什么?”田甜急忙说:“就算你想找她也先回国再说,我们现在实在俄国,处境还是很危险。”
白杨却说:“我回国会怎么样?一开始美国是为了研究我的能力,俄国也是这样,你的政府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田甜愣一下,沉思半响,说:“中国的确也是这样的,高层非常重视你,但是有一点不同,这个项目目前是由我来负责,我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情,美国欺骗你,俄国强行拘禁你,但是我不会,我不会伤害你。”
白杨看着田甜的目光,田甜的目光是真挚的,没有丝毫的掩饰,田甜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说:“相信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帮你。”
“我想找到丹尼斯。”
“那就先跟我回国,我会帮你把她找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白杨却又一次沉默不语了,田甜忍不住问:“白杨,你到底在想什么?”白杨轻声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田甜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她们最终还是先返回了中国,回到北京,二妞马上想向家里汇报一下,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二妞先托田甜向当地的镇政府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派个人去田甜告知的那个地方,找到那个小村子,通知白家人,然后白家人在去镇上,给田甜回电话,这一来一去就是好几天。
而这几天,白杨一直住在田甜给她安排的酒店里,一连几天她都不曾出过门,田甜看她情绪异常消沉,心里担心不已,每天都会去看她,但是去了,白杨也还是不说话。
这天去的时候,田甜刚进门,白杨就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丹尼斯?”田甜沉思了一下,说:“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该怎么找,必须先有个头绪才行?你和她是怎么分开的?”
白杨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当我在最后一天的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被关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玻璃柜里,无论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回应,一直到我昏迷的时候,她才来看了我一眼。”
白杨淡淡的叙述着这些,田甜看不出她的情绪反应,田甜也不想去深挖她的经历,想了一阵,说:“大概我们只有先去美国找她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了,她有孩子,有父母,孩子一直跟着她的父母生活,所以她不可能永远消失不见的。”
于是田甜带着白杨,再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这一次田甜谁也没带,范一虎和艾家兴没来,二妞也留在了北京。田甜准备把这次当做私人旅行,第一站就是丹尼斯的家乡。
通过对丹尼斯的背景调查,锁定丹尼斯家乡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但是当她们按照中国这边的情报局提供给她们的信息找到丹尼斯家的旧居时,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人。
丹尼斯家在弗罗里达,按照情报局提供的信息,丹尼斯离家前的邻居,就读的学校都有记录,但是开门的年轻人却没有任何的信息,田甜疑惑的问:“请问你认识丹尼斯。亚历克斯。凯勒嘛?”
年轻人和他的妻子住在一起,听到问题后,疑惑的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们两年前才搬过来的。”
田甜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简单的询问得知这处住宅已经换过两拨住户了,丹尼斯一家人因该在三四年前就已经搬走了。于是田甜走访了一下丹尼斯家的老邻居求证了一下,结果证实丹尼斯一家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老邻居很好客,热情的邀请田甜去她家里聊,田甜没有推辞,留下来在邻居家里聊了很久,询问丹尼斯一家搬到了哪里去了,邻居却说:“这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搬走的非常突然,我在之前的那天晚上还跟丹尼斯的妈妈隔着花园互相问候,早上起来就发现他们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田甜更加疑惑起来,说:“谁也不知道?那当天晚上你们有听到什么?”邻居大妈沉思了一阵,说:“没有,很安静,非常非常的安静。”田甜更加疑惑了,说:“没有汽车的声音?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田甜以为,如果他们要搬家的话,肯定会有一两辆车装东西,而且那么多东西,肯定要找工人半忙搬运,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声音?邻居大妈却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被你一说我还真的觉的奇怪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竟然那样安静?”
从邻居家出来,田甜陷入了沉思中,一直也不说话,白杨站在她的身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田甜说:“五年前,按丹尼斯的年纪算,五年前她因该是刚大学毕业,她在语言上这么有天分,作为语言专家,她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可是她在这个时候参军了,而且进了陆战队。”
白杨闻言,点了点头,说:“她告诉我的经历大致就是这样。”
“所以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里,也许我们应该先搞清楚她这五年都干过些什么。”
白杨却一直沉思不语,田甜说:“你在想什么?”白杨闻言目光更加黯然,轻轻咬了咬唇,才说:“她说她想带我见她的父母,见她的女儿,她说我一定可以跟她的女儿相处的很好,我真的是很蠢。”
田甜看她暗淡的目光,心里不忍起来,轻轻抬手,抚摸着她搭在肩上的辫子,说:“不要自责了,谁也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发生成什么样,你不会知道,我也不会知道,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第40章
晚餐时间了;田甜从楼下带了晚餐给白杨;让白杨在房间里吃,进门后就看到白杨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出神。田甜叹了口气,走过去,说:“你又在想什么?”
白杨一惊;说:“没什么。”
田甜看着她;看到她转过了眼眸,不让自己看到她的眼神;田甜心里又郁郁的,说:“过来吃饭吧,我给你送晚餐来了。”
白杨起身微微颌首,说:“谢谢田姑娘。”
田甜又叹了口气;白杨现在话愈发的少了,几乎不与田甜做任何沟通,田甜有些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禅缘一直带在白杨身边,而田甜几乎没看见她拿出来过,调查无望,而她们也不能在美国久留,毕竟美国政府还在寻找田甜和白杨以及丹尼斯三人的踪迹,而白杨还记着想要把她哥哥找回去,但是她哥哥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禅缘被收回来以后,骇人听闻的恐怖案件也没有再发生过,调查丹尼斯无果,田甜只好先劝说白杨回来。
可是从这件事以后,很明显的,白杨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什么也不说,对任何人都抱着戒心,对田甜还算比较信任,但是每每涉及到关于禅缘的话题时,白杨还是会带着防备的姿态,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就算相信田甜,也不相信田甜代表着的政府。
再一次回国以后,白杨决定先回家去,把禅缘先送回去,田甜把白杨的打算汇报了上去,然后田甜就被连夜叫去参加了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上,田甜见到了军委会副主席,那是个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的老头,但是田甜完全不敢因为他看着和蔼就掉以轻心,她紧张的汇报了一下最近几天白杨的情况。
副主席眯着眼睛笑着说:“那你是要让她回去吗?”
田甜急忙说:“她经过之前的事情,戒备心里特别重,我觉的应该让她回去,让她自行处理这些问题。”
副主席还是带着笑,说:“她把禅缘带回去,交还家族,国家就对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控制力,这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这个问题容不得丝毫疏忽大意。”田甜想了想,说:“可是如果想试图用强制性的手段或者欺骗的手段来控制她的话,美国和俄罗斯已经失败了,不管是白杨还是禅缘都很难控制住,更何况白杨的家族我觉的更加值得深入研究。我亲眼见过白杨的能力,和禅缘的威力,强行控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想要控制她这种思路本身就是非常不可取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跟她坦诚交流,争取合作,问题是她现在经过一些事,戒心非常重,交流不易,所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要慢慢来,攻心为上。”
副主席点了点头,说:“行,你思路很清楚,我看可以给你放权,让你放手去做,但是无论任何事情你都必须及时上报,经费以及人才装备你可以随时张口要,但是别脱轨。”
田甜心里带着忐忑,说:“是,我明白的。”
开完会出来,田甜有些纠结,官场的复杂性她其实很清楚的,她最初被钦定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人还有些懵,现在开始醒神,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在走怎样一条路了。
她是在走钢丝,官场权欲暗流汹涌,白杨这边神秘莫测,再加上之前康妮奶奶那些耸人听闻的命理推算。想一想,田甜的命运似乎暗扣了康妮奶奶的推算,田甜要是一步走错,可能就该灾了。
白杨要把禅缘先送回去,带着二妞,田甜陪着她们回去了。
再次经过曲折的山路,攀上陡峭的悬崖,田甜惊讶的在悬崖边上发现了几个工人,似乎正在布线,她很奇怪,攀着攀岩绳,老远打了个招呼:“喂,几位师傅真幸苦啊,在这里是布什么线呢?”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四五十的男性转头看到田甜,看她笑着打招呼,于是也笑笑回应,说:“还没布线,是在做勘察,准备在这附近建基站,不说是这峭壁后头有个村子嘛,准备给这个村拉通电话线。”
“啊?”田甜很意外,说:“这个村挺小的,一个村也拉不了几部电话吧,这要建基站,成本摊的起嘛?”那个工人说:“这是政府要弄的,我们公司那搞得起,钱是政府贴补的。”
田甜明白了,上面人的动作还真迅速,拉通了电话线,就意味着这个村子将要和外界的现代社会接轨了,然而接轨对这个封闭已久的村子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到村口时,田甜有些呆住了,因为她发现村里的人几乎全来迎接了,田甜记的她们回来之前似乎并没有通知白杨的家人,但是他们显然已经提前知道白杨回归了。
只是夕阳下,没有说话,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很多人都站在白杨的对面,白杨从包里轻轻捧出禅缘,说:“我把它带回来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连一丝风吹过都能听到声音,因为那些人全部跪下了,他们对着禅缘跪了下去,俯首与地,田甜能看到他们无比虔诚的后脑勺,却始终想不通禅缘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杨并没有因为跪拜而拘谨,她捧着禅缘,一步步走进了村子,在她走过去以后,村子里的人们才都站了起来,还是没人说话,所有的人安静的跟着白杨,走向了村子里唯一的祠堂,田甜也跟着他们,却在祠堂门口时,被人拦住了,田甜迟疑了一下,叫了一声:“白杨,我可以进去吗?”
白杨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让她进来吧,是她帮我找回神器的。”拦着田甜的人放行了,田甜急忙跑过去,赶上了白杨,所有的人都带着一些严厉,看着田甜,用沉默和目光一起控诉田甜的不庄重,田甜干干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白杨的父亲走了过来,在祖宗像前上了一炷香,庄严的拜了三拜,然后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手,将手仔细的擦过两边之后,这才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香炉两边的耳帽,然后向左一拧,香炉像一个螺丝帽一样被拧转了,然后底下传来了沉闷的声音。
田甜有些吃惊,在这声音中,急忙抓住了白杨,然而白杨却非常的淡定,她双手捧着禅缘,像是泥塑的菩萨一样肃穆。
隆隆声中,白杨面前的青砖地面缓缓的滑开了,片刻后露出一个足有两米见方的地洞入口。所有人颌首弯腰,白杨捧着禅缘,抬起脚,用非常非常轻的脚步,踏进了地洞的台阶,下去时,她轻声对田甜说:“你可以一起跟下去,但是不要说话,不要弄出任何声音。”
田甜急忙压低声音问:“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是诸位先祖休憩之地。”
田甜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地下原本一片漆黑,但是随着白杨走过,走廊两边陆续的亮起了蓝幽幽的火光,火光一点连这一点,一直延伸到走廊的最深处,而这条走廊非常宽阔,宽阔到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而地面上铺的已不再是青砖,而是汉白玉,汉白玉上雕琢出极为精美的图案,田甜仔细看去,似乎是一幅幅战争场面,还有云状的图案,鸟类图案,大幅的汉白玉雕刻的图案,一幅连着一幅,一直延伸到最深处,而她们就走在这精美的图案上。
田甜发现自己上次来的时候了解到的关于这个村子的东西连皮毛也不算,她可能只是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