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有别人看中了她,所以就要除掉这位燕歌先生,横刀夺爱?”果力努也是无聊之极,尼西克山的夜晚没有人敢穿行,这个晚上只能在这个临时营地住下,听听故事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也不着急,天才刚刚黑下来不久,有的是时间用来办事。
“不,”黄升老神在在的答道:“实际上不叫横刀夺爱,雨琪一直就是那个人的女人,这个傻小子只是被利用罢了。”
“啊?”这句话说出来,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愣,就连门外两个虎视眈眈的枪手也是疑惑不解。这一回黄升终于没有继续卖关子下去,接着又道:“漂亮的女人终是沾不得的,尤其是飞来的艳福。燕歌,你和雨琪是在娱乐城认识的,她喝醉了,然后你送她回家对不对?”
“嗯。”燕歌低低的哼了一声,体温已经降到了冰点,只从黄升刚才的那些话里,他从前许多的疑惑迎刃而解,原来如此……
“你不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你们的认识就是我安排的。雨琪今年27岁了吧,27岁的女人从没有过男朋友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难免会招来流言蜚语。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想要结婚的,就算她不能结婚,也要给家人一个交代,也要给亲朋好友一个说法。可惜的是,那个人却不可能给得了她婚姻,甚至他们之间的感情连光都见不得,所以他就让我给雨琪找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一个可以给出名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却又能够控制住不让雨琪摆脱他的对象。这个人,也就是你了。”
“这……不可能,”燕歌茫然,语无伦次的反驳道:“我和雨琪是有感情的,不可能……”
“你嘴上不信,心里却是信的,对不对?”黄升惋惜的说道。。
“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也不忍心这样对你,要怪就怪你做人太实在,竟然让雨琪对你有了感情。男人的嫉妒心很可怕,要是你对雨琪哪怕差一点,只要不让她生出要离开那个人的心思,你将来的一生肯定能平平安安。”
燕歌咬着牙,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他不愿意相信黄升的话,却找不到理由去否定这个刺进身体愈来愈深的尖刺。是的,只要想到过去一年多里雨琪偶然间异常的表现,上个月自己求婚时她的忧郁,无不是在印证着黄升的话。怪不得,像雨琪这么优秀条件这么好的女人,怎么找一个在娱乐场所做保安的男朋友?
脑袋里纷纷乱乱,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滋味,悲、羞、怒、恨……
“我不相信!”好半晌,燕歌一字一字的说道。
黄升无奈的摇头:“信不信随你,反正真相我是告诉过你,等到了阎王爷那,你自然会明白是真是假。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恨就去恨雨琪和那个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原来是个无聊的故事……”果力努忽然叹了口气接话。
黄升把手中的压缩饼干往桌上轻轻一放,伸手拿起水瓶猛灌两口,摇头答道:“果力努,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悬疑,生活其实很简单,哪有电视里那么多曲折?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我见过生生死死的事情不可胜数,燕歌的遭遇算得上幸运的了。多少人只因为一言不合便横尸街头,又多少人只是因为大佬们的意气相争,白白的送了性命落了伤残不说,还只能换回别人的一声嘲笑。起码燕歌不像那些倒霉鬼一样冤枉,怎么说也能让美女落泪感怀,说不得还能记住他一辈子。古话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多好的事?”
“哈哈,不错,不错。”果力努大笑几声,竖起了大拇指:“黄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位燕歌先生的确死得其所了。”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沉默了半天的燕歌忽然出声。
黄升迟疑一下,伸手拂去嘴角的饼干渣,接着在外套几个口袋外面摸索几下,似乎想要找纸巾擦擦嘴。摸了一会,这才歉意的对着众人笑笑,两手伸进口袋接着摸索着,一面摸索一面别过头看着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果力努:“果力努,你也想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我是有点好奇。”果力努的眼睛瞟了瞟黄升的手说道。
“可惜,这个人的身份我不能说。果力努,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动手了吧。”黄升的右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带出来一包纸巾。
“好吧,早点办完也能早点休息。”果力努百无聊赖的叹口气,小小的木屋中气氛瞬间凝固。燕歌神情一紧,身体绷直,张一张嘴,可要说的话方在嗓子里还未说出,却被眼前的变化硬生生压了回去。
烛影晃动着,把房间里数人的影子随着烛光不住摇动,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一个冰冷的枪口顶住黄升的后脑,果力努似笑非笑站起身,轻轻拨开黄升的衣服,露出他左手中握紧的手枪。
黄升脸上红白变幻,一松手把枪扔在地上:“果力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川帮和你们殚帮几十年的交情,是什么原因让你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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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005是否感兴趣
夜色越来越深,山风愈发的大了起来,树林中连绵不绝的凄厉响着,黑漆漆的山林在风中起伏。
烛光明灭,屋中针落可听。
“为什么?以黄先生这么聪明的人,还会猜不出来吗?”果力努的脸上是淡淡的冷笑。“你刚才说过一句话,我可以重复一遍: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恨就去恨请我们动手的那个人,我也只是一把刀而已。”
“你是说……”黄升默然一会,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亏我跟了他二十年,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原以为慢慢退出来能够避开这种轮回,没想到还是难逃一劫。”
“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我可以理解桑先生的难处。不过你放心,桑先生请我转告你,你死以后他会善待你的家小,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果力努玩味的捡起黄升扔在地上的手枪,在手里颠了颠,手臂慢慢上抬:“哦,忘记了一件事,父亲这次没有来,是因为不忍心看着老朋友死在自己手里,但是他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连这块八年前一句玩笑话中的老坑玻璃种翡翠,他都特意委托我转交给你,所以请你原谅他的无奈,我们殚帮的日子最近不太好过,一千万华元能帮我们不少忙。”。
黄升凄凉的笑了笑,摇摇头不再说话,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注定是躲不过了,还不如走的爽利些,叫人小看了自己。
“对了,在你人生的最后时刻,我有一个疑问想请黄先生解惑,你是怎么发现我要对你不利的?”果力努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枪,手枪的子弹已经上了膛,要不是自己察觉出来黄升的举动很反常先下手为强,今天说不定就要阴沟里翻船。
“嘿嘿,”此时的黄升光棍得很,或许是自知再无生理,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果力努,以后你作戏记得做足全套,这一大袋里面的粉,竟然只有一包是真的,你认为我这样玩了十几年毒品的人眼里会看不出来?既然你带来的货是假的,我难道还会猜不出你准备做什么?”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这么幸运的挑中了唯一真的那包。谢谢你的坦诚,不过回报我已经给你了,那就是让你多活了一个小时!原本我准备在你看出真假的那个时候就出手,没想到还能用一个无趣的故事来打发不少时间。”果力努话音刚落,眼神随即闪过一丝厉色,手掌一紧便要叩动扳机。
“慢着!”一声大喝震得屋顶的灰尘扑梭梭的落。
“噢?”果力努奇怪的转过头看着燕歌:“你也有话说?看在你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我愿意听一听,但是不要提出太为难的要求,我这个人很懒。”
“我不会提要求的,只是想问黄升一句话,刚才他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雨琪的那个人是谁?”燕歌不看果力努,而是盯着侧对自己的黄升。
房间里数人一起回头,都是诧异得很,这死到临头的时刻,这个小子想知道的竟是这个。果力努想了想,无所谓的说道:“黄先生,既然他希望得到这个答案,你看是不是满足一下一个即将陪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人的要求。你们两个将埋葬在一起,还能继续结伴同行。”
黄升苦笑转过头来,忍不住叹了口气,燕歌和他殊途同归,要说同病相怜也不会错,到了这种境地本也不该隐瞒什么,可自己虽是必死,可亲眷还是要生活的。刚才果力努转达的老龙头的那番话,老龙头明面上是让他安心上路的意思,可实际上却是一种警告,用他的家人安危来威胁他,让他不要乱说话。如果旁听的只是燕歌一人说出来倒无所谓,但是果力努这些人在场,又如何能说得?
“至于真假,燕歌你既然会问这句话,心中肯定是有数了。关于那个人是谁,很抱歉我现在不能说,要真有黄泉路的话,在路上我定会告诉你。”黄升淡淡的说道。
“果力努,开枪吧,太晚了可不好埋人。要是埋得浅了很容易被山里的野兽刨出来,人死灯灭还要抛尸荒野太惨了些。”
果力努耸耸肩:“燕歌,不是我不愿意满足你的心愿,只是黄先生不肯说,这可不能怪我。”说着,他身后的枪手向前跨上一步,冰冷的AK泛着金属光芒,随时准备喷射出致命的火焰。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说。”燕歌稳稳的站着出声道。
“你没必要说了……”果力努轻蔑的一笑,这种临死前拼命拖延时间的人他见过太多,如果不是实在闲得无聊,他才懒得废话这么久,在黄升把钱拿出来之后便动手了。
“如果不让我说出来,你一定会后悔的。”燕歌的语速很急,可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像刚才的紧张,反而轻松下来。
“哦?那你说说看。”果力努大奇,今天夜里到的这两个必死之人都不简单,先是这个燕歌能看得出他埋伏的手下,后是黄升识破了他的意图。很有意思的两个人,果力努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充实过了。
“我想把手从口袋拿出来,我手上有个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
果力努一愣,眼睛下瞟注视着燕歌一直放在裤袋中从未移动过的手掌:“什么东西?”
“一个小东西,我会慢慢的拿,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随时可以开枪。没有人能快过子弹,你担心什么?”燕歌挺直了腰,目光直视着果力努。
“哗啦”
门口另一个枪手大步向前,枪口直直瞄准着燕歌的头。
“好,不过动作要慢一点,”果力努认真的思索一下,转头对两名枪手说道:“要是感觉出有任何不妥,你们随时可以开枪。”
燕歌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在五双眼睛的注视下,手掌一点一点缓缓的挪出来,一个青色的圆球握在他的掌心,圆球上刻画着一道道规则的沟痕,大拇指恰好紧按住一个凸起部位。
“果力努先生,我没有骗你吧,这个东西你是否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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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006条件
中缅边境,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中有一间木屋,在幽深的夜里透出淡淡的光。
屋中的站着六个人,四个人手中拿着枪,两个人被枪口瞄准,可是偏偏没有人敢动弹一下,都怕引起了对方的误会,从而导致无法承受的后果。
“哇哦!”果力努夸张的感叹一下,继而盯着燕歌的手,忽然阴沉问道:“你叫燕歌?”
“没错,我从生下来那天就叫这个名字。”燕歌坦然的答。
“很好的名字,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果力努的话让几个手下的身体微微一颤,因为他们知道,每当这个上校的儿子认为某个人有趣的时候,那个人最后的下场都会惨不忍睹。至于有多惨,很难用词语来形容。记得上一个被果力努称为有趣的人,被折磨了三天之后,扔进了熊牢被饥饿的狗熊活生生吃掉。
“我的名字很好记,你能记住不足为奇,现在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燕歌洒然一笑,也不等果力努答话,自顾自的走上前去,挨着木桌边坐下,一反刚才的畏缩姿态,神情中有种说不出的自信。
“黄升先生也坐下吧,年纪大了站久了显得我们不懂得尊老爱幼。”
这个变故让黄升眼睛一亮,现在局势控制在燕歌的手里,必死的境地意外出现了转折。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就算踏进江湖就做好了暴死街头准备的人,年纪一大就比不得年轻的时候那么不怕死了,但凡有一线活着的可能,黄升都是要紧紧抓住的。
“是啊,年纪大了,站久了总是腿酸。”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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