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太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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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太逼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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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惜何夕】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死得太逼真》作者:花词


文案:

     尊敬的各位领导:

您好

本鬼新入阴间,初来乍到,有一事不明,恳请各位给个说法。

本鬼虽死于非命,但目前心中没有执念,也不想报仇,请问为什么现在还被强行滞留于阳间,不能去投胎深造?

此致

敬礼

                                                                                      

楚双白

于丙申年 七月半

中元节贺文 HE 高举1V1大旗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冉,楚双白 ┃ 配角:楚双青 ┃ 其它:



  ☆、01

  白大褂从病房里出来,从容淡定地看着呼啦一下围上来的几个人,他说:“病人醒了,家属可以探视,别太久,不可以刺激他的情绪。”
  我觉得这个样子非常酷,如果能把“病人醒了”换成“病人死了”,就更酷了。
  我爸妈显然不这么想,毕竟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老楚家硕果仅存的儿子,他们感恩戴德地给白大褂鞠躬道谢,我妈本就哭哑了的嗓子听起来跟拿指甲盖抓毛玻璃似的。
  谁能受得了?鬼都受不了。
  二老冲进病房,站在床边抓住楚双青的手,一家三口相顾无言两眼泪,耳边响起抽噎声。
  我爸仰天长叹,搓搓脸沉声道:“好孩子,醒了就好,你还在,咱们这家就还是个家。”
  我妈不住地哭天抹泪,我看她那既悲痛欲绝又欣喜若狂的样子,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了心头肉一般难受,可她压根就不知道体谅我,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宛如在给钳子柄施加压力,瞬间把我绞得血肉模糊。
  “儿啊,你哥哥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他那么做是想要我和你爸的命啊!你争点气好好活,爸妈以后就只有你了,我的儿啊!我的双白啊,你好狠的心——”
  亲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儿子我都快被委屈“活”了!
  “冤枉啊,”我围着爸妈转了两圈,痛心疾首道:“我真的好冤枉啊!”
  没人理我,我妈叫魂儿似的“青青白白”的嚎了一会儿,被医生给赶了出去。
  双青垂着眼皮静静躺在病床上,胸口的起伏微弱却平稳,看起来的确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瞧着楚双青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拔了他的呼吸机。
  心脏移植手术后的第二天,我的弟弟楚双青终于摆脱了困扰他多年的沉疴,浴血重生了,感谢先进的医疗科学,感谢救死扶伤的医生,谢谢你们全家。
  后来几天,我爸妈行踪匆匆,只在送饭的时候才会派出一个代表来探望楚双青,晚上则请了专门的护理陪床。
  倒不是他们不想关怀儿子,实在因为家里这会儿也乱成了一锅粥,需要留人处理后事,接待吊唁,筹备葬礼。
  到了第七天,曹冉来了。
  双青恢复相当不错,正打算自己下地去上厕所,一见曹冉推门进来,马上白着脸晃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般软软地倒了回去。
  我看他还皱着眉头捂着心口喘了起来,实在装得太像了,浑身散发着百花金鸡绿茶之气,演技令人叹服,我不由得鼓起掌来。
  曹冉这个傻逼,被楚双青吓得惊呼一声,扔下果篮冲了过来,一把扶住楚双青,紧张道:“青青,你怎么样?别动别动,快躺好,我叫医生去。”
  “曹哥,我没事,血没供上来,缓缓就好了。”楚双青抓着曹冉的手腕,细细白白的手指看起来虚浮无力,其实掐得死紧。
  曹冉吁了口气,道:“那就好,身体可不能出事……你想去卫生间么?我扶你去。”
  楚双青娇羞地点点头,真是□□们二大爷了,算哥哥求你,别摆出一张刚被皇上翻了绿头牌的小主脸行不行,膈应死了。
  曹冉扶着楚双青去厕所,我先一步堵在门口,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曹冉啊曹冉,你不该叫曹冉,你该叫操蛋啊!你丫不哭不闹不悲伤也就算了,还跟楚双青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他妈的什么意思,当老子是死人?”
  曹冉和楚双青对此置若罔闻,大摇大摆地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嘶,”双青打了个寒噤,往曹冉怀里靠了靠,抱怨道:“空调给太足了,有点冷。”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默默苦笑:瞧这废话说的,我可不就是个死人么。
  

  ☆、02

  一周前,我和曹冉为楚双青的事吵了一架,当时情绪很激动,很糟糕。
  但可以肯定,我从未想过要自杀,也根本没有自杀。
  曹冉是我的男朋友,高干子弟温柔多金,我们高中就好上了,皆已出柜多年,目前处于老夫老夫没事痒一痒的状态。
  楚双青,我的孪生弟弟,身负狗血标配先天性心脏病,自幼不能过于操劳,在艺术上小有天赋,就被我爸妈送出去学画画,上半年才回来。
  一开始是我和曹冉带着他玩,大家渐渐熟络起来,然后楚双青就说画画需要人体模特,而曹冉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希望他能来帮帮自己。
  我最初根本没多想,又不是演后宫剧,谁没事总跟自己亲弟弟过不去?
  直到我发现“三人行”渐渐变成了“二人世界”——没有我份儿的那种。
  他们俩人背着我,以采风、写生、买颜料等由头为借口,行游山玩水之实,周边省份城市都他娘的逛遍了,简直令人发指。
  我找曹冉理论,想心平气和的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奈何这货天生一颗柔软多汁的圣母心,楚双青又最会卖惨装可怜,说了好几次也没效果,曹冉还要反过来指责我亲情淡漠,不爱护手足,只好由他来代我履行哥哥的责任。
  开什么玩笑,哥哥的责任是把自己的媳妇儿拿出来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我就把这心中的疑惑表达出来,问曹冉:“哟,你想把自己置于何地啊?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你是想让我和我的手足共穿你这一件衣服?抱歉,老子不喜欢玩三匹。”
  说这话当晚,我们正和几个朋友小聚,曹冉虽然脾气好,但家世更好,向来是圈中一霸王,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偏我喝得有点晕,口不择言让他丢了脸,他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临走吼了我一句:“楚双白,就凭你这张破嘴,压根不配穿衣服!”
  正钻牛角尖呢,他这软刀子算是割到点子上了,我寻思着,哦,楚双白不配穿衣服,楚双青配是吧,那行你们穿吧老子裸奔。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竟成了我听到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把自己灌得烂醉,隐约记得是基友二炮给我送到小区楼下的,楚双青和我爸一起下楼来接的我,上楼时我还骂骂咧咧不停嘴,说曹冉太操蛋了,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才知道,那声势浩大得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我跟男朋友闹别扭了,真他妈丢人又丢鬼。
  当天晚上,楚双青就临摹着我的笔迹写了封简短的遗书,并把烂醉如泥四肢无力的我搬到了窗台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冲我微笑,眼中映满了皎皎月色,皮肤苍白透明,显得圣洁又脆弱,然后这个玉雕般的人,就那么轻轻地、缓缓地,推了我一把。
  从十五楼坠落的过程不过眨眼的工夫,除了耳边呼啸的风,连风景也没得看,无聊透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
  警方根据遗书和邻居们的口供,断定我是为情所扰,自杀身亡。
  我气结,抱着人家大腿哭天喊地:“警察叔叔您再看我一眼,我虽然没有救了,但我有冤屈啊,天大的冤屈啊!”
  甭说警察了,法医都不想看我。
  因为我倒霉,脸先着地了,脑袋整个摔成了个烂西瓜,楚双青这小子一定是嫉妒我明明长着一样的眉眼五官,人却比他帅出一截,这才痛下杀手。
  更倒霉的是,我的心脏很顽强,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也没摔坏,他们把我的遗体连夜拉到医院,开膛取心,然后就便宜了楚双青那小子。
  楚双青出外求学那年,操蛋还是个地下党,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也真不错,我看他吃苦心里难受,就偷偷签了个遗体捐赠协议,打算在死后把心脏捐给他。
  被楚双青从楼上推下来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抢嫂子谋杀亲哥,等他从容不迫地上了手术台以后,我才深切地怀疑,这份协议书八成让他给看见了。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死都死了,现在我成了一个没用的游魂,也许是死的日子太好了,恰逢阴历七月半鬼节,所以还可留在阳间。
  不过我也只能跟在楚双青身边转悠,最多走不出十米远,真他妈烦。
  

  ☆、03

  楚双青和我太不一样了,他在外总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样子,其实要我说,这小子最邋遢,学画画的都邋遢。
  请允许一个英年早逝的可怜鬼开开地图炮吧,我并没有恶意。
  楚双青以前在画室里放了张床,每天把自己染得五颜六色的,铅笔屑橡皮渣沾一身,困了累了倒头就睡。
  能看得出来他小子是真热爱画画,在医院养病这阵子也不消停。
  前几天,曹冉把他的画板拿来了,他就躺在床上画素描,手掌一侧都被铅笔磨得黑亮黑亮的,也不知道洗。
  人对杀了自己的凶手总会下意识的排斥,我也一样,尽可能待在离楚双青远一点的地方,不过时间久了,反应也就不再那么强烈。
  今天他又在画画,我心血来潮凑近一看,好家伙,他画的竟然都是曹冉内王八蛋,有面部特写,也有整体速绘,那根本不是画,那简直是一幅幅浓情蜜意的真心。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对他说:“楚双青,我可真是甘拜下风,这衣服送你算了。”
  楚双青肯定听不见,他耷拉着眼皮继续描绘曹冉那唇角带钩的嘴巴。
  我盯着这张吻了无数次的嘴,一股愤懑不甘油然而生——凭什么啊,那么好亲的嘴唇,我再也亲不到了,凭什么!
  我扬起手就卡住了楚双青的脖子,当然我是碰不到他的,但这姿势看起来就拉风,再配上我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简直能列入厉鬼索命的教科书级别。
  “我刚才的话纯属放屁,你丫听到了吗,就不送你!”我冲着楚双青的耳朵咆哮。
  楚双青打了个哆嗦,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雪白的被罩被他的黑金无敌手染得乌七八糟一团黑。
  “小畜生,”我把手伸进他胸口里,停在心脏的位置,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哥哥教没教过你不许拿别人的东西啊?你该把这些都还给我。”
  楚双青这回是真难受了,他扔了画笔,捂住胸口,蜷缩着身体,深深地皱紧眉头,寒意迫使他上下牙直打架。
  我一看有门,这种方法虽然慢了点,但水滴石穿啊,过个十年八年的,或许我还真能把这个小王八犊子冷死。
  我这正得意呢,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曹冉看向病床,明显一愣,然后像阵风似地席卷而来,一把将楚双青抱在怀中,焦急地唤道:“青青,哪里难受?跟哥说。”
  哥你妈了个大头鬼,狗男男!
  我悻悻收了手,往墙角一蹲,很快楚双青就好了起来,脸色也不再青白,反而因为被曹冉抱着,而染上点绯红之色。
  曹冉没叫医生,他把画板捡起来,吹飞上面的橡皮渣,端详那上面的自己,笑眯眯道:“青青,你真是越画越好了,以后送我一幅吧?”
  楚双青忙不迭点头,殷切道:“曹哥想要什么样的?我家里还有几幅曾经参展的作品,你要喜欢,挑一副我送你。”
  曹冉摆摆手,开始帮双青收拾零碎物品,边道:“不忙,等以后我想好了,再让你画,得选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楚双青没说话,红着双颊目光随曹冉而动,唇边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瞎了老子的钛合金狗眼!
  “你也起来换身衣服吧,”曹冉收拾差不多,道:“昨天是双白的七七,来了几个亲戚朋友帮忙守了一晚,伯父伯母刚才在家中送客,应该就快过来接你出院了。有什么要吃的趁这会儿想想,我开车带你们去。”
  楚双青的心理素质真过硬,听到我的名字,愣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叹了口气,心道,原来我都死了五十天了,操蛋玩意儿,谢谢你告诉我啊。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很想问曹冉一句,亲戚朋友都去送我最后一程了,而你为什么甚至不肯去给我烧两张纸钱呢?
  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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