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彦担心的望了他一眼,“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找两个小厮送一下?”
谢允侧过身体,把符云想的头往他肩上靠了靠,摆摆手道:“不用,下官一人足矣!”说罢便搀着符云想朝前走去。
幸好此时已是傍晚,路上行人稀少,不然明日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两个大男人如此在大街上勾肩搭背,实在有伤风化。
快到将军府时,符云想突然咕噜一句,由于声音太小,谢允没有听清,他放慢脚步,问道:“你说什么?”
符云想撑开醉醺醺的双眼,瞧了瞧他,便又闭上。谢允好笑的摇摇头,自己怎么和一个醉了的人认真起来。可是还不待他摇头的动作停下,符云想接下来的话便让他唇边的笑容僵住。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把符云想推在墙上,不确定的道:“你再说一次!”
这次符云想的声音大了许多,也清晰了许多,“容华……”
谢允身体一僵,呼吸一滞,整颗心像掉进了无边深渊似的,空落落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回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手臂无力的一松,符云想的身体也跟着向下滑去,他吓得连忙接住,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还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毛,抿了抿唇。看着符云想这幅样子,他低头苦笑不已。
轻推了他一下:“云想,醒醒,到家了。”
符云想不耐地挥开他的手,把头别了过去,继续睡。
谢允无奈地把他的头拧过来,轻拍两下:“云想,云想。”奈何那人已经完全睡死过去,对他的动作和喊声全无知觉。
叹口气,轻轻一笑,不再喊他,而是专注的凝视着他,目光沉静,又微微带着点痛楚,淡淡的。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头。犹疑了一下,还是垂下头去吻了他。
符云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谢允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抱住符云想腰的手微微发颤。用舌尖轻轻挑开他的唇瓣,有些羞涩地往里深入,却被符云想的哼声打断了。
将他推开后,头在他肩头蹭了蹭,淡笑的想着,在这场风月中,我们都是追逐的那一个,所以,这个吻就当是你欠我的吧。深呼吸几次,待平静下来以后,扶着符云想走到将军府门前,正准备扣门环,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喊:“前面的可是符将军?”
☆、054温柔相对
谢允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宫里装扮的小太监正朝这边走来,待他们走近后,方才问道:“几位公公找符将军有事吗?”
领头的小太监答道:“谢大人,陛下宣符将军进宫呢!”他看了看软软趴在谢允肩上的符云想,有些为难,“符将军,他这是……”
“如你所见,醉了!”谢允淡淡道,语气漠然而疏离。
“那……这……”领头太监和他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上前左右扶着符云想的一只胳膊,道:“谢大人,为了交差,小的们就把符将军带走了。”
谢允微微皱眉,但还是松了手。
视线从符云想醉得不省人事的面庞划过,心头泛起一丝羡艳,虽然你毫无知觉,可在此时最想见的人终究是能够见着了,而自己却连一点与你独处的时光也争取不了。他站在厚重的府门前,脊背挺直,眼眸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远远看去,长长的青石街巷,他一袭蓝色官服,长身玉立,在苍茫天色下,显得寂寥而清冷。
几人搀着符云想,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宫里。
却在行至昭阳殿外面的拐角处时,因避让不及和疾奔而来的苏颜紫一行撞到一起,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食盒中的热汤饭菜全都洒了出来,溅得满地都是,顿时,一众丫鬟太监乱作一团,纷纷拉着两位主子避开。
只是符云想醉得不轻,被人扶着行动有所迟缓,脚上便溅了些许汤汁,雪白的鞋履上润湿一片,还冒着丝丝热气。他被灼痛惊得稍稍恢复了点神智,睁开迷蒙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挣扎着站好,往前一看,苏颜紫双眼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符云想摇摇不甚清醒的头,蹙眉道:“颜紫?你怎么了?”
苏颜紫抿唇不语,只委屈的望着他,眼眶中泪光涟涟,当真是楚楚动人,看得人心疼不已。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见她如此,叹口气回道:“将军,姑娘她……”话刚出口,就被苏颜紫急急打断,“义兄,我没事,你是要去见陛下吗?快去吧,颜紫就不耽误你了。”说罢便匆匆离去,丝毫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符云想疑惑地皱皱眉,但发晕的头让他没做多想。倒是扶着他的小太监了然似的彼此对视一眼,看来陛下又辜负苏姑娘的好意了,说也奇怪,自那日后,陛下对苏姑娘的态度就变得扑朔迷离,叫他们这些宫人好一番猜测。
殿内,容华正凝神批阅奏折,只见他眉心微蹙,湣鸨皇裁捶衬兆牛成匣雇缸殴刹荒偷纳裆�
“陛下,符将军到了。”有宫人禀道。
他放下朱笔,抬头一看,眉心不由蹙得更紧,问道:“这怎么回事?”
先前的领头太监回道:“回陛下,小的们到的时候符将军就已经醉成这样了。”
容华挥挥手,起身走了过来,自然地接过符云想,吩咐道:“去打盆热水来。”几人对看一眼,便领命而去。
元宝连忙走近,想要帮衬着扶住符云想,却被容华淡淡一瞥惊得缩回了手。
“去把软榻搬过来。”
容华轻轻搂着符云想,任他在怀里东倒西歪,待软榻搬来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上去。
片刻后,宫人端着温水和脸帕进来,刚放下就被容华全都遣了出去,走在最后的一个小太监踟蹰半天才战战兢兢地上前,舀着手上的药膏道:“陛下,这是给符将军的烫伤药!”
“烫伤药?做什么用的?”
小太监这才把之前外面发生的碰撞事件细细说给容华听,可说完后,他看着容华那张沉着的俊脸,心里忐忑至极。半晌,容华开口道:“难得你有心!元宝,带他下去领赏,并调到御书房吧。”
顿时,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容华在温水中捏了捏脸帕,细细蘀符云想擦着,动作细腻而认真。当他再次转身清洗脸帕时,却听到符云想在身后喊:“容华!”声音柔软而坚定,还透着掩饰不住的暗哑。
他一回头,就见符云想神态清醒的坐在软榻上,朝他微微笑着,风礀俊秀,卓妍绝伦。唇边浓浓的笑意把他衬得愈加湣葡扇耍姓惺郑溃骸叭莼础!�
那熟捻的语气听得容华心头一震,曾有许多个岁月,这人就是这么叫着他的,那一声声,湣鸹乖诙呋氐础�
缓缓走过去坐下,柔声道:“怎么了?”
符云想不说话,只定定瞧着他,好半晌,头微微朝他靠拢,容华心头一紧,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随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也渐渐闭上了双眼。就在他心跳加速屏气凝神的时候,忽觉肩头一沉。良久,不见符云想动静,他睁开双眸一看,苦笑不已,原来这人压根就没清醒,却害得自己白白紧张许久。
重新把他放平在软榻上,盯着那张昏睡的容颜,恼怒渐生,于是对着那片薄唇就是一通啃咬,直到身下之人发出抗议之声,才放开了他,可一看到被自己蹂躏过的地方变得鲜艳欲滴,内心便按捺不住想要再次亲近,如此几番,直到心满意足方才作罢。
------题外话------
阿弥陀佛,只能写成这样了。
☆、055庆春宴会上
卯时三刻,符云想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噪杂声惊醒。揉揉昏胀的太阳穴,抬眼一看,不由惊讶不已。眼前容华正被几人伺候着穿上龙袍,看样子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可自己昨日不是在陪宴宾客吗?怎么会进了宫,还在昭阳殿歇下?一想到此消息若被传出去,指不定会被有心人说成什么样子,便不禁蹙起了眉头。
容华拢了拢袖袍转过身,正看到符云想紧紧皱着一双剑眉,他轻柔笑开,“醒了?那就和朕一起去上朝吧。”
他说得随意,符云想却不能不多方顾虑:“陛下先行一步,微臣随后就到。”
见他如此,容华也不做勉强,只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元宝,见他会意才起步离去。
早朝上,自是就昨日接见外族之事进行了讨论,顺便还猜测了下两方的来意。符云想对他们的讨论不感兴趣,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狄夷方面的用意昭然若揭,没什么好猜测的,倒是南蛮王这边值得深思啊!据他昨日的观察,刘遽虽极力摆出纨绔子弟的模样,但言谈举止间偶尔透出的世家公子所特有的涵养还是让他露了破绽,只是不知他这般掩人耳目到底意欲何为?
若是他们也如狄夷那样生了兵戈之心,那对大周朝不异于雪上加霜,如此内忧外患,那人可撑得起这锦绣江山?一时间,竟有些忧心忡忡。眼神不由自主瞟向高座上,只见容华安然坐定,从这里看过去他的面容有些深不可测,周身帝王气度显露无疑。
回过神,暗笑自己的杞人忧天!他早就不是曾经的容华了,而自己又何曾是过去的自己?如今的他们,足以肩负起任何重担,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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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时分,庆春殿内宫娥攒动,酒香四溢,一切宴会所需均已准备妥当,只等朝中大臣、异族贵客和天子的到来。
不过须臾,一众官员便陆陆续续的到齐了。符云想是随容华一起到的,同行的还有太后和后宫女眷,在大殿外,又碰到刘遽一行,彼此见了礼后,才相携着一同进入殿内。
坐定后,百官跪拜,随即宴会开始。
直到一刻钟后,耶律答哈才领着一众人等姗姗来迟。他的身后跟着三名狄夷女子,中间一名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单从那窈窕的身段便可以推测出又是一位妖娆佳人。只见她上半身着一件露脐小褂,下半身一袭彩色纱裙,中间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纤腰,看上去性感撩人。这般大胆的装束在大周朝可说是绝无仅有,瞬间便在众官员中引起一阵骚动。
容华浑似漫不经心的清咳两声,才让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见过周朝陛下,小王来迟,还请陛下包涵。”口上说着抱歉的话,语气和态度却不见有丝毫谦恭,相反地,还甚是倨傲。
“王子不必多礼,贵国能派王子殿下亲自来朝,朕已然高兴万分,快请入座!”容华摆摆手,笑得好不温和无害,把大国君王应有的宽容大度发挥得淋漓尽致。
耶律答哈见容华虽长得俊美不凡,贵气逼人,奈何性格过于温和软弱,毫无一代帝王的霸气凌厉,心里不免有些小觑,连带脸上也多了丝不屑。“不忙!”他手一扬,接着道:“陛下,临走前父汗曾让小王带来两件宝物,还请陛下一观。”说完他便往旁边移开少许,神情颇为骄傲。
从后面走出一个彪壮大汉,双手托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盒子,看上去带着几分神秘。他一只手放在胸前,朝容华弯腰行礼,然后缓缓打开盒子,如预料般,听到一片赞叹声。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只有极少数在庆春殿重开那日见过像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其余人均是平生首见,惊奇也在情理之中。
耶律答哈头微扬,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介绍道:“这是我国勇士穿过大漠从遥远的多波国带回来的夜明珠,若在夜晚照明使用,定然亮如白昼。父汗为表示敬意,特命小王带来仅有的两颗中的其中一颗献给陛下,以作陛下生辰之礼!”
☆、056庆春宴会中
元宝接过盒子呈递给容华,容华用手抚了抚光华流转的夜明珠,佯作惊叹道:“的确是世上罕见啊!朕在此谢过狄夷王的美意,还望王子代为转达!”
耶律答哈哈哈一笑,道:“陛下无需惊奇,下面这件宝物才是真真正正的举世无双!”
他话音刚落,便从殿外走进来几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他们抬着一只足可容纳好几人的大鼓,每人身上还挂着一只小鼓。不待众人思索,便听到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伴随着急切错杂的琵琶声,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那名蒙面女子和她身旁的两名异族少女动了,光着玉足缓缓踏上大鼓,浑厚的鼓声震人心眩,她们的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节奏鲜明,曲调欢快,可跳出的舞礀却是蛊惑人心。若说苏颜紫的舞蹈重在诱字,那么此女的舞蹈则在一个惑字。她的每一次动作都充分发挥了身为女子的身体优势,从头到足每一个部分无一不在散发出一种魅惑的味道,轻易地就勾出了在座许多男子潜藏心底的**,只见他们纷纷目露贪婪的注视着她,眼神如狼似虎,湣鹨阉越抢铩�
容华喝下手边的一杯清酒,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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