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停不下,所以……老婆,我好舒服,你要不要也……我先帮你洗干净啊……」
满心欢喜又满足的傻瓜蛋松开人,将冷水泼上阿奇的后背,帮他把那些黏腻之物都冲掉。
蓦然间阿奇一个翻身,往他鼻子就是一拳,傻瓜蛋立即往后仰倒,溅起一大片水花。
「你居然敢!我揍死你、我揍死你这傻瓜!」阿奇大吼,恼羞而成怒。
又弯腰从水里把对方给抓起来,左右开弓,劈里啪啦搧了他两大巴掌。这还不解气,阿奇继续要揍,傻瓜蛋见状就往岸上跑,阿奇疯了一般追上去,拳头继续雨点般朝他打。
「老婆你为什么打我?」傻瓜蛋左支右绌的挡,哇啦哇啦喊叫。
「我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吗?今天这事要被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本王子?」不是开玩笑,阿奇想就地杀人。
傻瓜蛋一脸无辜又无奈,委屈的说:「不是故意的,我一碰到老婆你,身体就热了……我没错啊,老爹说过可以对老婆做那种事……」
「哪种事,啊?什么事都不许做,不准摸我、不准碰我、更不准对我那个、那个……」
阿奇提起脚又踹,力道还踹得重。他虽然看来秀气,可毕竟是王子,随过宫廷教师习文学武,又常常跟着其他贵族子弟出外游猎,没软弱到任人欺负。
脚踹完还不够,拳头继续下去,傻瓜蛋只能护住头脸蹲在地上,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般哀嚎。
「别打了,老婆……」他呜呜叫:「我一点都不痛,可是你的手一定很痛……别打了啊……」
阿奇一愣,停下来,天,拳脚这么一阵教训下来,他不但气喘吁吁,上气不透下气,手脚更是隐隐发疼,这傻瓜蛋到底什么东西做的?
傻瓜蛋见他不动,想说老婆总算消气了,蹲在地上的他于是抬头,这一抬不得了,阿奇正好站在他身边,寸缕未着,可想而知傻瓜蛋现在正对着哪样好风景。
刚刚被甩巴掌时脸都不红不肿,可现在他脸爆红,一口呼吸顿住,全身气血翻涌,两行鼻血流下来……
阿奇眼大睁,搞不清楚对方怎么突然间流鼻血,却发现他单眼发直,定焦在自己的下体,两者相距的距离之近,近到足以令他起鸡皮疙瘩。
「不准看!」大喝,喝完,阿奇的膝盖立即往上一顶,顶上傻瓜蛋下巴,将人又硬生生给往后击倒。
找到傻瓜蛋洗好晾着的衣服,还只半干,穿不得,他转而去抄对方行李,翻出他的衣服穿上,可恶,这人个子比他高还比他有肌肉,所以衣服宽大,害阿奇得把裤管给卷起来,免得走路绊倒。
穿好衣服后肚子就觉得饿,看看火堆已熄,烤鱼向火的那一面都焦黑,他皱眉,这时傻瓜蛋已经站起来,用水抹脸冲去血迹,才跑来阿奇身边;这回他学乖了,坐的远了些,保持一臂以外的距离。
抢着将黑掉的鱼皮给剥了,半陪笑着递过去,说:「老婆,你吃。」
阿奇一向习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接过就啃,很惊讶,这鱼的肉质的确好,傻瓜蛋还事先抹上盐,把鱼肉特有的香嫩味都给提出来,比宫廷厨师弄得更好吃。
吃完一条不满足,眼巴巴又往火堆旁找,傻瓜蛋知道他的心意,讨好似的又拿了另一条鱼给他。
阿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接过又吃。D_A
趁着火堆余烬未熄,傻瓜蛋又重新升火,从行李中取出铁炉烧水,还抓了一大把什么往炉火中燃烧,霎时间,白烟袅袅散出。
混着松脂及柠檬清香的烟雾,阿奇闻出是祭神最珍贵的焚香香剂,即使在宫廷之中,这也是不能随意浪费的上等香料,傻瓜蛋如此浪费,好像根本不懂这东西的价值。
「乳香……在翡翠绿走廊里,这东西比黄金还值钱,你怎么会有……」他忍不住问。
「我跟着商队到处跑,走过好多国家,有一条香路,是专门运送这香的,我走了几趟,带了好多……」
「哦,听说一千多年前有个绿洲城市,受到苍鹰大神的眷顾,靠乳香贸易赚来的黄金堆积如山,可惜已经消失在沙漠之中,你听说过吗?」阿奇被勾起了兴趣,又问。
傻瓜蛋有些迷惑,想了想回答:「啊,莫叶城?好像有这么回事。老婆我跟你说,那城里的人对神愈来愈不敬重,拿劣质的香草焚香祭拜,好臭,所以我卷起风沙都给灭了……」
阿奇瞋他一眼,说:「开玩笑呢,笨蛋,传说灭了那城的是沙漠之神,怎么会是你?」
傻瓜蛋咧嘴笑,老婆心情好了,应该不会再打他了吧?
他洒了能让人心情平静的乳香,这东西能安抚取悦人,当沉溺于过去而无法自拔、或是精神紧张郁闷,乳香之力能助人脱离困境。
只要老婆高兴,傻瓜蛋也就都好,乳香珍不珍贵、又或是值个多少钱,完全不在他心上。
3
吃完烤鱼又喝了傻瓜蛋煮的热甜茶,走了一天路的阿奇都累坏了,说要休息,傻瓜蛋想抱着他睡,后者经过傍晚被袭击那件事后,死活不肯。
「傻瓜蛋我警告你,敢再对我不敬,我捅了你做烤鱼吃!」威胁。
傻瓜蛋一脸无措。
在他的认知里,老婆就是晚上抱着睡觉用的,哪有什么敬不敬?他真的好喜欢阿奇,就算不是老婆,他也想一直抱着人家,抱一整夜也不会腻。
阿奇对他小狗般的泪眼汪汪视若无睹,抢了唯一的一条毯巾裹着就睡,傻瓜蛋只好另外拿了件稍厚的衣服当被子盖,两人躺在枣椰树下,中间隔好几步的距离,这是阿奇规定的。
真的,若非傻瓜蛋是旅途中最完美的掩护,又总是无微不至的服侍他,光凭傍晚那件事,阿奇真把他杀了。
沙漠地区的日夜温差大,白天尽管炙闷难当,夜晚温度却是冷到极点,裹在毯巾里,阿奇仍旧会发抖,想起几天前还睡在王宫温暖的锦被里,现在却被逼着餐风露宿,蚊蚋烦人风霜刻骨,由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滋味就是如此了。
很想哭,但是倔强的他不容许自己哭。
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温暖靠近了,窝着类似火炉的东西,给了他无比的安心感,愈睡愈香甜,终于一觉到天亮。
到了早上,枣椰树浓郁的芳香唤醒了阿奇,睡眼惺忪的他觉得燠热,清醒了才发现傻瓜蛋居然踰越界线,将他连毯子给抱在一起,跟他面对面睡得香喷喷。
阿奇动了一下要挣脱,傻瓜蛋也恰巧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怒气勃发的阿奇正要骂人,傻瓜蛋却是眉开眼笑,说:「老婆你睡觉时一直发抖,冷对不对,我抱着你就不发抖了……」
这么一说,阿奇也骂不下去了。
傻瓜蛋却是精神好,看看怀中的老婆秀朗宜人,牵动他想疼爱的心理,低头就往人家嘴上亲过去。
好软好软,老婆全身上下都软,连唇都香甜如斯,他亲上瘾,舍不得放。
阿奇这里本来还想说傻瓜蛋变聪明了,知道自己夜里冷,牺牲体温来暖和他,将来等收回琵玛国,重回王宫,真的要给他大大的奖赏,华屋锦服不是问题,却没想到他居然、居然又……
「放、唔唔……放……」在对方强力的舔吮下,话语皆被吞咽。
阿奇莫名其妙的慌张,用力想解开被胶着的束缚,对方的嘴却如同吸盘,怎样都不放,紧黏着,就算被硬生生拉离开些许距离,他还是不屈不饶追上来,彷彿那样的唇是最甜美的珍馐,他死也不放弃。
如同蜜蜂寻着了最爱的花朵,里头有香醇绝甜的蜜酒,他忙着汲引,就算因着花朵的娇羞颤抖而暂时退离,也只能退离一会,他是不屈不挠的工蜂,会持续追逐,直到溺死。
可怜的是某朵高岭之花,他可烦死这只采花蜂了。
阿奇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是警钟,提醒了傻瓜蛋该停止亲吻,因为老婆肚子饿了,以他简单的思考模式,让老婆饿肚子的就不是好老公。
憾恨的分开唇,分开了又舍不得,往前还亲,阿奇用力格挡也都不成功,体型及力气注定了谁是攻掠者、谁又是被劫夺的一方。
傻瓜蛋边亲边说:「等、等等,我弄早膳……面包、一壶甜热茶……」
一巴掌终于拍过来,又气又饿的阿奇骂:「快弄!快滚开!我急着赶路你知不知道?」
傻瓜蛋皮粗肉厚,还天赋异秉不怕打,只是心疼刚刚那一掌好响,老婆的手想必痛得很,忙说:「我马上弄。」D_A
看在他殷情准备吃食的分上,阿奇也没傻到在这当口为难人,只想着总有一天要让傻瓜蛋为轻薄王子的罪行付出代价。
边吃傻瓜蛋边开心的说:「……老婆,我们先去找两只白骆驼吧,准备横渡丹登尤里克沙漠……」
「为什么要渡沙漠?我要上柏葛克,你忘了吗?」他突然想起来:「对了,有商队等着你。不,我不跟你渡沙漠,我要去面见柏葛克国王……」
「老婆你要跟我回家啊,回我沙漠的家……还有见我母亲……嗯,她很凶又唠叨,不要紧,我会保护你、我会站在你这一边……」傻瓜蛋说。
「我不是你老婆你懂不懂!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阿奇很不客气送他白眼,说:「到了柏葛克我们就分道扬镳,等你工作结束回来,记得回哈姆拉,到王宫去找我讨赏……」
傻瓜蛋有些听懂了,很慌张的说:「我们不分开啊,老婆,你害怕渡沙漠是不是?不会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迷途,我不骗你,我家在绿洲里头,房子很大很大……」
阿奇不说话,心想,你家房子大、会大过我家的王宫吗?傻瓜蛋也不像是会吹牛的人,看来他把房子的定义给搞错了。
傻瓜蛋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低头又说:「……差点忘了,我还少了样东西……等找到那东西再回去也好……」
「什么东西?」阿奇问,猜对方的答案会不会是小老婆之类的。
「这个、呃……」傻瓜蛋仰仰头,很迷蒙,皱眉叉手想了半天,苦恼地答:「忘了……只要我见到,我一定会想起来……」
噗一声,阿奇喷出口中的热甜茶,全洒在傻瓜蛋脸上。
「你真是名符其实的傻,连自己要找什么都不知道。」他被逗笑了。
傻瓜蛋也是呵呵呵笑,抓了衣服下襬擦擦脸,觉得老婆笑起来也好看,他还想多看几眼。
趁傻瓜蛋洗茶壶整理行李的时候,阿奇往低下抓了尘土就往脸上抹,很快又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
前者翻过头看见了,垂下肩膀愁眉苦脸问:「老婆,你真的很不爱干净……」
「我只会脏到柏葛克,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回答。
对,包括容忍这个傻瓜蛋,现在,为了从奸臣手中夺回王国、救回家人,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柏葛克国位于翡翠绿走廊的中心枢轴处,他们现在就快经过琵玛国边境,只要过了这一关,追捕的士兵就不敢再横行,阿奇也不用再战战兢兢遮掩自己。
光靠步行前往柏葛克王都库尔城,得花上十天左右,目前为止两人已经走了六天的路程,说真的,折磨死娇生惯养的塞奇王子了。
他从前到库尔城都是乘骆驼轿子或骑马,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威风极了,像现在靠两条腿来苦行是头一遭,前三、四天还好,勉强跟得上傻瓜蛋,今天下午速度却明显慢下来,他勉强硬撑,白着一张脸紧跟着前头的人。
「老婆你走不动了喔?」傻瓜蛋发现到了后头的异状。
阿奇倔强,不想承认。
「我背你。」傻瓜蛋很高兴的提议。
阿奇看了看,傻瓜蛋人高马大,扛了行李走路一点也不觉吃力,搞不好真有余裕再背个人,只不过,吃过大亏的他,绝对不给对方轻薄自己的机会。
「不用。」冷冷回答。
傻瓜蛋好失望,这几天都没机会再摸摸老婆,就算晚上找到有水塘或河流的地方休息,老婆也绝对不下水去洗澡,顶多洗洗头脸跟手脚,就是绝对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防他像防贼一样。
唯独睡觉时是例外,因为晚上太冷,老婆就不拒绝他靠近,可是一定裹在毯巾里背对着他,态度比夜风还冰。
呜呜呜,他好想用手摸摸老婆的皮肤,热热的、滑滑的,会让他酥麻到心里,比闻味着最上等的乳香或媚药更能愉悦他的心。
流浪经年始终空荡荡的心,很希望怀里的人给予抚慰啊……
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村落,傻瓜蛋带着他到村中水井处打水,又说要到附近买些鸡蛋、烤饼及新鲜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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