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两人都有些尴尬,沈昕的脸红的就跟碗里的红枣一样,不好意思的整整衣领想掩盖住因为羞怯而同样泛红的皮肤。虎子挠挠头无比憨厚的笑着,刚才的事在他梦里肖想了无数次终于有一天变成了现实,他满足,他知足,更用力的去揉案板上的面,眼睛也在笑容的衬托下愈发的发亮。
藏在门口角落里的程珉愤恨的咬了一口苹果,“怕什么啊,直接亲上去,总这样磨磨唧唧的到老都吃不到嘴里。”
樊文华从他背后一伸手把人拖走“偷看人亲嘴是不道德的。”
“可是我急啊,要么亲要么做包子我好饿啊。”
“饿了就去吃点心也别偷看人墙角。”
沈昕低着头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全都用在包豆沙包上面,可刚才程珉的话还是清晰无比一个字都不落下的全听进耳朵里了,使劲揉搓了几下越来越红的脸皮,告诉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虎子没有听到刚才程珉的话,他回头是因为沈昕一直在揉脸想让脸上的红消下去,却没想越揉越红,两只手掌的部位留下一层薄薄的面粉,面粉下是泛红的皮肤,虎子抬手想帮他擦却忘了自己手上也是面粉,结果就是越擦越多。
亲吻没有任何预兆的落了下来,当虎子厚实的嘴唇贴在沈昕唇上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显得那么不可置信。没有再进一步的深入,轻轻的触碰又迅速分开,沈昕脸上一直没有消退的红这下子就更红了,虎子也红着脸嘿嘿的笑。
厨房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围绕着两人的是互通心意后的甜蜜,还有刚才亲吻后的羞涩。虎子的笑容一直没从脸上隐去,特别是每次看向沈昕的时候嘴咧的更开了,而沈昕的耳朵从始至终都是
红彤彤的,也特别是在虎子每次看过来的时候,他都知道而装作不知道的把头更转向一边,露出一直红到衣服下面的脖颈。当然
他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厨房这个暧昧的环境,可他刚走到书房就听见里面传来更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最后逃一般的回到厨房再也不踏出这个门。
包子上锅蒸,沈昕抱着柴过来要烧火被虎子拦住,递给他一个装满豆沙的小碗,“脏,我来,阿昕坐凳子吃豆沙。”小凳用袖子擦干净放在熏不到火的地方。
如往常一样,虎子做饭沈昕陪着,他总是背对沈昕烧火把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尘漠拦下,让沈昕能坐在干净的地方吃着那小碗豆沙。
面前人的后背是宽厚的,算起来他很久都没有主意过虎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完全成长起来的呢,是从张婶死后,还是从药柜那件事起,又或者是在点心铺还是学做点心。完全没有注意过,那段时间他的目光被很多事情所占据以至于忽略了最该注意的事情,好在他明白的还不算太晚,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共渡,今后他们的眼中也只有彼此。
沈昕吃着豆沙,虎子烧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说话的时候默默陪伴着也不会有没话找话说的尴尬。跟王淑茹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王淑茹说的多,沈昕做一个听客,如果一旦话题说完两人间就会沉默的可怕,继而会硬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来聊。而跟虎子一起就不会,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过于安静,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已经不用过多的言语就能表达。一个眼神,一个笑靥,对方的心意全书写于此中,小小的厨房被一股暖流包围着直达人心底。
熬得粘稠的小米粥,蒸的白胖白胖的豆沙包,几碟自己腌制的小咸菜就是一餐美食。程珉在偏头跟樊文华说话的时候,沈昕看到他耳朵后面的一枚暗红色的印记,在书房门口听到的声音立刻就回响在耳边,脸上的温度又热了起来,连忙低着头使劲喝粥。虎子清楚沈昕想到什么,只是看到他两只红透的耳朵就伸手摸了上起,“阿昕怎么了?连耳朵都红了。”
沈昕的头更低了,程珉也回过头一眼就看到沈昕的耳朵,立刻就调侃说:“哎呀怎么耳朵红了呢?想到什么好事啦?哦,我知道,是不是想到厨房里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还是那个唇齿相依呢?”
程珉的话里用了两个暧昧的词语,虎子听不懂沈昕可听懂了,放下碗眼睛一挑的看向程珉,“我只是看到有人耳朵后有东西,就想起今天在书房门口一不小心听到的声音,哎呀,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发出那么销魂的声音呢?”
偷听人墙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听回来,再想到下
午书房里的……饶是脸皮再厚的人也会忍不住脸红,程珉咬碎一口白牙却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去项目上跑了一天,没来得及更,晚上回来一看掉了4个收~~嘤嘤嘤
点心铺开张
虎子的点心铺并没有立刻开张,他先在家做出各种点心再挨家挨户的给邻居们送,让吃点心的人来评判这些点心那些好那些不好。本以为京城人的口味都很挑剔,意外的虎子的点心得到邻居们的大力赞赏,纷纷表示如果他开店一定去买。就连樊文华带去太医院的那些点心也得到很不错的口碑,太医们都等着每天早上吃到他带来的点心。
在京城要想开间店没有一定的钱财支持就只能望店兴叹,虎子跟沈昕已经连着逛了三天了,要想找到一间价格合适位置不错的店面是何等的难啊。
他们带来的那些钱倒是够在外城租一间店面,内坊还是别想了。这几日走的脚酸胀,每晚两人都要用药汤泡脚解乏,沈昕泡着脚把桌上的钱数了又数就忍不住叹气。
来京城这么久了,京城的里里外外也算摸了个明白,围绕皇宫的叫内坊,而内坊有分为三层,最里面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中间住的是一些有钱的商贾,而外围住的就是普通百姓。内坊有三条街比较繁华适合开铺子,只要在那开生意就没有不好的,飞仙居就在这其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这三条街上别说价钱了,就是你捧着钱都未必能找到空铺面。再来就是外城,外城跟内坊要过一座桥,住的都是一些最底层的百姓,以下苦的人居多,外城的铺面倒是便宜,但下苦的人可不会去买点心这种对他们来说奢侈的一年都未必吃上一回的东西。所以说,要想开点心铺还就得在内坊,最起码有生意。
就在他出神发愁的时候虎子已经给他把脚擦干,盖上晒了一天的棉被,还带着太阳残留的暖意从脚部开始蔓延。沈昕这才回过神来,虎子的手指抚平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心,难得轻声细语的安慰道:“阿昕不愁,不皱眉,皱眉不好看。”
沈昕的眉头在虎子的手指下舒展,说不上为什么他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去找虎子,明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还是会想往他身边靠近,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也能抚平心中的烦躁。
沈昕看看虎子的笑脸再看看桌上那些算不上很多的钱,一把把钱都呼咙进钱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觉,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再说。
不就是一间铺子吗,他就不信了偌大的京城就容不下他开间小小的点心铺,明日在仔细逛一遍,哪怕是跟人合租一间也行。
第二天起床,洗漱完毕沈昕就在给虎子梳头,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屋
外是程珉问下人的声音,“沈昕起了吗?”
“回少爷,沈公子已经起了。”
程珉大步埋进来,只是他并不说话而是抱着胳膊依着门框就冲他俩笑,笑的沈昕浑身发毛。“大清早的你这干嘛呢?笑成这样难道是你有喜啦?”
程珉也不恼,顺着沈昕的话就往下说:“我要是有喜了生下孩子就让他管虎子叫干爹,管你叫干娘,你们俩可得给我儿子备好认亲礼啊!”
沈昕都恨不得把自个的舌头咬断,怎么就忘了这厮没脸没皮呢,跟个没脸没皮的人开这种玩笑很明显就等于是挖坑把自己埋了。这下倒好,还被那句干爹干娘弄了个大红脸。
沈昕红着一张脸看程珉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就窘迫万分,拿了梳子就作势要打他,程珉一闪身躲了过去,笑的一脸得意的往外走,“别磨蹭了,就等你们吃饭呢。”
看着程珉离开的背影沈昕狠狠的咬牙,他绝对不相信程珉只是来叫他们吃早饭的,笑成那样绝对没好事。
清粥小菜的早饭一直到吃完程珉的嘴角都没平下来,不止沈昕连樊文华都忍不住了,让程珉有事就快说。程珉轻轻喉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到沈昕面前,沈昕只看了一眼惊讶的合不拢嘴,显然程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嘴角又开始上翘。程珉拿出来的是一张地契,从上面书写的位置上看,正是在那繁华的三条街上,也难怪沈昕会吃惊,实在没想到程珉会在那三条街上有铺子,那他岂不是在家吃房租的地主了。
樊文华在一旁解释说:“这地契是我爹给他的,原本我爷爷在那开的医馆,后来从我爹开始就进宫当太医,医馆无人照看就把铺子租出去了。我爹临终前把铺子的地契过成了小珉的名字,说是……”
樊文华话没说完就被程珉一把捂住嘴,那表情如临大敌好像生怕他说出什么似的,如此一来沈昕就更好奇了,直觉这事绝对能绊程珉个跟头就追问下去,樊文华艰难的从程珉的指缝中露出嘴说了两个字,“聘礼。”
“哈哈哈哈哈,”沈昕笑倒在虎子身上,虎子不是很明白沈昕为什么在听了樊文华的话后笑成这样,不过沈昕高兴那自己也高兴,就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被樊文华道破后程珉就蔫了,又要为自己扳回一城就说:“那……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有地契就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再笑下去让你什么都没有。”
沈昕立刻敛起笑容跟虎子坐的直直的
等待程珉接下来的话,程珉也不逗他们了直接说:“这铺子也是前几天收回来的,那老板要回老家了,我也不想再往外租,正好虎子开店也没地方,这地方正合适只赚不赔。不过呢,这店比较大,单开一间点心铺有些浪费,我就让人把店隔了一下,从中间分开,一半给你们做点心铺另一半就开医馆,反正我也在家闲着,开个医馆还能赚点钱,我坐堂你抓药咱们也就不再雇别人了。”
这个提议很不错,已经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沈昕跟虎子猛点头,只不过程珉好像还有点别的主意,他看向沈昕说:“我这算是大恩了吧,怎么着你也得有点表示,叫声师傅来听听。”
沈昕只把老大夫叫过师傅,说起来他大部分的医术还是王归教的,他也只把王归叫掌柜的,现在要把程珉叫师傅还真有些扭捏的叫不出口。
沈昕在酝酿情绪,程珉就睁大眼睛等着他叫,等他听到沈昕叫他师傅的时候,哈哈大笑一直笑着走回去。沈昕跟虎子不明所以,怎么一句师傅这人就成这样了,樊文华告诉他们:“没事,他正过瘾呢。”
等见了铺子沈昕算是明白程珉说的只赚不赔是什么意思了,这铺子正好跟飞仙居在一条街上,中间隔了那么三四个铺子倒离的不远。铺子从中间被隔开,一半按照医馆所需要的摆放,另一半则按照点心铺来摆放,从柜台到炉子包括做点心要用的各种工具一应俱全。谢谢两个字已经不能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激之情,程珉则毫不在意的摆手说:“这有什么啊,以后我吃点心方便了,想吃什么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的,是我占便宜了才对。”
点心铺跟药铺同一天开张,牌匾上书写了三个大字“点心铺”,这也是当初田老板他们铺子的名字,没有什么张记,沈家之类的名头,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目了然。医馆的匾额有些旧了,上面写着“樊家医馆”四个字,这也是当初樊文华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医馆的牌匾,如今也算是老店新开了。
两间铺子同一天开张,医馆跟点心铺都是很平常的店,在繁华的街上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虎子对铺子的经营没什么概念,倒是把沈昕急的团团转,几天下来生意很一般,人们对新店还是有些不敢轻易尝试,店里这些点心剩的要比卖的多。
沈昕开始慢慢学着看账本,面对账面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数字忍不住头疼。京城里这些点心他也吃过,虎子的手艺绝对不输给任何一家,可他知道没用,要让更多的京城百姓知道。就算现在他们房租不用钱,
其他用料还是要用钱买的,一直这样早晚会把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钱赔个干净。
沈昕这几日做梦都是点心铺的事,早上起来就发现眼睛红鼻子干,急的他满嘴长泡,现在就算有虎子陪着也压不下心里的烦躁。
程珉想再帮帮他们,被樊文华拦住,“别去,现在他们必须自己解决问题,如果什么事都有人帮今后遇到没人能帮得了的时候他们可怎么办。”听了他的话程珉才决定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