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一边摸着缎面;一边喃喃自语:“……凤凰呀凤凰……你也不过只能蹦跶到这一晚上了。就算是在冷宫又如何?任何让我丢脸的东西都不能存在——当初的香儿是,现在害得我被打入冷宫的薛凉那个小贱·人也是!”
说到最后的时候,薛冰的口气隐隐有些疯狂。
“出来吧,出来吧宝贝儿。”薛冰的话一出,薛雪还以为自己是被发现了,但是当听到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时候,薛雪才明白对方说的并不是自己。
不一会儿“嗡嗡嗡”的声音便响起来,薛雪凝神细看,见薛冰那冰白的指尖上停留了两只……蚊子?!
薛冰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凑到那两只蚊子面前:“……好香呢是不是?皇后娘娘那儿有更多哦~乖啦,快点去找吃的吧……嘻嘻嘻嘻嘻……”随着话音落下,两只蚊子似乎是听懂了似的,在布包上盘旋了一圈便“嗡嗡嗡”而去。
糟糕!薛雪心下一紧,总算想起来这东西并不是普通的蚊子,而是毒蚊。
曾经有一位名医的女儿以毒药喂以蚊虫,长期以来,使得蚊虫具有重毒,被其咬伤,如不及时服下解药,就会造成重伤昏迷或者死亡。
而看薛冰有两只蚊子便有恃无恐的样子,怕是这两只的毒性更甚!
想到这里,薛雪也顾不得隐在暗处,径直闪身到脱了衣服正准备披上那件未完工的凤袍的薛冰面前。
不顾对方半·裸的身体,在她尖叫之前一个手刀砍下去,然后将她脱下的外衫当成绳子将她像是捆粽子一样捆好,最后捡起一旁掉落的手帕团吧团吧塞到对方的嘴里,这才运起轻功往凤藻宫赶去。
其实这个时候薛雪完全用不着探路了,耳力聪敏的他,早就听到了从一个地方传来的吵吵嚷嚷的声音,而且那时不时晃动的火把灯笼也将那个地方暴露出来。
尤其是那“御医!快传御医!皇后……”的咆哮声……啧啧。薛雪就像是在水面滑过的一只燕子一样,眨眼之间就到了凤藻宫外。
正准备寻个机会潜入的时候,背后却被人一拍。薛雪眼神一厉,正欲将其一掌毙命,却腰上一热,对上一个俊朗的面容:“雪儿,你就这么想我,都追到宫里来了?”
薛雪:〒_卌“雪·儿”你妹啊!
火光照亮了薛雪和傅君浩的面容,一脸焦急的皇帝出现在两人面前:“皇弟,你还有什么……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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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浩原本是要和皇帝商讨一整夜的,但是刚刚把初步计划定好,凤藻宫的侍女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御书房。
一句“皇后娘娘昏倒了”更是让傅君淮什么也顾不上,简单吩咐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往凤藻宫赶。
因为傅君浩和傅君淮的关系颇好,所以这个时候也在侍女的带领下往凤藻宫赶。只不过他没有进殿,只是在外面候着。
原本傅君浩还以为这件事情并不算很严重——因为自家那个皇兄只要涉及到皇后的事情就着急上火,很有夸大的嫌疑——但是没想到里面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把太医院的御医和太医都传进去的声音,这个时候,傅君浩才觉得事情糟糕的。
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最担心的不是皇后身体有恙,而是自己王府里的薛雪——如果皇后真的是他的师傅,而又得知了他师傅如今有事,他该有多担心啊。
结果傅君浩刚这么一想,眼角余光一晃,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落到了一个隐蔽之处。
虽然光线很暗,而且只是一瞬间,但是傅君浩却十分确定那就是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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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他是……”
“让开,我要进去看看!”傅君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雪打断了。
“大胆!皇后的寝宫是尔等可以随便乱闯的吗?还不给朕拿下!”皇帝正着急上火呢,薛雪就直直地撞上来了——他长得漂亮又怎么样?皇弟对他的态度不一样又怎么样?!
结果薛雪一点儿都不理皇帝,面对涌上来的侍卫也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像玩儿似的,一眨眼就进了寝宫。
傅君浩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上傅君淮的眼神,立马摆出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表情:“雪儿一定有办法就皇后娘娘的。”
傅君淮怀疑地看了傅君浩一眼,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众侍卫,冷哼一声:“你也给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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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雪一路直奔里间,那些侍女太监的声音全都被他屏蔽,一直到他看见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嘴角流血的人时,才终于停下了。
……“师傅……”
怎么回事,凉儿怎么成了这个人的师傅了——傅君淮立马盯着了傅君浩。
皇兄啊,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早告诉你了——傅君浩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
“雪儿,他就是你的师傅吗?”傅君浩凑上去,因此没有注意到傅君淮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薛雪沉默不语,突然伸手将皇后的衣衫一下子拉开——
“大胆!”傅君淮飞奔过来,“啪——”地一下子打掉了薛雪的手,将皇后整个儿抱在自己怀里,眼睛冒火的看着薛雪。
傅君浩也感觉将薛雪抱在怀里,吹吹薛雪那被拍红的手背:“你怎么能这么莽撞?还疼不疼?”吹了几下,傅君浩干脆在上面亲了几口。
“他是我师傅,他的胸口上的牙印是我小时候因为被打通筋脉时太痛而咬的。”
薛雪此话一出,傅君浩和傅君淮都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只不过傅君淮的眼神传达出来的——朕就说为什么凉儿胸口上有个这么暧昧的东西,原来是你小子作的孽!
而傅君浩传达出来的则是——你怎么能碰其他人的胸口呢?这下好了,对方是皇后还是你的师傅,你说我是挖坑埋人还是不挖坑呢?
“……你到底对我师傅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一点内力都没有?!”薛雪才不管两个人的目光在表达什么意思,从傅君浩怀里扭出来之后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傅君淮,然后将薛凉抢到自己的怀里,手指搭上了对方的命脉。
等探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薛雪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刀子,连傅君浩也一起“歘歘歘”地又戳又剐。
傅君淮眉头一皱:“你能救他吗?”
薛雪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深吸一口气,傅君淮将躲在一旁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的侍从都挥退了下去,顺便将一群太医御医也赶了出去:“今日之事,若朕从别处听到一星半点,朕就要他人头落地!”
等到偌大的寝宫只剩下四个人了,傅君淮转过头来,正看到薛雪将薛凉扒光了,而傅君浩早就转过身去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想要毒流到心脉吗?”对于这个总是和自己呛声还对让自己的师傅穿女装的家伙薛雪心里早就窝了一把火——要不是中毒之人不宜随便搬动,薛雪早就扛着薛凉想着天邈宫一路飞奔了。
一边说着,薛雪一边将薛凉身上的几个大穴点了,暂时封住了血脉,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自从傅君浩喜欢对薛雪动手动脚之后,薛雪就没有让它离过身。
薛雪虽然已经没有让傅君浩英年早逝的念头了,但是并不代表他放弃了让傅君浩成为某种“中性人士”的念头——如果他敢硬来的话。
将内力在薛凉的身体内部运转了一圈,最后薛雪在对方的脖子处找到两个小小的红点。
用刀尖戳破了之后,薛雪飞快地将自己头发上的那发绳解开,将上面的宝石一扭,里面就出现了一只身体较寻常蚂蚁略大,通体灿烂如银,头端细尖如针,后身略呈肥大,类如尖锥的蚂蚁。
将其凑近那已经被划成一个整体伤口处,那蚂蚁就像是被血腥味刺激了似的,里面伏在了伤口处,眨眼之间,原本只有半个指甲大的蚂蚁就涨大了两倍多,而且原先灿烂如银的身体也变得红彤彤的,甚至还可以从中看到其中流动着的黑红色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薛冰认为自己是一定会当皇后的,所以她现在就一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以“本宫”自居,咳咳,不是BUG哦~
嗷嗷嗷——谢谢大家在沙子入V了之后还这么支持沙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今晚上大家洗干净让沙子来扑吧~
嗷嗷嗷,十分感谢yoyo~大的火箭炮,幸福的晕了~~
yoyo~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2…12…17 11:23:06
送上一图供各位随意调戏——请温油地——
☆、传说中的秽乱宫闱
傅君淮一开始见薛雪动刀子的时候眼睛都急红了;要不是傅君浩拦着的话;估计早就冲上去把刀子打落了。但是好歹他知道薛雪是在救他的皇后而不是害他,只不过他还是不忍心看到皇后身上流血的样子而已。
紧紧握着皇后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寒冷似冰的手;傅君淮一错不错地看着薛雪的动作。
当看到那只蚂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的时候;傅君淮难道地起了一种恶心的感觉——当然,这不是针对薛凉,而是针对那只蚂蚁。
“这是冰蚁;特点就是择毒而噬。一般来说,只要来得及时;冰蚁就可以将毒吸去。而且这小家伙很难寻找;数十年才可能找得到一只——因为它们并不像普通蚂蚁那样喜欢群居。”
一般来说;一只冰蚁居住的地方,方圆几百里都不可能找得到第二只冰蚁,无论雄雌。
眼见这冰蚁的腹部越长越大,最后机会像圆形靠拢,而薛凉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薛雪用手捏住冰蚁的头往后一扒,随即,一个基本上可以和蹴鞠比圆比大小的“血球”就出现了,在凤藻宫寝宫的地面滚啊滚的。
傅君浩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坨”冰蚁,生怕不小心碰到哪里之后这东西就炸开了,到时候溅得一身血。
将冰蚁挪开之后,薛雪又喂了薛凉一颗九花玉露丸,这才将他放平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现在,尊贵的皇帝陛下,请你得告诉在下,为什么在下的师傅会内力会消失的那么多,而且还……成了你的皇后了吧?”
薛雪见薛凉没有大碍了,也立即冷静了下来。
将那“坨”冰蚁抱在怀里,往它身上几处按揉了几下,傅君浩和傅君淮就见那蹴鞠大小的东西立马变回了两指大小:“好了,这里面可全都是掺有毒的血了,你们可不要碰——估计要半个月才能消化了。”
将冰蚁的话题抛到一边,薛雪看向傅君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过一介江湖草莽,为什么朕得对你的每个问题都回答了?”傅君淮不知道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呢,还是不想回答,反正一出口就是这种语气。
这可把薛雪给点燃了,他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冷笑:“江湖草莽……?是嘛,本座还以为你想要本座叫你一声‘师娘’呢。”
“咳咳……”傅君浩正在时时刻刻注意不要让薛雪被傅君淮的怒火烧到——或者是两人的怒火不要互相烧到,猝不及防地听到薛雪的这句话,傅君浩差点失态。
咳,他绝对不是想吐槽皇兄被别人叫“师娘”的样子,也绝对没想过把“皇兄”改口叫“师娘”的……
“这是朕和凉儿的事情,就算你是他的徒弟,也无权插手。”傅君淮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凉儿’?
薛雪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皇帝称呼自己师傅的两个字,他十分怀疑,就他师傅那个脾气,有人叫他“凉儿”怕早就全身发凉见阎王了——要知道,当年有个登徒子叫了他一句“小美人儿”就被他揍得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了……
难道,自家师傅真的是爱惨了皇帝?所以,就算是女扮男装进入宫闱也毫无怨言?
薛雪怀疑。
十分怀疑。
“雪儿,我们还是……”
“不许叫我‘雪儿’!”薛雪现在对于加了“儿”字的称呼很敏感,说实话,要不是他见到师傅是在对方身中剧毒的情况下的话,他是想狠狠嘲笑对方的——谁叫他以前“行为不良”呢?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薛雪对上傅君浩又变得阴沉的双眼,有些不耐烦的道。
“阿雪,”傅君浩将薛雪扯入怀中,“皇后应该要过段时间才醒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