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庄园很大,很幽静,一条静静的小河穿园而过,树木青翠,小桥流水,几幢精致的别墅散落在绿树掩映之中,整个庄园有着南方山水泼墨画般的简约雅致。
王雨农坐在河边,手持渔竿,望着泛有涟漪的水面,若有所思。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服,耳朵里挂着对讲器的青年男子。
突然那位青年男子轻步走到王雨农身边,轻声说道:“王总,裴副行长快要到了。”
“嗯,你们准备得怎么样?”王雨农摆弄着手中的渔竿,问道。
“监控视频已经安装完毕,只等鱼儿上钩了。”
“嗯,你们准备去吧,我要去接这位裴副行长了。他可是我们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啊。”王雨农站起身来,掸掸衣服,说道。
裴副行长名叫裴天路,是一家大型商业银行的副行长,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秃顶,有些微胖,白净的面皮。他的车一停下,王雨农就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请裴行长,真不容易啊。若非张娇倩小姐亲自出面,裴行长还是不给面子啊。”他回头向身后的美女笑着打趣道,“是不是这样呀,张小姐。”
“看王总说的,裴行长是大人物,哪能看得起我呀,人家是冲着王总才来的——是不是呀裴行长?”张娇倩是一位刚出道儿的三流明星,拍过几部电影,这些年一直半红不红,半紫不紫。她见王雨农这样说她,就扭着细细的腰肢,娇笑着向裴天路贴了过来。
电影中的那么香艳的人物,此时此刻竟然笑吟吟地站在身边,双手挽着自己的胳膊,裴天路感到一阵眩晕,“呵哈——哈,哪里哪里,这一段工作繁忙——嗯,工作繁忙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张娇倩的粉手上轻轻摩挲了片刻,喉咙艰难地嚅动了几下。
王雨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裴行长,饭菜已经做好,就等贵宾入席了,请吧。”
“请,请——”张娇倩搀着裴天路一同走了进去。
别墅门口处摆放着两尊精美的大型铜雕,大厅很宽敞,富丽堂皇、尊贵豪华,地上铺有豪华的意大利大理石。餐厅入口处有两位身材一流的绝色美女,笑容甜蜜地弯腰鞠躬。
三人在餐厅坐下,漂亮的女领班笑容可掬地走进来,问王雨农:“王总,可以上菜吗?”王雨农点点头,说:“上菜吧。”
不一会儿,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大餐桌。裴天路看着这一桌菜,指着王雨农笑道:“王总啊,我可要批评你了,每次来这儿,你都要这么多菜,哪能吃得了嘛,这岂不是很浪费?!”
“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来,裴行长尝尝这个菜,这是我特意从外面请的厨子做的。”
裴天路盯着盘里的小肉段,问道:“这是什么?”
王雨农瞅了瞅张娇倩,附在裴天路的耳边,笑着低语了几句。裴天路哈哈大笑,色迷迷地巡睃了张娇倩几眼,说道:“好,好,我尝尝。”他夹起一块肉段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点头称赞道,“好味道,一点儿也不膻!”
“王总呀,你给裴行长吃的什么呀,让他这么高兴。我也尝一尝。”说着,她也夹了一块肉段放在嘴里。
裴天路和王雨农见张娇倩也吃了,两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问张娇倩道:“味道如何?”“嗯,不错,很好吃。”她刚说完,裴天路和王雨农又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一章 粉色阴谋(2)
张娇倩很疑惑,问:“你们笑什么?”
王雨农笑着问张娇倩:“你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吗?”
张娇倩摇摇头,说:“不知道。”
“鹿鞭。”王雨农说完又和裴天路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娇倩杏眼圆睁,故作恼怒道:“哎呀,你俩坏死了,怎么上这样的菜?还瞒着人家!来,罚酒。”王雨农和裴天路举起酒杯,连声说:“该罚,该罚,干!”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裴天路喝得面红耳赤起来,于是借着酒劲儿拉着张娇倩的手不放,不停地摩挲。张娇倩脸儿红红,不停地给他夹菜,裴天路笑着摇摇头,说:“那些菜我都不喜欢吃——”
“那你喜欢吃什么菜啊,我夹给你。”
“喏,那个菜。”裴天路用下巴一指桌上的鹿鞭说道,“我就爱吃那个。”张娇倩粉脸羞红,在裴天路胸前轻擂了一下,娇嗔道:“坏死了你。”说完夹了一段鹿鞭放在他嘴里。裴天路哈哈大笑,短胖的肥手已然搭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中间,来回抚摸,张娇倩将他的手拿开,然后在他胖胖的脑门上轻点一下,笑骂道:“色鬼。”
饭后,王雨农和裴天路踏着厚实的地毯,沿着楼梯盘旋而上,去了二楼,要去洗澡。裴天路指指张娇倩的背影,说道:“她去哪儿了?”王雨农笑道:“她去洗澡了。”裴天路“哦”了一声,怅然若失。
到了二楼,王雨农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镂空金卡递给女领班,随着“吱吱”的声响,厚实的门打开。王雨农笑道:“裴行长喝多了,先在这儿洗个澡,休息一下。”说完,他让领班叫两个女孩子上来,领班通过挂在耳朵上的对讲器说了一下,即刻,两位皮肤白皙身材一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王雨农一手搂一个美女,笑嘻嘻地对裴天路说:“裴行长,你进去休息吧,这两个女孩子就不孝敬你了,我自己享受了。”说完,他搂着两个美女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领班也躬身退出。
裴天路踱着步,走了进去,后面厚重的木门也悄然关上。这套房间装修得富丽堂皇,不仅仅有宽敞的客厅、卫生间、健身房、桑拿房、日光浴室,更绝的是宽大的露天阳台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可调水温的游泳池。特别是温泉区,很大,足足有二百多平方米,装饰得富丽堂皇,十分奢靡,房间四周分布着几个弧线形的水温不一或大或小的温泉和浴池,房间正中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木质浴盆。
裴天路去过很多高级的会所,但见一个套房里拥有如此多的功能,而且露天阳台是游泳池,他确实是第一次见。正当他四周细细察看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叫道:“裴副行长——”裴天路转过身,看到张娇倩穿着透明真丝睡衣站在另一套间的门口,含羞妩媚地望着他笑。
“哦,张小姐——”裴天路惊喜万分,连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问,“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是啊,我这不是来洗澡吗,裴副行长,怎么不欢迎?”张娇倩伸出雪藕似的手臂为裴天路除去脖子里的领带。
“欢迎,欢迎,哦,我也累了,也想洗个澡。”裴天路笑道。
“洗洗吧,听说这儿的温泉不错,还有特别熬制的中草药泡澡水。”说话间,张娇倩已将裴天路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她拉着他的手来到房中间那个木质的浴盆前,说道:“这是中草药熬制的洗澡水,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裴天路躺在热热的浴盆里,任张娇倩的滑腻的小手在身上游走搓洗,十分享受。于是随口问道:“张小姐,最近在拍什么电影啊?”张娇倩撅起了红嘟嘟的小嘴,娇嗔道:“讨厌,还叫人家张小姐,叫我小倩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粉色阴谋(3)
“呵呵,小倩,你最近在拍什么电影?”裴天路笑呵呵地问道。
“唉,也没什么电影可拍。”张娇倩叹息一声说道。
裴天路惊讶道:“为什么?不是很多人找你拍电影吗?”
“唉,那是以前,现在我老了,就没有人找我拍了。唉,愁啊。”
“没事儿,我认识几位制片人,在我们商行贷了不少款,今后我给他们说说,让他们给你留一个好角色。”
“真的?”张娇倩惊喜万分。
“我还能骗你?”张娇倩欣喜地望着裴天路,猛地搂住他,亲了几下,飞快地脱下身上的睡衣,滑进了浴盆。不知张娇倩的白嫩的身体的缘故,还是刚才吃的鹿鞭起了作用,裴天路感到全身上下一阵燥热,下面渐渐起了反应。
张娇倩伏在裴天路怀里,亲吻着他的脖子和胸部,修长*的大腿贴着裴天路的腹部蹭来蹭去,裴天路“啊”呻吟一声,闭上眼睛,伸直了双腿。
第二天,张娇倩早早走了,裴天路穿好衣服来到外面,见王雨农正坐在别墅外的凉亭里喝茶,就笑着走过来,说道:“王总,起得好早啊。”王雨农见他来了,连忙起身,笑道:“我也是刚起来——”他见裴天路眼窝发黑,显得很是疲乏,但嘴角荡着笑意,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就问,“裴行长,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儿啊,听说快提行长了,是吗?”
裴天路呵呵笑道:“上级领导见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工作,就找我谈了话,问我能不能将商行这副担子挑起来。我说,只要领导信任我,我肯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呵呵,目前这个事儿还处在考察阶段,不一定能成啊。”
王雨农给他斟了一杯茶,接着说道:“任命没下来之前,一刻也不能放松啊。我听说有人要为老杜翻案。”老杜名叫杜启铎,是商行的一把行长,裴天路是副行长。前几个月,老杜因为收受贿赂被“双规”了,目前由裴天路暂时主持商行全面工作。他见王雨农说有人要为老杜翻案,心里一惊,忙问:“可能吗,他受的贿赂数额巨大,影响极坏,有可能翻案吗?”
“老杜能量巨大,关系复杂,无论公检法还是国地税甚至政府各部门都有朋友。这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听人说,老杜受贿的事情是有人恶意诬告陷害——也许过几天放出来,还可能官复原职,到时候你这代理行长——”
裴天路脸变得煞白,不停地用手帕擦脑门上的汗,嘴里喃喃地说:“不能,不能,他受贿是千真万确的。”
王雨农微笑道:“不管他受贿没受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如果有记者能在报纸上揭露他有违法贷款等其他失职之处,我看他这个行长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对——可是,我不认识记者——这如何是好?”裴天路急道。
“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我在报界有很多朋友——这些我能帮你。现在问题是如何拿到他违规贷款的证据。我听说,罗邦公司利用重复抵押,在你们商行贷了两个亿,是经他签字批准的。”
“他是行长,每笔大额贷款都需他签字。”
“嗯,这就是了。下面的人无论怎么做,我们不去管他,可是作为一个商行的行长,出现了违规贷款,这个责任谁来负?不是行长是谁?!”
“对,对,这个责任应该由他来负责。”
王雨农微笑道:“现在你主持工作,只要你把老杜批准罗邦公司违规贷款的关键证据拿到手,下面的事情,由我来操作——”
“好,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弄,明天就交给你。”裴天路重重地拍了一下石桌,大声说道。
裴天路开着车走了,王雨农呷着茶微笑着,盘算着心里的计划。那个穿黑西装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低声说:“王总,那个录像带怎么办,还用得着吗?”
“你把它刻成光盘放起来,今后也许能用得着。”
第二天下午,王雨农果真拿到了罗邦股票在商行贷款的关键证据。他打电话找来一个报社的记者,说道:“罗邦公司违规贷款的证据,我已替你找到。你开始着手写吧。嗯,主要写罗邦公司资金短缺,用贿赂银行高管,重担抵押的方式,从银行贷款两个亿。同时罗邦公司上市高管还勾结一位叫赵云狄的人,联合坐庄,粉饰年报,虚增利润,操纵罗邦股价——”
“我这样写好吗?”那记者有些害怕。
“有什么不好?这些都是他们公司客观存在的事实,你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就忍心看着罗邦公司弄虚作假,同庄家沆瀣一气,愚弄广大散户,愚弄股市吗?你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良知哪里去了?”王雨农声色俱厉,点着那记者的胸部大声斥责。
“是,是,王总批评得对。”
王雨农稍稍平缓了一下火气,安慰那记者道:“放心吧,我已经同其他报社打好招呼了,你们首发后,其他报纸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转载——这个时候,你们只需在报纸上为读者们开设一个专栏,让他们把怒火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嗯,我现在就去写。”那记者说完就要告辞。
“回来,”王雨农将他叫住,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捆钞票,说道,“这是十万块钱,回去把剩下的住房贷款还上,这么长时间了,还贷着款——”
“总是拿王总的钱,哪好意思?”
“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吧。”王雨农为那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