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少见的现像。
大殿内,琉月抬首望向上面的阗帝。沉声禀报。
“皇上,琉月请皇上下旨澄清谣言,现在枭京很多人都说琉月以色惑人,魅惑皇上,想进入宫中为妃。”
阗帝脸色微暗,这件事他先前也听到了,本来正想处理,没想到琉月竟然听到了风声,难怪她的脸色臭臭的,不过阗帝望向下首的琉月,慢慢的开口,。
“若是朕让你进宫来陪朕,你愿意吗?”
琉月一听皇帝的话,忍不住睁大眼睛,怀疑自已听错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她进宫为妃,不这绝对不可能。
琉月想着陡的跪下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琉月没有任何进后宫的打算。”
阗帝心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很快便消散了怒意,上官琉月本来就是自由的性子,他又何苦把她囚于深宫之中,她这样的女子其实更适合外面的世界,就像当初他放开了她的手一般,知道她不适合待在宫中,所以他没想过逼迫她,现在也是一样,何况他只是从上官琉月身上看到喜欢之人的性子而已,并没有爱她,她还这么年轻。
阗帝想着笑道:“好了,这件事朕会处理的,你起来吧,朕就是逗你的,不会逼你进宫的。”
“谢皇上,皇上英明。”
琉月谢恩,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她都要吓死了,真害怕阗帝让她进宫陪王侍驾,虽然这是很多女人盼望的事情,可惜她却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阗帝看琉月眉开颜笑的样子,还是有些刺眼,然后调侃琉月:“难道进宫陪朕有这么难以忍受吗?”
琉月笑起来,回道。
“琉月不喜欢待在此宫里。”
“嗯,朕知道了,你过来给朕施针吧,昨夜朕的失眠症竟然好多了,希望这失眠症尽快好起来。”
琉月应声,然后说道:“皇上的失眠症已经见效了,以后我留下一张药方,让宫里的御医照着药方抓药便可。”
阗帝没说什么,看来这丫头是要与他保持距离了,想想不免愁怅,其实他留琉月,只不过是因为多一个可以畅心交谈的对象,自已心里的很多事没办法与别人说,所以才会慢慢的积郁,影响到他的身体。
“好,以后朕若是闷了,便会让人接你进宫来说说话。”
“是,皇上。”
琉月答应了,其实阗帝只是要一个听的人,她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在说话,她只是一个听他说话的人,这样他舒解出胸中的郁闷,身体便会慢慢的好了,失眠症也就好了。
御清殿上,琉月给阗帝施针,大殿内很是安静,宫女太监的远远的站立着。谁也不敢说话。
很快,琉月施完了针,又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贴身侍候皇上的大太监贾诩,吩咐他每晚煎了让皇上服下,皇上的失眠症便会慢慢的好了。
大太监贾诩应声收起药方,琉月正准备告安退出去。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一名太监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气急的说道。
“皇上,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一座人工湖里去了。”
大殿内,阗帝脸色有些错愕,随之便是冷喝:“这大冷的天,她跳进人工湖干什么去了?”
琉月也有些错愕,随之便想到了那一日燕王府燕世子戏耍十公主南宫流苏的事情,让十公主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是那天晚上,因为有刺客,所以没看到十公主南宫流苏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今日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难道她这表演便是想向燕烨证明,她是喜欢燕烨的吗?
一想到燕烨的身份,琉月的胸中涌起针刺之痛,排山倒海的痛楚掩没了她整个人。
她这两三日都不敢想他,生怕想得多,自已的情咒越来越重,重到难以负荷的时候,只怕她便没救了。
御清殿上首的阗帝并没有在意琉月的神色,他已急急的从大殿上走下来,沉声命令:“去看看她又搞什么名堂/”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闹腾个没完了。
阗帝南宫裔的脸色阴沉乌黑,十分的难看,领着一众人往御花园而去/。
琉月本不想去,可是现在又没办法告安,只得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路跟着皇帝的身后前往御花园而去。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还没有到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便听到不少人在叫唤。
“十公主,你快上岸来,快上来。”
可惜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坚决不上来,身子冻得直打颤,一双眼睛却坚定的望着岸边双臂环胸,一身邪魅的燕烨。
“燕烨,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了吗?”
此时人工湖边,围满了人,宫中的后妃,还有宫里的丫鬟太监的,个个都是一脸的看热闹,本来众人还不知道十公主为何跳进人工湖,现在听到她的话,众人总算明白了为何十公主跳进人工湖了,原来是向燕王世子表忠心。
人工湖边,众人的眸光便落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
只见他披着一身璀璨的金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虽然脸上罩住了面具,但是却邪魅妖治,慵懒的神态十分的吸引人,难怪十公主被吸引住了。
这十公主南宫流苏出自于庄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帝的宠爱,所以做事向来无所顾忌。
自从她见过燕烨,虽然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容,但是却被他的风姿所吸引,这两三日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位燕王世子,所以今日燕烨进宫,她拦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说什么,便跳进了人工湖了,这是那晚他说过的,只要她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便说明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可是当晚燕王府有刺客,她没来及向他证明,今日她跳进人工湖,总可以证明自已的真心了吧。
岸上,燕烨双臂环脸,瞳眸深邃冰冷的望着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邪骜的说道。
“公主搞错了吧,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吗?公主难道不知道,送上门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燕烨的话一落,岸边好多人呆住了,望着燕烨有些反应不过来。
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燕烨竟然当众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不知道做何反应/
湖岸边响起脚步声,很快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周身的不怒而威,一走过来,便朝湖中的南宫流苏冷喝。
“南宫流苏,你竟然如此胡闹。”
南宫流苏一看到阗帝便害怕了,嘟嚷了一句:“父皇。”
阗帝没有看南宫流苏,望向岸边的宫女冷声命令:“还不把公主拽上来。”
“是,皇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个个都跪下来惶恐的开口。
“见过皇上。”
阗帝理都没有理这些人,一双眼睛望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先前燕烨所说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阗帝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凌厉之气,燕烨坦然望向阗帝,傲气如虹,缓缓的开口:“见过皇上。”
他虽然说得恭敬,神容却懒懒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安。
阗帝忍不住望了一眼旁边的上官琉月,这出了一个不理会他的上官琉月,现在又出来一个不理会他女儿的燕烨了,这一个个的都胆子大了。
人工湖边,皇帝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说话,有两名太监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把人工河里的十公主给拽了上来。
南宫流苏冻得直哆嗦,现在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别说跳进湖里,就是好好的都冷得打颤。何况是人工湖里。
不过南宫流苏顾不得哆嗦,望着阗帝,不安的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
阗帝望着南宫流苏,正想发火,身后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为首的女子是一名美妇,一脸的焦急,人未走过来,便高声的叫起来:“妾身见过皇上。”
阗帝望了一眼赶了过来的庄妃,冷冷的望着她。
庄妃一惊,赶紧的跪下来:“妾身该死,没有好好的管教流苏,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不端庄的事情来。”
阗帝总算不说话了,阴骜的命令:“还不把这混帐带回去。”
“是,皇上。”
庄妃应声,一招手便命令了宫女架着十公主离去。
南宫流苏被宫女架走了,走了几步才醒过神来,朝身后的燕烨大叫起来:“燕烨,本宫不会放弃的。”
阗帝的一张脸瞬间黑了,庄妃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赶紧的说道:“皇上,妾身会好好的教训她的。”
“都是你惯的。”
阗帝冷哼,然后转身离去,身后一大片的恭送声。
“恭送皇上。”
琉月看到那林立于人工湖边的挺拔身影,那般的肆狂张扬我行我素,她的心一瞬间轻颤了,然后眼睛再移不开了,先前她还生气恼火,其实他都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便是他而已。
夙烨,没想到你也来了枭京,还是燕贤王的亲生子,我们的缘份竟然如此的深,再次的相遇了,想想我们第一次相遇,第二次的相遇,竟然如此的神似。
她想着,胸中排山倒海的血气往上涌,一股甜腻的血腥之味升到唇边,她极力的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这一次吐血离先前的一次只隔了两三日,照这样下去,她只怕?
琉月想也不敢想了,掉首便跟上阗帝的身子,身后的燕烨,直到琉月收回视线离开,才敢正视那远去了的身影,先前知道她在望着他,他看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已刻制不住自已,眼神中泄露出来什么。
现在她离开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盯着她了。
小月儿,没有解了蚀情咒,我一定不会出现的,要不然会害了你的,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燕烨身侧的手下望了一眼主子,然后沉声说道:“爷,你进宫不是要见皇上吗?皇上已经走了。”
“嗯,”燕烨点头,抬步便跟上了前面皇帝的身影,一路前往上书房而去。
他之所以进宫便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谣言,说小月儿勾引皇帝,以色惑人,想入后宫,所以他心里一急才会进宫的,没想到竟然遇到十公主拦住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燕烨,我要跳进人工湖,证明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神经病,燕烨想着一路往上书房走去,他还是想个好名目回阗帝的话,他好好的进宫来做什么?燕烨眼神闪烁一下,然后想到了一个好名目,便说他进宫是启禀皇上,尽快派重兵守住澴江北的洹番城,因为南宫卓很可能会突击洹番城。
燕烨有了好名目一路直奔上书房而去,他提完了这件事,顺便跟皇上提提外面的谣言,最好注意些影响。
只是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上书房便见到暗处闪出一个人来,脸色难看。
这人竟是燕烨派去暗中保护琉月的燕松,燕松一出现,便恭敬的报拳禀报。
“爷,琉月小姐出事了。”
燕烨一听琉月出事,整个人紧张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燕松的衣襟,大叫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琉月小姐吐血了。先前她向皇上告退后一路走到上书房外面,准备上马车,忽然便口吐鲜血,小蛮和石榴两个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她给架上了马车,然后命马车夫立刻出宫。
”吐血,吐血?“
燕烨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周身慌乱,小月儿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她是怎么了?她究竟是怎么了?燕烨感觉自已快疯了,然后陡的睁大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蚀情咒,蚀心蚀情,只到吐血而亡,他在尚京故意布了一个局,小月儿当时很愤怒的说了从此后恩断义绝了,她应该是生气愤怒了憎恨他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吐血,。
他知道她的医术十分的厉害,如若不是蚀情咒发作,而是一般的病症,那么她不会治不好,这样说来,她其实早就识破了他的局,却故意假装入局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些。让他不要那么难过,那么痛,可是她自已地却依然承受着蚀心蚀情之痛。
燕烨的心一下子阻塞得满满的,有什么炸开了,满腔潮湿,眼里更是湿湿的,很痛很痛,周身都痛。
他再也忍不住了,控制不了自已的疯狂。
”小月儿,小月儿。“
燕烨的身形一闪直奔宫外而去,身后的手下紧追他而去。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看着眼睛紧闭着的琉月,心痛到说不出话话,小蛮紧张的取了一枚补血丹塞进小姐的嘴里,最后两个小丫鬟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奴婢们害怕。“
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活了,她们宁愿陪着她一起死。
马车上两个小丫鬟正伤心的哭泣,忽地一道旋风掀起车帘,马车轻颠了一下,然后马车内便多了一人。
小蛮和石榴望过去,一眼便认出来人是燕王府那个自大自狂自恋的燕王世子。
小蛮忍不住紧张的叫起来:”你干什么?“
燕烨却理也不理会小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马车软榻上的小丫头,之前养得水嫩的脸颊,此刻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脸蛋连他的手掌大都没有,面色那么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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