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突如其来的痛感让颜筱皱了皱眉,望向楚昊的眸底已揉入了丝困惑,正要开口,楚昊已先她一步沉声开口:“ 他做的?”说着指尖稍稍触了触那道青黑的指痕。
颜筱瞬间明白过来,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脖子上的指痕是苏浩南留下的没错,但也是她触怒他在先,细究起来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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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苏浩南的错,但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加上方才苏浩南那番让她一下子乱了心神的话,为怕楚昊因为这事与苏浩南起冲突,颜筱轻轻拉了下楚昊的手,轻声道:“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望着她带着淡淡乞求的眼神,楚昊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追问,也没搭理苏浩南方才的怒吼,一语不发地拥着她继续往门口而去。
“楚昊,别忘了是谁将你捧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我既然有能力将你捧上天便有能力让你摔下云端,你今天要敢就这么走出这个门试试。”
大概是没料到楚昊居然会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苏浩南话语中已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狠意。
楚昊停下脚步,微微侧转身望向苏浩南,平静的眸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锐:
“苏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除了当年您的那笔资金我想我今天取得的成绩都是我凭个人努力而来。当然,我很感谢您当年对圣尹的资助,我也相信,如果没有您当年的扶持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楚昊。我承了您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记,但我想这些年来我私底下为苏先生争取的也足够将我欠苏先生的还得差不多了。我不是过河拆桥之人,苏先生曾在我落魄时帮了我,无论我是否已将欠您的还清,苏先生以后如果还有什么用得着我楚昊的地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必将尽力相助,但我希望苏先生别试图干涉我的生活,更别妄想掌控我的人生。您也知道,有些东西撕破了脸皮谁面子上都挂不住。您有您要顾忌的,我也有我要守护的,就此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颜筱听不懂楚昊打哑谜似的话,直觉苏浩南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楚昊手中,而苏浩南此刻异样的沉默及铁青的脸更加深了这种直觉。
“苏先生,”楚昊的声音放缓了下来,没了方才针锋相对的冷锐,“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只小雏鸟羽翼丰满起来,我一直将您当做我的长辈,也很敬重您,我不希望我们因为这一点小事撕破脸皮。”
楚昊说完不再等苏浩南开口已拥着颜筱出去。
“站……”
“爸,让他们走,我的事您别插手!”
苏浩南直觉要将楚昊拦下,刚吼出一个“站”字,苏离已冷声打断苏浩南。
楚昊转身望了苏离一眼,“谢谢!”真心留下一句“谢谢”便与颜筱消失在大门口。
苏离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渐渐失去身影的两人,一动不动。
苏浩南恨铁不成钢地狠狠跺了下地板,怒道:“既然舍不得他走就去拦下他!”
“爸,我不想让他恨我!”
低声留下这一句,苏离已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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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深时,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卑微。
出了苏家大门颜筱几乎是被楚昊一路拖着走向车里的,从楚昊紧绷的侧脸颜筱也不敢多做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将她拉到他的车旁,打开副驾驶座门,将她塞进去。
“你……怎么来了?”
望着楚昊面无表情的俊脸,颜筱因声带受损而略微沙哑的嗓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怯懦,自从和好后楚昊便很少给她摆脸色,现在脸这么臭,似乎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现在的楚昊就如当年突然出现在火车上的他,脸色虽然没当年的铁青,但周身敛着的怒意还是能明显感知,只是当年他的怒气源于她的不告而别,现在的怒意是因为苏浩南还是因为她只身赴苏浩南的约?
“我不来你今天大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秦扬打电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孤身一人与他谈判去了?”
楚昊转头望着她,俊脸上依然无丝毫表情,只是紧锁住她的目光让颜筱头皮有些发麻,声音也不自觉地颤了颤:“你是不是担心多度了?其实苏浩南他人也没什么,或许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虽然苏浩南为人残酷了点,但既然他当年暗中安排人帮她走出困境,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直觉苏浩南或许并不如人盛传的般冷漠无情。
楚昊声音沉了几分:“他人没什么,你看看你这里。”
楚昊说着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提扯入怀中,伸手掰过后视镜,将她的头移向后视镜,指尖指了指她脖子上青黑的指痕,沉声说道:
“如果他人真没什么这里的掐痕哪里来的?你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苏浩南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我就曾亲眼见过有人因为触怒他差点被他硬生生将手臂卸下来的,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不是手下人在旁边死命拦着那些人还有活路?他苏浩南脾气火爆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他哪次与人见面旁边不站着个人候着,要没这旁边人拉着指不定他下一秒一怒之下就失控将人砍了,他苏浩南要见你你不会先告诉我一声让我陪你过来吗?他要是再使上几分力你以为你这小命还留得住?”
苏浩南是在黑道白道商场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没错,但火爆的脾性却没改掉半分,他能凭着那身火爆脾性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并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不可不谓为一个奇迹。
颜筱呼吸窒了窒,她倒从没听说过苏浩南这么残暴的一面,但自己确实没考虑周到,楚昊骂得也在理,她也不好反驳,望了眼楚昊依然紧绷的侧脸,转身偎入他怀中,试图安抚:
“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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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会有这么残暴的一面。而且当时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揭了他伤疤,他才会气急掐住我脖子,他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啦,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苏浩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随便残害人命的。”
“是,他苏浩南自然不会笨到动手杀一个对他没任何好处的女人,但人没有理智的时候什么做不来?你看看你这里,如果不是他后来刹住了怒火要再多用两分力你这小脖子现在还在?”
楚昊说着泄愤似地又伸指碰了碰那道指痕,看到颜筱吃痛地瑟缩了下才收回手指,没好气地问道:“还知道疼呢?”
颜筱老老实实地点头:“有点。”
楚昊望了她一眼,冷哼:“这嗓子都成破锣嗓了,也不知道伤没伤着声带,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应该也没这么严重……吧!”
楚昊漫不经心地一扫让颜筱忍不住噤了声,不再反抗地任由他载着她往医院驶去。
“楚昊,你是不是抓着了苏浩南的什么把柄?苏浩南似乎挺忌讳你的。”
想起离开前的那一幕,颜筱忍不住转向正专注地望着前方路况的楚昊问道。
楚昊转头望了她一眼,脸色依然有些臭,但还是点了点头:“和苏浩南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多留个心眼迟早会被啃噬得尸骨全无。”
“那……是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苏浩南这些年来犯事的一些小证据。”
“犯事?”颜筱皱眉,“他犯什么事了?”
楚昊睨了她一眼才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以为苏浩南要爬到如今的位置真如媒体报导的般一马平川顺风顺水了?不在暗地里使点小手段他苏浩南就是再爬个几十年也未必会有现在的成就,我只不过恰好知道他的那些幕后的小伎俩而已。风光了几十年的人,谁也不愿行将就木时落魄潦倒。”
“他的那些事你……是不是也曾参与了?”
想起方才楚昊说的私底下为他争取的也足够偿还他当年的施恩,颜筱的声音不自觉地紧了紧。
楚昊望了她一眼,而后落在前方,目光幽深难懂,清冷的嗓音也略略低沉了些:
“我自然不可能参与那些触及法律的事,但是,筱筱,一个人要在短短的五年内强大起来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干净的,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出头总免不了踩着一些人往上爬,强者出头弱者只有被踩的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只是看你凭借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而已。在染缸里混的人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得了,这么多年来我一步步地爬到现在这个高度这中间肯定免不了一些不算光明的手段,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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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只能保证不触及法律,不伤及人命。苏浩南犯的那些事也不算多大的事儿,只是上升到法律层面时区别就大了点,但因为那些事也没对别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对苏浩南的事我顶多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相安无事。”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会这么问只是担心而已。只是苏浩南多少也有些黑道背景,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惹祸上身?”
一个人要在短短五年内撑起一个几乎倒闭的企业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要将它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尽管他没提过这五年来的艰辛,但他这五年来肩负的担子又怎么会轻?他是人不是神,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竞争环境里,这一路走来势必免不了一些无可奈何却不得不为之的事,他的艰辛她体会不到,但她能理解,却也因为理解,才会有担心,无论如何,她只是希望他安安稳稳。
“别人我不敢说,但苏浩南不会,苏浩南为人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限他还是不会真把人怎么样,而且他这么多年来对我也算亦师亦友,虽然把话说破了但多少还有一些情谊,加上苏离的存在……”
“那是,他拿你当女婿来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祸害你。”
颜筱不自觉地呢喃道,淡淡的酸味冲淡了方才的沉重。
楚昊笑了笑,“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来着,不过,楚昊,”颜筱转身望向楚昊,眼神认真,“你是不是曾经与苏浩南有过一个五年之约?”
楚昊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望向她的眼神幽深难测:“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颜筱摇了摇头:“也不算,那时袁飞去办公室找你时我们一起吃了饭,他偶然提起过。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许下过那个承诺?”
楚昊盯着她望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半晌,才缓缓开口:
“其实当年苏浩南答应资助圣尹时确实是以我娶苏离为条件的,而我,也确实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战战兢兢地表示来晚了,今天不能实现双更了,但是这章量也算挺足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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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过去(上) 。。。
颜筱望着他,没有接话,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颜振邦卷走圣尹所有的财务后,圣尹几成空壳子,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还贷能力的光杆子企业,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愿意贷款,也没有任何企业愿意投资入股圣尹,原本一起合作的企业也纷纷撤资,圣尹还为此欠下大笔的债务,而当时的圣尹已连老师最基本的工资都发不出,大批老师抗议要出走,一个学校没了老师又怎么继续经营下去?
那时不是没想过就此将圣尹关了,但是即使走破产程序也还有上千万的债务要清偿,那么多年来圣尹本就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如果连这唯一的支柱都彻底断了,一时间我一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穷学生去哪里筹那么一大笔钱?
而且那时爸也倒下了,妈也快撑不住,他们的医药费也是一笔不低的支出,留下圣尹是唯一的转机,因此我不能关也不会关了它。但当时的圣尹在外人眼中已无任何崛起的可能,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名不经传的穷学生会有能耐让它起死回生,因而四处求人却也是四处碰壁,各种各样的打击加上你的不告而别让我消沉了好一阵,在屡次求人无果后除了每天无所事事地在你家窗户下守着外便什么也做不了,那时对你爸,还有你,要有多恨就有多恨,特别是你,我甚至想,要哪天你敢回来了,我就直接上去,掐断你的脖子,然后同归于尽算了,说什么再也不会不告而别,说什么会一辈子缠着我,不离不弃,可我最需要你在身边陪着的时候反倒跑得没踪没影了,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半点。
可是恨完了,又舍不得了,就想着只要你愿意回来,愿意回来就好,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了,但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又忍不住恨起来,那时的心情就在这两种矛盾的极端间游走,不停地消磨着我的意志,却始终无法走出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一直到苏离主动找上我。
她说,作为多年的好友,她不愿意看着我落魄,既然她父亲有这个能力帮助圣尹摆脱困境那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说服他投资圣尹。
但是苏浩南不是慈善家,而投入圣尹的钱极有可能会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去做赔本生意,所以当时为了说服苏浩南,苏离在苏浩南面前称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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