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邰队，昨天夜里‘吸血鬼’又杀人了”付枚向邰毅报告案情。
方妍心里暗叫不好，这时候应该是倒数第二个受害者，那……还会有一个小女孩受害。
“付姐姐，你去过现场了吗”
“还没有，今天早上才接到报案，李局让我在这等邰队，到了直接去现场”
“我跟你们一起去”邰毅想回绝，付枚却出来说道“好 ，李局也说要务必带上你”
“恩，那咱们走吧”
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方妍看见楼底下停了很多辆警察，来来回回的警员和法医，邰毅，方妍和付枚向里面走去，还未看到尸体，就已经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袭面而来，方妍皱着眉毛，右手捏着鼻子，尽量压制住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邰毅看了看方妍的反应，右手在方妍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方妍抬头，邰毅用眼神示意没关系，别怕，方妍硬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走近的时候，王波过来了。
“老大，被害人是女性，姓名王芳，年龄16岁，是本市第三中学的学生，书包里有学生证，现在正在联系她的父母”
付枚说道：“尸体还是动脉被割破，但是奇怪的是，在现场没有发现盛有液体的容器”
邰毅左右环视，尸体身下有大量血液，却并未发现容器，眉头紧锁。然后就跟王波去现场勘查。
“方妍，你怎么看。”
方妍转身看见李局，
“方妍，你没事吧”李局这时候看见方妍的脸色，不觉有些担心，
方妍的脸色煞白，“李局，我没事，呵呵，可能平时都是书本知识，到没见过真实案发现场，适应适应就好了”
“哦，那你对这次案件有没有想法”
“首先，可以肯定的还是同一人作案”
“可是这次没有撑血的容器，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不大可能，付姐姐”方妍朝还在尸检的付枚喊着。
付枚抬头看了一眼，把自己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张姐，走了过来。
“付姐姐，这次被害人身体的血液有没有明显减少”
“刚刚测量过她的血量，比之前的被害人减少的更多，有800～1000毫升的减少量，具体的还得回警局进行准确的测量和化验。“付枚说完看着李局，李局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方妍。
“李局，这次凶手把血液外带了。”
“外带了？”
“对，李局，上一次的案件也就是第三起案件，被害人是服装店老板，有两点使我们值得注意的，第一，第三案件的受害人比前几起都年轻，第二点，凶手在杀害被害人的同时，还拿走了服装店里所有的现金，如果 是模仿作案的话，那么从上一起案件开始我们就应该怀疑了。”
方妍继续说道“从心理学上分析，这是凶手的需求层次不断提升，他已经不满足于当场喝血，他想储存血液，但是家境拮据，所以拿走了服装店的现金就是为了购买储血设备，被害人年龄的降低，是因为凶手觉得年轻的血液更鲜美，更有生命力。”
“可是，要如何证明你说的这些呢？”李局说的时候，李强从外边回来，眼睛布满红血丝，朝李局这边走过来。
“李局“
“恩，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昨天去了一趟山西，马祥文曾经开矿厂的那个县城，却是当年马祥文和村里的一个小姑娘搞上了，75年走了之后，那个小姑娘就被人发现怀孕了，家里人觉得丢人，想要把孩子悄悄打掉，这小姑娘犟啊，死活不打，趁着晚上家里人睡着，离家出走，就留了一封信说孩子是马祥文的，家里人再也没见过她，就把信留下了，这不……信在这。“李强把信给李局，纸已经破烂，字却还依稀可以辨认。
“我后来又查到，这小姑娘到了x市，投奔了自己一个中学时候的同学叫王青的，这不……我连夜赶回来，准备去找，那个同学的地址和姓名都在这，”说着拿出来一个小本，上面记着地址和名字。
“好，那邰毅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知道了，李局。”
“邰毅，邰毅，你过来陪李强去查一下那个小姑娘的同学。”
“知道了，李局“邰毅从刚才方妍说话的时候就回来了，一直呆在李局身后没出声，方妍这才看见邰毅。
方妍也想跟去，但是邰毅说还是好好休息，就和李强走了。
邰毅和李强开车前往王青的家。
“老大，那个小姑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分析的头头是道，我昨天一到那个地方问了村民，方妍简直就像是亲眼所见啊。”
“行了行了，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邰毅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对方妍有些欣赏，不觉得又想起今天早上方妍的那种慵懒的猫样和软软糯糯的声音，嘴角上扬。李强看见自家老大这春心荡漾的样子，摇了摇头，完了完了，这才住了一晚，老大就要沦陷了。
熄火下车，邰毅看见李强睡着了，使劲一推，李强的头撞到了车窗上，疼的要命，怒视邰毅，邰毅像是没看见似的，说了句“到了“
就下车了。李强无奈的跟下车，两人走进这栋楼后发现，这楼已经放置了好久没有人住了，据说煤矿厂的新楼盖好后，都办了过去，这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门牌早已锈迹斑斑。
李强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又喊了两句，有人吗？邰毅在一旁观察周围的环境，垃圾没有人清扫，整栋楼感觉是在灰尘里的，空气中有食物腐烂的酸臭味道。
邰毅发现很久没有人应声，用手拉开李强就要用脚踹门，这时候从楼梯口上来一个50岁左右的大妈，可能也是许久不见有人过来，大妈有一些惊奇，问道
“你们找谁啊？”
“大婶，我们找王青，你认识她吗？“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我就是王青。“
“您就是王青，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想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1975年10月21号，你的初中同学王彩桦是不是来找你，而且当时她还怀着孕。”
“要不进屋说吧。”
大妈在菜篮子里摸索出钥匙，开了门，把两位请进家门，房间不大，很老式的套间，收拾的很整洁，邰毅和李强坐在椅子上，王青到了两杯水，坐在他们对面。
“对，王彩桦当时凌晨到我家，敲门，我还很怕，开了门发现是她，她从进了门就一直哭，说自己还没结婚就怀孕了，家里人和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但是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后来我让她住了下来，可是我们家地方小，我男人就很不高兴，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她就出去找工作，然后搬出去了，我时常去看看她，她给人洗盘子，孩子就放在旁边，看的我倒是很心酸，但是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了，孩子长到15岁的时候，彩桦被查出白血病，就拜托我找到马祥文，把孩子给他抚养，但是马祥文的老婆那可是个母老虎，马祥文没办法，就托关系在单位多买了一套福利房，给小凯，但是就没怎么管过他，
那一年，彩桦就去了，我也失业下岗了，没办法再照顾小凯了，这么多年也没再见过他，他怎么了？“
王青眼神的关心并不是装出来的，
“他没事，我们就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大婶，那麻烦你把马凯家的地址告诉我们，“李强拿出笔和本子记下了地址。
“x市仓程路煤矿福利区5栋105号，好的谢谢，谢谢你配合我们的的工作。”
“没事”
邰毅和李强驱车往警局赶，却不知道警局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邰毅和李强刚走没多久，方妍说想喝酸奶，自己出去买了。可是这x市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而且单行线居多，外地人很难绕出来，买完酸奶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李局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是李光教授的学生，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了，李光这老头不把自己皮扒了，忙派出警员四处寻找方妍。
这头，方妍在一条小胡同里走着，绕来绕去也让不明白，干脆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喝酸奶，想着一会儿找个人问问。
可谁知，方妍越走越偏僻，酸奶喝完了都没见着有人经过，站起来拍拍屁股，向右继续走去，想着一直向右走就能出胡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方妍越走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却未见到任何人的身影，不觉加快脚步，走了几步，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想停下来仔细确认，却在转身的档口，被一只手捂住嘴，方妍因为呼吸困难，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方妍只记得把自己口袋的手机扔了出来，还有自己嘴上一只瘦的几乎只剩骨头的散发异味的手。
邰毅和李强回到警局就发现警员和警车出动，以为吸血鬼又犯案了，赶忙跑进办公室找到李局。
“李局，怎么了，那只鬼又犯案了。“
“是……是方妍“
“方妍？“
“她说出去买酸奶，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最近市里不安全，我就让人出去找“
邰毅右手扶额，思考一阵，喊道“强子“
“老大“李强听见声音，就从王波那过来。
“李局，我们今天问道马凯住的地方了“
李局眼睛一亮，又按下去，“可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马凯就是嫌疑犯“
“我们先找到马凯，问问情况“
“也好，那就走吧“李局，邰毅一伙人往外边走，就看见一个警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额头的汗都来不及擦，
“局长，局长“
“怎么了，急匆匆的“
这个警察把手里的手机和喝完的酸奶盒递给李局，李局心里想着果然出事了，这个警察就是前一天在会议室的法医小江，见过方妍那这个手机，因为款式新颖，很容易辨认。
“在哪儿发现的“
“仓程路北路“
邰毅又想到马凯家就在仓城路的一个社区，想起方妍说的嫌疑人精神状况有问题，犯的几起案件都不会距离住的地方太远，就越觉得马凯的嫌疑很大。
“李局，我们现在得立马去马凯家“
“好“
李局也觉得马凯的嫌疑很大，就把其他警力都调去了马凯家。
方妍意识逐渐清醒，试着动手臂，却没半点起色，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固定住了，右手有些难受，这才发现右手的动脉被插入一根粗粗的针，身边有一个简易衣架，上面挂着一个玻璃瓶，胳膊上的粗针延伸的管子就接到玻璃瓶上了，这是……在抽血啊。难怪，好疼的。
方妍使劲睁开眼睛看向四周，黑，旧，有一个套着白大褂的人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方妍，方妍看不清他在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马凯没错了。
方妍扭头，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很多瓶瓶罐罐，有一个大约500毫升的玻璃瓶里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方妍看有些反胃想吐，但这肯定是自己的血了。
方妍看着管子里，自己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想着这也不是事，可不能在邰毅还没来救的时候自己就血尽人亡了。
“喂，喂“
马凯转身看了一眼方妍，又重新回过身去做自己的事了，方妍心里一紧，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绝望，孤独，嗜血的欲望，方妍心里可怜又可悲，可是眼下保命要紧。
“喂，我叫你呢“
“什么事“马凯并未回身。
“我想问，你，为什么想要喝血啊“方妍的语气应该是这辈子听起来最乖顺的一次了吧。
“别多管闲事“
“我反正也要死了，咱俩聊聊天，让我死的时候不那么孤独“
“我要活下去“
“你生病了吗，去看医生啊“
“我必须要鲜血才能活下去，你懂吗“马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方妍的身旁，手上拿着那个盛满鲜血的容器，很陶醉的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方妍忍不住干呕了一下，马凯看了一眼，觉得方妍真的是世界上最不懂欣赏的人了，鲜血的滋味这么美好，马凯看见衣架上的玻璃瓶已经盛满鲜血，仿佛狼看见肉质鲜美的活人，把手中的容器放下，把玻璃瓶从衣架上小心翼翼的取下来，仿若珍宝轻轻的放在那张木桌上，又从木桌上重新拿了一个洁净透明的玻璃药瓶挂在上面，马凯转身，半弯着腰，看着他心中最美好的，给予自己生命的希望的液体发呆，方妍静静的看着马凯做完这些，只觉得想吐的感觉更强了。
方妍因为失血过多，脑袋混混沌沌的不清楚，四肢被固定，于是强撑着睁开眼睛，咬舌头让自己不睡过去。
邰毅和王波到了马凯的家，敲门无人应之后，邰毅一脚踹开了门，屋内已经很久无人打扫，因为邰毅踹门，导致屋内灰尘满处飞。
“咳咳，老大，这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吧“王波环视一圈后说。
邰毅没有说话，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