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年下攻/轻松
锦城的东北边不像南边那麽繁华,街道没那麽宽阔,房屋没那麽宏伟壮丽,不过青石板的街道纵横交错,弯弯曲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毕竟是京城,有著深厚的底蕴,这样的格局和建设隐隐约约显出几分清雅静谧之感,倒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顾谢青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京城东北边的大小街道熟悉无比,小的时候他们家算是这一片的有钱人,他爹是宫里的御厨,除了领取月钱,还偶尔能得一些赏赐,所以顾谢青从小过得挺养尊处优的,他爹不希望他将来像他一样做个烧菜煮饭的厨子,於是在顾谢青很小的时候,家里就要求他将来考取功名。
东北方向没什麽好的学堂,顾家旁边倒是有一间私塾,是个屡试不中的秀才开的,就给东北边几条巷子人家的孩子做做启蒙教育。顾谢青在魏秀才这里读书读到了十岁,十一岁那年,顾老爹凑了凑束脩,把顾谢青送到了京城最好的学堂──翰阳书院。
☆、1
锦城的东北边不像南边那麽繁华,街道没那麽宽阔,房屋没那麽宏伟壮丽,不过青石板的街道纵横交错,弯弯曲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毕竟是京城,有著深厚的底蕴,这样的格局和建设隐隐约约显出几分清雅静谧之感,倒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顾谢青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京城东北边的大小街道熟悉无比,小的时候他们家算是这一片的有钱人,他爹是宫里的御厨,除了领取月钱,还偶尔能得一些赏赐,所以顾谢青从小过得挺养尊处优的,他爹不希望他将来像他一样做个烧菜煮饭的厨子,於是在顾谢青很小的时候,家里就要求他将来考取功名。
东北方向没什麽好的学堂,顾家旁边倒是有一间私塾,是个屡试不中的秀才开的,就给东北边几条巷子人家的孩子做做启蒙教育。顾谢青在魏秀才这里读书读到了十岁,十一岁那年,顾老爹凑了凑束脩,把顾谢青送到了京城最好的学堂──翰阳书院。
翰阳书院占地不宽,三排青瓦石墙的屋子围成一个“n”字形,“n”字中间的庭院铺著整齐平整的青石板,屋檐下的庭院边上修葺了长长的花坛,种著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格局简单也不气派,但是就平名百姓中的学堂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了,自然学堂中也不凡有些家世良好的富二代,士农工商的年代,从商者即使有钱,地位也不高,所以有的商人还是想要子孙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所以顾谢青在这里遇到了周怀风。
周家在京城有好几间铺面,生意做来算不得很大,但也绝对不小,算得上是有钱人,本来这样的有钱人是可以直接请夫子在家教孩子的,但是那个年代好的夫子都比较清高,不是那麽好请的,尤其是翰阳书院那几位老学究,人家压根不可能上门给你当西席,所以周怀风五岁的时候,就被家里十五岁的小厮牵著手送到了翰阳书院的门口。
小厮李牧蹲下身子给周怀风整了整衣衫,再把书包从自己身上取下来挂在周怀风肩膀上,“少爷,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哦,中午给你送饭过来,送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下午放学接你去流云溪的草地放纸鸢,好不好?在学堂要乖,听夫子的话哦。”
周怀风嘟著嘴,木著脸,踢了踢脚下的青石板, 垂著头不说话。李牧笑笑,起身揉了揉周怀风的脑袋,“少爷乖……”
李牧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周怀风就转身踢踢踏踏跑进了翰阳书院的大门,顾谢青一大早来了学堂,看时辰还早,就提起扫帚打扫起了庭院,这会儿正提著装满垃圾的簸箕往书院外面走准备去倒垃圾,头脑中一直想著昨儿个夫子讲解的“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因彼。”想著事情也就没看路,周怀风冲的又急,一头撞在顾谢青身上,顾谢青十一岁了,个子较高,身子也比较壮,被撞了也就是一个趔趄,簸箕里的垃圾洒出来了一点,周怀风就惨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愣了愣才觉得──屁股好疼啊!然後五岁的唇红齿白的周家大公子扯著喉咙哇哇大哭。
顾谢青盯著眼前地板上漂亮的小娃娃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周怀风抬手挥开顾谢青的手臂,一个劲儿地哭,两只小短腿还在地上蹭蹭地乱踢,本来一个人跑来上学,周怀风已经很不高兴了,这倒好,出师未捷先跌倒,他能不哭吗?
上学的男孩们陆陆续续地进了学堂,一个个站在那里围观,都一副“嘿,顾谢青,你欺负小师弟!”的表情,顾谢青涨红了青涩的小俊脸,蹲下身子语无伦次地哄著:“你……你先起来好不好,地上凉,那个……那个摔疼那里了没有啊?我给你揉揉?要不……要不擦点药?你别哭啦……别哭了……”
周怀风哭啊哭,这会儿早忘了屁股疼了,心里只留下一种呆在陌生环境的不安,身边的人都比他大,总感觉会被欺负似的,顾谢青蹲在他面前,他伸手就给环住了顾谢青的颈子,就像平时环住李牧一样,顾谢青怔了怔,小心翼翼托著周怀风的屁股把人给抱了起来,这一抱,周怀风的哇哇大哭就变成了抽噎。大夥儿看娃娃不哭了也就一窝蜂地散了,过不多时,夫子也来了,翰阳书院一天的课程就此拉开序幕。
☆、2
周怀风在书院呆了一阵子,事实证明那些“被欺负的感觉”的确是他多想了!他长得可爱,家世又好,人又聪明,学什麽都挺快的,书院的夫子对他很是喜欢,那些师兄们对他也很不错,一个个的都很宠他,渐渐的,周大公子也就不害怕上学了,甚至於天天盼著上学,谁让顾师兄每天的饭菜都那麽香呢!比自己家里厨师做的,好了不是一倍两倍!於是翰阳书院中午放学吃饭那会就可以看到这样一幕──周怀风胖胖的小爪子抓著长长的筷子去夹顾谢青食盒里的东西,顾谢青总是宠溺地把食盒往周怀风那边挪,让他更方便地夹到自个碗里去。
顾谢青在家中是独子,从小就想有个弟弟妹妹什麽的,这下好了,周怀风十分粘他,成天“顾大哥”地喊著,顾谢青自然而然也就把周怀风当弟弟了。每天放学周怀风就牵著顾谢青的手出书院大门。等看到大门口的李牧,顾谢青再把周怀风的小手移交到李牧的手中。
夏日昼长夜短,学堂放学後正是太阳将要下山开始降温的时候,学堂旁边流淌著的流云溪,溪水清澈,溪流两岸葱葱郁郁花团锦簇,李牧每天来接周怀风的时候都要带著周怀风在溪边上玩上一阵以犒劳周怀风一天的辛勤学习。後来周怀风玩的时候就嚷著“顾大哥也要陪我玩”,那个时候,顾谢青倒也没少吃周家的零嘴。反正李牧每天来接周怀风的时候,带的吃食都是很多的。
十五岁的李牧和十一岁的顾谢青,每天带著五岁的周怀风在流云溪边玩水,放纸鸢,跑跑闹闹,你追我逐,笑声飘出老远,那是个没有忧愁烦恼的年纪。
很多时候爱情的萌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当顾谢青开始羞涩和李牧的拥抱和打闹之时,李牧已经定下婚期了。顾谢青像往常一样去了翰阳书院,看到书院大门後放缓脚步等待著李牧牵著周怀风出现在大门口,他再急走几步上前去打个招呼,可惜那天牵著周怀风出现的人不是李牧,顾谢青蹙了蹙眉还是走了上去,周怀风看到他很高兴,冲过来笑著喊“顾大哥”。顾谢青看的却是周怀风旁边的人,已经八岁的周怀风笑眯眯地解释:“顾大哥,这是李振,是牧哥的弟弟。”
顾谢青神情有点焦虑,给李振打了个招呼就看著周怀风,“牧哥呢?怎麽不是他送你?”
周怀风笑得很灿烂,“牧哥去给刘家姑娘下娉礼了,嘿嘿……”
顾谢青头脑一阵眩晕,只觉得空中清晨的阳光异常的刺眼,刺得他双目都有了湿意,李振和周怀风看他脸色不对,忙问“顾大哥你怎麽了?”
顾谢青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落寞地道:“怎麽都没听牧哥说起过?”
李振忙道:“前两天少爷风寒没来上学,正好是那两天定下的亲事,大哥长给我提起顾兄呢,想来和大哥定是知己之交,这事他绝不是不告诉顾兄你的。等大哥成亲之日,还请顾兄赏光,定要来喝上两杯喜酒呀。”
顾谢青强打笑容应和著李振,几句寒暄後上课时辰也到了,顾谢青牵著周怀风进了书院,李振挥挥手嘱咐一句“少爷要听夫子的话哦”後也转身离去。
李牧的父亲是周家的管家,虽说是主仆关系,但一直生活在一起,说是亲人也不算过分,周怀风的父亲对李家兄弟也是很照顾的,李牧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周员外就把他安排去了周家名下的一间笔墨轩做掌柜,从那天开始,李牧再没接送过周怀风,顾谢青自然也就没什麽机会看到李牧了,偶尔去笔墨轩转转,看到李牧他也不知道该说什麽,难道还问“牧哥你和嫂子生活得幸不幸福?”不成?
十四的年纪,花开一般的初恋就这麽夭折了,要说痛不欲生那还不至於,只是心里总是钝钝地疼著,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每天上学放学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旻竟然亡国了,锦城没有出现战争,百姓在没有流亡和灾难的情况下平静地接受了新天子,开始说自己是大颂朝的百姓,顾老爹还是在宫里当差,只是伺候的主子换了人而已。日子本来是好好的,顾谢青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等时间久了,他也就慢慢地忘记了李牧,那时候也许也到了爹娘给他张罗婚事的时候了,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生活……也就这样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顾谢青想象的生活并没有如期地到来,十五岁生日刚过不久,他爹就被下了大狱,他和他娘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托关系进去看上顾老爹一眼,顾老爹就没了,原因很简单,大颂建国伊始,宫里面有部分大旻的奴才是没有更换的,御厨房就有这麽两个,一个是顾老爹,另一个是顾老爹的老搭档,这个老搭档也不知道怎麽想不开,在皇帝吃的菜里下毒,皇帝没药倒,倒是把他自个给交代了,顾老爹也因此受到牵连,再加上大颂天子觉得“旧奴”不忠!於是干脆来了个大清洗,顾老爹就这麽地没了!还幸好赵光德是个仁慈的人,对父皇几番劝阻,那些“旧奴”的家人才没被牵连。
顾老爹一走,对顾家来说算是灭顶之灾,顾家没了经济来源,翰阳书院的束脩并不便宜,顾谢青上这麽几年学下来,家里也没什麽存款,顾家一下子就从小康之家变成了贫苦百姓。顾谢青自然是不能去上学了,成天愁眉苦脸琢磨著怎麽挣钱养家。
顾夫人身子本来就弱,突然间没了丈夫,一下子就一病不起,顾谢青鞍前马後地照料著,花光了家里最後一个铜板後准备著卖房给娘亲治病,正是这个时候,李牧带著周怀风登门了,那段时间顾谢青根本没力气去想李牧,突然间看到这人,只觉得时间过了不知多少年,有一种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的感觉,不过一载光阴,人却好似老了十岁之多。
顾谢青招呼著李牧和周怀风坐下,忙前忙後地准备烧水泡茶,周怀风和李牧忙拉住了他,两人脸上都挺担心的,顾谢青勉强笑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周怀风年纪小,嘴巴扁扁眼眶就湿了,捏著顾谢青的手嗫嚅地喊“顾大哥”,喊了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丧亲之痛,怎麽安慰都是徒劳而已。李牧年纪大,看了看顾家家徒四壁,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心里叹息,看著十五岁的顾谢青心里更是难受,开口道:“阿青,你娘的病怎麽样了?”
顾谢青咬咬牙,“我准备把房子卖了给娘治病。”
周怀风大惊:“卖房?那……那卖了房子顾大哥你住哪里啊?”
李牧也在旁边皱眉。
顾谢青一脸愁容没说话,十五岁的年纪,有一直是被家里宠著的孩子,他心里其实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麽做。
李牧从怀里摸了个钱袋出来,“阿青,卖房不是个好方法,这是我这一年存的所有的银子,你先拿去应急,余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顾谢青拿著李牧塞在自己手里的钱袋,抬起头泪眼汪汪喊了句“牧哥……”
李牧揉揉他的头,“阿青你要坚强!”
顾谢青抹了一把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怀风也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银子没摸出来,倒是摸出来一块美玉,也学著李牧的样子往顾谢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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