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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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蝶--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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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再度俯下身去,细细品味着那具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胴体。
  细密的汗水,顺着锁骨留下,流进眼里,流进心里。长发交织,像是一个用尽千年也解不开的羁绊。月光透进房内,有一帘雪白伴着寂静,和着虫声慢慢摇晃。
  南宫采用泪水迷蒙的眼,看着窗外,星辰摇曳,撞碎了一场持续千年的梦。
  耳边萦绕的,是他那一声声柔情的呢喃。每一声呼唤,总会得到那人的回应。
  “采。”
  “我的采。”
  “采,我愿每天睁开眼,看见的是你在我身边。”
  “采,我爱你。”
  “我也是。”


☆、第十章 (3081字)

  第十章
  清晨,晨风带着露水的微凉吹醒床上沉睡的人儿。
  睫毛微颤,林宇睁开双眼却没见到那个昨晚与自己共枕的人。
  “采?”不安地叫着南宫采,但却没有任何回答。
  林宇摸摸身旁冰凉的床单,想着昨天采才在自己身边安眠,今早人却不在了。昨晚过后,他又怎么能自己行动呢?心被不安一点一点的填满,林宇翻身下床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急忙四处寻找南宫采。
  “世子!”墨荷吃惊地叫着,从来没见过世子这么狼狈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衣冠不整不说,居然光着脚在玉琮里到处走。墨荷急道:“世子,你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呢?”
  林宇好像是完全没听见墨荷说了什么,只是抓住墨荷的手急切道:“墨荷!你看见采没有?”
  “采?”墨荷不懂地问:“世子,你说的是谁啊?”
  “南宫采啊!给我治病的南宫采啊!他的侍童不是一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吗?”
  听林宇这么一说,墨荷更是不懂了:“世子,那里来的侍童啊?自从你上次赶走了王妃为你请的大夫,府上就没人来为你治病了啊……”
  林宇失神地倒退两步,喃喃道:“怎么可能?采明明来过……”为什么墨荷不认识他,她不是很喜欢乐乐么?采不是还给过她治冻疮的药吗?
  墨荷被林宇的样子惊到,以为林宇疯癫了,颤声问:“世子……?”
  无法相信的摇着头,林宇低声呢喃着。山间小屋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对!他一定是去了那里!林宇猛地抬起头,拔腿便往外跑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林宇看见的只有一间破烂的草房,哪里还有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喊道:“采!”,眼前一黑便这样晕了过去。
  空旷的山野间,只有一声声掺杂着悲痛的回音静静的回荡着,像是无形的手想抓住那个远去的人。
  “宇儿,宇儿……”
  这是母妃的声音?他们不是去看外公了吗?
  林宇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的是母妃焦急地面容,一旁站着的瑞王也俯下身来看着林宇。
  见林宇醒了,瑞王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梁太医,你来看看吧。”
  等候在一旁的老太医应声上前,闭着眼为林宇把着脉。“嗯!?”老太医摸着胡子,吃惊地睁开眼,起身鞠躬道:“恭喜瑞王,瑞王妃。世子的病好了!”
  “什么!真的吗?”瑞王妃惊喜的问着。
  瑞王也不可思议道:“梁太医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太医摇头道:“恕臣无能,臣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就脉象看来世子的病的确是好了。”
  “是采……”林宇喃喃着。
  “什么?”众人一齐看过去。林宇只是面色麻木目光呆滞地看着床顶,口里重复着:“是采治好了我,是采。”
  瑞王夫妇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林宇口中的“采”是谁。瑞王挥退太医,王妃便轻声询问着:“宇儿,采是谁啊?”
  林宇心中一颤,连母妃也忘记了采吗?果然,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不记得有南宫采这个人的存在。
  “不,没什么……”
  既然让所有人都忘了,为何不让我也忘却?
  看样子这孩子可能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有些魔障了。请人来做做法吧!瑞王叹口气:“让孩子休息吧,柔儿你也该去休息了。”
  原本还说在老丈人那里多住段时间,结果皇帝一道圣旨非得他赶紧回来。没想到刚到京城就接到林宇昏迷的消息。夫妻两一直轮班守着林宇,瑞王偶尔去办公的时候还能歇一歇,瑞王妃可是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了。
  瑞王妃见林宇也不想多说什么,担心地看着他,但也只好点点头和瑞王一起出去。
  “淡音,你留在这儿替我照顾宇儿。有什么立刻通知我。”
  “是。”
  淡音从门外走到里面去,伸手去把被脚轻轻理好:“世子,你好生休息吧。”
  “音姨……”林宇微微转过头看着淡音:“为什么你们都不记得采了呢?”
  淡音看着林宇,这个自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句犯上的话,她这辈子没孩子便把林宇当作自己的孩子。即使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她也从未见过林宇这样痛苦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淡音低头:“世子还是好生休息吧。”
  对,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宇闭上眼,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死亡。
  瑞王府家的世子怪病一夜之间痊愈的事瞬间便在京城里传开了,于是前来提亲的人比起之前的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在他们眼中,林宇原本就是一匹千里马,即使有病在身但只要和瑞王府结上亲家那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别提一个健健康康的林宇,那不知是多少达官贵人心中的金龟婿。
  但是瑞王府的人都觉得世子的病虽然好了,人却变得不如以前。以前即使是病入膏肓,世子也会面带微笑,让人觉着他是活着的。而现在,世子像是一夜成熟却不再笑了,甚至说是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关心了。虽然变得健康了,却总感觉有股死气包围着他。
  墨荷看着月光下一人独酌的林宇,不知为何心中便充满了凄凉。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个样吧!
  时间流转飞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的倥偬岁月里,即使告诫自己那个曾经承诺会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已经无迹可寻,却会在每当看见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时发疯一般的追上去。但转身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日夜所思念的人。于是两年里,林宇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麻痹自己。
  这两年里,林宇终日流连在外,找着和那个人有着相似之处的人。京城有名的兰馆更是将林宇奉为座上宾客,每次林宇去总会让最好的小倌服侍他。每个服侍过林宇的人都会在第二天被赎走,导致兰馆人手不够。兰馆的妈妈好生抱怨,却不知道每个被赎走的人都被告诫不准说出林宇酒后常常说出的那些话——“采,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采,别走。”“采,为什么……”
  既然不能遵守彼此的诺言,又何必给出承诺?最美的情话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世子,还是回去吧。”
  墨荷看着独自坐在小亭内望着对面山腰的林宇,心痛地劝道。
  虽然病好之后林宇变了很多,多到墨荷都快不认识他了。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来到这个小亭,不同的是他不像以前一样会微笑着看这一片山水,只是静静看着对面自己新建的别院。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眉宇间流露的那丝说不出的痛苦。
  林宇点头起身,喃喃道:“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走吧。”转身离去时又恋恋不舍地回头。
  夕阳投下寂寞的影子,落寞,伤感。
  风中传来古筝凄凉的曲子,回转曲折,像是述说着一个没有结局的等待。
  林宇吩咐车夫循着琴声来处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绿草百褶裙的女子席地而坐弹奏着那首《长相思》。
  女子全神贯注的弹奏着,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自己前面的林宇。
  林宇闭目聆听,待她弹完这曲时才开口说话:“琴声婉转,曲折有度,很好地表现了一个闺怨女子的愁情。”
  弹琴的少女闻声抬头,两人同时大吃一惊。少女惊讶的是表扬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早已仰慕已久的林宇,林宇惊讶的却是少女有一张和南宫采极为相似的面容。
  毕竟受过极好的教育,少女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镇定地说到:“多谢公子谬赞。”
  林宇微微点头继续道:“不过还是有不足,不知我能否借琴一用?”声音里是微不可查的颤抖,明白此人不会是他,但林宇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近乡情更怯”。
  “当然可以。”少女就着身边侍女的手起身,为林宇让出地方。


☆、第十一章 (2867字)

  第十一章
  林宇坐下,闭目弹奏。
  指尖下流转出比刚刚女子弹得更为凄凉的旋律,悲伤地乐律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利刃,从耳膜进攻着每个人的心房。比起之前少女演奏的悲凉,更多了一种孤寂与愤诉。原本就是充满怨的曲子,在他的演奏下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交织着,仿佛那是来自灵魂凄厉的呼喊。
  曲毕停手,所有的听众都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都说音乐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弹出如此悲伤的曲子的人内心该是如何的悲伤啊!
  少女擦拭着泪水,带着哽咽说道:“公子你心里一定有一个忘不了的人,对吗?”
  林宇只是看着天边红云,微笑地摇着头:“天色不早了,小姐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带着一旁的墨荷回到马车上,驾车离去。
  那笑非笑,笑中的苦楚凄凉若不是经历了人世大悲的人是看不出的。但是杜微澜懂得,那笑就像是十年前她的笑一样,心脏像是一面鼓被人狠狠击中。虽然早就断了对男女之情的念想,但这时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这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公子,我叫杜微澜!请您记住我!”杜微澜追赶在马车后,竭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着,希望林宇能够记住她。
  林宇坐在车上,耳畔那女子的声音越听越像是南宫采。
  “宇,该喝药了。”“宇,我爱你。”
  “采,答应我。即使我病好了,也不要离开我。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嗯,我答应你。”
  那日的承诺,此时看来不过是一时冲动犯的笑话。那里会有生生世世,就这简单的一世都不能相守相依。林宇在心中冷笑,笑自己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人世无常。
  让墨荷先行离去,林宇便前去兰苑——每当他想起南宫采,就会到那里去寻欢作乐,从形形色色的小倌身上忘却那个让他心痛的人。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麻痹自己。
  “哟,公子您来了!”兰馆的妈妈其实是一个男人,看他现在这个年龄还能有番姿态想必年轻时也是姿容过人。
  林宇点头,直径走去那个自己常去的包房。
  “公子,我们这儿的头牌都快被你叫完了!”妈妈略作抱怨,谁叫林宇总是在第二天就把他的头牌给赎走呢!
  “担心赚不到钱吗?”林宇靠窗坐下,随手甩给兰馆妈妈一锭金子。
  有谁会和钱作对,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出手阔绰的财神爷。小倌什么的有钱就买的着!妈妈赶紧收好金子,赔笑着说:“看公子说的!昨儿才招了个孩子,那身段……啧啧啧……”妈妈故意说的诱人,但是林宇没有任何反应。妈妈识趣道:“公子稍等,我这就把他带来!”
  没一会儿,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孩走了进来。白嫩的胴体裹在红色的纱衣之下,纱衣轻盈,随着男孩的一举一动而飞舞,不多不少的露出其下柔美的身段。精致的锁骨小碗倒扣一般,骨感十足,颈项上挂着一个拳头大的铜铃。男孩眉清目秀,不让人一眼惊艳却十分耐看。
  “公子,我是纱兰。”酥骨的声音响起,让人难以拒绝。
  林宇没有动容,只是做到了桌边。等到下人把酒菜上齐,纱兰便自径坐在林宇大腿上,服侍对方用餐。白晃晃的大腿还时不时交错着,让人想掀起那薄薄地红纱。
  喝酒,心里不能藏事,不然会醉得很快。
  几杯下肚,林宇微醉,拦着纱兰的小细腰痴笑着:“喂我喝酒。”
  纱兰一个媚笑,伸手拿过林宇的酒杯一口饮下,然后红唇吻上林宇,交吻时灵动的小舌再把酒推进林宇口内。多余的酒水被两人搅动在一起的舌推出,顺着林宇的脖子缓缓流下,就像是一滴永远都流不完的眼泪。
  林宇一个反手,抱着纱兰倒在床上。
  帷帐落下,红帐翻滚。
  月色寂寥处,虫声沙哑时。
  一曲《梦蝶》缓缓而来,这不是采经常弹得那首曲子吗?
  林宇随着琴声而去,见一白衣男子坐在一棵樱树之下,美妙琴音自他手下颤动的弦而出。
  琴声中那一点点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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