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巨子by:七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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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by:七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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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暧握了他手,好半天回过神来说:“朕梦见阿侑回来了。”
  这叫什么噩梦?陶宴哄他安慰:“鲜公子还没有消息,陛下宽心一些,估计过不久派出去的人就该回来了。”
  云暧疲惫躺回去,难过道:“陶宴,你陪朕睡一会。”
  陶宴只得和衣上了床,给他搂在怀里:“陛下睡罢。”
  云暧其实没有梦见鲜侑,他梦见了张合。
  陶宴给他抱着,也心塞的十分痛苦,他决心要搞死云崇,这小皇帝回头知道了肯定要疯。
  云暧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睁了眼,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又道:“赵吉去传旨,怎么还没回来复命?”
  陶宴背心冒冷汗,云暧顿时从梦魇中清醒了,顿时要起身穿衣服,陶宴连忙按住他:“陛下,陛下,这会已经三更……”
  云暧打断他:“叫赵吉来,朕要问他。”
  陶宴安抚住他:“臣这就去找赵将军,陛下稍安勿躁。”
  陶宴连夜离了延春殿匆匆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

  尚书台的圣旨下去,云崇被原府中看管候审,当夜汝南王府灯火未歇,凌晨圣旨又突然从宫内发出,要将云崇押送收监。于此同时陶宴也刚从宫里出来,到了汝南王府上找赵吉:“赵将军,陛下传将军进宫觐见。”
  赵吉见是陶宴亲自来,当是有什么要事,急忙跟着进宫。
  他们前脚刚走,孙琰带着圣旨就也上了门,要将云崇拿下问罪,这桩案子里,云崇一直在看云暧的态度,哪里把刘静那点小伎俩放在眼里,见到这个还得了,让手下直接把那孙琰拉下马,要查验圣旨。
  一看是个假玩意儿,哈哈大笑,一把撕了大骂:“刘静小人!什么东西!竟然敢冒圣上的旨意,此为逆乱!”
  拔刀一刀下去剁了那孙琰的脑袋,血溅一地。然后带着府中早已埋伏准备好的武士,声称刘静假传圣旨,挟持皇帝,一大帮人气势汹汹一路杀过去,包围了刘静的府邸。
  于是就在深夜里,两边人马开始火拼对砍。
  云暧大半夜的整个人都吓精神了。
  问陶宴:“谁传的圣旨?”
  陶宴一脸懵懂:“臣也不知道,臣一直在宫里……”
  云暧急的焦头烂额,这两位打起来,不管是刘静杀了云崇,或者云崇杀了刘静,结果都够他呛的。
  云暧当机立断,招赵王云栩入宫,持白虎幡,领兵前去解斗。
  云栩怀里揣着圣旨,刚到东华门,陶宴突然闪身出来,同他并行,边走边迅速问道:“赵王此去如何打算?”
  云栩道:“陛下让我解了刘静和汝南王二人兵权,陶大人怎么说?”
  “刘静同汝南王争斗不是一日两日,今日必定会分个输赢,赵王爷是去做什么?帮刘静,还是帮汝南王,或者两边都不帮,各打五十大板?这种两头都不讨好的事情,赵王爷打算做?”
  云栩住了脚,他性格儒弱耳根子又软,生性多疑,听见陶宴这般说,问道:“陛下已经下了旨,陶大人这么说,那得如何是好?”陶宴招呼着他往暗处:“赵王爷不妨听臣一言。”
  云栩给他牵着袖子到避人处去,陶宴道:“今日是你死我活的事,刘静跟汝南王,赵王爷必定得帮一个。”示意云栩贴近,云栩附耳上去,陶宴压低了声音:“依臣之见,不如杀了汝南王。”
  云栩大骇,身子后仰惊叫道:“这如何了得!”
  陶宴捂了他嘴扯着他衣服扯回去:“如何不了得?这事与赵王爷只是有利无弊,赵王爷自己掂量掂量,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赵王爷放开胆子去做,陶宴用这颗项上人头担保你平安无事,回头青云直上,官升三品。”
  说说又笑:“当初一力救护陛下明明是赵王爷,臣还亲眼所见,他汝南王不过领着二十万大军露了个脸,结果事后便宜的他,赵王爷只区区一个右军将军,这种事情任谁心里也不平,今日正是赵王爷的时机。”
  云栩犹犹豫豫:“可陛下那里怎么办?”
  陶宴拍他肩膀:“赵王爷只管放心,他云崇是是陛下的皇叔,赵王爷难道就不是陛下的皇叔了吗?”
  云栩着实没有那包天的狗胆,张张惶惶的左右徘徊不知如何是好,他宴笑了笑将他手中的圣旨抽了出去,从自己怀里另取出一封,递给他。云栩打开看,纸上空白,只盖着空玺,陶宴示意他收好,凑了耳边:“臣有一计……”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教导一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爷千万慎重。”
  云崇听见是云暧从宫里派了人来,又望见白虎幡,只当是云暧来麾军,立刻排开众人上前去领旨,走近了却见使者是云栩,惊讶之余,隔了几步,心中戒备,竟然没跪,就大喇喇站着问:“陛下传的什么旨意?”
  云栩从袖中取出圣旨,低声道:“陛下派我来勉励汝南王,杀了刘静,必有重赏。”
  朗声道:“云崇下跪听旨。”
  云崇放了心,跪下来接旨,云栩等他走近一个猝不及防,拔了身后随从传旨太监腰上长刀,一刀捅过去,直插心口。
  一刀毙命。
  云栩登上高车,高举了圣旨喝道:
  “汝南王意图谋反!已经为我就地正法!陛下有令,从者放下兵器归降,赦免你等死罪!”
  云暧见到云崇尸首,直接血涌上头,嗝,气晕了。
  刘静跟云栩连夜跪在延春殿外求见,陶宴将云暧掐醒:“陛下,他们进宫来了。”
  云暧醒过来挥手砸了杯子,骂道:“都滚出去!你们一个个的都能拿主意,还要问朕做什么!往后你们想干什么拿着刀就去干好了,想杀谁直接去杀好了,也不用再跟朕说了!”
  陶宴要劝,云暧一巴掌呼到他脸上:“你个混账!别当朕不知道你干的什么好事!你也给朕滚远一点!”
  陶宴道:“陛下,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生气,而是要给个定论。”
  云暧骂道:“给什么定论?恕他们无罪?汝南王是谋反,是朕让他们去杀的人?”
  “不如此不足以平怨愤,陛下若不表态,恐怕军营里那些人会借机生事。”
  云暧冷笑道:“刘静假传圣旨擅自杀人。赵王,朕让他去调和纠纷他竟然敢帮着刘静杀人行凶!你们一个个真是好大胆子,耍着朕玩是吗?现在来求朕干什么?有胆子杀人没胆子偿命是吗?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承担后果,你们在朕头上拉屎撒尿,还要朕给你们擦屁股是吗?都给朕有多远滚多远!”
  陶宴争道:“人已经死了,陛下不能意气用事。”
  云暧唤赵吉,指着陶宴:“把他给我拖出去,打他二十大板!”
  赵吉扯着陶宴出去:“陶大人,陛下这次是真生气了,陶大人还是不要再说了。”
  陶宴道:“他要拖下去出了事怎么办!天一亮消息就会传出去,云崇手下十万士兵在城外驻着,那是能开玩笑的吗!”
  赵吉哼道:“你们敢干这种事,会出什么乱子难道没准备吗?自己去应对去。”
  陶宴道:“放屁!这事人人都插了一脚,大家心知肚明,你装什么大头蒜,他们要是反了,杀了刘静杀了云栩或者杀了老子就算了,他们要是对陛下也不满要杀皇帝怎么办?你他娘说的好听!”
  赵吉道:“反正不干我的事,我只奉陛下的命令行事。”
  陶宴给他竖了竖中指,转身杀向尚书令裴大人家将其踹醒,揪回宫拟旨,下诏,连出了二十多道诏令,收拾善后。
  第一道汝南王谋反,论罪诛。
  第二道刘静云栩等人奉旨诛逆,赦免无罪。
  第三道任赵吉为司隶校尉,立刻连夜带人搜捕云崇党羽归案。
  第四道命云栩刘静带兵赶往北军营,抓捕作乱同党以及煽动谣言意图不轨者,安抚士兵。
  ……
  二十多道诏令有条不紊依次下去,最后一道,陶大人本人,带人去汝南王府上,抄家!
  尚书令大人吓得手脚哆嗦写不动字,陶宴挽了袖子接过了笔亲自上阵,裴大人颤颤巍巍给磨墨。
  云暧看陶宴龙飞凤舞奋笔疾书点定乾坤那麻利劲儿,指着他手指头打颤,吹胡子瞪眼简直恨不能一脚将之踹死。
  陶宴稳坐御案定力惊人,杀伐决断笔墨之间,生死输赢尺寸之案,丝毫不把近在眼前的皇帝当回事,这才是真有气魄啊,云暧看惯了他这段日子挨打挨骂装傻卖乖,差点忘了这位是挟持过皇帝帮扶过段荣屹立三朝不倒的陶中书啊!
  “好,好,陶宴,你是个人才,往后你就这么干下去吧!”
  这时候洛阳城内的事情早已传到了北城军营,士兵将领们乱成一窝,早已经炸了锅,有嚷嚷着为云崇报仇的,有心惊胆战要逃命的,刘静云栩带人杀过去,趁乱尽数料理。陶宴收到回报,长出一口气。
  抖了抖衣裳起身,出宫,抄家去。
  云暧指着他背影对何鸾道:“他敢再进宫来,给朕放狗!”
  陶宴抄家抄得那个爽啊,看士兵们一箱一箱运着金银,珍宝器物,那么大个沉香屏,那个高的名贵珊瑚树,还十多株,汝南王是真土豪啊,陶宴看的啧啧不已,问柳亭:“哎,小柳儿,你家有钱还是他家有钱?”
  柳亭道:“那架沉香屏还是我送给汝南王的呢。”
  陶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小柳儿啊。”
  陶宴顺手牵羊了一枚玉佩,柳亭提醒道:“这是公物。”
  陶宴道:“这玉佩原本就是我的,云崇那小子当初给我抢去了,这混蛋玩意儿。”
  陶大人拎着小玉佩进宫,刚到延春殿外,一只大狗冲出来,陶宴瞪眼,和平安全的皇宫里竟然有恶犬行凶!一脚就踹过去踹的那狗东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何鸾接着冲出来啊啊大叫:“陶大人!你怎么把陛下的虎威将军给打死了啊!”
  “哈?”陶宴叉着腰惊了:“陛下什么时候养狗了?”
  何鸾道:“早上,早上刚弄来的!”
  那虎威将军已经给他一脚踹成了狗熊将军,云暧刚睡起听到狗叫,衣裳都顾不得穿就奔出来,见刚领进门的爱狗已经挂掉了,顿时疯了,抄起脚上鞋板子就冲陶宴砸过去:“你给朕的将军抵命!”
  云暧又养了一条狗,是条藏獒,叫虎贲将军。
  这傻狗跳起来足有陶大人高,用跟手腕粗的铁链子系在延春殿外头,见别人不咬,只到陶宴就狂吠,泰山压顶一般往上扑,那阵势真是惊天动地的,陶大人一进宫这家伙就发威,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太监吓得屁滚尿流,陶宴出场第一次对阵差点没给骇出心脏病来,回头去查,娘的,谁弄得这破玩意儿来吓唬老子,原来是卞州张合张将军送的。
  这姓张的可真会上赶着啊。
  陶宴讨厌得不得了,想悄悄把那东西给杀了,想想还是算了。
  云暧对他动了怒,又收拾不了他,只好使点小孩子脾气,给他欺负欺负让他出出气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宠

  陶宴仰在床上吃葡萄,翘着个脚丫子,一个小厮在床里边给他捶着肩膀。
  “你真不去?”柳亭问,“靖国公又派人来请,家人还在客厅等着回话。”
  陶宴吐着葡萄皮摇头:“不去,去什么去,小皇帝已经看我不顺眼了,我还是避避嫌,别去触他霉头的好。”
  云崇死了,他得赶紧跟刘静云栩等人撇清关系。
  柳亭叹口气,喊小厮去打发,人往榻上一歪,陶宴往里让了让给他腾了点位置,递葡萄给他:“你吃不吃?”
  柳亭骑到他腰上去要啃,陶宴端着葡萄盘子差点稳不住,连忙叫住手住手,柳亭道:“老子有点无聊啊,你得意了马上要
  官复原职了,老子还整天在家喝西北风,蛋疼死了,你也给我想想辙。”
  陶宴道:“你有钱嘛怕屁,玩就是了,折腾干啥。”
  柳亭道:“我昨天买了个小厮,结果不听话给打坏了,气死我了,上个月跟赵大辛闹翻了,他说我,你也不陪我玩。”
  陶宴翻白眼:“老子陪你玩,玩哭了可别叫阿妈。”
  柳亭一个饿虎扑食压住他:“叫哥哥成不?”
  问一句手在陶宴胸上狠狠揪一下:“叫爹爹?或者叫相公?”欺近了脸贴紧,嘻嘻而笑,“你喜欢怎么叫?”
  陶宴给他呛的一颗葡萄噎住:“咳咳,孩儿,你正常一点,你爹心脏不好。”
  柳亭道:“我给你揉揉。”直接揉□□去了。
  陶宴无语道:“老子心长在裤裆里吗?”
  柳亭乐:“哪个男人的心不长在裤裆里?”
  陶宴一巴掌拍飞他,一跳跳下床拉了衣服往身上搂,柳亭打滚:“你陪我玩一玩怎么了嘛!让我考验考验你的工夫!”
  陶宴已经麻利劲儿的穿好衣服系好了腰带:“受不了你发骚那劲儿,吓都吓萎了,我进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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