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站起身,看她一眼,“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在皇帝回宫之前,你还是做好你的美人。”
丽美人满意地点点头,“我静候佳音。”
第二十章 捉拿
黎明的天空有著青灰的苍白,树木密集的树林中鸟儿开始欢快的鸣叫,翠绿宁静的树林让人心情舒畅,连没有节奏的鸟叫声都显得美妙动听。
杂乱的马蹄声传来,扰乱了一方宁静,几十匹马在山道上以让人吃惊的速度前进,他们中间有人举著快要熄灭的火把,火光明明灭灭只看见一群穿著盔甲的精锐部队驾著俊马训练有素地跟著前面的人。
走出山道,远远看见一间茅草屋,为首的人停下马,手一扬身後的人全都停了下来,树林中顿时恢复了宁静。
范太师细细观察著那间茅草屋,虽是茅草所做却也牢固的厉害,简单的结构让人在外面看著有种一目了然的感觉,范太师环视一周,看著院子里狼藉一片,不由地皱起眉来,目光如炬看向院中隐隐可见的动静。
“驾!”范太师毫不犹豫地驱马上前,身後的人紧紧地跟著他,他停在院中,看见那个有动静的地方躺著一个孩子,浑身是血,迷迷糊糊地动著手指,范太师大惊,向身後的人示意,那人默默地向他点头,跳下马,半抱著那孩子,伸手摸著孩子的脉搏,中规中矩地对范太师说:“禀太师,这个孩子受了很重的内伤。”
“内伤?!”范太师诧异地看著一脸痛苦的孩子,冷著脸咬牙道:“连个孩子也不放过吗?”
那人喂了孩子一粒药丸,不消片刻,那孩子眼皮颤巍巍地睁开,看见众人一脸惊恐地往後缩著身体。
“不用怕。”抱著他的那人轻声安慰,指著范太师对那孩子说:“这是范太师,你不用惊慌,有什麽事情和太师明说就可以了。”
那孩子迟疑地看著范太师又望望四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路过打柴,看见一个人被人锁在屋里,我好心要救他,但是没想到……锁著他的人竟然回来了,他把那人带走,我也被他打伤了。”他说得委屈,憋著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范太师瞪大眼呼出一口气,正色问道:“被锁的人是什麽样子?锁著他的人又是什麽样子?”
许是被范太师的模样吓到了,那孩子往後退了退才老实说道:“两个人都很俊美,被锁的那个人看起来很安静也很温柔话也不多,锁他的人也很寡言,就是……就是样子冷得可怕。”
范太师听著孩子没有头绪的诉说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又问:“那人可有同谋?”
那孩子想了想,“昨晚来了一个人,和那贼人有说有笑的。”他肯定地点点头,“他们肯定是一夥的,那个人话倒是挺多。”
果然是他们,竟然乘皇上离宫之际绑架皇子……范太师叹息地摇摇头,身旁的人来到他身旁轻声耳语,“太师,屋里没人。”范太师看著那孩子问:“现在那人在哪里?”
那孩子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把我打晕之後,我在刚才才醒来呢。”
范太师皱著眉,他们一行人坐著马匹声音响亮,上官麟不可能没有察觉,现在还不知道他将大皇子掠去了哪里,想起仁宗皇对上官琰的重视,范太师皱著眉说道:“兵分三路,每一路都要给我仔细的搜,一定要在皇上回宫之前找到庆和王,活捉二皇子上官麟。”
“是。”身後的人自觉有序地分成三队,各小队向树林的不同方向走去,范太师驱马转身,抱著孩子的士兵也站起身来,这时那孩子像突然想到什麽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目光投向范太师,一脸老实,“在我昏迷之前,我听见那两人商量要将那个人带到冰泉去。”
“冰泉?”范太师重复一声问,“那冰泉在何处?”那孩子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听村里的人说西面的山上似乎有个山洞,里面寒冷刺骨,还有潺潺的水声,兴许那冰泉就在那里。”范太师点点头对身後的人说:“往西面去,务必要寻找到冰泉。”转身对孩子身边的人说道:“你留下照顾他。”说著带著人马匆匆离开。
奉命留下的人看了眼虚弱的孩子,不拘言笑的脸庞带著些担忧,“你还是先止止血吧。”他蹲下身为小孩清理血迹,最後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孩子全身是血,却没有一处伤口,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孩子眼中的戏谑,大惊,他连忙後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落地的一霎那,他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耳中隐隐听见那孩子不同刚才的语气,声音里透著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你就好好睡一觉吧,公子的计划要是失败了他可是会生气的。”
公子?他迷迷糊糊地念著这个词,最终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小孩站起身,目光冷静地看著地上的人,几乎不费力气就将那人拖进了屋里,将人随意地放在地上,自己绕过书桌,按著桌底的一个小按钮,书桌前原本平整的地面打开一个可容一人的洞口,他纵身跳进那洞里,洞口无声无息地关闭了。
阳光明媚,然而即使是暖洋洋的阳光也仍然温暖不了这一池冰泉,远远便能感觉到它的寒气,远处鸟儿叽叽喳喳叫著,却没有停落在水旁饮水,连它们也感觉到了寒冷。
上官琰在鸟儿的清脆叫声中悠悠睁开眼,眼神迷茫,他转了转头,然而头上的束缚以及鼻尖温热的气息让他停下了动作,他看著眼前安睡的人,一脸疑惑,想起此前喝下的毒酒,他皱著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著前面人的脸庞,柔软而又透著些硬度,刚毅的脸庞此刻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婴孩,上官琰释怀地松下身体,那温热的体温让他明白这不是梦亦不是黄泉。
他没有动,规规矩矩地坐在冰泉里,上官麟在睡著时抱著他的头一刻也没有松开,上官琰笑了笑,眼中带著不可言喻的欢喜,似乎对这诡异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在意没有怀疑,唯一确定的是他付出的终於有了回报,这个弟弟还是安全的,这就足够了。
上官琰低眉看著上官麟被冰泉浸湿的衣襟,他这才想起自己所处的环境对旁人来说是多大的威胁,他急於站起身,身体却因为不适轻咳起来,人仍然坐在水中。
上官麟敏感地睁开眼,如野兽般明亮的眸光在看向上官琰的一刹那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为轻咳不止的上官琰拍著背,碰到那光滑的背部时他不由愣了愣,像是这才发现上官琰没有穿衣服一般俊脸露出一丝红潮,他盯著上官琰,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有杂想轻轻拍著上官琰的背。
上官琰咳得满脸通红,此时望著弟弟温柔莫名的眼,心中不由小鹿般乱撞,他连忙低下头,有些狼狈有些心慌,像要掩饰这奇怪的感觉,他握拳轻捂著嘴,问道:“麟,你怎麽在这里?”
他问的轻松,上官麟却冷了脸,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上官琰不明所以地回望著他。
“哥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吗?”上官麟语气平静地问。
上官琰面色一动,想起此前喝下毒药的事情,以为上官麟已经知道了,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弟弟现在不知道有多生气呢,他别扭地低下头,“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的身体还受得住。”或许那人也并不是想要杀他吧,不然不会将他放在冰泉里疗伤。
他听见上官麟语气冰冷地重复著他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上官琰看著上官麟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诧异,上官麟微眯著眼,眼神锐利地看著上官琰,手中的动作却轻柔小心,指腹抚摸著上官琰从背部一直延伸到颈项的伤痕,目光深沈清醒。
“麟……”察觉到他与平日不同的沈默,上官琰担忧地唤他一声,极力想要说些什麽,然而不等他说出那番话,远处洞口传来马蹄声,两人目光投向那洞口,看著骑马而来的人。
范太师停下马,看著冰泉中的上官琰大惊,跳下马向上官琰行礼,“老臣叩见庆和王。”身後的人也全部下马向上官琰行礼。
“范太师快请起。”上官琰看见来人,连忙想起身,上官麟按住他的双肩,整个身体挡在他的前面。
“范太师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是为何。”上官麟脱下外衣披在上官琰身上,冷冷问著范太师。
范太师见到上官麟也是很惊讶,看著他细心地为上官琰披上衣服,心中有一丝怪异,但还是正色道:“老臣奉皇上圣旨,捉拿二皇子。”目光投向上官麟朗声说:“二皇子夥同三皇子上官崎谋害庆和王,皇上有旨捉拿你二人。”
上官琰听出不对劲,诧异地说道:“等等,太师这话是从何处听到的?”
范太师对他恭敬地说:“昨日老臣接到皇上手谕,才知庆和王失踪多时。”目光谴责地望向上官麟,“二皇子和三皇子掠走庆和王,为了隐瞒事实更是伤害了无辜的人,老臣接到皇上的圣旨後就马上赶来了。”
“敢问太师,是何人传旨的?”一直沈默的上官麟不惧地看著范太师问道。
范太师看著上官麟冷静的模样,心中暗暗惊叹,众皇子中也只有这个出身特殊的皇子继承了皇上的霸气以及让人信服的冷静睿智,只是……范太师收敛心思正色道:“紫金殿的静安手持皇上的扳指见老臣,宣读了皇上的圣旨。”
上官麟微眯著眼,“那麽太师知道离宫的父皇是如何知道哥哥失踪的消息呢?”
范太师愣了愣,像是才注意到其中的疑点一般看著上官麟。
“父皇离宫之时,将扳指交由一个内侍,让那内侍到庆和王府告知哥哥父皇离宫的消息。”他的目光冷了冷,“那内侍就是紫金殿的静安。”
“什麽!”范太师大呼,一脸不敢置信。
第二十一章 发怒
上官麟继续说道:“当时庆王府的小喜将哥哥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我,为了哥哥的安全我才将消息压下,一边告知父皇,一边让人打探哥哥的消息,而假传圣旨的静安我却一直找不到,现在想来也是和父皇的扳指有关吧。”
范太师果然是遇过大事的军人,很快的平静下来,看著上官麟沈声说道:“那麽照二皇子所说是那静安勾结了宫外之人掠走了庆和王?那麽二皇子你又是如何找到庆和王的呢?还有院子里的小孩,他是亲眼看见你锁住了庆和王的。”
“范太师。”上官琰听著他们的谈话也明白了几分,他站起身,对范太师说道:“现在我就在这里,有什麽证据比我更真实呢?我离宫之事和麟和崎儿都没有关系,我只是自己觉得烦闷,想出门散散心,小喜那里我并没有告知,想是他又在胡乱猜测才惹出这些事情来。”
上官麟看他一眼,追究的眼神让上官琰垂下了头,他并不想让范太师知道琥偌的事情,关於凌风的事他一直想要知道,这也是他为什麽能安心在茅草屋待下去的原因。
上官琰的话可信度并不大,但是连他本人都这麽说了范太师也不好说什麽,他对上官麟说道:“若真是如此,老臣一定会给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个交待,关於那个内侍静安臣会处理的,等处理完他老臣再向皇上请罪。”假传圣旨,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轻信静安的事情也让范太师心中不平,作为老臣甚至感到羞愧。
上官麟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目光投向范太师身後全副武装的人,皱著眉说道:“范太师既然知道我是清白的,那麽太师是否也要有些表示呢?”
范太师点点头沈声说道:“都退下。”
身後的人一半退在一旁,一半的人仍然按兵不动。上官麟敏锐地察觉到什麽,身体不引人注意地护著上官琰。
“你们做什麽?还不快退下。”范太师一手握著腰间的剑,厉声对那群人吼道,然而那些人对他的话不予理睬,他们快速的抽出剑,以让人咂舌的速度杀死了所有的侍卫,然後包围了范太师、上官麟和上官琰,范太师抽出剑,挡在上官麟他们的前面小声说道:“这群人有备而来,请皇子好生照顾自己。”
上官琰看著被杀死的侍卫,微微皱著眉头,脸色有些奇怪。
“范太师以为我是落荒而逃的懦夫吗?”上官麟上前一步与范太师平肩而立,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眼神如鹰般锐利。范太师向他投向一个欣慰的目光,转头怒视著那群人。
上官麟环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一个低著头,没有拔出武器显得异常沈默的人身上,上官麟看著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指向他,“你是他们的头吧。”
那人抬起头,黑色的布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留下一双眼,一只眼混沌不清,一只眼却炯炯有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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