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天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子阔翻身上马,目视前方,不再看我一眼,只说了声“珍重”,便扬鞭策马,飞奔而去,而他的随从也驾马紧随其后,飞扬的尘土迷花了我的眼,一行清泪,在脸上蜿蜒。
“小姐,回宫吧?太子爷会心急的。”“小琴,若不是为了展扬,我真就会随着十四爷一起走的。
自由的天空才是我向往的地方!”“小姐放心,十四皇子一定还会回来的。
而小姐要的自由,恐怕呀,就在太子爷的怀里。
呵呵!”我一掌击了过去,堪堪打到她的肩头,她笑着逃开了,我也禁不住破涕为笑。
这个丫头,居然开起了我和展扬的玩笑,胆子倒是不小。
可是,比起奄奄一息的小琴,我更喜欢此刻笑靥如花,调皮捣蛋的她,那么生动活泼,那么让我安心。
“小琴,我们回宫吧!那里才是我韩若柔今后的家,无论怎么不情愿,正如你所说的,有展扬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属。”我和小琴登上了马车,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驶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而我的人生也将展开新的一页!
疯后第二卷一入深宫深似海
第六十一章行刺
不好意思,晚了一些,因为这几日太辛苦了,嘴里面都是溃疡,痛了一天,几乎就写不出一个字来!不过,还是不能爽约!呵呵~*************************************************************************斜倚在铺着毡毯的躺椅上,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不住地打架,看起来定是困顿不堪了。
进宫来已经一月有余,每日里都有忙不完的事。
有数不尽的筵席要参加,还是穿着那种让人放不开手脚的厚重华丽的衣服,一言一行也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失了准太子妃的威仪。
我除了跟着展扬东奔西跑出席各种需要太子和太子妃莅临的场合外,还要每日到太后的慈安宫报到,太后是铁了心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把我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后宫之主了。
太后要求我协助她处理各种事务,说假以时日就让我来主理后宫,可这种事对我没有半分吸引力,真不啻为一种即劳心又劳力的折磨。
就像是今天,被太后捉到慈安宫折磨了大半天,才逮到空闲小憩片刻,也不管是身在何方,找了个地就猫了起来。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心里想着不要去理会,可是那哭声竟有越来越响的趋势,还夹杂着吵闹声,不绝于耳。
翻了个身,却还是听得到。
睡意尽消的我,一骨碌身从躺椅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襟,理了理鬓发,从内房出来,循着哭声而去。
经过了几间房,我终于找到了哭声的来源,是太后平日里午休的卧房。
我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一个低沉隐怒、语带斥责的声音是太后,另一个尖锐带着哭腔还喋喋不休的声音也是很耳熟,像是八皇子的生母德沁贵妃。
皇上舅舅身边的两个女人德沁贵妃和安怡贵妃都因家族中有人参与了太子册封大典上的谋反事件而受到了牵累,皆被禁足一个月,扣除三个月的月钱。
当然比起其它人,这样的处罚算是轻的。
禁足也只是为了阻止她们去向皇上太后纠缠吵闹而已,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太后躲不过,皇上舅舅多半也躲不过。
听着房里德沁贵妃撒泼哭闹的声音,还真是没了以往骄纵自傲的气度,倒是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姑姑,你怎能对我爹爹下此毒手?难道忘记了是谁送你进宫,让你如此尊荣显赫?又是谁在背后鼎力支持,排挤那些反对你的朝臣们,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大权独揽这么多年。
没有我爹爹,能有太后的今朝吗?姑姑怎能做下此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奇‘书‘网'之事?更何况我爹爹是你的亲兄长,你这么罔顾亲情伦常,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圆熙,你不要以为你是哀家的侄女,就能在哀家这儿撒野!你要清楚,你父亲是犯上作乱,胁迫皇上,图谋篡位,罪该当诛。
哀家虽然也曾顾念亲情,不忍看你父亲犯下弥天大罪,多次劝导你父亲不要做傻事,可惜他对哀家的规劝置若罔闻,一意孤行,才酿下杀身之祸。
哀家为了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行大义灭亲之举,实是出于无奈,可也是正义之举。
若是苍天有眼,也不会怪罪哀家!”太后面对德沁贵妃的责问,振振有词,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私心。
可是,这一场乱局不正是她一手导演的吗?引得皇子相争,她不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而最后手刃兄长之举更让我对她的用心感到不寒而栗,也颇感疑惑,她真是如此无情之人吗?“呵呵!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又是包藏着什么坏心!要不是你想出让韩家那个小蹄子做太子妃,还让她来选什么太子,爹爹怎么会行此下下之策,又怎么会身首异处。
你要保全自己清白的名声,就拿我爹爹开刀,你就没想过我会来找你算账的吗?你为什么还假惺惺的,要皇上开释我和蔡氏一族,不如一并把我也除了,索性把你的娘家人齐齐赶尽杀绝,这样倒也干净!就没有人来和你理论了!更没有人来向你索命了!”我听到她说至最后一句,如冰石般清冽寒冷,隐隐含着杀气,知道不好,推门进去时,正看到德沁贵妃手持利刃,疯了似的向太后刺去。
我大叫着“住手”,想去拉开她,却不料太后身边早就有暗卫埋伏左右,上前把德沁贵妃手中的利刃踢飞,还牢牢将她摁在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而德沁贵妃行刺失败,又突然间看到了我,立时冲着我破口大骂起来,言语污秽不堪,大意无外乎说我出尔反尔,水性杨花,欺骗了她的皇儿,才引出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我看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她,想起她既失去了爹爹,儿子又成为了被追缉的叛臣贼子,心里也不禁有些怜悯她,因此对她的谩骂也不予理会,只是走近了太后,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太后外婆,您没事吧?”“若柔,你怎么也来了?刚才可不该如此冒失,要是伤到你可怎么办?”“可是若柔怕来不及救太后外婆啊!”“哀家不会这么不小心,让人有机可乘的。”“是若柔愚钝,可是太后还是要小心。”“若柔,哀家明白你的一片孝心。”太后对着我点了点头,又回身对着德沁贵妃说:“圆熙,哀家念在你痛失亲人,又是哀家至亲的份上,饶你不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如此固执妄为,哀家也是要好好教训你的,也该让你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今日里你是这般对哀家的,明日里也这么对皇上可还了得!哀家不能让蔡家再出一个犯上之人,好不容易顾全了蔡氏一族的根基,可不能让你给毁了!哀家就重责你二十大板,即日起送入冷宫。”两旁的暗卫们押着兀自谩骂不休的德沁贵妃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我和太后两个人。
“若柔,你知道为什么哀家不杀她吗?”“太后是顾念亲情,不忍杀她!”“呵呵!若柔,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哀家怎么会容忍一个想要谋害我的人在身边?对于这样的人,哀家永远就只有先除之而后快,断不会有那妇人之仁。”“若柔不明白。”“你是说不明白为什么哀家会放过她?哀家是为了那个不见了踪影的八皇子,总要为他在宫里留个念想,他才会乖乖地回来。
而敌人只有在明处,哀家才能安心!若柔,你一定要好好学才行啊!不然我要怎样把这天下交到你的手中?”我正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时,慈安宫中的一名宫女来报,说安怡贵妃身边的翠茉有事求见太后。
我想要先回避,却被太后拦了下来,让我一并见见。
名叫翠茉的小宫女进来时,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扑通跪在了地上。
“你叫翠茉?”“是。”“是安怡贵妃的人?”“是。”“有事就说吧!”“奴婢求求太后,救救我家贵妃吧!”“你胡言乱语什么?安怡贵妃她怎么了?”“病了!贵妃得了很严重的病,就快不行了!”翠茉说着,眼眶红了,眼泪水在打转。
“病了就请太医,有必要这么哭哭啼啼的吗?”“太后明察,太医院的人根本就不愿为我们贵妃诊病,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可是,此刻哀家没有心情管这等闲事!”太后经过刚才德沁贵妃的一闹,显然已经乏了,没有精神再去理会一个带罪之人的死活,我却心下一动,上前几步,对着太后低声说到:“太后,让我去看看吧!这时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也好,可是若柔,你要格外小心。
带几个侍卫过去,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第六十二章贵妃之殇
我让烟屏去请太医,自己便跟随翠茉来到安怡贵妃居住的寝宫,越往里走,我越感到心下不安,宫里面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看得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翠茉!宫里面其它的人呢?都上哪里去了?”“回太子妃的话,自从安怡贵妃的哥哥铁将军出事以后,娘娘被勒令禁足自省,宫里面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内侍宫女们一个个的也没心思干活了,都想着要捡高枝飞呢!有一日,一个宫女顶了娘娘的责问,娘娘气急了,把人都赶了出去。”“那么,你怎么不走呢?啊!我明白了,你定是舍不得离开你家主子。
这么说来,你的良心不错啊!”“不是这样的,我是念着三皇子的救命之恩才留下来照顾贵妃娘娘的。”翠茉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道:“三皇子也救过你的命?”“是啊!有一次,我犯了错,被贵妃娘娘责打,差一点就丢了小命。
是三皇子碰巧来给娘娘请安,就为我求了情。
我想要报答他,他却说让我好好照顾他母妃就可以了。”“所以,你是在报恩。
可是安怡贵妃责打过你,你就不恨她吗?”“太子妃,我想任何人看到现在的安怡贵妃都不会恨她了,只会可怜她!她,已经一日一夜未进食了。”翠茉不再说话,而是推开了我们面前的一扇房门。
门里面一片幽暗清冷,传出淡淡的草药味,我回头问翠茉:“贵妃服的是什么药?”“是奴婢在宫里找的草药,奴婢家里原本是行医的,可是我对医理并不十分精通,帮不上贵妃什么忙!”我点了点头,一脚踏了进去,走进内室,看见安怡贵妃就躺在睡榻上,好似睡着了一样。
我几乎就认不出她来了,想当初,在游园会上初次见到她,虽然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可也还记得安怡贵妃是一位风姿绰约、八面玲珑的贵妇人。
那时为了三皇子陈裴能够成为太子,她对我可谓是笑容可掬,频频夹菜敬酒,以示友好。
而此刻的她,发髻散开,面容憔悴,尤其是身体瘦可见骨,看来已经病入膏肓,我的心里不禁忧急如焚。
再怎么样,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的母亲,我不能眼看着她生病而不管,我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太子妃,安太医来了。”烟屏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让他进来吧!”安太医颤巍巍地进了来,看见我就要跪,被我拦住了。
“安太医,礼数就全免了吧,快点来看看安怡贵妃的病。”“太子妃容老臣禀明,老臣先前并不知贵妃生病,绝无故意推诿,不愿诊病的意思。”“太子妃,烟屏问过了,都是太医院的那些个后生们搞的鬼,安太医并不知情。”“安太医,我让你诊病,你啰嗦这些做什么?要是我真要问你的罪,那身为院首,督察不力又是个什么罪名呢?”“臣知罪,臣这就给贵妃诊病。”安太医摸摸索索地研究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道:“太子妃,老臣无能,看不出贵妃有什么病,怕只怕她心思郁结于胸,得不到排解,那是无药可治的,我只能开些调理身体的药给她。”“叫你来,就说句无药可治,就想过关吗?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老臣只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天底下能救安怡贵妃的恐怕只有三皇子陈裴了。
只要他一出现,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你只是废话!”我有点生气了,明知道到现在为止,三皇子还是音讯渺茫,要如何来找到这一味心药啊!有了,我忽然想起了子阔给我的那一枚玉珏,不就正好在我袖兜里吗?我取出了那枚玉珏,握在手心,用另一只手去轻轻推了推安怡贵妃。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安怡贵妃在我的呼唤声中渐渐醒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涣散,仿佛还身在梦中一般,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大反应,又要昏然睡去。
我将那枚玉珏递到了她的眼前,瞬时,我清楚看见她的眼中闪现一抹神采。
“哪里来的?”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虚弱。
“贵妃娘娘,这是出去寻找三皇子的人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