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同人)乱世佳人之另一种命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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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同人)乱世佳人之另一种命中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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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名士兵走过来了,那是个后排的小个儿,他的枪托一路在地上拖着,他摇摇晃晃,停下来凝望着前面的伙伴;他那张肮脏的脸像个梦游人的。由于疲倦而显得毫无表情,他像斯嘉丽一样矮小,矮得几乎跟他的枪一般高,而他那肮脏的脸上还一点没有胡须呢。突然,那孩子的两个膝头便慢慢打弯,最后倒在尘土中了。后排有两个人一声不响地走回来,回到孩子身边,其中一人是个黑胡子老长的瘦高个儿,他把手中的枪连同孩子提起来扛到肩上,那轻而易举的姿态就像是专干这一行的老手。他跟在撤退的队伍后面缓缓地走着,两只肩膀因横扛着那个孩子而稍稍下垂,可那孩子虽然虚弱,却像一个被年纪大的人惹得生气的顽童尖叫起来:“你这该死的家伙!放下我,放下我!我能走!”那个长胡子毫不理睬,扛着他继续往前走,很快便在大路拐弯处消失了。
  瑞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前面那支队伍,手里的缰绳也放松了。黝黑的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情。这时,随着的旁边房梁倒塌的响声,斯嘉丽看见一股火苗在他们身边那个仓库的屋顶上升起。接着,像大大小小的旗帜般的火焰兴高采烈地蹿上天空。浓烟刺痛了她的鼻孔,百里茜已开始咳嗽起来,连那小小的婴儿也在轻轻地打喷嚏。
  瑞德只是拿那根树枝在马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让那畜生吓得跳起来往前一蹿,随即用尽可能高的速度载着他们摇摇晃晃地横过了马里塔大街。他们前面是一条火的隧道,两旁的建筑物在熊熊燃烧这就是那条通往铁路的窄窄的短街。他们闯进了这条隧道。一片比十几个太阳还要亮的火光使他们头晕目眩,皮肤痛难忍,同时那呼啸声、爆炸声和倒塌也震得他们一阵耳鸣心悸,惶恐不安。他们觉得在这火的激流中熬得没完没了似的,然后才突然又进入半明半暗的夜色里。
  他们匆匆驶离大街,越过铁路,一路上瑞德始终在挥着鞭子,他的面容是镇定而冷静,仿佛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他那宽阔的肩背向前躬着,下巴翘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不愉快的心事。炽热的火光使他满头满脸汗水流个不停,但是他从没擦过。他们驶进一条又一条的小巷,然后又拐弯抹角地穿过一条条狭窄的街道,直到斯嘉丽已完全看不出方向,那呼啸的大火也在他们背后渐渐消失了。可瑞德依旧有规律地挥着鞭子。仍旧一言不发。天空的红光此刻在渐渐消隐,道路已变得又黑又吓人,斯嘉丽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决定丢下她们了。最后瑞德赶着马向右转了两回,不久便来到一条较宽广平坦的大路上。这时房屋的阴影已离得愈来愈远,而连绵不绝的树林却如墙壁般在两旁隐约出现了。
  “我们现在已经出城,走上去拉甫雷迪的大路了。”瑞德简单地说,一面把缰绳收紧。
  “嗯。”斯嘉丽点点头,已经做好自己担负起一切的的心理准备。
  “让这牲口喘口气吧,”瑞德回过头来对她说,接着又慢吞吞地问:“你仍然决定要干这种发疯的事吗?斯嘉丽。”
  “什么事?”
  “你还想冒险到塔拉去吗?那是自杀行为。史蒂夫李的骑兵和北方佬的军队正在你前面阻挡着呢。” 
  “是的。” 
  “稍等一等。你们不能走这条大路到琼斯博罗去。你们不能沿铁路走。他们成天在南面拉甫雷迪一带激战呢。你知道还有旁的路好走吗?马车路或小路,无需经过拉甫雷迪或琼斯博罗。”
  “唔,有的,”斯嘉丽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只要我们能够到达拉甫雷迪附近。我知道有条马车路可以走开琼斯博罗大道若干英里过去的。我和爸从那里走过。它是从麦金托什直接过来的,那儿离塔拉只一英里。”
  “那好,也许你们可以平安通过拉甫雷迪了。史蒂夫李将军整个下午都在那里掩护撤退,北方佬可能还没有到。也许你们能通过,如果史蒂夫李将军的部队不把你们的马抢走的话。”
  “你要去参军了,是吗?”
  “是的, ”他眼中有明显的诧异,但口气依旧很干脆,“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斯嘉丽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你下来。”他命令她。
  她凝视着他。他鲁莽地伸出双臂,把她拦腰抱出来扔在地上。接着他又紧紧拽住将她拖到了离马车好几步的地方。寂静而炎热的黑夜像梦似的包围着她。
  “为什么?”斯嘉丽仰头看他。
  “怎么,”他快活地笑道。“也许就因为我们所有南方人身上那种叛心理在作祟吧。也许也许因为我觉得惭愧了,谁知道呢?”
  “我根本不奢望你的理解,我也毫不在乎你怎样做,因为我是永远不会了解或宽恕我自己做这种傻事的。我深恨自己身上还残留着这么多不切实际的空想。可是我们美好的南方正需要每个男人去为它献身呢。难道我们勇敢的布朗州长不就是这样说的吗?反正我要上前线去了。没关系。”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那么放肆,那么响亮,连黑暗的树林里都发出了回响。
  “‘我要不是更爱荣誉,亲爱的,我不会这样爱你’,这话很恰当,不是吗?它无疑比我现在自己能想出的任何话都恰当。因为我就是爱你,斯嘉丽不管上个月的那天夜里我在走廊上说了些什么。”他那慢悠悠的声音是温柔的,他的手,那双温柔而强有力的手,向上抚摩着她光着的臂膀。“我爱你,斯嘉丽,因为我们两人那么相像,我们都是叛教者,亲爱的,都是自私自利的无赖。要是整个世界都归于毁灭,我们两人都会一点不在乎的,只要我们自己安全舒适就行了。”
  接着他用双臂搂住她的肩膀和腰肢,她感到他大腿上坚实的肌肉紧贴在她身上,他外衣的钮扣几乎压进了她的胸脯。
  “你依然不想改变自己的看法吗?没有什么能像危险和死亡那样给人以更大的刺激了。来一点爱国精神吧,斯嘉丽。试想,如果你用美好的记忆送一名士兵去牺牲,那会怎么样啊!〃这时他的髭须扎着她的小嘴,他在吻她,他用灼热的嘴唇慢慢吻着她的,那么不慌不忙,仿佛眼前还有一整天时间似的。斯嘉丽睁大眼睛看着他,狠狠地咬了下去,很快,血腥味便渗入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中。
  瑞德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伸手擦掉唇上的血迹:“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塔拉吗?”
  “没用的,斯嘉丽,没有这种如果,不是吗?”瑞德笑着说,“替我向威尔克斯太太告别。再见,斯嘉丽。”
  她看见他那宽大的肩膀在黑暗中隐隐显现,还听得到他的脚步声。
  “瑞德。巴特勒!”她看见他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过身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帽子,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离开的背影。
  

☆、回到塔拉

  斯嘉丽回到马车边,把之前装好的水和干粮分给大家。刚才应该让瑞德带走一些的,他应该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唉算了,他活该。斯嘉丽这样想着,随后又给马饮了点水。
  休息了一小时左右,她不敢再耽搁,驾着马车想在天亮之前回到塔拉,她觉得这匹马坚持不了太久了。
  她知道塔拉没有被毁,但是埃伦的伤寒不知道好了没有,也不知道瑞德的药有没有派上用场,只能一下比一下狠地挥着鞭子好让这马走得快一点儿。在离塔拉不远的地方,她们还发现了一头牛,把斯嘉丽吓了一跳,她很怕这些除了马以外的大型牲畜。但考虑到以后可以有牛奶喝,她还是硬着头皮把牛拴在了马车上。这样一来,本就走不快的老马更是几乎迈不动步子了。没过多久,那匹筋疲力竭的老马已经对鞭子和缰绳毫无反应了,它只不过拖着四条腿在蹒跚地行走,有时踢着了小石块就颠簸或摇晃一下,几乎跌倒。斯嘉丽对此毫无办法,只在心里祈祷着这匹可怜的马儿能多走一会儿。 
  终于,朦胧的轮廓渐渐清晰了,心心念念的塔拉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她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了。“爸、妈,我回来了!”她大喊着冲进门去。
  “女儿,我的女儿,你回来了,太好了。”杰拉尔德迎上来抱住她。
  “妈妈呢,她们都还好吧?”斯嘉丽急切地问。
  “她们都在病着,不过之前巴特勒那小子送来了一些药,已经好多了。”
  斯嘉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于是开始安排玫兰妮的住处,并粗略了解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现在家里一共有十个大人需要吃饭,还有两个婴儿需要吃奶。玫兰妮没有奶水,好在迪尔茜也刚生下一个孩子,而且奶水很足。食物嘛,她早就料到了,家里几乎没剩下什么,幸好她早有准备。总体来说,情况还是不错的。我一定会熬过去的,她对自己说。
  那天晚上,累极了的斯嘉丽很快便沉沉睡去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起床后她马上去看了玫兰妮的状况,在黑妈妈的照顾下还算不错。随后她和杰拉尔德商量着种植作物的事,在这方面,她并不擅长一切听父亲的安排。在听说家里的猪跑了之后,斯嘉丽决定带着波克他们去把它们捉回来。而瑞德偷回来的马,在她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死了,可怜的马儿,也算光荣的完成了它的使命。
  斯嘉丽在家里的事物彻底没有的时候,才和除了杰拉尔德以外的人说明了沼泽地储藏室的事,但同时也声明这件事要绝对保密,这样才能保证大家都有饭吃。
  那天早晨屋子里很安静,因为除了斯嘉丽、玫兰妮和床上的三个病号,大家都到沼泽地里找母猪去了。就连杰拉尔德也去了,两个星期来,他一直在房间里照顾埃伦,哪怕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斯嘉丽知道,埃伦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埃伦在,他就不会垮掉。
  忽然,她听到马蹄声很自然地缓慢下来,渐渐变成从容不迫的漫步,在石子路上喀嚓喀嚓地响着。她连忙抬起头来看看,原来是个北方佬骑兵。她本能地躲到窗帘后面,同时急忙从帘子的褶缝中窥探那人,心情十分紧张,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起来了。
  他懒洋洋地从人行道上走来,一只手放在□□套上,两只小眼睛左顾右盼。这时斯嘉丽轻轻脱掉脚上的那双破旧的鞋,光着脚匆匆向衣柜走去,悄悄地拉开最上面的那个抽屉,抓起那把她从亚特兰大带来的□□,把手伸进那个挂在墙上军刀下面的皮盒子里摸了一会,拿出一粒火帽子弹来。她竭力镇静着把子弹装进枪膛里。接着,她蹑手蹑脚跑进楼上过厅,跑下楼梯,一手扶着栏杆定了定神,另一只手抓住□□紧紧贴在大腿后面的裙褶里。
  “谁在那里?〃一个带鼻音的声音喊道。这时她在楼梯当中站住,血脉在耳朵里轰轰地跳,她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站住,要不我就开枪了。〃那声音在接着喊叫。
  那个人站在饭厅里面的门口,紧张地弓着身子,一手瞄着□□,另一只手拿着那个木针线盒,里面装满了金顶针、金柄剪刀和金镶小钻石之类的东西。她只能从楼梯栏杆上俯身凝视着他,望着他脸上那粗暴的紧张神色渐渐转变为半轻蔑半讨好的笑容。
  “那么这家里有人了,〃他说,把□□塞回到皮套里,一面走进饭厅,差不多正好站在她下面。〃小娘们?就你一个人吗。〃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从栏杆上伸出去,瞄准他那满是胡须的脸。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摸枪柄,这边枪机已经扳动了。□□的后坐力使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同时砰地一声枪响冲耳而来,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刺入了她的鼻孔。随即那个北方佬扑通一声仰天倒下,上半身摔在饭厅门里,把家具都震动了。针线盒也从他手里摔出来,盒里的东西撒满一地。斯嘉丽几乎下意识地跑到楼下,站在他旁边,俯身看着他那张胡须蓬蓬的脸,只见鼻子的地方有个血糊糊的小洞,两只瞪着的眼睛被火药烧焦了。这时两股鲜血还在发亮的地板上流淌,一股来自他的脸上,另一股出自脑后,斯嘉丽瞧着瞧着,似乎才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的,他死了。毫无疑问,她杀了一个人!
  硝烟袅袅地向房顶上升,两摊鲜血在她脚边不断扩大。她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大一会,仿佛在这夏天午前闷热的死寂中,每一种不相关的声音和气味,如她心脏擂鼓般的怦怦急跳声,木兰树叶的轻微瑟瑟声,远处沼泽地里一只鸟儿的哀鸣,以及窗外花卉的清香,等等,都大大加强了。
  楼上穿堂里传来急促踉跄的脚步声,接着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更加快了,但显然是虚弱而艰难的。中间还夹杂着金属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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