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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作者:凌海樱
文案:
为了信仰,他不在乎付出一切
然而,当他的全心保护的家人遭遇不幸
他又该如何两全?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楼 ┃ 配角:明诚,明镜,明台 ┃ 其它:
☆、缘起
黑暗。
无止无尽的黑暗。
他不知道这是何处,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并且被烈焰炙烤着。灼热,且窒闷。喉咙干渴得厉害,身边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水,想唤人,皲裂的嘴唇张合几次,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远处,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传出一丝声响,他挣扎着挪动自己如同灌满了铅的沉重双腿,踉踉跄跄地往前方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突然大亮,刺得他一时间睁不开眼,待完全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是个空无一人的电影院。浑浑噩噩间,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战机轰鸣,硝烟四起,枪林弹雨,血肉横飞。这是战场,惨烈而悲壮。伤亡虽然惨重,却又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为的只是一个信仰,有的只是必胜的信念。他轻轻地笑了,为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着众多和他一样的人,为着在抗战这条路上,他们并不孤独。
可是,他心里有着疑惑,电影院,不是应该放些《白蛇传》、《花木兰》之类的电影吗?怎么会有战场?
之后,影像消失,一串红色的大字慢慢出现在屏幕中间——《纪念中国人民抗战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录片》
呼吸完全被截断,震惊茫然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僵硬着身躯无法动弹,他的双眼失焦地紧盯着前方,不曾发觉四周又变为一片黑暗。
“不留活口!”
一个陌生而冷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他心里一沉。
随着光亮再现,周围的一切已发生改变。影院莫名消失不见,他独自一人坐在旷野中,周围依然是无尽的黑暗,显得前方更加明亮。他无暇顾及这诡异的变化,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吸引。
那是一个偏远而安静的山村,衣着朴实的人们,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详和而安宁地生活着。他紧张地捏紧了坐椅上的扶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血雨腥风将毫不留情地洗劫这个小小的村庄。
明台!明台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危险预警揪紧了他的心脏,他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弟弟的身影,可不到百人的村庄,居然一时找不到。他极尽目力,终于在一间平常的小屋前,看到一对三十左右的青年夫妻。
“明台,危险,快走!明台,快逃啊!”他蓦地起身,大声呼喊,可青年夫妻毫无反应。太远了听不到吗?顾不上干涸的喉咙着火似的疼痛,他一声比一声用力,依然只是徒劳。
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哭喊声,惨叫声,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狠狠地撕开了小小世界的祥和。青年夫妻为了掩护着几名妇女儿童,已经受伤,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边藏边退。他们枪法极好,时不时开出的一两枪,总能倒下一两个人。
子弹不够。他明白,青年夫妻也明白。终于,子弹用尽,他们也退无可退。几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他条件反射地去摸枪,却什么也没拿到,而身体仿佛灌满泥沙,沉重僵硬得无法动弹。
枪声响过,青年夫妻应声倒地。
他胸口闷痛,急促地喘息,全身冷汗直冒,双眸中泪光闪过。
黑暗,又席卷而来。
“你们没有人性!”
熟悉的女音,带着熟悉的霸气,再次给他带来亮光。
他微笑着睁开双眼,却在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冻结。他那端庄高贵的大姐,此刻完全的不成人形。
头发散乱地披着,脸上青红交错,双眼浮肿,嘴唇完全苍白无丝毫血色,身上血迹斑斑,体无完肤。
唯一不变的,只有她呢哝软语的声音,虽轻,却依然霸气十足。
“我弟弟明楼,虽为新政府高官,可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你们利用他周旋在日本人和汪精卫中间,为你们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日本投降了,你们害怕他泄露太多,就想杀他灭口!你们不是人!”
啪!狠狠的一巴掌,她的头被打向一边,嘴角破裂,鲜血蜿蜒而下。
他目眦尽裂,双目发红,眼里浮现出狂乱,恨不能冲上前将那些动手的人千刀万剐。可是,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用铁炼紧紧捆住了他,即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也无法松动分毫。
“住手!不准伤害我大姐!!住手,住手!!”
嘶吼着想制止这一切,可眼前的景象间仿佛隔绝了一个透明的厚重屏障,他能看见听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却察觉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明董事长,我们敬你是个女中豪杰,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把明楼的下落说出来,你也可以少受点折磨……”
“想都别想!我弟弟是个真正的英雄,我决不会让你们去伤害糟蹋他!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便!!”
“不要,大姐,不要管我,保护好自己!大姐,不要!你们住手!你们要的人是我,放了我大姐!!”
淡淡的腥甜在口腔里扩展弥漫,他无暇顾及,只能不停地徒劳嘶喊。
枪声再次响起。
他失声痛哭,声音粗嘎沙哑,仿若负伤的野兽在悲鸣。
※ ※ ※ ※ ※ ※ ※ ※ ※ ※ ※ ※
画面又转。
一记手刀,瘦削青年瘫软下来。
“黎叔,阿诚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
“你知道的,现在内战全面爆发,国共双方针锋相对,冲突达到顶点,而我,知道的太多,身份太敏感,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黎叔,我已经失去了大姐,失去了明台,我不能再失去阿诚。当初带这孩子回家,不是为了让他陪我一起牺牲。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可以去走。阿诚就托付给你,你们走吧,请你把阿诚当作明台,从今以后,只有你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可是……”
“快走吧,我会帮阿诚清除国民党这边的身份行迹,让他身份纯粹,你们今后才可能得到安全。安顿好后,切记,想办法让我知道,让我可以安心……”
“可是阿诚他……”
“之前我就给他吃了安眠药,昏迷的这段时间足够你们撤离。如果你制不住醒来的他,给他这封信。黎叔,再次恳求您,好好照顾他。”
“……”
“不要再犹豫了,快走啊!走!!”
他冷眼看着许多武装人员冲进门,将画里的另一个自己团团包围。两个自己都在冷笑,那么大的仗势,还真是看得起他明楼!
明楼没有挣扎,安静地跟随他们离开,屋子里却留下一小队人,大肆翻查,因为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些人心里愤恨难平,把屋里上下砸个稀烂,连祠堂都没有幸免。
明楼受尽折磨。好几次,他都差点挺不过去,是骨子里顽强的意念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前爬回。
终于,这天早上,轻微但清晰的鹰啼短促地响起,于是,明楼笑了,笑得温柔,笑得安心,画外的他也温柔了双眼。
报纸上一块不起眼的版面上刊登着:前汪伪政府要员明楼,猝死。
※ ※ ※ ※ ※ ※ ※ ※ ※ ※ ※ ※
他看到瘦削青年发疯似的要夺门而出,几个人都拉他不住;
他看到他读完信后捶胸顿足抱头痛哭,仰天惨号一声后再次昏厥不醒人事;
他看到他虽生犹死,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他看着他唯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拿出纸笔,用擅抖的手,一笔一划缓慢地写着苏东坡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一遍又一遍,力透纸背,下面一张纸上的字迹印痕都清晰可见,让他的心,也跟着一次又一次撕裂的疼。
对不起,阿诚,我没办法看着你受尽屈辱折磨,我不能想像你遍体鳞伤。原谅我的自私和残忍,终归还是让你一个人留了下来,让你独自活着承受生离死别的凄惨。
阿诚,真正的光明马上就要到来,好好的活着,请代替我,好好的活着,请代替我,实现我们未完成的梦。
对不起,阿诚,对不起。请原谅我,阿诚……
之后的画面,飞快而逝。
瘦削青年慢慢平静下来。他成为一名中学老师。他平淡的生活着,身上却一直笼罩着轻愁。他终身未娶。他一头黑发,渐渐染上银霜……
画外的他,心头揪痛,脸上却有着温柔的宽慰。阿诚,至少你平安地活着。这是我唯一的期望和安慰了。
动乱又起。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安宁,再次被打破。
烧,伤,抢,掠。
□□,□□,抄家,劳教。
学者,老师,干部,工人,无一幸免,其中,不乏大量为抗战胜利做出巨大贡献的英雄。
头发花白的老人,没有逃过这一劫难。
白天,辛苦的劳教;中午,戴上写着“打倒反动派”高帽子,胸口挂着书写“黑几类狗崽子”的沉重木牌,被拉着在大街上□□,接受两旁无知群众的唾骂,忍受着砸在身上的各种杂物;夜晚,则是无止无尽的拷问逼供,身体无损,精神上却是极大的摧残。
老人一直默默忍受着,坚持着,直到这一天,一张已经发黄的合照,被搜查出来。
老人苦苦哀求,甚至跪下,可没人理会。老人突然发狂般地扑过去,却被推倒,拳打脚踢,头破血流,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照片,在他面前渐渐被烧成灰烬。
周围的人哄笑着散去,嘴里咒骂着,脚下毫不留情地往老人身上踹去。老人动弹不得,睁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怨恨不甘伤痛欲绝。
老人被打成残疾,精神失常。
再之后,老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被发现,衣服破烂褴褛,满脸污垢,发丝成结,双眼大睁。没人知道,他的身体僵硬了多久。
※ ※ ※ ※ ※ ※ ※ ※ ※ ※ ※ ※
画面消失,许久,不再有任何动静。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空洞地盯着前方,不言,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破碎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发出,越来越大,嘶哑如同野兽在嚎。他不停地笑,笑到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笑到散发出浓烈的绝望哀伤,笑到最后泪如雨下!
这就是他的信仰!这就是他不惜牺牲一切救下的国救下的民!!信仰是自己的,路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的结局,他无怨无悔,可是,为什么会拖累他最亲爱的家人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地步!!
先有国才有家。如今,国已有,他却真正的,家破人亡。更讽刺可笑的是,这个结局,竟是由自己救下的同胞亲手造成!!
如山般的信仰,在此刻,轰然崩塌。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也许,他还是会再次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可是,他一定要家人远离,再也不要让他们卷入。只要能换得他们一世平安,哪怕要他孤独终老,他也再所不惜!
头痛欲裂,他的身子慢慢软倒,黑暗又铺天盖地的涌来。意识飘散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自己无声的祈祷——天堂也好,地狱也罢,请让我,和他们在一起。
☆、情灭(一)
1940年12月,上海。
阿诚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快速进入明楼书房又仔细落锁。屋内等待多时的明楼立即起身迎上去。
“怎么样?”
“录音机找到了。汪曼春把它放在了挂钟的里面,若非被炸开,要找到它还真不容易。”
“孤狼那边?”
“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她哪儿也去不成。”
明楼点点头,打开录音机,从头到尾,里面除了嘈杂,听不到半丝人的声音。看来爆炸还是毁掉了一切。明楼和阿诚都松了一口气。
“大哥,接下来,是不是该‘除狼’了?”
“不,”明楼盯着录音机,思绪似乎已经飘远。他轻轻开口,“还有藤田。”
“大哥的意思是……”
“藤田芳政,表面上相信我,其实从来没有放下怀疑。尽管因为第三战区的事,他马上要调回日本,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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