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别人都休息了。”还未见人,轻柔疲然的从背后轻飘飘响起,段小楼急速转身,见木雅歌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悬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衣服上染了什么?”木雅歌诧然一见段小楼衣服上染着一小片暗红,倦意被惊醒大半,快步向前,急然将段小楼拉近房里,细细检查:“是血?你伤了?在哪伤的?”
应接不暇的追问问的段小楼一片懵然,片刻后才摇头道:“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是别人摔倒我帮忙时染得。”
原不是她伤了。
木雅歌松了口气不多追问,恼她一眼,回坐镜前,皓腕一抬,将插入随意挽起的云鬓朱钗取下,青丝顿时垂肩泄背。段小楼立于其后,问道:“娘子,你去哪了?没见你在房里,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掠去了。”
木雅歌起身撇她一眼:“这世道好人没你想象中的少,贼寇也没你想象中的多。”掩嘴轻打一个哈欠,语带疲乏:“你不是在厨房吗?怎么不见你?”
“原你是找我去了?”段小楼大喜与色:“你担心我?”
“谁担心了?”木雅歌嗔她一眼:“我是怕哪家闺房姑娘被个鲁莽贼子给掠去了。”
段小楼被她戏谑之言惹的心里美滋滋,又忆起江凌燕之事,本想复诉一遍,可见木雅歌星眸眼下呈现出淡淡青色,不由心疼,克制住对肖俊的愤慨,声色柔柔:“娘子,你先在床上躺着,我给你提些热水,你净□休息。”
“等等~”木雅歌本想唤人送水便是,可段小楼已不见影了,
段小楼去匆忙,回匆匆,却见木雅歌已阖眼就寝,疼惜一叹,段小楼轻手轻脚的褪去木雅歌鞋袜,为她擦拭干净手脚,又将自己梳洗一番,才上了床。
窗外月色朦胧,仿若蒙上一抹轻纱,宁静的夜也渐渐抚平了段小楼激怒心虚,段小楼贴近木雅歌,见她在睡着才有难得一见平静放松容颜,心疼的将她往怀里一搂,商场狡诈,木雅歌独自一人包揽全事,是如何不易。
在怀中人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轻吻,缓缓而坚定道:“娘子,不管将有你遇有何事,我都会先为你挡下。”
更不会让肖俊这种人陷害与你!
段小楼弹指之后,房里回复深夜该有的漆黑。她不知,在她落在那个爱怜之吻时,木雅歌在黑夜中勾出甜蜜浅笑,更在无息间偎依在这个逐渐让她安心温暖怀中。
翌日,木雅歌等人还未下楼,客栈一楼大厅一位卓然英朗的青年才俊已等候多时,不多时,得知消息的段小楼先风风火火立于他面前,目带凶然的拿眼扫他全身:“你就是肖俊?”
她莫名讥诮口吻让肖俊大感意外又摸不着头脑,对这位早知会一同随来的柳姑爷还是温和有礼回道:“正式在下,想来你便是柳姑爷了?”
“什么想来不想来,我就是!”段小楼冷哼一声,言语不善。
肖俊怔了怔,清楚察觉道段小楼对他的不友好,甚至是愤恨。
“段郎!”木雅歌梳洗完毕出来惊见段小楼脾性莫名火爆,疾步下楼解了肖俊尴尬,笑道:“肖公子,我夫郎性情直爽,你莫要见怪。”
肖俊随和笑道:“无碍,早听闻柳姑爷性情豪爽,这许是她的交友之道。”
“我段小楼;哎呦~”她话还未出口,腰间嫩肉就叫人拧了拧,侧首一看,她的娘子对她盈盈一笑,娇颜笑靥如花,成功将她的话堵回口中。
“肖公子,我出来时日有限,我们还是先商谈茶商之事吧。”
“好。”肖俊笑然点头,先行在前面带路。
两人上了马车尾随在后,马车上,木雅歌忍不住问道:“你今日是什么了?如此怪异,发生何事?”
段小楼揉揉腰:“没事,就是看不惯有些人面目可憎的嘴脸。”
“你指的该不会是肖俊吧?”木雅歌奇道,想了想,这两人无冤无仇又初次见面,应指的不是肖俊,见段小楼揉的呲牙咧嘴,靠了过去,亲自给她揉了揉,语气是说不出的温婉低柔:“是不是你未用早膳,脾气就会暴躁?待会到了肖府,叫你备膳,先忍一忍,可好?”
“娘子,他是不是就是骗了江姑娘家业的肖俊?”
木雅歌一惊:“谁告诉你的?”
段小楼激动道:“你就说是不是,若真是他,我们趁机将他罪行公之于众,帮江姑娘讨回一个公道,好不好?”
木雅歌双手移只她的脸颊,与之四目相对,认真肃然道:“你信不信我?”
“自然相信!”
“信我便好,我信肖俊,你信我便是!”
段小楼愕然,不想大小姐偏信肖俊至斯,暗忖道,自待她将肖俊狐狸尾巴揪出来让他无可遁形,让娘子避免一场商场欺诈。
见段小楼沉凝不语,木雅歌直觉她极为异常,又暂时理不出头绪,自愿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不想,到了肖府书房,木雅歌先将江凌燕领到肖俊面前后,两人另寻一处偏僻书房解决恩怨,木雅歌独自一人与果姨,管事商洽融资之事时,突闻肖府女婢在远处纷纷失声大叫。
快步赶到积满想拉而不敢拉奴仆的书房外,木雅歌赫然惊见本应该在肖府别处用膳的段小楼居然骑坐在躺在地上的肖俊身上,拽着他的衣襟,一拳拳卯劲十足怒气冲天的挥打在肖俊脸面,两人侧边是跪卧掩面低泣,衣袖被撕烂,狼狈不堪的江凌燕。
木雅歌当即上前将段小楼拉了起来,低身紧张检查满目是血的肖俊,生怕有个意外。
凄凉的断续哭声传入段小楼耳中,段小楼见江凌燕被人欺凌无助颤抖的模样,愤怒充满胸腔,拉开木雅歌,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怒不可揭大骂道:“你个没人性的王八羔子!”
当场将肖俊踹昏厥过去。
“段小楼!”
清冽怒斥伴随着一声扇打在段小楼脸颊上的脆响,木雅歌终于制止了这场突发起来的瀚海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本王认定这章段小楼会被骂的很惨~没法,段小楼的人物设定就是个没脑袋的二货!
明日会解释段小楼为何会拳打肖俊~
不过相信聪明的看官们都猜得到原因啦~
PS::遗忘的角落~遗妃——————一颗地雷炸的本王怦然心动
☆、第37章
众人到了肖府;各斯妥当,木雅歌带人随肖俊来到他办事所待的书房,肖俊还未开口谈及茶商之事时,木雅歌先他说话:“肖公子且慢;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肖俊惑然,不知她说的人是何人?
木雅歌神迷一笑;不多时便将江凌燕引至他面前;肖俊大为惊讶;不过;心中的惊愕渐渐被坦然所取代:“江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段小楼冷嗤一声;静观其变。
“看来,你等我许久了。”江凌燕回之一笑。
木雅歌道:“你们两人有事要先解决,我再此处等你们了。”
肖俊拱手道:“那便请木小姐久待一会,我去去就来。”转身,对江凌燕做了个‘请’的姿态,两人身影消失在书房。
段小楼见状,生怕江凌燕受人暗算,心中焦急来回踱步,寻思找理由出去跟踪两人,烦愁之际,木雅歌低柔声音在旁响起:“你怎么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段小楼望着她,眼珠飞快一圈,脱口道:“我饿了,我出去找吃的了!”
木雅歌一把拉住她,好笑道:“素日见你生龙活虎,没想到一顿也饿不得。放心,我早让肖府的人为你备了膳食,待会,你跟着去用膳,我待会在忙完过来找你,你乖乖的别乱跑知晓吗?”
若是平时,段小楼定会因木雅歌贴心关切,欣喜的忘乎所以,可此刻心中有事,她匆匆点头,只盼望早些出去。
木雅歌见她迫不及待,也未有怀疑,莞尔唤了肖府婢子,让她引着段小楼去用膳。
段小楼走后,果姨调笑道:“好在我们府上以经营米粮为主,否则还真养不起兼人之量的姑爷。”
“是啊,看来老朽要重新估量下次送到府上的米粮应多出多少了。”管事附和道
木雅歌对两人长期的揶揄见怪不怪,回坐方位,淡淡道:“此次上手茶业用度甚大,不若在果姨和管事月响中扣除大半,以杯水车薪之势暗助融资投入。”
果姨与管事双双一望,心知肚明,小姐真狠!
另一处,段小楼跟着肖府女婢一前一后,才行至一半路程,段小楼转动脑筋,忽而捂住肚腹,装模作样的哇哇叫疼:“好疼好疼,我走不动了,我肚子疼。”
女婢回身看她,见她痛苦的将五官乱扭着一团,骇然扶着她:“姑爷,你怎么了,我叫让人叫大夫来,来人啊,来人啊~”
段小楼快然的捂住她的嘴,尴尬笑道:“我无大碍,只是昨夜吃坏了肚子,我去出趟恭便可了。”
女婢深信不疑道,指了指府邸不远处:“那处有一茅楼。”
“好,谢谢。”段小楼佯装漫步挪动到那处,半响后,见女婢走远,运气周身,脚尖一点,轻盈灵活的飞游在肖府房顶间。
书房中,关系复杂的两人相顾无声而笑,只是笑意各有不一,肖俊一笑,笑得是即将的坦然与释怀,江凌燕一笑,是笑得阴骇笑的嘲然。
环顾四周陈设任有不足,江凌燕冷笑一声:“现在你腰缠万贯,为何不将府邸点缀的更奢华,是真心节俭还是心虚不敢,怕人在你背后嚼你舌根,说你忘恩负义吗?”
肖俊未生怒意,神色如常:“这是我外祖父的府邸,我还原它应有的相貌,不添不减。凌燕,你我相交数年,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晓。”
“我也以为我了解你为人。”江凌燕讽然讥笑道:“可惜的是,我未认清过你是什么人。”
肖俊无奈道:“事已至此,我说再多你也不信,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我没有夺你家产,我只是拿会被你爹巧取豪夺的祖辈家业。”
“我连曾经助我的木雅歌都不信,你认为我会信你这个害我家破人亡的豺狼之语吗?”
曾经的贤淑温良的小姐转眼变得如此遥远陌生,肖俊心里多少有些愧意,只限于江凌燕,无声一叹,肖俊走到一个木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递在江凌燕面前:“这是你江家家宅地契及我对你一人的亏欠。”
本想提及两人私事,见江凌燕如此态度,也心知多说无益,何况,他确实心中另有他人,也觉不提为妙,如此淡忘也是好的。
江凌燕低看锦盒,反唇相讥:“良心未泯?还是想要大发慈悲来满足纳库菩萨心肠的虚荣之心?”
肖俊叹声道:“恩怨就在你我之间结束,里面所备银两够你衣食无忧了,给。”
江凌燕不削一顾冷笑一声,忽而正面对她的轩窗落下一个硕大黑影,江凌燕暗惊,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笑意。
“肖公子,竟日上府叨扰,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我‘是’或‘不是’便可。”
突见江凌燕变得温婉知礼,就连语气也变得柔和不已,不见方才的零星冷嘲热讽,肖俊怔了怔,见对方脸上扬起和煦微笑,恍若再现初次见面时江凌燕大家闺秀端庄仪态,疑虑渐减,道:“好。”
肖俊一心以为只要解了江凌燕的惑,此事便休。却不想,背对轩窗的他不知窗外的段小楼正竖耳细听江凌燕一字字,一句句设下的陷阱。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预谋接近我江家?”
“是。”肖俊如实道
“时至今日你所做一切,都是想要把江家商号变成你肖家商号?”
肖俊顿了顿:“是。”
虽早有行李准备,但真正的答案摆在眼前时,江凌燕心还是一阵钝痛,门外的段小楼听得义愤填膺,手指含着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个洞,由于房内两人靠窗不远,放大在眼前的只有肖俊英伟的背影。
“肖俊,你夺了我家产,是不是依旧问心无愧?”
“是。那是因为。”
肖俊本想解释,却有听闻江凌燕又问:“锦盒中真实我江家家宅?”
“是。”肖俊不明她为何这么明知故问,见她倏尔‘刷拉’大力撕开自己臂膀上的衣袖,困惑之际又见她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失声大叫道:“肖公子,不要~”
肖俊还未来得及惊慌失措,背后就有破窗而入的撞破声:“何?”话还未出口,肚腹上便被人狠狠得飞踢一脚,剧烈疼痛瞬时让肖俊冷汗涔涔,双腿一跪站立不稳,未料及,眼前双脚主人如如铁锤般强硬的拳头接踵而来,如雨直下,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鼻梁,眼角上,还听她怒不可抑的骂道:“你个恩将仇报的东西!还想对人用强。”
“看了账簿,除去压在米粮生意上不可动的银两及府中用度,我算过给肖俊能注入六十万银两。”书房内,木雅歌与管事,果姨商讨着这次茶业投入:“你们认为如何。”
果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