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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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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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选为何是陌篱呢?夏煜不明白,陌篱更不清楚了。大概因为陌篱是个小倌吧。
  “三年,等我。”云林与夏煜在漫天飞花中定下这样一个约定,就离开了长安。至此,夏煜终于明白云林为何要他替陌篱赎身,那是他留下的一个替身,替他照顾夏煜三年。
  陌篱爬上“幽兰苑”的老槐树,站在树干上眺望繁华依旧的长安城。从“桃李阁”这座牢笼逃出,又进入了另一座更为华丽的牢笼。区别不过是从一个服侍万人的小倌变成专属一个人的小倌。至死,他都摆脱不了这个低贱的身份吗?
  夏煜站在“幽兰苑”的槐树下,抬头看向树上之人。陌篱肌肤白皙,也偏爱白色的衣衫,微风吹起他的衣襟,清晨的阳光融融,带着一股暖意。然树上之人面色永远那么淡漠,带着三分疏离和七分清冷。绿叶白衫,微风暖阳,夏煜有一瞬的错觉,以为他是误入凡间的谪仙。
  然而,那终究是错觉,夏煜摸摸下巴,“爬那么高,若再摔下来,可没有神医替你治腿了,少不了要瘸个一辈子。”
  陌篱闻言将目光移至来人,向来带着冷意的眼盯着夏煜看了一会,沉默着从树上爬下来。
  夏煜皱眉,第一次认真看了陌篱的眼。这样一双明若秋水的桃花眼,本该生在千娇百媚的女子脸上,却阴差阳错的长在了一个天性凉薄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矛盾,却又有另一番滋味。
  陌篱走至石桌边,提起青花白瓷的茶壶给夏煜倒了一杯茶,“王爷,请。”
  夏煜看着端茶至眼前的手,修长白皙,十指纤细,在温暖的阳光下宛若透明一般,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逆着光看向陌篱,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陌篱,你可知作为一个消遣玩物的本分?”夏煜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嫩叶在温水中沉浮,雾气氤氲间,似看见陌篱僵了一瞬。
  “陌篱知错。”微微低头隐住了表情,语调依旧不急不缓,似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情绪起波澜。
  玩物。。。自然得时刻跟着主子身边,供他消遣玩乐。
  “下不为例,便从今日开始跟着我吧。”

  ☆、色若桃花

  夏煜作为一个不上早朝,不理政事的逍遥王爷,每日的正事便是玩乐。日上三竿才揉着迷蒙的睡眼走出房间,上午在园子的木槿树下看看书,写写字;下午去湖心凉亭喝喝茶,下下棋;每夜则笙歌不绝,夜夜有朝中大臣的子孙来拜访,短的是比“桃李阁”更繁华热闹。
  陌篱沉默着陪坐着夏煜身边,冷眼看这帮纨绔子弟寻欢作乐。
  “安定王这是从哪寻来的绝色尤物?为何藏到今日才带出来让我们开眼?”锦衣的丞相之子贺星一手执着白玉酒杯,一手从侍女高耸的部位摸至大腿,含笑的眼紧盯着陌篱。
  “听说两月前王爷从‘桃李阁’赎了个头牌,这位莫不是。。。”
  夏煜伸手搂住陌篱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右手抬起他细巧的下颔,让大家能看得更清楚,“这是陌篱。”没有否认他们的猜测,也坐实了陌篱就是那个被赎回来的小倌。
  陌篱疏离惯了,漆黑的眼睛看向虚无,视线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衬着艳丽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美。月光柔柔,光华隐隐,恍若谪仙,令人不禁怀疑他真的是小倌?
  “这气质,谁能想到出自风尘之所。”镇国大将军之子陆之和笑笑,眼里是掩不住的嘲讽。
  夏煜也笑,“说的也是,陌篱,你这身衣服我实在不喜。”小倌就该有小倌的样子,板着一张脸做给谁看。“莫辜负了这脸孔,笑一个。”
  语气轻佻至极,手指轻磨着陌篱的下唇,不怀好意的笑,让人很不舒服。
  陌篱低头,颈项描摹出一条好看的曲线,一直没入白色云纹的衣领中,夏煜的眼顿时暗沉了。随后,陌篱抬头,唇角微微扬起,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嫣红饱满的唇,形状美到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秀挺的鼻,漆黑灵动的眼光彩照人,目光灼灼,犹如月华,微垂的眉梢显得很温和,眼角多情,浅浅的梨涡,微红的脸颊。
  这样一个笑,隐去了平日的清冷疏离,温柔得迷人眼,真真是色若桃花,艳丽逼人。
  恍惚间听见酒杯落地的声音,夏煜清醒过来,“这样才是你该有的样子,色若桃花。”
  陌篱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目光柔柔,“王爷说的是。”
  既是小倌,自然得有卖笑的样子,主动探身端起酒壶给夏煜倒了酒,换来他一个满意的笑。
  丝竹声声,琴音缠绵悱恻,欲语还休。台下舞女着轻薄的纱衣,和着曲调款摆柔若无骨的身子,推杯换盏,夏煜作为宴会主人,免不了多喝了几杯。
  夜渐深了,宴会结束,众人零零散散的告辞离去。陌篱看向枕着自己双腿睡得安然的人,面色冷淡,眉头微皱,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呵。。。”本该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直直看向陌篱的眼,“我喜欢你笑着。”不笑的时候自然也美,但笑着的时候温柔多情,如春日般温暖迷人。
  陌篱是矛盾的结合体,冷淡疏离时宛如高贵的谪仙,一笑却若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灿烂迷人。本身是低微的娼籍,却有兰花般孤高的气节,夏煜迫不及待想看看他被压倒□□是什么模样。
  “王爷,夜深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陌篱深知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视线里掠夺意味明显。
  “好。”
  “木槿园”若名字般,满园都是木槿树。陌篱知道他偏爱木槿,连平日的衣衫上都绣着紫槿花纹。
  本该烂醉的人此时眼里哪有一分醉意,坐在檀木大床边饶有兴趣地看向陌篱,道,“脱。”
  纤细的十指缓缓伸至领口,那样美的一双手,无论做什么都是优雅迷人的。白衣滑落,露出莹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身躯。只是看着,夏煜就赶紧道喉咙一阵发紧,“过来。”
  。。。
  微风拂过,红纱帐飘扬,地上衣衫凌乱,深深浅浅的□□宛若天籁,带着一股醉人的媚意,一夜缠绵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此次省略N字,别锁了可好?

  ☆、七日阴阳

  晨光氤氲,陌篱自“幽兰苑”醒来,身子酸麻得直不起腰,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苦笑。
  元宝见他掀被下床,麻利地把鞋子摆好,上前伺候着穿衣。
  “这是?”陌篱疑惑,他的衣衫一律都是白色,却不知元宝从何处寻来一件绯衣。
  “主子,这是王爷今早派人送来的,还把你白色的衣衫全部丢了。”元宝打开衣柜,里面满是各式各样的绯色衣衫,他偏爱的白衫被丢得一件不剩。
  突然忆起昨夜他说的色若桃花。。。呵呵。
  “嗯。”淡淡回应,便垂眼让元宝伺候着更衣。作为玩物,自然是没得选择的,何不敬业些让日子不那么难过?
  往后,便穿着新衣含着笑吧。
  十月的长安城气温开始下降,夏煜最近爱拿上一本志异或者游记在木槿树下看,陌篱跟在他身边侍茶,偶尔看累了抬眼,必定会看见一张含笑的脸。
  夏煜忆起,自从他穿了绯衣后,脸上总是带着笑,仿佛之前的冷若冰霜是错觉。
  夏煜揉揉眼,近在咫尺的笑颜依旧动人,只是眼神有些空洞,少了一分灵气,“陌篱。”
  “王爷有何吩咐?”陌篱的声音也柔柔,没有了以往的清冷。
  “念给我听。”把书丢给他,夏煜闭上眼,脑海里那夜他的媚态依旧挥之不去,时刻跳出来勾动他的思绪。果真是绝色尤物,滋味自然是销魂蚀骨的。
  陌篱手执书卷,脊背挺直,认真看着书上的内容,声音如珍珠落入玉盘般悦耳,又如暖阳般,所谓的温润如玉就是这样吧。
  当眼前一片漆黑时,感官总是特别敏锐,夏煜听着听着,不期然想起了那夜他暗哑而压抑的□□,明明带着哭腔,却强忍着不愿落泪。睁眼又看见脖颈那片雪白,便伸手拉住他,吻上那总是嫣红的唇。
  陌篱一瞬间惊愕过后,便放松了身体,仍由他肆意掠夺,偶尔呼吸不过来才用舌尖轻轻抵开一些。
  陌篱微微睁开眼,落日的余晖给夏煜的脸添了一抹金黄,令总是苍白的脸看起来有了一丝血色。
  “砰。”
  夏煜就那样突然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衣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宛若透明一般,剑眉也狠狠地皱着。
  “王爷。。。”陌篱手足无措,慌乱的扶起他。“元宝,叫太医。”
  夜凉如水,今夜的安定王府注定无眠。不似往日的莺歌燕舞,只有满脸惶恐的御医和忙里忙外的下人。陌篱坐着床边,一只手被夏煜狠狠拽着,都抓出了红痕。
  不过是给他喂药,怎么就招来了这么大仇恨,夏煜力气大得仿若要抓断他的手腕,是否他有多少分痛,自己也要相应的痛?
  “小煜!”一身明黄的年轻帝王行色匆匆的踏入了“木槿园”,被绯衣如桃花谪仙的男子惊得一怔。
  陌篱用力挣了挣,还是没能把手腕解救出来,连行礼都做不到,“皇上恕罪。”
  “无妨。”夏臻挥手免了陌篱的礼,看向跪了一地的人,“郑太医,小煜怎么样了?”
  “回皇上,王爷余毒未除,今又发作,下官无能。。。”胡子白花花的老太医一脸惶恐,身子抖得像被狂风□□的大树。
  夏臻脸色发黑,小煜所中之毒连神医云林都素手无策,指望太医院的一群老家伙还不若自盖棺材板。眼见着心烦,便把众人都遣了出去。
  “皇兄,此毒无解你又不是不知,何苦折腾郑太医?”紧揪着眉头的人缓缓睁开了眼,语带笑意,似乎对自己中毒的事压根没在乎。
  “你还敢笑,云林不是教给你克制毒素之法了吗?怎会又晕倒?”夏臻脸色稍缓,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瞪着一脸无所谓的人。
  “大概忘了时间?。。。”夏煜略思量了下,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罢了,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夏臻黑着脸,颇有些不满。
  “云林说过我还有十年好活,皇兄你担心得太早了,朝中事物繁多,你就不用来看我了。”夏煜放开陌篱的手腕,靠坐在床头,苍白的脸衬着如画的眉眼,稍稍有了些人气。
  无奈叹气,夏臻对这个弟弟果真头疼得紧,“知道我忙,你也不进宫看我,王府距皇宫不过一刻钟车程。”话虽这么说,夏臻明白,若他不出宫,怕是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他一次。
  “我怕死啊,离了王府我就会毒发。”义正言辞的拒绝皇上,怕是天下只有他一人敢为,“渴了。”
  陌篱自是明白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识相地去厨房提新茶。面色淡淡,眉眼低垂,如初见时清冷。
  “美则美矣,煞气未免过重。”夏臻皱眉。
  “如此姿色,若是不带煞,难免显得女气。这样刚好,我很喜欢。”夏煜笑笑,对于夏臻的不满视而不见。
  “你。。。”夏臻扶额,“天下名医我都派人寻遍了,却无一人知‘七日阴阳’的解毒之法。”想他坐拥天下,何等风姿,对生老病死依旧看不开,却只能素手无策。
  “不过多受些苦罢了,皇兄不必忧心,各人自有各人命。”
  想手不刃血的夺取天下何其困难替夏臻中这毒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信仰所致。一切不过是为那‘万人枯骨一人荣’的皇位付出的代价,所幸他们还是赢了,这样足够了。

  ☆、冰火阴阳潭

  安定王府的夜晚难得安静了一回,寂月照进窗棂,满室月华。夏煜半夜醒来,头疼欲裂,肌肤滚烫如火,心知是‘七日阴阳’发作了,挣扎着要起身。
  却看见陌篱趴在床边睡着了,微微皱起的眉头,似在睡梦中也不能舒心。
  “陌篱。”夏煜拍了拍他的脑袋。
  “唔。。。”陌篱幽幽转醒,发现夏煜正支着脑袋看着自己,一僵后又若无其事道,“王爷口渴了?”
  “不,要去别庄,备车。”夏煜掀开被子,陌篱熟练的服侍他穿衣。
  夜风有些凉,陌篱却感觉到了滚烫,那是夏煜的皮肤。陌篱走向马车,来不及梳理的乌黑长发被风吹起,衬着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疾驰,车轮压过马路的声音清晰入耳。夏煜闭眼半躺在小榻上,呼吸愈发沉重,感觉浑身像被火烧般灼热剧痛,痛苦至极却无法摆脱。豆大的汗滴自脸上身上不断滑落,苍白的的唇脱水般开始干裂。
  陌篱在泉水里放了些薄荷叶,喂他喝下一些,又拿了手帕给他擦着额上的汗滴,黑发已经湿透,衣服也已全部汗湿,“王爷,你可要脱掉外衫?”
  “你这是在诱惑我?”虚弱中的夏煜死性不改的扬起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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