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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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外-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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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外》作者:芳瓶十一

文案

阶级比性别更难跨越?爱和欲望分得清?
民国好难写,所以本文是自暴自弃的写法。
背景史实还是模糊处理,人物事件请不要对号入座哦。
   



    第1章
    
    吴丽环铩羽而归。杨满一推门,就看到她已经踢掉高跟鞋,脱了丝袜,正翘着脚抽烟。一双长腿曼妙,从高开叉的旗袍下露出来,白花花的让人眼晕。
    “怎么回事?”杨满走过去问道。
    吴丽环猛吸口烟,然后掐灭,一脸的沮丧。“老娘失手了,拿不下他,换人吧。”
    一听这话,杨满的头立马疼起来。吴丽环是他们这儿的人尖,她是有资质的,肤白貌美不说,人也聪明。当初没花多少精力,就把她捧出来,成了天津名流圈里数一数二的交际花。如今连她出马都不行,这实在是根难啃的骨头。
    “算了,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杨满草草安慰她一句,抬腿便要走。
    “经理,就这么走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出来,任是铁打的人也要听化了。然而杨满不为所动,脚下不停,出去后还没忘轻轻将门带上。
    扑的一声,吴丽环踢掉脚边的烟缸。
    杨满跑去报告。他的背景特殊,越过了刘罗新,直接找到乔正僧。
    乔正僧是苏州人,¤╭⌒╮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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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上出过进士当过官。赶在败落前出了他这号人物,他父亲说家门不幸,在旁人看来却是家门幸事。
    科举在大清倒台前就废了,要不是乔正僧早早钻出故纸堆去学新学,又出国又做生意,挣下这庞大的家业来撑门面。他们乔家,早就跟北平城那些破落户一般,在这乱世中四散飘零了。
    乔家人知道这一点却羞于承认,守着耕读传家的祖训疏远乔正僧。
    乔正僧也不在乎,他北上天津做生意,在这里置家置业,已经很久没回那个烟雨迷蒙的古城了。故乡的记忆慢慢淡去,也只有在看到杨满的时候,乔正僧才能想起那里的水土和人情。
    明明是地道的苏州人,乔正僧却南人北相,肤色深个子高,鼻梁直挺。杨满就不一样了,他个子也不矮,但骨架子小,皮肤细白,眼睛不大但眉目清秀。刚来天津的时候,说话尚带吴音,后来慢慢改了,但听起来还是黏稠,与北方这边干脆爽利的口气不同。
    杨满到底是哪里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乔正僧第一次看到杨满是在南京的妓馆里。适逢盛夏,他大爷似得四仰八叉倒在躺椅上午睡,被人叫醒后麻利儿的起来干活,倒茶递水相当殷勤,让乔正僧大感诧异。他以为他也是个客,一来杨满细皮嫩肉很像个公子哥儿;二来他刚刚睡觉时,头上盖了一本书。
    “龟公也念书?”乔正僧觉得很稀奇。但一打听,马上被告知,杨满不是龟公,而是这里的红牌姑娘秋雁的干儿子。
    乔正僧马上懂了,所谓干儿子不过是个幌子,其实就是妓女养的小白脸。不得不说,这个秋雁真是与众不同。古往今来,妓女动了真情,拿出私房倒贴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杨满是个孤儿,被她从街上捡来的时候才五岁,秋雁大了他一轮不止。妓馆里没这种先例,她好说歹说让老鸨留下这个孩子,不但自己出钱养他,后来还供他念书。
    姑娘们对杨满赞不绝口,“小满儿可聪明了,要不是大清没了,他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可不是,那秋雁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那我也能沾光了,我是小满儿的干姐姐。”
    “干姐姐还是干娘?你也不怕秋雁撕了你的皮……”
    几句话下来,女人们便开始嬉笑打闹,但乔正僧还是听出来了,这个年轻人颇受欢迎。在这样的烟花之地,姑娘们笑脸相迎都是冲着钱,他们见多了男人,骨子里是很尖刻的。
    杨满这个名字,乔正僧记下了。
    
    第2章
    
    早些年乔正僧做进口生意,在上海开洋行代理外国人的买卖,赚足了钱后,北上天津开始投钱办实业。他办实业不是出于爱国心,无非是看着洋人赚大头心有不甘。但他马上发现,在眼下的中国办实业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这不算个美好的时代,乔正僧曾经以为是。他不再嘲笑父辈们削尖脑袋往官场里钻的行径了。你可以不走仕途,但掀开天花板一看,还是那条孤径。要么黑要么白,单纯当个商人的话,只能止步于此了。
    乔正僧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他迅速以商会名义结交权贵,收买当地流氓培养自己势力。
    北边一直很乱,这种乱是无序的。国会开了停停了开,真的就跟搭台唱戏似的。乔正僧看着觉得好笑,一边又很无奈,在这种局面下,他没法站队也无从下手。
    商人就是要投机。乔正僧在南京活动了一番,顺便带走了杨满。他在天津开舞厅收集情报,需要人来帮他培养高级妓女。
    乔正僧觉得杨满不错,但带走他却破费周折。一开始他找到老鸨商量,老鸨有点为难,因为杨满不算妓馆的人,他的食宿是秋雁负责,严格的说,他是秋雁的人。但秋雁啊,老鸨翻了白眼,表情夸张的说,“这小子就是她的命,你说她能把命卖了?”
    预料之中的碰了钉子,乔正僧也就放下了。但他后来一直物色不到人,简直是曾经沧海了,不是太轻浮就是太愚笨。杨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乔正僧第二次去了那个妓院。
    黄昏,欢场还没真正热闹起来。进去后,楼里空空的,很多姑娘还没出来接客。乔正僧等得无聊,到后院子里随便走走,看到不远处的石井旁有人在梳洗。一名女子将头埋在木盆里,旁边的人舀水帮她冲洗头发。那个站着帮忙的人乔正僧觉得眼熟,换了个角度望过去,果然是杨满。
    这次杨满穿了件浅色长衫,将前襟系在腰间,袖子也卷了起来。他干的相当细心,水流不急不缓,冲洗完了又抓了条毛巾帮忙吸干。女子抬起头来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硬拉他坐下来。她紧挨着他,抬手给他擦汗。
    夕阳耗尽了余晖,夜色浓了,但楼上的灯亮起来,却还是能照到这边。女人头发湿漉漉的尚在滴水,眼神亦在流淌。她的手在对方脸上滑落,转眼伸进后领子里。前面想必在解扣子,后面的衣服一寸寸下滑,露出了半个背。
    不得不说,杨满的背很漂亮,特别是脖子和肩膀的曲线,有着玲珑的骨感却不显瘦。特别是他向后微仰的时候,因为此时,那个女子已经差不多半骑在他身上。乔正僧从未见过女人有如此汹涌的情欲,他看到她扑在他身上贪婪的亲吻,那差不多是撕咬了。
    石凳子上的杨满双手向后,强撑着身体,直到对方一只手伸进他裤子才出言制止。“别在这里。”
    女子抬眼看他,气喘吁吁的说,“那我们回屋?”
    杨满为难,“马上来客人了。”
    女子搂着杨满不肯放,手在他的腰侧揉捏,口气依然迫切,“你快点不就行了。”
    杨满依了,站起来跟她一起回屋。一路上,女人像藤蔓一样攀附着这个男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
    乔正僧望着两人的背影,胸中翻腾着难言的不适。
    后来确认了这个女人就是秋雁,乔正僧立即明白,带走杨满这件事到底有多难。他的确是她的命。
    但乔正僧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他先去单独找杨满,说自己在天津做生意,邀请他过去帮忙。杨满听完后马上拒绝了,他陪着笑说,“多谢乔先生抬爱,但我不能走。”
    乔正僧倒也直白,“是舍不得秋雁姑娘?”
    “是啊,舍不得。”
    乔正僧心里冷笑,一个半老徐娘,舍不得?但他同时又往好处想,这说明这孩子知恩图报。
    “你打算一辈子留在这儿?”
    “那倒也不一定。”
    然后乔正僧又找机会试探了下秋雁,他说,“杨满这孩子不错,有没有想过,让他出来做点事?”
    秋雁很警觉,看了乔正僧一眼,马上道,“这孩子笨手笨脚的,在我身边打打杂还行,哪儿能出的去。再说了,我也还供得起他,不少吃不少穿,干嘛要到别处去受罪。”
    “那你也不能养他一辈子,要是你死了,他怎么办?”
    这话近似威胁了,乔正僧出口便有点后悔。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如今的他到底还是个商人,商人都喜欢和气发财。
    秋雁也马上有了反应,她再次打量乔正僧。乔正僧不是本地人,他的生意大都在上海,所以秋雁不熟悉他。但妓女都是会察言观色的,她从对方的衣着言行上看,觉得此人非富即贵,应该是得罪不起的。于是她放软了口气敷衍道,“看先生说的,我这都是为您着想,你还来咒我。那孩子真的不成器,一天到晚尽惹麻烦。您要是……有兴趣,大不了让他陪你几次,玩个新鲜就算了……”
    秋雁的口气像极了老鸨,乔正僧一阵反胃,但他同时又放下心来。既然能让人陪客,就说明还是有价码的。接下来乔正僧不打算自己出面了,他准备了一大笔钱,交代给手下人去谈。
    可惜万万没想到,这个老鸨是有底线的,给的价钱翻了又翻,就是不放人,几乎到了要人没有要命一条的地步。
    乔正僧还是不了解女人。后来他问起过这件事,秋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当我愿意,让小满儿去陪客,就跟挖了我的心一样的疼。可没法子,来这儿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我得罪不起呀。这样子他总还在我身边,要是哪天他走了,那我就真的不活了。”
    所以最后乔正僧帮秋雁也赎了身,把他们两人一块儿带到天津去了。
    杨满进步很快,一开始打打杂,从跑腿的小厮做起,后来当乔正僧的司机。如今他是仙月林的经理。
    乔正僧挑对了人。杨满很有头脑,会经营舞厅,也很会调教女人。
    因为光有钱不行,硬邦邦的金银,需要有女人调剂,才能打开局面。杨满帮舞厅招募和训练舞女。经过他的调教,那些初来乍到的乡下丫头改头换面,一个个手里夹根女士烟,端着洋酒,在那些上流名仕间来回穿梭毫不露怯。
    “先生你太有眼光了,就当初小春楼里那个小混混,怎么也想不到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干的还不坏。”刘罗新是乔正僧的老乡,早在上海跟着他了,一直很忠心很听话。
    干的好不好另说,杨满教出来的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乔正僧要的就是这个。女人太善变太难把握,公事上,他从来都避免跟女人打交道。
    可就因为这样也搞出了不少麻烦,秋雁姑娘就是一例。她以干娘的身份与杨满同居,行的却是夫妻之事。杨满做这份工,身边莺莺燕燕的,秋雁动辄吃醋。有时候看到杨满脸上带伤,乔正僧便亲自去交代那些佳丽,“别给你们经理找麻烦,他家里那只母老虎,谁也惹不起。”
    舞女们帮杨满打不平,都跑过来撒娇,“什么呀乔先生,哪有你惹不起的人,你就帮帮他不行么?你看看那个母夜叉做的事……”
    手里的雪茄一口差点吸到头,乔正僧指了指杨满,冷冷的说,“他一个大男人,未必就干不过一个女人。”
    自从来了天津,乔正僧阴沉了很多,再不是上海那个和气求财的生意人了。他在天津的产业一半是日进斗金的赌场,剩下的是银行,曾经雄心勃勃的实业就此搁浅。他只是投了一部分钱到船运和煤矿公司,仅此而已。
    女人们转头去看杨满,杨满淡淡一笑,打圆场说,“乔先生说得对,我自作自受。你们打抱不平的心我领了,下午我请客吃冰淇淋可好?”
    众人欢呼。杨满又加了一句,“乔先生也赏个光?”
    这是以德报怨了。乔正僧却不想就此下台,他还是不依不饶,“我可不是开玩笑,这么下去,你早晚死在她手上。”
    杨满笑了,蛮不在乎的说,“反正我这条命也是她捡的,就当还给她了。”
    “那我的钱不是打水漂了。”乔正僧脱口而出。旁人啧啧,纷纷腹诽,不愧是商人,不肯做亏本生意。
    杨满的笑了僵了一下,马上没正经的跟老板打商量,“下辈子还好不好?”
    乔正僧丢下烟蒂,认真的说,“哪来的下辈子,我要的就是你这辈子。”
    杨满的笑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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