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过后,通常是讨论要点的时间,多数情况下副社长会看着所有人,社长则跑到自己的教室去拿他整理好的需要用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从书籍或者报纸上找出来然后加上自己的分析,抄写下来的,工程量巨大。
社长回来了,有点反常的是他居然自己发起了稿件,往常的话都是交给副社长,然后副社长按照上面写好的名字顺序发给每一个人。
不过大家的精神都集中在刚刚的讨论上,常常会发生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况,情绪激动之时也就没有注意那么多。
晚上回到家,温子君一如既往的打算先把刚刚脑子里还热乎的讨论和分析整理出来,拉开书包时,奇怪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上面是英文的维他命C。
把药放到一边,温子君拿出阿Wing发的稿子,刚一打开,就见到在页面的最底下,一行不大不小的字体,一如既往的龙飞凤舞、潇洒有致:
Vitamin C,可以帮助感冒愈合。
温子君哑然失笑,想不到社长不但反应很快,手也蛮快的,很有做三只手的潜质。
——
一个星期之后,温子君的感冒跟全港辩论大赛一起结束了。当温子君再一次来到辩论社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那个手很快的社长的影子了。
“你不知道吗?”副社长已经升任成为社长,讶异的看着温子君:“我以为他会跟你说呢。”
校园里,温子君手里拿着XX书院的入学考试资格证,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副社长的话。
“那个时候阿Wing也是没办法了,我们队被另一个种子队挖了人,这种时候,再培养一个适合比赛的队员已经来不及,所以他才会死马当活马医跑去找你,他说当初我们两队比赛的时候,你那种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样子差点把他吓死,如果不是你有一班(猪)队友在旁边,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阿Wing他家里一早就要求他去国外读中学,只不过他舍不得辩论社,一直拖到现在。辩论社是他一手一脚搞起来的,他很想拿到一次辩论大赛的冠军,这样剩下我们这些人接手,以后继续辩论社就会容易很多。”
“这份资格证是阿Wing特地拜托伯父帮你搞来的,他阿爸是校董,但是他很少仗着这一点做出格的事。阿Wing想靠着自己做出点成绩给别人看,他知道你家里很不容易,所以才会帮你。毕竟你那间学校,想考进大学都很困难。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有资格书就随随便便可以进来,如果你考不到的话,一样没有奖学金,这里的环境……你知道的,一般人想拿到考试资格都是不容易的。”
“阿君!”
温子君抬头,穿着白衬衫打领带黑西裤的陈永仁骑着自行车,远远地在校门口那里等她。
随手把资格证放到刚刚装比赛冠军证明的袋子里,温子君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陈永仁的跟前,笑眯眯的:“来啦?”
“嗯。”陈永仁回头,一直注视着温子君,直到看着她在后座坐稳,双手搂住他的腰,才开始缓缓地等骑脚踏车。
“你怎么都没话跟我说的?”温子君问。
“有啊。”陈永仁骑着车答。
“说什么?”
“你感冒好了没?”
“嘁,我感冒一天你就问一天,足足问了七天了。”
“那你到底好没好?”
“好了,有什么奖励?”
“奖励你……每天让我接送好不好?”
“嘁,现在不是每天都在送,小气鬼。”
“那奖励你……上了大学之后都让我接送好不好?”
“你说的,不准反悔。”
“反悔你咬我?”
“我叫佩儿她家‘王子’咬你。”
“王子?”
“狗啊,正宗哈士奇,今年三岁半。”
“王子不是应该咬公主的吗?”
“不好意思,王子是母的,专咬你这种‘公主’。”
陈永仁:“……”
作者有话要说: 社长大人走了……为他祸害过的姑娘们掬一把辛酸泪。
他是谁我是不会这么快告诉你们的,因为还有好久他才会继续出现。
以及……谁说我没更?谁说我没更?明明只是更得慢一点而已嘛,不知道我是拖延症患者吗?【好像很骄傲的样子……挺胸……
我写文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蛮认真的,经常查资料(自己夸自己,呸)。饮水机系统是1902年被设计出来的,而1928年才有的第一台家用饮水机,于是那个时间段(1987)还是有饮水机的。而打印机就比较复杂,喷墨打印机是1984年踩出产的,距离1987年太近了,估计不太可能达到随便一个学校都能享有的那种程度,所以只能辛苦社长大人手写资料了。
还有,我的《港女》快完了,之后就主更这个文了,大家要给我一点动力啊,那什么……,我才……是吧?(省略号内容请自行填空)
☆、010 躲避
温子君发现,陈永仁最近非常不对劲。
会发现这个问题很正常。
之前就说过,自从跟邻居熟悉了之后,往常早晨晚上陈永仁都是骑自行车送她回家,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温子君早上出门的时候陈永仁已经不见了。
“走了?”温子君手里握着自行车钥匙,疑惑地望着似乎没睡好,脸上有着沉重黑眼圈的陈阿姨。
“是啊,他说最近要考试,所以打算早早去学校温习。”陈阿姨解释着,只是那个表情怎么看怎么僵硬。
“哦。”温子君点点头,没想太多,太多也想不明白,陈永仁那家伙不想说的事就算打死他你也别想从他嘴里翘出半个字来。
上学之后,奇怪的地方又出现了。
处在精力旺盛的年纪,篮球是全校上上下下男生女生都钟爱的运动。
男生们喜欢,因为可以耍帅,呃,不排除有真的喜爱篮球的孩子们。
女生们喜欢,因为可以看靓仔。
作为全校闻名的“打架小王子”、“单挑王”,陈永仁同学也很喜欢这项运动。
温子君不太喜欢,一是不喜欢运动,二是对男生们没什么兴趣,你不能指望一个当过御姐的大萝莉热爱一堆排骨,不过她精神上支持,热爱运动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为了表示支持,尽管温子君不喜欢,她还是会带着一两瓶水和毛巾什么的在篮球场的看台上看书,上辈子就是一边放着电视或者音乐一边工作,这也算是闹中取静的不良习惯。
诡异的是,同一天开始,陈永仁同学不再从温子君这里拿水和毛巾,这让早就觊觎他甚久的某些小女生兴奋不已。
梁佩儿姑娘万分担忧的跑来问温子君,温子君对此表示莫名。
下午放学,温子君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校门口,陈同学看了温子君一眼,然后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绕道反方向去挤公车了。
天知道陈永仁曾经跟温子君说过就算她搬来之前他也是每天步行上下学的,那样可以省下车马费——据说陈永仁的人生信条是省一点是一点。
温子君开始怀疑陈永仁是否发烧了。
——
陈永仁开始躲着温子君。
原因有些复杂。
那一天,陈永仁在大排档做完了工作,满身汗水油污,疲累的往家里面走,在楼道口看到了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他们站在楼底下,抽着烟,百无聊赖的四周张望着,看起来像是保镖,但又不像保镖那样严肃正经,似乎更像是——黑社会的小弟。
陈永仁握着大排档里剩下的便当,手里下意识的紧了紧,餐盒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没过多久,楼上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老头,身子有着些微的佝偻,如同多数的老年人一样,鬓角有着银色的亮光。
虽然只见过两张照片,可是陈永仁依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
这大约就是可笑的父子天性。
也许是在上面碰了壁,倪坤的脸色并不太好。他身旁那个看起来像是他的下属的家伙,面容也是紧绷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就仓促地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车开走了,楼下守着的人也不见了,陈永仁走到了自家的楼梯口前,茫然的站了半天。
他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旧楼,觉得里面黑漆漆的,仿佛藏着一只饥饿的野兽,随时准备跳出来,把他现在平凡、疲累、却愈来愈美好的生活一口吞噬掉。
回到家,母亲难得没有躺在床上,反而坐在家里的椅子上,面容从未有过的苍白。
陈永仁从厨房里拿了碗筷,无视着垃圾桶里的玻璃杯碎片,又扶着母亲坐到餐桌前。
“今天家里来人了吗?”就算再懂事,陈永仁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忍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母亲愣了愣,她看着陈永仁,半晌,否认。然后便起身,把陈永仁一个人留在了外屋,自己则连饭都没吃,就这样把自己关进屋子里。
陈永仁木然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有再去追问母亲。
从那一天开始,陈永仁开始躲避着温子君。
他没有责怪或者怨恨过母亲,相反,陈永仁爱她、感激她,她尽她所能让他过了十七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倪坤是自己找来的,与无辜的母亲无关。
表面上陈永仁没什么变化,上学,放学,做功课,考试,学生的生活就是这样,麻木而重复,重复而麻木。只是他不再去温子君家里补习,仅此而已。
那天之后陈永仁没有再跟母亲提起那件事,一次都没有,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
他做的很好,不是吗?若无其事。
去TMD若无其事。
陈母看着陈永仁,跟他说阿君问她他最近怎么了。
陈永仁用沉默来回应母亲。
显然,陈永仁的沉默让母亲明白了什么,于是她也只能用沉默来回应陈永仁。
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的声音。
——
陈永仁还是在躲着温子君。
无论温子君在他面前晃几次,无论她在他面前说什么,有一回气急了的温子君甚至打了他一巴掌,陈永仁依旧低着头紧闭着双唇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
活了两辈子了,温子君第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感觉。
陈永仁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温子君觉得很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事实上,她大可以不再理会陈永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一拍两散,挺好。
可是,因为这几年的友谊……姑且算是友谊,温子君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人的生活,现在突然间改变,让她有了一丝无所适从。
温子君很想找陈永仁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少给她个答案。
她是个执着的人,但她不是个死缠烂打不讲理的人,如果有合理的解释,她想她会放弃这个免费保镖。
“陈永仁!”温子君再一次的出现在陈永仁面前。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和转身。
温子君猛地拉住他的胳膊,她能很清楚地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很可怕吗?我长得很像鬼是不是,你干嘛见到我就跑?”
陈永仁掰回了自己的手臂,低着头不说话。
温子君真想再扇他一巴掌。
深呼吸,她真是……受够了:“你……好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了,作者君没有骗人。
☆、011 打架
“打架小王子”和“优生校花”散了!
这个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发酵,终于传遍了全校上上下下的班级。
没错,温子君的外号叫做“优生校花”。
呵呵。
优生,还优育呢,叫这种外号温子君真“忧郁”了。
如果说以前温子君追着陈永仁跑只是让这些流言开始的话,那么温子君不再追着陈永仁跑就成了这些流言的结束,因为它们在某些人眼里成为了事实。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温子君自认为不可能为了一个认识小朋友放弃自己的原则,给脸不要脸的人没必要这么惯着他。
也许她的话有点过了,可是在温子君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陈永仁这个时候再跟她道歉的话,温子君也只会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跟他做一对表面上过得去的普通朋友。
“阿君!”同桌梁佩儿妹子是最关心他们两个关系的人没有之一,自从陈永仁态度大转变之后,佩儿姑娘各种给温子君出招,真是“子君不急急死小佩子”。
“什么事?”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的温子君问。
“你真的跟他分手了?”梁佩儿问。
温子君哭笑不得:“我们两个都没在一起过好吧?”两个未成年啊。
佩儿姑娘简直着急死了:“究竟是为什么啊,阿仁那么照顾你,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无端端的就好像陌生人一样,你们两个到底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