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熟悉的疼痛,不知道落渊对他做了什么,但这必然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他这么对待之后他的身体似乎在重组在构建什么,可是身体内愈发精纯的妖力却是怎么的真实。
落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痴痴的笑了,以一种充满怀念与遗憾的声音说,“雪儿可是我族唯一的女性,她活泼爱动可不像你就是一个木偶,她是高贵的大妖而你不过一个人妖罢了,当初也是因为她的爱动才会不远万里来到涂山然后——王权家,欺人太盛了!”
“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一人远去?”愈发难受,表明他又发疯了,仿佛要揉碎骨头的力道,脆弱的声音,冰凉凉的水滴落在他的耳畔脸颊,喃喃的诉说着,“我好想你呀,雪儿,为什么你要爱上卑贱的人类??”
一个有病的大妖,肯定是蚌而不是蛇?王锦嘴角挂着淡淡嘲讽,眉眼间掩不住的笑意,他感觉的到身体愈发强大……或许,或许不久他就可以醒过来的。
落渊低头恰好看见了这个表情,带着嘲讽笑意的脸与雪儿完全不一样的,他曾经试图在这张脸上找出一出相似的地方结果发现这个半妖谁也不像,五官精致虽然如女孩无暇透着纯净的皮肤却完全没有的雪儿粉粉的红晕,唯一相似便是他出生便带着的金铃,仿佛生长在骨头里的金铃,他有想过断了他的腿把它挖出来可是没有用,断了腿剖了骨在肉泥之间翻找却什么也没有,等他把骨头接回去时养好伤的他脚踝又有了那个金铃,一响一响,与雪儿一样的铃铛却完全不同的作用——这个铃铛普通的就像它的主人,艳俗的好比它的外表。
“你快醒了?也好,我也不想在看见你了,半妖,我——等着你来找我呵呵……”
低低的温和的声音莫名的有一股冷的不得了的味道,他撇嘴,怪不得那个女人要离开你,是蚌又不是猪不会赔这一个神经病——温热的泉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海水味,萦绕鼻尖久而不散连黑暗都是奢望的空间里他想明天她又会读什么书呢?
无所谓睡眠无所谓熬夜于他而言都是一个没有光没有颜色没有影象的世界,他常常修炼到天明,修炼到黑暗——的一个瞎子而言黑白是没有区别的。
熟悉的力量游动在血管炼化磨炼如同水蚌与沙子的斗争——日夜舔舐它磨合它用自己包容它,锻炼自己度过时间提升自己的价值。
☆、王权
万顷琉璃的巨大的无边际的练武场,一排又一排的黄色道袍的道门弟子挥剑汗如雨下,气势逼人,阳光下明晃晃的宝剑带着富贵的汗水的味道,青色的光彩夺目却有着常人不可破坏的坚硬玉石留下一个又一个淡淡的痕迹,一览无遗的练武场,玉阶彤庭的三千六百级台阶,近头是鲜红的门庭,三人俯视三千弟子面容平静之下有着无法压抑的痛苦,其后宏图华构,碧瓦红檐,金碧辉煌。
“不行。”淡淡的声音淡的好像要飘散在空气之中,负手而立如剑般挺拔,一头白发整齐头冠华丽而不俗气,一柄平凡朴实的剑背负道袍如大家笔下的工笔画无瑕疵。
“盟主,请你为一气道盟想一想!”
“家主请三思呀。”
王权家主看着三千弟子挥汗如雨不言不语,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王权十年无人,唯有一个素不蒙面不曾见人的大公子,可是有他还不如无他的好。
“家主,这十年间我们都没有过问你的事情可是这回事关一气道盟不可不谨慎呀,大公子藏了十年还不够吗?!”
王权家主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的身份太过奇异不可用呀,他想着东方淮竹还没有东京的肚子很头疼,王权家不可无子,从小锻炼的王权“兵人”才是王权家真正需要的而不是一个半妖。
“他——不可用。”
“不可,不可用,这是何意,家主此话可有和原由?”
“一气道盟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强悍的用剑人,灵力资质天分不可少可是他对于剑道——准备一下看一看这三千弟子之中可有合适的,若有便破例一回又如何。”
王权家主终究没有说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但是目的达到,他们误会了王权长子没有剑道的天分不可做一气道盟最强人。
“可是可是,家主也不知——哪位可有动静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耳朵尖都红了,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难免难为情,可是随便挑一个外人传授王权家的加密剑法太冒险了,他们不可以拿一气道盟赌。
摇摇头,并无。
哪一个人犹豫半响还是掏出了一个锦盒故作淡定的交到王权家主的而手里,他压低了声音说,“盟主,这是我试了很多个的秘方当中效果最好的了,真的我试过了,保证一举得男。”
最后几个字已经微不可闻,他一个不惑之年的人为了挑出最好的秘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家里的孩子都快堆成山了,作为道门长老他虽然家里冷清但也不用怎么要呀,但一想到十年无子的家主他也是拼了!
王权家主面色不变,淡定的打开锦盒细细看了看秘方她极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方子的,然后淡定的说,“没用的,都试过了。”
两人风中凌乱。
申时哺食,北苑淮竹院。
王权家主不喜女婢近身,东方淮竹欲为他布菜,王权家主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冷冷的说,“他怎么样了?”
两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都明白指的是谁,东方淮竹迟疑了不知怎么回答,两人就这么僵着。
象牙筷与玉碗碰撞的声音很悦耳,王权家主放下碗筷,东方淮竹紧跟着也放下了碗筷——“说,到底怎么回事?”
“近日去未央院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可是接下来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今天我还在念《道德经》的时候,屏风莫名其妙的倒了,屏风一倒自然看见了温泉里的大公子,大公子的头发变成了银色……杀神落雪的发色,家主,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一头银发一对红眼珠,出手必定染血,杀神之名是用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堆积起来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终究自己毁了自己。
“落雪的发色是黑色,她爱换发色,况且有其父必有其子,无事。”
银色呀,她的眼睛是如血的红不知他的又是这么样的?
“这段时间我要出远门。”
东方淮竹看着他出去,冷漠如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个男人真的不爱落雪吗?那样飞蛾扑火的爱情他真的无动于衷吗?
她低头苦笑,爱也还不爱也好,如今天各一方人鬼相隔多说无益,不过徒添笑话。
看着这个华丽的牢笼,东方淮竹低声叫来丫头,命人收拾了残局,早早收拾了自己入房休息去了。
不是不爱而是发现爱也好不爱也好不过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戏罢了,飞蛾扑火,她不是飞蛾仅仅是她自己,是她东方淮竹。
涂山。
雅雅又跑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对于雅雅实力的信心她也不说什么,实力不代表无敌,只有经过了风雨淬炼的锋利之刃才会在这个大陆生存才会带领涂山万古长存。
凉亭里,涂山红红为对面的友人煮酒,金光闪闪的小炉子之上酒香诱人极了,她拦着衣袖如玉的手指粉粉的指甲盖就像扇贝一样可爱,她碧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温柔,食指一动,白瓷素花在虚空之中倾倒,清丽的酒水带着诱人的酒香。
落渊一身锦袍长发随风自动,顺如锦缎,陌上公子世无双,一直模糊的面庞仅仅露出下巴,但观其颜色可知落渊绝不是一个丑人。
酒杯印着那无暇的手,落渊慵懒的侧在栏杆处,静静地望着月牙湖水,如墨的眼睛里翻滚着让人看不清的乌云,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你真的决定了?不管他了?”
涂山红红为自己倒一杯酒,这个人和落雪可是与她们一起长大的,她无比清楚他们一族仅仅剩下了两人,落渊会回去也一定是为了那个事情。
落渊随手抛下一把鱼粮,引得湖中鱼儿你争我夺,他也不回答涂山红红的话,沉默无言自在悠闲的逗弄着开不了灵智的游鱼,过人的风姿也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呢。
“若真的决定了顺便去看一看容容吧,玉灵也好久没有来涂山玩了,帮我给她一张请帖。”
落渊摇头,玩味的说,“她的出场费我可付不起,这个事你自己去,我不乐意。”
涂山红红摇头,她也懒得去,出场费太高了有那个钱还不如去吃一顿好的呢,她本想玉灵对落渊有好感为他们制造机会可是两人似乎都无意于此。
“你也不必为之白忙活,翠玉灵她可不会与我有结果,不过微微有好感而已,你这么忙活干什么?不会爱上当红娘了吧?”
涂山红红微微扭头铃状坠饰发出悦耳的声音,金色的发美丽迷人,浓碧色的眼睛里淡淡的担忧划过几不可闻,她温酒无言只是嘴角上扬。
落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水蚌一族的滋味吗,可以去尝尝他的味道,很不错,可以烤着吃。”
涂山红红陷入了回忆,也没有向离开的落渊讲出什么挽留的话,她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静静地独坐与凉亭独饮酒,无人陪伴。
☆、王权长子
未央院有一些安静的可怕,往常还有人会守护这个院落,今日却空无一人,院内幻梦魔花开的欢乐,凉亭内鲜少踏足的王权家主端坐于此。
东方淮竹端坐于他的面前低着的头看不清表情,空气之中有幻梦魔花的花香,她还沉浸在刚才不可自拔,眼里的喜悦近乎实质化。
“他醒了?”冷漠的没有感情的声音,没有波动的眼睛,王权家主冷静的如同一个机器,东方淮竹也分不清到底该悲哀还是心疼——悲哀因落雪失去一切换来的孩子没有得到重视;心疼,那个孩子见识到亲生父亲的冷漠会不会伤心?
“应该没有出错,今日他开口说话了……”
“他说了什么?”
“放开那本——《傲来风情志》让我来!”
东方淮竹的头越发低了,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孩子会说出这么出格的话,她却也不想瞒着藏着这对谁都不好。
王权家主的眼底泛起涟漪,他平静的说,“他是何模样?”
这个模样问的不是长相颜色而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经过,东方淮竹整理一下思绪,不敢看王权家主冷漠平静的眼睛。
“我像往常一样为大公子念书,恰好念到了《傲来风情志》,屏风后就突然出声音了,我扒开屏风后看见了大公子,他坐在池子的边上,一头银发眼睛是空洞的银色没有聚焦似乎看不见,可是他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应该没问题,她一点也不像落雪的模样却实在艳丽,大公子是笑的,”比落雪更出色更美丽,东方淮竹的情绪有一些低落,她遗憾地说,“可惜不过一会儿,他便闭上了眼睛有睡去了。”
“银色吗?竟然醒了便按规矩办,你会做好的不是吗?”
“嗯,家主。”
一个嫡子要配备很多的人可是王权嫡子是特殊的,他们是寂寞的无人陪伴的,他们是没有贴身女婢的,一个人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可是那个孩子不像是一个听话的人,他又这么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听话?
“家主,这样真的好吗?”
王权家主想到了落雪的懒惰细想也知道他不会是一个勤劳的孩子,他不适用王权家的规矩,他停下,看着凉亭外的幻梦魔花若有所思,东方淮竹低着头希望家主收回成命。
“先不管这了,一切跟以前一样——他要什么自己来跟我说。”
“是。”
他再次清醒过来得时候已是晚上,看不见看不见任何生气的温泉冒着热气讨厌极了,他厌恶的从水中爬起来,什么也没有穿,他看着没好东西的屋子,除了没有用的屏风座椅还有什么?
冷漠的眼睛里划过暗光,他记得这个院子是那个女人干的,种了妖界的幻梦魔花,一种可以以梦杀人的植物。
他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夜未央。”
空间转换,凉亭里,月亮高高的挂起来,银色的月华轻洒在大地,四周全是高大的幻梦魔花,银色的透明的花朵在月光下舞蹈,散发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花香,一个小小的不丑陋却也绝不美丽的残疾树在月光下蹦来蹦去,那裂开的大大的嘴巴,兴奋的呼唤,“小主人,你终于醒了!”
他看着这个矮矮的矮个子,没有答话保持着一个富贵子弟的高傲,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由他讨厌的东西,这会让他回想到落渊——真是令人糟糕的眼睛。
王锦知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传统,这个矮矮的矮个子是他的管家仆人世代服侍落渊一族,他们的性命为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