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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听从太子安排便是!”
“好好看好傅闲情,不可让他离开这里,等本太子拿下了西梓,你也随我一同回珠邡吧!”
“女帝已经答应了乐少歌过几天放人。恐怕这边不好拖。”
秦郁思考了一会儿后,对柳玉耳语了几句,柳玉点点头,然后抱拳行礼离开了。
傅闲情坐在栏杆上吹风,不知不觉靠着睡着了,秦郁取了一个被单出来披在他身上。
他若是女子又该如何?秦郁入神的瞧着他熟睡的模样,唇角一丝微笑,很轻,轻道几乎让人不易察觉……
这副皮囊下的心始终不在本太子这儿,闲情,我要怎样才能留下你的心?他的手轻碰了一下他的眉宇,却不小心把他惊醒!
他拉了拉被单:“谢了!”
“闲情进去睡吧,夜里风大!”一心关切的语气。
“这么晚才回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心中略有起伏,很是希望如此:“闲情是在关心我吗?”
他冷言而回:“随便问一句,你若多心,以后不问便是。”
“只是开了条件,我没答应!闲情,我想给你说件事!”
“嗯!”
“乐菡当年中的毒是深山含笑,虽然他在我手里未死,但是非梦衣草不能使其醒,而这种灵草生长在夏末最后几天的白沙滩之上,夜出而昼缩于地。极难寻得,这次既然有机会,而且我也答应过你,所以还是决定告诉你真相!”
傅闲情一听,整个人都精神了,把被单丢开:“在哪儿,我去找!”
他安抚道:“闲情别急,到夏末还有一段时间。夜已深,闲情还是进屋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他并没有打算多留之意,既然决定动武,那么此刻他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留不得。
秦郁离开不久,乐少歌从屋顶飞落下来,如同一片树叶,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只是他们未曾察觉。
傅闲情转身进屋,并不知道乐少歌静立在他后面,直到那一轻声“闲情!”,他才知道他来了,只是不想转身,无力面对,承载了太多的过往,只要提起乐菡便是无法原谅的伤。
“跟我走!”
他抓住帘幕,声音暗淡道:“再等一段时间吧!”
他压制住怒气:“等到什么时候?”
“少歌!”他也没办法,救乐菡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知道这个人为自己身入险境,而且还是三番五次,愧疚?他从来不觉得对乐少歌有任何愧疚,只是自己很不喜欢这样连累他。
“好,我等!夏末是吗?下次,你没有借口。”他转身离开。
“少歌……”,乐少歌顿然停住了脚。
傅闲情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乐少歌再也止不住心里的冲动,转身紧紧抱住他,发狂般的激吻,几乎让傅闲情窒息,把傅闲情压倒在桌子上,那速度几乎让傅闲情还未反应过来。
傅闲情痛苦的回了一声:“腰……”
那画面可想而知,能不动腰吗?
他轻呵气息问道:“要什么?”
“乐少歌,我的腰……”
他把手游曳到傅闲情腰部,微微用力一抬,把他往自己这边送,两人的身体第一次如此融洽的相处着,只是彼此之间太多的障碍物,无法正常发挥。
“去那边好吗?”乐少歌亲昵的问着傅闲情,真想把他上身的衣服几秒钟扒了个精光。
“还不滚,你还真想留在这里找死啊?”
“是你让我留下的。死也值了!”
“刚刚给你的玉斧符扔哪了?”这才是重点好吗?他并不是去拉乐少歌,而是把玉斧符拿给他,而乐少歌一个冲动,以为是傅闲情舍不得他。现在的问题是玉斧符扔哪了?
他也就随手那么一扔的,真的!
“你说什么?”乐少歌抬起头问道。
“滚开!”傅闲情一把推开乐少歌,随意弄了几下衣服,奔到楼廊去看,几乎要发狂了,下面是湖啊!
“乐少歌!”他紧握双拳,气得快冒烟了,真想揍死他。
“那东西从来不是我的,我又何必舍不得,丢了就丢了!这么大片湖,我总不能去捞吧?”
“你知道什么,那是乐菡留给我的!我将它还给你,你这个败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乐少歌,你给我去死!”傅闲情不断的把他往栏杆下面推。
此时,西梓的卫兵已经包围了整个楼阁,不断有人在叫嚣。
傅闲情朝楼下的人大吼了一句:“你们给本公子闭嘴!”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第一次傅闲情如此火山爆发!
乐少歌一脸追悔莫及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那可是小皇叔送你的东西。”他还好意思指了指湖,还敢提乐菡。都不想想自己死到临头了!
“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
他瞬间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他瞪大眼睛,愤怒而惊,要有多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秦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会,一脚把门踹开,也正看见这一幕……
乐少歌纠缠不放,笑意甜甜的继续吻着,让傅闲情不知所以,方寸大乱,这么多人他也敢如此放荡不羁!
秦郁怔怔的看着,二人衣衫不整,众目睽睽,心里滋味繁杂,波涛汹涌!
直到傅闲情恢复神志,抽身离开,却撞见了秦郁深笑的眼睛,深不可测,他立马避开他的眼睛,进了内屋。
乐少歌理了一下衣服,气度轩轩的大步离开。
“少君以为这里就这么好进出吗?”柳玉出现在门外,挡住了他的去路。
“既然如此,那本君就勉强将就一下,和闲情挤挤!”转身便朝内屋走去,而秦郁挡住了他。
他目如利刃:“让开!”
“柳玉,请少君回自己的房间,本太子有事和傅公子商量!”
“是!”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秦郁阴冷而笑,小声在他耳边道,两人火药味十足:“我的人岂是你随便能亲的!告诉你,西梓早就在我的控制之下,没想到少君能来!”
此时的乐少歌很能沉住气,西梓若在傅咏薇的手里,他带走傅闲情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没想到西梓如此悄无声息的就落在了秦郁手里。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一步。而西梓被秦郁控制的事,傅闲情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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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去了西梓,明咏之便暗地里将乐菡救了出去。
秦郁把乐少歌被囚禁的消息传到青阎,他以为青阎群龙无首,定会方寸大乱,趁机发兵,定会一马平川,只是,事情似乎不是按着他预先想的那样发展的,整个青阎不但没有乱,而且举国上下,团结一心,共御外敌,妇孺皆自告奋勇要参军护国救主!
宰相昃顾主持朝政大局,三军统帅庄浅坐镇国疆,一切秩序井然,固若金汤,有没有君主一个样!乐菡手里的另外三军国难当头,也听从庄浅调度!青阎上下能这般临危不乱,让傅闲情出乎意料,让乐少歌百思不解。
这冥冥之中青阎背后是谁在主政!
此时,秦郁才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乐少歌,而是民心,帮他得民心的不是别人,正是傅闲情这么多人来为他做的最重要的君策之一。百密终有一疏,傅闲情做的就是那一疏的文章。
秦郁虽然控制了整个西梓朝政,但是军队依旧在傅咏薇的手上,挟女帝以令三军,似乎不怎么管用!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恰好映证了!因为傅咏薇做女帝之前,这里曾经可是顾家人的天下,得天下容易守江山难,她费尽心机拿下顾家的江山,却因为一人而颓靡不振。
西梓的东望,北阙,中露三军之地,接连造反,西梓内乱,傅咏薇的军队迟迟久久不能拿下叛乱的城池,接二连三珠邡海军从夜茲岛扑袭这三州,秦郁显然有备而来,他当初说过,兴师动众而来绝不会空手而归,利用风势,放孔明火灯,三州顿时处于一片火海之中,死伤不计其数,更别提百姓如何了西梓三军联合退守在西梓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抵抗!
就这样耗着,腥风血雨持续了三个月!
傅闲情看着窗外,天快亮了,却在一片晨雨笼罩里,天空氤氲三月不展,屋内昏暗,兰烬落,烛泪残,夜阑珊……
似乎那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天地都在埋怨他很多事情做错了!
秦郁走进房间,彼此能感觉到死寂的氛围。他走过去,挑了挑灯芯,火光立马燃烧起来,屋内也明亮了许多。
他关切的问道:“一夜没睡吗?”
“我要见乐少歌!”
他前几天才知道乐少歌被囚禁的事,也才知道外面天地悲嚎,万民齐泪的惨状!
瞒了他三个月!
足不出户知天下,他非圣人!秦郁能瞒天过海,自然也做足了功夫!
“乐少歌他很好,闲情不必担心!”
秦郁的目光落在端热粥上来的侍从,他放下东西,胆战心惊的退下了。他走过去端起热粥,递到他面前。
就这样,西梓灭,郁祈班师回朝。
他处理着四方(珠邡,阡邑,凰拓,西梓)之事,如今皆在珠邡之下,凰拓不打自降,唯有青阎江山,铜墙铁壁,依旧无恙!秦郁几乎很少闲下来,老国君病重,他平日里日理万机,又得抽空兼顾傅闲情这边。
傅闲情自从知道乐少歌根本没逃走,而是被囚禁了之后,他便开始绝食了,几天都没吃饭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原来,当日传出乐少歌跳海逃走的事,是骗局!
“闲情,明确的告诉你,他在我手里,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把他们都放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样的妥协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知道吗?”他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出门而去:“忘了告诉你,乐菡的事也是我编的。”
他清冷苦语:“为何不让我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初的那个人啊,其实早已经烟消云散,离自己而去,只是自己不肯放下罢了!秦郁的话,他只是为了满足心里心中那点不灭的幻想与渴望罢了!
“好也罢,坏也罢,梦都是要醒的。我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傅闲情,我得不到你的心,那便用悲伤填满它!”
他苦笑,苍白的面孔让凉风退却:“那你的心又用什么填呢?权欲?”
“你始终不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哐当一声关门离去!
“我为何要替伤了我最重要的两个人着想……世间岂有此理吗?我怎么不知道。”
一身血肉模糊,皮肉绽开,如同千刀万剐之刑,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当初那个傲世九天,气质如兰的人,如今只剩苟延残喘的几丝气息,他是靠什么才挺了下来的?这三个月,他究竟受了多少酷刑?秦郁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摧残一个人,肉体上的折磨真不如心智来的淋漓尽致!
阴暗潮湿监狱的充斥的满是他血腥的气息,傅闲情呆滞的站在外面,不敢踏进一步,神魂抽离一般整个人都空落无物,几欲崩溃昏厥,强撑身体,一步一步挪了进去,几步路,却仿佛从生走到死,从死回到生,漫漫之途,好远好远……
悲哀莫若此,他拼命的扼住喉咙的颤抖,酸楚如浪,铺天盖地!
他伸手撩开血茄淋淋的头发,清唤了一声:“少歌!”
他没有力气抬头,依旧低垂着头,嘴角却扬起一丝笑,低沉撕破的声音咬出一个字:“滚……”
他几乎没站稳的退却了一步:“少歌?”
他抬头,眼里血丝满布,眼角溢出的血泪,看得令人作呕发麻,而惨淡的目光全是深深的恨,那种很简直深入骨髓,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笑,如同困兽穷途:“哈哈哈……”
听得傅闲情锥心泣血:“少歌!”他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泪流不止。
他气息奄奄,极不均匀的蔑视道:“我叫你滚,没听见吗?”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抬起枯燥的眼皮,涣散的眼神看了看傅闲情,目光一聚合又是一冷讽暗笑:“这么憔悴样,他都不知道疼惜你吗?”
“你究竟在说什么?”他愤怒至极,一把揪住他的破烂不堪的衣服。
他邪厉一笑,甚是弃怒的眼神:“脏!”
“我只问你一句,信他还是信我?”
三个月的折磨!
他咳出一口血,更加衰弱奄奄:“闲情,杀了我!”然后昏死过去。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傅闲情死盯着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人会在自己面前求一死!
秦郁走进来,冰冷的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手段用尽,就是屈服不了他的倔傲的骨气,就连让他称一声臣,逼了三个月,他都一言不吐。
而至于为什么那么恨傅闲情,秦郁也猜不透,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