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咏薇简直气得吐血,气血逆流,捂住胸口,差点儿晕倒,柳玉立马跑进来扶住。
“二公子,请你对她说话客气点儿!”
傅闲情负手,背对着他们而立:“我们傅家的事还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薇儿,别生气,二公子可能一时还接受不了,我相信,时间长了,他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把他看起来,记得让乐少歌亲自来接他!”柳玉抱起他傅咏薇,她搂住柳玉的脖子,微微抬眼:“子玉,我累了。”
“走,我扶你进去休息!”
“这金丝牢笼可不亚于我珠邡的布置啊,闲情,他们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你说什么意思?是要让我们洞房花烛吗?”秦郁一手叉腰,一手端着茶杯,喝着茶点评着这座阁楼。
傅闲情没有理他,自己琢磨着自己的事。
“在想什么?”他踢了踢凳子,做到傅闲情面前。
“我看你似乎很乐意待在这里,那就好好乐不思蜀,我回房睡觉去了!”
“放心,不出一个月,有人纵使倾国也会来救你,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有备无患。秦郁,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和乐少歌恩断义绝了,他不会来救我的,你还是多想想办法吧!”说完,进门把门关了便去睡觉了。那日他嘱咐过他要下船,并非忘了通知,而是有意为之,紧接着乐少歌便来了,无形之中的套啊,如果不激他走,柳玉会很快对他下手,那头猪,怎知请君入瓮之意。
秦郁对于他这句话想了很久,按理说如果乐少歌来过,当时就应该把傅闲情带走,为何会扔下他不管?
他看着傅闲情的屋子,淡淡回了一句:“好,我信你!”
不管你来不来,我能做的就是,消耗秦郁的实力,这个人以后若为君,天下会不得安生的,劳民伤财的事他最会折腾。
估计也半夜了,几声敲门声传来。
“何事?”傅闲情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门边问道,是秦郁在门外敲门。
“我有件事问你,开门!”
“就这么说不行吗?”
“也行!”秦郁笑笑,若桃花纷飞,目若云拭明月,光华隐而亮,扬声道:“安王……”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傅闲情阴沉的脸色看着他。
他大步走了进去,看了看傅闲情正在画的东西:“这是什么?”
“没什么!”傅闲情抽过那幅画,折叠起来收好了:“你刚才说……”
“没什么,就是想进来坐坐,让你开门也只有用这招!”
“我要睡了,您慢慢坐!”
说完进后屏了,秦郁也跟了进去,拿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抄手看着傅闲情。
总有双眼睛盯着傅闲情,他根本不能入睡。
他忍住笑,故作镇定道:“怎么睡醒了?”
“灯太亮,睡不着!”傅闲情掀开被子。
“那我帮你灭灯!”他起身道。
“不用了!”他不耐烦的坐起来,穿着鞋说道。
“闲情?”
“你想怎样?”
“你可以试图接受我?我知道,我没有乐少歌的默契,也没有乐菡那么知心,但是他们能给的你的我照样可以,但是我能给你的他们未必给得起。”
“是啊!”傅闲情穿好鞋子,走到桌子边倒水便嘲讽道:“珠邡太子那么有钱,他们两个谁敢和您耗呀!”
“闲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闲情端着茶,靠在窗边清寒而笑:“那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当初之事让你对我心存怨恨。但是我已经在尽我所能的去弥补了。”
“我可没看见太子的诚意!”
“闲情,我是珠邡的储君,我的一思一虑不得不为珠邡的利益考虑,就像你把所有心思放在青阎一样,你能明白吗?乐菡之所以毫无顾忌,那是因为他是王不是君,如果他是一国之君,闲情,那个人比我还会让你憎恨!至于乐少歌,我不想说,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傅闲情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这就是君王的无奈,他比谁都懂:“那你可愿意为我放弃了这天下?”
秦郁沉默了,起身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个问题你应该先去问乐少歌。”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所以这就是你和他的差别。
威加八方
“乐少歌,以后我要是选择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你去吗?”
他拍了一下傅闲情的后脑,打得他很痛啊,然后干脆毫不掩饰的回道:“不去!”
“舍不得你的江山?”
“怎么可能!”他不屑的笑着。
“那为什么不去?”
“第一,天下未统;第二,百姓未安;第三,莫负年华!”
“那要等何年何月了!”
他向水里远远扔了一颗石头,然后安静的看着泛过来的涟漪:“有闲情相助的话不出十年!”
“若我不帮你呢?”
“错,不是帮我。我说过这天下不是我乐少歌的天下,而是兆黎的天下。”
这么多年,乐少歌说了那么多话,唯有这一句打动了傅闲情。
“乐少歌,这句话也只有你说得出了!”
“那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他得意的说道,把手揽在傅闲情的肩上:“闲情,等这三件事完成了,我一定先去要去草原上养一群马,然后陪你驰骋天下!”
“别高兴得太早!”
“闲情知道吗,我小时候养了一匹马,它陪伴了我三年,有一天一个受伤的乞丐过来说要我载他一程,我答应了,马却很嫌弃他,死活不肯。我生气打了它一鞭子,它生气的跑了,这是它第一次那么不听话。我只好搀扶那个人走,半路却遇见了一群强盗,就在绝望的时候,那匹马却拼命的奔了过来,救下了我和那个乞丐。逃出去后,它身上刀伤累累,最后死了。那个乞丐感慨的说了一句:同样是救人,你又何必选择什么人去救,时候去救呢?”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既然这天下是人的天下,何必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机不可失,又何必误了我的年华。”
“可得谢谢马儿了,为天下换来一个乐少歌。”
他感慨的笑着说道:“对啊,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件事是最平凡的一件,却是我记忆最深的一件。”
“乐少歌,平凡是福!”
“我知道,以后就多靠你了。历史上做君王皆易,做好君王的我看没几个。”
“谁?”傅闲情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捂住了嘴。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暗香的气息可辨,他轻“嘘!”了一声,然后放开了傅闲情。
傅闲情震惊,很是气愤道:“你来干什么?”
“闲情,我错了!”他双手合十小声求饶道。
秦郁在外面敲门道:“闲情,怎么了?”
“好像有老鼠!”
“哦,那开门我进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
“闲情若怕老鼠,就到我房间来睡。”
“无妨,明日让他们放只老虎进来。”傅闲情用手肘撞开身后抱着他的乐少歌。
乐少歌忍着,差点惨哦出了声,抱着肚子搓!
“呵呵,老虎只吃人不吃老鼠,闲情还是开门,我看看就走!”
傅闲情知道不让秦郁进来,他是不会走的。
傅闲情开门,让秦郁进来了。
他四处打量了一番:“闲情还是去我那边睡吧?”
“你怎么还没睡?”
“刚才听说宫里闹刺客,所以我没睡。”
“怎么可能?”
“老鼠应该跑了,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早些休息,有事叫我!”
“嗯好!”
秦郁走了之后,傅闲情四处寻找了一番,却没看见人了。在外面坐了一阵,也不见乐少歌回来,便躺回了床上,才知道,这个人在这里。
“刺客怎么回事?”
他一口推辞道:“估计是清商干的,回去我教训他!”
“你就是始作俑者。”
“闲情,不声东击西,我也不好飞檐走壁啊,你知道我轻功很一般的。”
“声东击西,我看你打草惊蛇才是。”
求饶的本领可是日进万里啊:“好闲情,我错了,我用错了招,下次一定痛改前非。好了别磨趁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把秦郁一起带走。”
“我疯了才会带他走,想都别想!”
“他不走,我也不走!”
“傅闲情!”
傅闲情起身指着门说道:“滚……”
他抽身离开,一身夜行衣:“计划有变,我先回去,我一个人带不走两个人。”
说完,从外廊穿出去,飞檐走了。
傅闲情起身走了出去,看着远去的身影……
傅闲情你知不知道这个要求有多无理取闹,秦郁是他的死对头,他却愿意为了你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西梓设下了一场隆重的迎宾宴,王位两边设下了贵宾席位,她左边席位坐着文雅安静的柳玉。右边坐着风雅翩翩的乐少歌,身后竖着一座冰山——清商。
傅咏薇第一眼看到清商的时候,就明白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了,那个屏风后伟岸俏拔的身影,是他,顿时对清商又爱又恨!她只能说是盗贼偷了兵符,而不是为了换一夜春宵。结果清商拿了兵符就溜了!
坐榻上的大臣们皆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那个人。
他品了品美酒,感觉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才放下琉璃杯,笑颜浅浅,自带一种尊贵霸气:“我此次前来,主要是向西梓女帝要一个人,哦,不对,是两个人!”
傅咏薇敛了敛衣袖:“能让少君不辞千里而来寻的人,想必一定很重要。”
“唉,都怪我平时没看好,让他四处乱跑,想必给女帝添了不少麻烦。”
“少君心系天下,难免有照看不到之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少君不要为此太过烦恼忧心才是,若有西梓可以帮忙的地方,少君知会一声便可,凡事何必亲力亲为。”
“不愧是一代女中豪杰,女帝言辞鞭辟入里,头头是道,不过话是这样说的,就不知道女帝诚意如何了?”
柳玉看了一眼乐少歌,然后自顾的边倒着茶水边回道:“诚意?少君来西梓可不见得带了多少诚意吧?”
他豪爽一笑,却掀开了风雨:“我来之前可是满满诚意,可来之后见到某些人,就觉得有一句话用来很贴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柳玉眼里尽是阴冷的笑:“是吗?”
“唉前两天捡了一块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清商,拿去给女帝看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扔给了清商。清商在心里埋怨了半天,自己好不容易拿的,又这样还了回去。
柳玉见了脸都青了,傅咏薇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把玉佩收了起来,没有说什么。
那天晚上,西梓宫中出现盗贼,其实是乐少歌的一招连环计,偷西梓兵符,动摇西梓内政此一窃符之计;二来声东击西,引开敌人注意力,趁机救走傅闲情,只是傅闲情不肯走,为今之计,只能以威风加实力吓吓他们了,实在不行,乐少歌是做好了最坏打打算的!
“有些东西握在手里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比如说这玉佩,即使在我的手里,但是我捡的。”什么捡的,明明美男计骗的。他紧接着的后面这一句,语气明显加重了,还带有明里暗来的威逼压迫之感:”而有些东西即便是握在别人手里,那也是有人让他帮忙先拿着,等腾出手时就不必麻烦别人了,你说是吗,女帝?”
傅咏薇柳眉紧皱,脸色非常不好,很生气却不敢发泄出来,言语中带着怒气:“少君什么意思?”
他起身,落落不羁的整理了一下广袖:“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五天后北阙城海上我要见到人。我还有事就先告辞!”然后就这样看似及其无礼傲慢的离开了。
请君入瓮
“本太子说你什么好呢,柳玉?”由于乐少歌还兵符之事让秦郁很是怀疑柳玉。
“无论我如何做,她都从不会把兵权交给我,而且军中之事,她一向反感我多问。”
“给你三年时间都没拿到兵权,本太子留你何用?”秦郁很生气加失望的眼神看着柳玉:“看来你还是不够讨傅咏薇欢心!”
“她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太子应当比我更清楚!”
“看来只有乐菡能入她的心了!只可惜,这个人我要用来留闲情,否则也不用你了,让本太子白等了三年,这次来都来了,而且还是如此兴师动众的,那么,岂有空手而归之理。”他眼里明辉一点而淹没。
“太子的意思是?”
“这次让你引闲情到这里,本来以为傅咏薇会把兵权给他,然后一切都好说了,乐菡在我手里,要他做什么不成,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紧拽着权力不放,还那么不近人情,连自己傅家唯一后人都舍不得给。既然和降不行那就武屈!”
“一切听从太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