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沉香慢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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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沉香慢慢老-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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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漂亮的侍女端着宽大的托盘,单膝跪在槿的身前,对他盈盈一笑。

槿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怀抱里的花,又盯了盯我,我赶紧走出去,把花一朵一朵的平放在托盘里。

侍女无声的数着,站起身,弯膝施礼,走到了凤辇马车另一方去。

月泽弦八字步走出来的时候,我惊讶的说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反问,“那你怎么在这?”

我嘿嘿的笑,“没想到你也想当人家漂亮公主的知己呢,也不照面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

“我们是骨子里不配,哪像你,表面一看就知道不过关啦。”

小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神色有些憔悴,我纳闷了,“小玉啊,你是见了哪个帅哥闹了相思的?”

她白我一眼,蹭蹭到我身边,一把把我吊住,眼珠子直往凤辇马车里的美人瞧。

月泽弦瞧了她一眼,望了我一眼,把视线调到地上,数蚂蚁。

说数蚂蚁都是抬举他,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都有蚂蚁来叫他数叫本事,他纯碎是发呆。

月二少也会发呆?我望了望天上,大概,今天的太阳没打西边出来的吧。

“怎么了?”我问。

小玉耸耸肩,“等下不就知道了。”

我摸了摸鼻子,这不白问了么。

半响,有漂亮的侍女走过来施了礼,浅笑盈盈,“月公子与重公子,这边请。”

“嘿。”我说,“他俩一块去?”

侍女掩嘴轻笑,点了点头,在前方引路。

槿看了看月泽弦,做了个请的动作,月泽弦也不客气,迈开步子的样子说实话,有点紧张。

我就更加纳闷了。不过很显然,小玉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点搞笑。

“喂,他不会是去见情人吧?单相思的那种?”

小玉点头的时候,我有种无语的冲动。

拉了澈的袖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反正他们一时半刻也出不来。”

高喊着“大伙让让啊。”挤出了包围圈。

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家进去点了一大桌饭菜,很沉默的吃,然后很沉默的一撩筷子,指住小玉,“你说月泽弦是不是早就认识那啥公主了?”

小玉点点头。

然后我没吭声了,就直直的望着她,她被我看得受不了,一摔筷子,“季风艽你少那样看着我,你那么了不起就自己去琢磨这事,少来烦我。”

“哦哟。望见情敌了就耍脾气了?”我一脸唾弃。

“你觉得是?”她反问。

我点点头。

她忽然弯唇一笑,“那恭喜你说错了。”

“感觉你对那啥公主挺有偏见的。”

这话一说出,小玉就火气,桌子拍得啪啪响,“她娘的,为那啥劳什子的狗把我家老爷用来治病的玉参拿去,害老爷差点卧床不起,我呸,不就公主么?不就长得漂亮吗?拿别人的命不当命,还有脸出来找所谓的知己,找知己?哼,分明就是找男人……”

我与澈对看了一眼,“她怎么拿到的啊?是月泽弦自己拿给她的吧?月老爷不是没事吗,说明月泽弦自己心里还是有底。小玉,我就想问一下你,那公主是不是有什么怪疾?”

“她能偶什么怪疾?不就爱忽然晕倒睡上个十天半个月么?那算什么怪疾……”

“他娘的。”我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我就说月泽弦想那么多办法把我带来这邬玥国干啥呢,原来是这样啊!”

“怎样?”小玉歪头看我。

“敢情把我当白老鼠使了,呵,月泽弦,你小子不错了,前途远大哈。”我咬牙切齿,笑得那叫一个森然。

小玉教我笑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吭出个字来,然后悠悠的叹气,“这些渊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我和澈,“……”这女子的情绪变化太快,刚还玩愤怒了,现就忧郁傻大姐了。

晚上槿和月泽弦才回来,身上有酒香,脸色却不红。

槿就吃吃的笑,时不时拿眼神瞟月泽弦,取笑意味十足。

我就没那么大的兴趣问他笑什么了,看那样估计是月泽弦看见梦中情人失了态之类,无聊。我就直截了当的问月泽弦,“你带我来这是不是为了那啥青袅公主。”

他也很直截了当的点头,“对。”

我朝他竖起来大拇指,“你是牛人。”

他神了伸懒腰,“你又不折什么,反正中了那毒还不是种了,等我把媳妇娶到了,我们就都自由潇洒了,你也不欠我的……”

第九十章:我们的结局

“呵,说得也对。”我挽住澈的手,笑意盈盈,“问你一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嘿嘿的笑,“我是自主创业人员。”

“难怪了,脑袋太好使了。”夸奖还是讽刺?没什么关系了。

青袅公主,这个被小玉叹气到咬牙切齿的女人我还没缘去见上一面,月泽弦说要带我去见一下罗老夫子,说能解释一下我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说实话,现在这个答案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了。

人家说你失去一样东西,那另外一样东西肯定是你得到的,不管那东西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仅是抽象的意识,得到了,就算好的。

我失去了那个世界的一切,然后以另外一重身份在这个世界重生,惊悚过,恐惧过,悲伤过,痛哭过,过过过,是的都过了。现在呢,我已开始了新的一番生活,找到了我爱的人,找到了爱我的人,找了疼我的人,找到了我疼的人。还有什么是非尔不可的呢?

罗老夫子的身份用另一层意思来说,是隐士。

住在深山,山中有林,林中有一小庭院,小庭院外长有繁茂的竹,有零碎的小花星星点点。小竹屋外的小木桌旁,茶烟袅袅。

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种宁静的悠远。

看到罗老夫子的相貌我并不觉得吃惊,是想过那次梦中的人可能是罗老夫子,现在肯定了,只是微微觉得安心。

他在煮茶,我们一行人便站在庭院外等,靠着青竹,望着苍蓝色的天穹,鼻尖偶尔的茶香,悠然的风,闲聊着闲聊着,澈忽然说,“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我笑了,牵住他的手,“那叫你皇兄赏我们一座山,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们就在那里生活好不好?”

他点头,眼中的笑意充满宠溺。

月泽弦在旁撇撇嘴,“还学起陶渊明了是吧?觉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很好吧?”

“明明还很年轻,可是就是迷恋那种生活啊,没有烦物争扰,每日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开辟一块荒地,里面种上自己喜欢的蔬菜或果树,可以爬树去掏鸟蛋,可以到小溪里游泳抓鱼,心情很好时也可以下山去逛市集。”我的向往似乎没能影响到月泽弦,他嘴角撇的弧度更大,抱住双臂,“那是有闲钱的人的生活吧。”

我嘴角的笑意更甚,拉了拉澈的手臂,悠悠的说,“我家这位的地位是什么来着?王爷?这个不属于有钱人吧?顶多算个有势有钱的人罢了,对吧?月二公子。”

他噎到,瞪了我一眼。“没志气。”

我笑笑没说话了。

志气么?如果我是男子大概想的是怎样创造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打造自己的一片天空,手握财力与权利,睥睨天下……可惜的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女子,寻找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和爱的人执手天涯,便是我的全部。

我根本就不需要太大的理想,怎样怎样非做到不可。我很懒,懒到抓住的东西害怕丢失,懒到只知道握紧,懒到只想呵护住自己想要的。

女子和男子的区别就在此吧。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半掩的门扉又开了一些。

月泽弦看了我一起,同我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我看了一眼澈,见他笑容如风,朝我点头鼓励,我压下心下的紧张,也走了进去。

罗老夫子还坐在先前煮茶的地方,只是石桌上多了一套茶具。月泽弦摆开杯子,提过茶壶,有模有样的倒起茶来。

见我久不过去,罗老夫子抬起眼看了我一眼,一眼,便入圣光入体,心中的污秽被洗涤,不可谓不舒服。

吐出一口浊气,笑容挂在脸上,“罗老夫子是吧?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他摇摇头,“不是初次。”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又接了一句,“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所以不是初次见面,只是你们不记得了而已。”

“为何?”

“还记得那个梦么?”

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我经常做梦的,不知道夫子你说的是哪一个。”

“错把他乡当家乡。”

我脸色变了。

月泽弦幸灾乐祸的朝我竖了竖手指,呡了一口茶,悠悠道,“老夫子你还是说重点吧。”

罗老夫子笑了笑,很慈祥的样子,“不急,不急。”

月泽弦别开脸,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是不急,就怕憋成内急。”

“你们投生时的灵魂错了位,进了逆时空,所以我说你错把他乡当家乡。”罗老夫子的脾性看来不错,只是说的话有点简洁。

我和月泽弦互相看了一眼,我柔意笑道,“什么叫出生时灵魂错了位?怎么会错位?罗老夫子请给我个好的解释。”

罗老夫子讪笑,“事情是这样的……我占星时……然后就那样……再然后就这样的。”

“……懂没?”月泽弦眨了一下眼。

我摇头。

他耸肩,“我也没懂。”指尖摩挲着杯沿,半响才说,“总的说来是不是你把我们的灵魂弄错了位,现在把我们弄回来纠正自己的错误?”

罗老夫子哂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一把捂住额头,痛苦的说,“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他俩齐问。

“我还以为是因为多么牛的原因导致的!!哪料居然只是一破老头的失误!!太伤我了吧?”

俩人齐倒。

我在心头偷笑,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的包袱放下了,但遗憾与抱歉始终存在,轻轻的说了一句,“爸妈,我过得很好,请你们比我过得更好。”

“哟?还流泪了?你在煽情啥呢?”

我瞪了一眼说闲话的月泽弦,连忙别过头,“关你P事?”

“P事都与我无关。”

告别罗老夫子,打开门澈正向这里看来,“没事吧?”

我摇头,笑容如花。

上去挽住他的手,问,“澈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们一起去做吧。”

他惊讶的看着我,刚想摇头,被我一眼瞪住,“说真的。”

他眨巴着眼,似乎在考虑说是不说,最后小心翼翼的说,“我想逛遍江湖。”

我一甩响指,“OK,我们就把江湖逛个遍。”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你不是……”

“妇以夫为天。”

“啊?”他愣住,想伸手摸我的额头,被我一巴掌打下,好笑的看着他,“我们还那么年轻,如果这么早就隐居岂不是太无趣了?”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委屈的撇撇嘴。我站到他的正面,踮起脚吻他,小声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想把你藏起来。先前的话都只是借口。”他一把勾住我的腰,很用力的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发间,“笨蛋,是我,是我,是我害怕失去你。”

我用力的点头,笑着流出了泪。

月泽弦吹了个口哨走远。

在出罗老夫子院子的前一刻,他问我我是否真的喜欢澈。

我反问他说你觉得呢。

他摇头。

我惊讶的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没注意澈的感受,他是男子有自己想做的事,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自己的目标与理想。而我做的,不是帮助他完成他的理想,反而是缚住他的手脚,不让他翱翔。

月泽弦,谢谢你。

是我的以自我中心太强,忽略了澈的感受。谢谢你的提醒与激将。

让我做到吧。让你看到,我爱澈不是说说而已。

月泽弦把我的毒拔除完的那一天,我还是见到了青袅公主。黛眉凤眼,美艳得惊人。只是身穿一袭青色长裙,就让人无法对她忽视。

月泽弦对她笑了笑。

她别过眼,往我看来。不仅看来,还走来,问,“你就是季风艽?”

我点头,“你好青袅公主……”话还没说完,她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朝我打来。幸好,月泽弦会先知似的,先抓住了她的手腕,很无可奈何的说,“她只是我朋友。”

“你从前也是那样说……”青袅公主居然红了眼,尖叫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正看着好戏,澈牵起我的手,问,“没事吧?”

我摇头。

他牵着我的手出门,我还恋恋不舍的往里面望去。然后红了脸。

月泽弦这家伙也太……额……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哈……居然……太激烈了吧。

我红着脸汗颜。

本来,我还以为槿会同我们一起玩游江湖的,哪想他居然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还开了一家酒楼,叫我取名,我直接来了一个“福来客栈”。他直说俗气。

我想了想说,那叫“槿年酒楼”吧。

他没说好是不好,后来看了牌子,叫“槿烟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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