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子吧。嘿嘿。虽说见过新时代的Open,但心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乖女儿哦。
天际飘下雪的时候,我正巧在跟澈争论一个没有结果而且特离谱的问题,说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争得是脸红脖子粗,然后脖子一凉。
我伸手去摸,冰冰凉凉的。
第六十三章:风艽 那雪的约定(1)
澈微微仰头看着飘飘徐徐落下的雪,低喃,“今天的雪下得早了些……”
我笑了笑,拉住他的衣摆,说,“回去了,回去了。”
忽然间的伤感,怎么会适合我们好不容易软化的气氛?
我笑着问他,你做过雪人吗?
他奇怪的摇摇头。
我一拍掌,说,“等雪下厚了,我就给你做个雪人。”
他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我就等着了。”
我点点头,很保证的拍拍胸,“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我家在北方,所以对雪并不陌生。
还记得下雪的时候,楼下的草坪上总会留下一块足够大的空地给我们这些或大或小的孩子堆雪人玩。
我爸很爱堆雪人,一到下雪比谁都还兴奋。叫嚷着打雪仗、堆雪人。
很理所当然的,他成了老老的孩子头,玩得比哪个孩子都还起劲。
他曾在堆好一个可爱得要命的雪人后,就地坐在地上,哈着热气对我说,“小艽,知道么?每片小雪花都是一个小精灵,它们在雪女王的带领下给灰色的冬天点缀漂亮的银装。”
“点缀?”
“是啊,点缀。”他揉揉我的发,笑着眯起眼,说,“白色铺展开来,把灰色隐藏了,漂漂亮亮的等待春天。”
“咯咯,爸爸喜欢冬天?”
“我喜欢雪哦。”
“不喜欢冬天?”
“顺带着。”
“啊?”
“啊什么啊啊?快收拾好回家吃饭。”他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碎雪,拍了拍我红扑扑的脸颊,哈哈的笑起来,“小艽,你这个模样真象我堆的雪人……”
雪下得不大,但我和澈没必要为了什么意境啊、感觉呀,在雪中慢行。
找了家挂着喜庆红灯笼的酒家,吃着东西,说些不着边的话。
“万月楼”
听说是景州最大的酒楼。
三层小楼,一楼为平常人家进出,二楼为巨商富贾进出,三楼就是达官贵人进出了。
一层层标志着地位与等级。
把各自的身份都摆了出来,对着比自己弱的就投以鄙夷的眼神,对着比自己强的就投以羡慕的目光。
“你好像不太喜欢这里?”澈始终还是发现了我的别扭,虽说我们是坐在三楼。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睥睨众人。
“……这种酒楼迟早都要跨。”我真诚实意的说。
“谁居然说这种话?”澈刚想笑,还没笑出来,就听见这么个年轻的声音。
我唬了一跳,连抬起头,见一个托着算盘,满脸不悦的漂亮少年走了过来。
澈笑笑,漂亮少年瞪了我一眼,坐在我对面。就不再理我,转过头看着澈说,“你现在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居然找了这么个没礼貌的女人。”
我“咳”了一声,差点被口水呛到。
被一个小P孩说成没礼貌的女人?到底是谁没礼貌啊?不听前因就直接独断!
澈也笑到不行,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俩还是互相认识认识吧。”
小P孩哼了一声。
我鼓起眼瞪着他,他会我就不会吗?
照样“哼”一声。
“没礼貌。”小P孩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也瞪着他,瞪到眼睛发酸。
澈才开口,“算了,还是我替你俩介绍一下吧。”
“不需要!”我俩异口同声。
“小P孩。”我不屑的笑。
“臭女人!”他讥诮的笑。
我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就是掌柜吧?啧啧,自己的经营方式有问题还不许别人说了?”
“掌柜?”他怒极反笑,把算盘一啪啦砸在桌上,还是笑着,“我象掌柜?”
我上下打量一番。摇头,“不是……”
他得意一笑。我又加了一句,“一般掌柜都没你那么傻。”
“你!”他“蹭”的站起来,小脸气得通红。
澈出来打圆场了,“好了,两人都少说一句。对了,柳觉,你平时不是这样冲动的啊?今天怎么了?”
我正窃喜着,澈的话锋又转到了我的身上,“还有你,笑什么笑啊?笑就没你的事了吗?柳觉把一个酒家打理得这么有名,你以为只是你的一句话就能否定掉的吗?”
我“呃”了一声,没能说出话来。
小P孩听完澈对我指责,也没笑。只是冷冷的瞟了我一眼,充分表明了对我的鄙夷。
我摸了摸发簪,讪讪的笑。
想来也是,现在大众的封建思想本来就与受过现代的先进思想熏陶的我,根本就达不到什么共同的认识。
跟他们谈“平等”,无论男女老幼,贵富贫贱……众生平等,那还不把我当异类?
我只是穿到了一个处于危机的女子身上,没那个机会改造这些东西。
当然,我也没那个本事。
所以遇到这种事只能躲,装做不知道,装做不了解。
就像对于倾玉他们,我就装作不知道他们的痛、他们的苦、他们的伤心,他们的难过。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没有改天换地的本领,只能守着自己的小性命战战兢兢的装无辜,装有点小聪明,可以把别人的计划看穿看透,然后讥讽的笑。
其实,我很可恶,也很残忍,甚至可以说是卑劣。
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随时危命旦夕。
第六十四章:风艽 那雪的约定(2)
所以装作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任澈、皇上、林郁青他们利用。
这些不过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让他们吃惊,好奇,探究,最希望的当然就是产生怜悯,留我这条小命。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按照他们的计划前行,必要时做点小聪明,说些他们伤痛的往事。
如果我再做点小手段,他们就很容易在我身上看到他们逝昔往事的影子。因为刻意。
萧雨。不过是对澈施计的一个楔子。
那是针对弱点而耍的手段。
对于高高在上的他们,对于没有恩情红尘的他们才有用。因为那些永远不会得到的东西,才会引起他们偶尔的叹息与煽情的惆怅。
我残忍,我轻易的就让他们结束掉张项的一切。
想过取倾玉性命的,只是弦放了他。
梅然、婉儿、小雪……她们的存亡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身份在那里摆着,谁会认识谁?谁不想灭掉谁?谁还会笑言谁?
至于落嫣。
我只能说,我曾真心对她好过。
只是没能继续。在凉州我们分别丢失对方的时候,就不会继续对彼此好了。
那些友情在利益与性命的交迫下,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懂得利用我的好意,我只能顺着她的念想继续,适当时,背叛当然不可少。
只是我没能有这个机会。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张项败得太简单,倾玉走得太干脆,莫倪宁消失得太早。
何况我并未伤害过她。
槿呢。
当然也是我讨好的对象,否则我怎会对先前知晓的一个“男宠”而那么上心呢?
当时不过是在想,必要的时候利用他替我向皇上求情。
“枕边人”的话,不可能让我轻易的无视。
只是,我没能利用到而已。
上天或许真的觉得我是个好人,所以想方设法的把我往“好人”的方向定义。
我倒无所谓了,无论怎样都好,我只想活着,还活着,继续活着。
死掉一次的人,怎么甘心再死一次?
那样的恐惧、害怕。一次就够了。
弦?我真的爱他么?
当然不,我不过是利用他对我的热心,再替自己找一出路罢了。
很少有不为任何东西而多我产生好奇甚至热心的人,遇上了,当然不会轻易的任他离去。
再说了,爱上他。很容易。
“……公子,现在的叛乱已定,你是不是该兑现与我的诺言了?”
“嗯。”澈取过柳觉给他斟的茶,笑道,“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亲自替我倒茶。”
柳觉笑得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殷勤道,“要不,我在给您上盘卤汁烤鸭?当然,前提是咱先把帐算了。”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柳觉重新拿起算盘拨拉着,嘴里念着,“从我这里得到张大人动向的费用,嗯,算一万两吧……”
澈啼笑皆非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投到因柳觉的话而骇得双目圆睁的我身上,不免笑意更甚,撇了撇嘴,“真的不要小看他哦……”
“金丝物语的费用要算五万两。”柳觉忿忿的说,算盘拨拉得更响,“那可是我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弄到手的。谁知道被你一用就没了!都告诉你了,那东西用一点就行了,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吧?那人身上肯定留下病根了。”
澈把扇子合上,轻轻敲在手掌上,没好气的说,“算你的帐啦,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我废话了。”柳觉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能做还不许别人说了?”
我本来就细细的听他说话,所以这细如蚊吶的话就被我听到,暗想自己先前才用这番话“教育”了他,哪知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照办不误的把这话丢给了他人。
真是一个极有“慧根”的学子啊!
因此,我不免有点啼笑皆非的看着他。
他被我看恼,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子么?”
我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我想抽死他!
雪虽下得小,一时半会儿也没停下的意思。
气温也降得较快,天色也渐晚,于是我们向柳觉借了油折伞,出了酒楼去。
大街上的人较少,小贩们搓着红通通的手招呼着步履匆匆的行人,停步的很少,所以他们的脸上很简单的就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本该是我会过的生活。
在芸芸众生中嬉笑,悲伤,怒骂……很少有人会认真的看我的悲和喜,所以悲和喜都简单得一目了然。
不需要心计,不需要阴谋,不需要昧着良心冷笑。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在这里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迎合那些掌握我生死的人,我高兴了,我要装得面无表情,我难过了,我要装得无所谓,我害怕了,我要装得高深莫测,让他们看不出我的害怕。
我的五欲,我的七情。被生生的拉错位,不怎么疼,却有灭顶的绝望。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痛苦”二字是远远不能够形容的。
我站在街角,看着那个买小饰品的小贩。很久,很久。
我对澈说,“对了,小世子的礼物我还没有送呢。”于是举步上前,挑选着触感冰冷的小物品。
小贩因为难得的客人上门挑选买东西,殷勤但不卑不亢的介绍着那些小饰品的用途,与来意。
他的笑容温和,足够把一个人冰冷的心融化。
我嘴角一直含着笑意,摸上一个五菱型的小玉珏,问了价钱,买了下来。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澈忽然出声,“我以为你会多给他一点钱的呢。”
我吃惊的看着他,问道,“我为什么要多给他一点钱?这玉珏本来就只值这么多钱。”
他的脚步一顿,略显好奇的看着我。
我笑,“我只会为相应的价值给予同等的报酬。”反之,我也只会为了同等的报酬给予相应的有价值的东西。
他眼中的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个“原来如此”的笑意。
我就当作他为我的话而笑,不去想更深层的东西。
笑容可掬,笑容满面。也可以如此轻而易举。
第六十五章:风艽 碎裂辗转飘零
或许真的不该有“张项死了,倾玉走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的想法。
一柄淬了毒的暗器在刺进我身体内的时候,澈眼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意的时候,我猛然醒觉——始终,是自己太看高自己了。
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军队大批大批的从皇宫内涌出的时候,有穿着缟素衣衫举着剑向我们刺来的时候,林郁青站在高高的房顶上俯瞰着众人。
体内横冲直撞的疼痛,让我无力再站着,周围那么多人,可是连扶我的都没有一个。
他们喊着,“保护公主,保护公主……”
身体不停抽搐着,耳朵嗡鸣声不绝,眼睛也很快模糊不清。
直至声音不再有了,眼前黑下去。
那股到骨子里的疼才好上一些,我终因脱虚无力跌倒在地。
世界真的静了,天色真的暗了。
连唯一的机会都,痛失了。
或许是身体太疼了,所以我想起很多以往的事。
想起在凉州的期望与挣扎。
念想与期盼。
最后才知晓不过是闹了一场大大的笑话。
还想挽救,后来到底是谁挽救了谁呢?
谁把谁真的当真了?
热血,热心。被谁伤得体无完肤?
笑话都有欺骗夹杂在里面,这到底是谁真正的悲哀呢?
莫倪宁?
我还记得。
记得他很喜欢落嫣,甚至是背叛张语烟。可是他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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