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凉州的事么?”
“后面一点,你跌在悬崖的事。”
第五十三章:风艽 都会一样的
我紧张起来,不过,我猜,“是你救了我对不对?然而我一直没苏醒的迹象,你就带我去了邬岄国,哪知异变恒生,你又在那叫什么雾森林里弄丢了我。对吗?”我不怎么确定,但,福尔摩斯专集的书不是白看的。所以这点逻辑还是能蒙的。
“是在洛雾森林里醒的吗?”他前面算是默认,不过后面的倒是比我还奇怪。
“难道你不是在洛雾森林里弄丢的我吗?”我惊讶的出声。
“不是。本来想带你去找我的师傅罗闽老夫子替你看看的,可是刚到邬岄国边境就被一群黑衣人阻截,后来不小心步入一个阵法,突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嘟嘟嘴,“你就那样把我弄丢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有个秘密可以跟你说哦。”
“你的?”我张着嘴笑得快流下口水。
他噗嗤一声又笑了,“怎么可能。是落嫣的。”
我收了笑,“她的什么秘密?”
“知道‘泽影’吗?”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当初听谁说过这个名字来着?
“是很神秘的一个组织。不过,再神秘只要存在就能让我多多少少查点东西出来。”他好像很喜欢笑,又笑着说,“查得倒不多,不过倒是很有趣的东西。”
“……什么有趣的东西啊?”我有点紧张。
“落嫣的真实身份……嘘,有人来了。我下次再对你说。”话音刚落,一阵风扫过,听见窗户动了一下,他就不见了影子。
随即,门被敲响,是澈气急败坏的声音,“风艽,你给我开门。”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穿上鞋子,摸着黑开了门。
澈闪身进来,下人挑着的灯笼登时把房间照了个亮。
我尴尬的笑,“你怎么来了?”
他冷哼一声,“人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装傻道,“什么人?我就在这里呀。”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少跟我装傻。”手一挥,“搜。”
我急了,“你凭什么搜我的房间啊?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间里来发什么神经。”
“是月泽弦?还是白日那个月白公子?”你凑近我,冷笑,“你倒是说话啊。”
我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下人已经根据他的指令在我的房间搜索起来。
床头,床下,壁柜。我忽然又种被侮辱了的感觉。象虫子爬到身上一样不舒服。
他把我画的弦的画摔到我身上,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捏着画,我的心咯噔一声。
难怪白日会那样对我,感情是怕我为了“爱”一走了之,留下个烂摊子给他们慢慢收拾。
林青澈。我才是小看你了呢。
我冷笑一声,坐在床沿上,盯着黑漆漆的窗棂看。
“回殿下,没人。”
过了片刻,他才说,“你们出去。”
众人出去后,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身侧。
“他的轻功很好。”过了很久,他说。
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殿下到底在说些什么?妾身不懂呢。”
他忽然扣住我的下颚,令我与他对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莫名其妙。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捏。
不过,“大哥,放手啊。疼。”
他根本就不鸟我,自顾自的说,“或许,他俩本就是一个人。”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我猜得对不对?”
我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吧,绕吧。看谁把谁先绕晕。
把下颚救出来的时候,澈忽然垂下头说,“对不起。”
我冷嗤一声,压住心底冒起的心酸,说,“在下承受不起呢。”
然后我们谁也没说话,一起坐到了天明。
小雪送来盥洗的物品时,愣了一下。
然后微微松了口气。
澈洗了一把脸,问,“今日你还是要去见槿贵人?”
我点点头。
“去一趟也好。你已经五日都没去了。”
我“咦”了一声,奇怪道,“我昏睡了五日?”
他点点头,“你恢复的很快。”
我一哂,“药好的原因。”
“吃完早膳再去。”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槿贵人也派人来找过你几次。”
我点点头。心头不免一暖。
“风艽。”他忽然喊我。我抬起头看他,他神色又些复杂,最终幽幽一叹,“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笑笑。
“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他的手紧握成拳,双目一下子就红了。
我怔了一下,“好奇怪的对话。你被谁附身了么?”
小雪把早饭送进房间,澈沉默的吃着粥。
他沉默,我更沉默。
几下解决好小米粥,抹了嘴就想走。
衣袖却忽然被澈抓住,他叹口气说,“我很怕你离开。”
我心一抖,却还是说,“你就是这样泡了十几个MM当你老婆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
“会一样的。”我笑笑,抽出衣袖,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风艽 槿的秘密
阳光明媚,有股专属于秋日的慵散。
我拨了拨有点长的刘海,抬起头看了看碧空万里的苍穹。
勾唇一笑。
坐上马车,忽然多看了一眼一直接接送我的侍卫,问,“最近殿下去过哪里么?”
“回公主,殿下这几日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未曾去哪里。”
我“哦”了一声,砖进车厢。
闭眼假寐,凉风微微撩起车帘,吹进车内。
我缩了缩脖子,忽然外面一阵骚动。
我猛的睁开眼,刚拈起一点车帘,一道寒光忽然劈下。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抵到了底。
刀劈了一道,又接着劈第二道。
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呼,“救命。”
一把剑挑过刀,凛冽的剑气把车内的空气都似要凝结了。
趁着刀与剑打斗的缝隙中,我直接从车窗翻了出去。
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往四周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衣人与御林军打了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中,居然直接打到了皇宫内!!!
我虽看不甚明白,但也知道御林军没讨到好,打得虽谈不上狼狈。但稍显手足无措就对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我是他们争夺的主角。
我知道让我直接冲出“重围”分明就是找死。
刀剑无眼啊。我刚往车后一躲,那寒光凛凛的剑就刺了过来。堪堪在我身前掠过。
“保护公主。”随着一声叫喊,更多的侍卫涌到我身前,给我搭起了一道人墙。我还来不及感慨什么,就看见更多的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我看了看正打得狼狈的“御林军”,又看了看威风凛凛、临危不乱而来的御林军。
微微眯了眯眼。
侍卫的血染上我的衣裙,我站在那里象棵小松柏,迎着太阳睥睨着穿着紫色蟒袍款款走来的林青澈。
四散的血诡异的蔓延得越来越宽。
空气中的血腥令人作呕不已。
我忽然笑了,在打杀与兵器的交击中,突兀的笑起来。
笑得全身颤抖,笑得花枝乱颤。
一道寒光劈向我,我不躲不闪,直直的看着林青澈。
手臂一疼,血的味道更浓。
最终黑衣人全部落网,林青澈看着高危的围墙,说,“梅然死了。”
我心一顿,然后转身往槿的殿走跑去。
那血就让它流,那伤就让它疼。
再流,再疼。继续。
“季风艽。”林青澈大声的喊起来,在这样的秋日,在这样被血腥弥漫的地方。
我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动作。
很久,我才慢慢的说,“其实,也不能怪你。”
他一直在离我十步的地方跟着我。
听到我的话,步数落到了十五步。
饵吗?真是个不错的字眼。
钓鱼不用饵,怎么钓得到?又不是姜太公,又不是姜太公钓竿上白痴的鱼。
梅然死了。
居然。
皇宫么?我抬眼环顾四周,华丽的外表下,奢侈的虚掩下,到底还是众人挣扎得鲜血淋漓的心。
手臂上的疼意越来越深。
很多的御林军与太监、宫娥从我身侧如水般走过。
象一个过气的电视剧,昏黄的画面,翻转开,又成血淋淋的了。所有人的微笑都被撕裂开来,留下空茫茫的血色。
“风艽。”林青澈的声音传来,很不安,很惶恐。“包扎一下手吧。”
我半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继续往前走。
说了不伤害,还不是伤害了。
刚说过的话,转背就忘。
不,或许不能这么说。给个好的释解,那就是谎言。
把假的当成真的,其实不能怪说的那个人。只能怪听的那个人。怪他相信,怪他轻信。
到“未明宫”的时候,槿或许刚醒。
睁着朦胧的睡眼,依着大红柱子。
清风绕动他的发丝,他微微仰头看天。落寞得让人心疼。
我压住心酸,唤了一声,“哥。”
他一愣,眼睛亮亮的看向我。
跑过来,抱住我,试探的问,“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任他抱着。把头埋进他的脖项,闻他身上淡淡的兰花味道。
“他们说你睡了好久。可是他们都不让我出去看你。”
“那你偷偷的来呀。”我轻笑出声。
“我偷偷的跑了呀,可是还没出殿门就被他们抓了回来。”声音不满,还有点愤愤。
“那……”我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我带你私奔吧。”
他拉开一点与我的距离,瞠大了眼看我,就在我以为他说我发烧的时候,他猛的点头,“好啊,好啊。”
我蒙了。
四周看了一下,时不时把视线投在我们身上的宫娥与宦官让人很不舒服。连拉槿走进了内殿。
“小樱儿,告诉你个秘密。”
槿看我关上了门,比我还神秘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第五十五章:风艽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哦”了一声,拉下厚厚的帷帐。却不小心拉裂开伤,血又冒了出来。我把袖子撸上去,问槿止血的药放在哪里。
“咦?你怎么受伤了?”槿并不怕血,找了所谓的“金创药”给我敷上。顺手还戳了戳……
我翻了个大白眼,连把手救了回来,特鄙视的看着他,说,“还能怎么受的伤?被刀划的呗。”
他也白了我一眼,“猪都知道。”
我嘻嘻笑了一声,“所以你是猪咯。”
他伸手来掐我,刚抓住我的脖子时,猛的想到什么松了手,“我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
我狐疑的看着他。
他没说话,站起身,寻了一张看来很坚固的桌子,然后一掌拍下去。
“啪。”
桌子四分五裂开来,扬起的木屑在阳光的投映下异常清晰。
我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是不是很厉害?”他骄傲的扬起下巴。
我未置可否,走上前查看那些木屑,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这些不会是发了霉的吧?还是浸湿了水的吧?被白蚁咬了的?”
他瞪了我一眼,“没见识。”
手里木块的触感很真实,相当的硬。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没吃以前经常吃的东西?”
他闻言,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你怎么知道啊?”
我心又咯噔一声,使劲的往下沉。
槿又说,“那花粥虽然很好吃啦,但天天吃都会腻味的了。”他凑近我,小声的说,“你千万不要去告诉别人哦。他们会生气的。”
片刻后,我才一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啦。”拉他站起来,问,“你是怎么逃过他们的视线把粥倒了的?”
他嘿嘿的笑了一阵,很是得意的说,“我说我要喝糖水,把他们赶出去后就倒进花瓶里了。”
“他们不会检查的么?还有倒在花瓶里他们打扫的时候怎么会看不见。”我更加质疑。
“花瓶里又不装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检查那里?”槿好笑的说。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你把那个花瓶里的粥给我倒出来一点,我看一下。”
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都馊了,很难闻的。”
“不怕。”
然后我和槿用小布条堵着鼻子,打开了那个装“花粥”的花瓶。
槿很好奇的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喝这种粥?我叫他们给你做呀。”
我笑了一下,耸耸肩说,“我就是宁愿吃臭豆腐,也不会吃这么个玩意儿。”
玫瑰状的花瓣,蓝色。
十有八九就是能让人失忆的,“殇月菊”了。
记得当初在凉州的时候见过。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我倒了满满一杯茶,喝完,头还是隐隐发疼。
怎么现在连槿的身份都有问题了啊!
什么的什么啊?老大,您玩也不带这样的啊。
揉着太阳穴,问槿,“你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呀?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他点点头,“三个月来的这里诶。哇塞,小樱儿你好厉害,居然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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