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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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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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都没听到成棣的回应,一直自顾自说地月不由抬眼看去,就见成棣傻愣愣地盯著他,眼睛瞪得老圆。

“喂,成棣?”月不由在成棣的眼睛前摆摆手,“咋了?”

“呵!”

成棣的这口气才算是抽上来。他一巴掌打掉月不由的手,几乎是失声惊叫:“你刚刚说什麽?你说你晚上跟世遗,跟世遗……你俩晚上睡一个被窝?!”

这是什麽口气,月不由不乐意了:“我俩睡一个被窝咋了。”

“咋了?你说咋了!”成棣也说不上来自己是生气还是什麽的,“俩爷们睡一个被窝你还问我咋了!”

“俩爷们睡一个被窝又咋了?我就喜欢跟爷们睡一个被窝,我就喜欢跟莫世遗睡一个被窝,咋了!”

月不由脖子一横,难过没了,只有生气。

对方不仅不觉得羞耻,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成棣头晕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急的。

拿过茶杯先灌了几口水润润嗓子,成棣开教:“你是男的,世遗也是男的,你要是三岁的娃娃,你跟世遗睡一个被窝没什麽,哪怕你十岁了你跟世遗睡一起也没什麽。但你!”成棣指著月不由:“您老今年快五十了,你还跟世遗睡一个被窝就不行!”

“怎麽不行了!莫世遗都没说不行!”月不由的脸都红了,绝对不是因为害臊。

“你怎麽就不懂呢!”成棣恨得直接踹了月不由一脚,“你别跟我说你喜欢上世遗了。”

“我就喜欢他!”月不由的这声喜欢说的是乾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但成棣要晕了,快晕死了。

捂著额头,成棣语不成言:“你你你……我要被你气死了,要被你气死了……”直接拿过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成棣喘著粗气问:“那世遗呢?”

和刚才的那声乾净利落不同,月不由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

“难不成你用强的?!”成棣更要晕了。

“什麽强不强的。”月不由挠挠头,“莫世遗没说喜不喜欢我,但他愿意自由以後投奔我,也愿意自由以前我投奔他。”

成棣保持著一份冷静问:“晚上是你自己钻进世遗被窝里去的,还是他让你钻进他被窝里的?”

月不由想了想,皱皱眉:“我自己钻进去的。”

成棣捂著心口:“他没有拒绝?!”

拒绝?月不由想想,心跳有点加速:“没有。他还握我的手咧。”

“呵!”要不是胸口有个虫子,成棣绝对会晕过去。

“你别说话,让我冷静冷静。”又灌了几口水,成棣双手抱住脑袋冷静。月不由心里很不舒服,他和莫世遗怎麽就不能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别说他并不算莫世遗的亲生儿子,哪怕他就是莫世遗的亲生儿子,他要和莫世遗睡在一起,谁又能把他怎麽样!

“冷静好了没?莫世遗一会儿就回来了。”月不由催。

成棣放开手,抬起头,一脸的严肃。月不由更不高兴了:“我要跟莫世遗睡在一起谁也管不著,你也不行。”

成棣的眼睛眯了眯:“你和世遗到哪一步了?”

“什麽哪一步?”睡觉还能有几步?

成棣直接问:“你跟世遗亲嘴了没,欢好了没?还是只睡在一起别的什麽都没做?”

月不由眨了眨眼睛:“啥意思?”

成棣抿紧了嘴,神色更严肃了,他看著月不由,想从月不由的脸上看出点什麽。可看著看著,他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不仅笑了,还笑得很过分。

“你小点声!不怕外头的人听到呀!”月不由抬手就捂住了成棣的嘴,接著又眨眨眼:“你笑啥?”

“呜呜呜……”被捂住嘴的成棣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笑啥?说!”掐住成棣的脖子,被笑得有点心慌的人急了。

“呵呵呵……唔唔唔……”想到确实不能让外头的人听见,成棣很艰难地捂住自己的嘴,可怎麽也停不下来。

“不许笑了!你说!你笑啥!我和莫世遗睡在一起有这麽好笑麽!”月不由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看出他生气了,不想把这人气跑了,成棣大口大口喘气压下不停上涌的笑意。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成棣一手按在月不由的肩膀上,无力地直摇头:“唉……唉……唉……”

“你叹啥气!说!为啥笑!”拿下成棣的手,月不由很介意。

“噗!”还是没能忍住,成棣咳了几声,摇头叹道:“你还说你快五十了,根本就是毛没长齐的童子鸡一只嘛。”

“啥意思?我才不是鸡。你再这样我要翻脸了啊。”月不由用力拍了下成棣又放上来的手,告诉对方他真生气了。

手挺疼,可成棣却更想笑了。他凑近一脸怒容的人,很好奇地问:“我问你,你知道什麽是喜欢吗?”

“我当然知道!”

“那什麽是喜欢。”

“喜欢就喜欢呗。”月不由如看傻子般看著成棣,“我喜欢莫世遗,不喜欢你娘。”

“噗——咳咳咳……”成棣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忍不住问了一个对他的身份来说很粗俗的问题:“你不会还是童男吧?”

“我又不是小娃娃,自然不是童男了。”月不由很恼火,“我是不是童男你还看不出来?”

“咳咳咳……”成棣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他绝对看不出来!也没“看”的打算!

“你到底啥意思,说清楚,别一会儿鸡一会儿童男的。”见成棣咳得厉害,月不由还是有点担心地拍拍他的後背,问:“你没事吧。”

快被笑憋死的成棣摆摆手,然後一手搭在月不由的肩膀上笑问:“你知道什麽叫童男吗?”

月不由不耐烦地说:“当然知道。十岁以下的男娃娃都是童男,有人练的功夫就是要喝童子尿。我喝过一回,很难喝。”

“噗!”

“成棣!”

月不由要揍人了。

“哈哈唔唔……”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成棣迅速远离月不由。这不能怪他,要忍住笑真的很难啊。

“我走了,你自己笑吧。”月不由起身就要走,生气了!

“不由不由!”成棣赶忙扑上去抓住他。

“放开!我要走了!”某人很生气,很受伤。他都这麽难过了成棣还笑话他。而且成棣不喜欢他和莫世遗睡一个被窝,这也让他很生气。

“你别气,我跟你解释,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把人拖回来,成棣先问:“世遗大概还要多久会过来?”

“不知道。要看王家那边有没有异动了。”气闷地坐回原位,月不由不想搭理成棣。

成棣的眼里闪过精光,但眼前有比王家的“异动”更重要的事需要他来解决。这件事解决不好可是要老命的。

站在月不由的身前,双手按住月不由的肩膀,成棣收起笑容——其实是憋著笑——认真地说:“你和世遗睡一个被窝的事咱们暂且不提。我给你找一本书,你看看,就知道我为何要问你到哪一步了。你等著,别走。”

月不由仰著头,见成棣很认真,他点点头。

用咳嗽掩饰自己快要喷出的笑,成棣快步出了卧房。没办法,那东西他也很少看,还得找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月不由在卧房里焦急地等待,他怕莫世遗一会儿就来了。

不过月不由没有等太久,成棣回来了,手上拿著一本书。在月不由身边坐下,他把书递了出去,擦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还有一本,不然我还真有点为难。你看看吧。”

一脸怀疑地拿过书,月不由看看封面,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什麽东西?

“你先看看,有时候两人睡一个被窝可不单单只是纯睡觉。”成棣催促,并且转过了头。不知道自家兄弟知道的话会不会怪他多事。

看一眼转过头去的成棣,在看看手上的书,月不由突然莫名的有点紧张。舔舔嘴,他翻开了。

隐藏在一棵茂密的树上,莫世遗紧盯著前方的一处大宅子。附近的一个灯笼晃了晃,不知为何,灯笼里的烛火突然熄灭了。莫世遗屏住呼吸,眼神更加犀利。等了许久,有一道黑影极快地从那处大宅子侧门的巷子里窜了出来。莫世遗没有立刻跟上,而是悄悄从树上下来。就在这时,又有一道人影从一处房屋的屋顶朝之前的那个人悄悄跟了过去。

难道还有人盯著王家?莫世遗等著那个人走远了,运功跟上。做正事的他还不知道自家後院快“起火”了。

作家的话:

尼子下周一到周三要和老公去福建一趟,可能无法更新

(20鲜币):第三十三章

看著那本书,月不由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喉咙也越来越乾。有人很好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拿过来一口喝完,还要。

“明白我为何要问你到哪一步了吧?”担心月不由会受不了这个刺激,成棣把他手上那本还没看完的书给“没收”了。

“你干嘛,我还没看完呢。”月不由很不满意,去抢。

“你头一回看这个,还是少看点。”把书直接压到自己的床底下,成棣又给月不由倒了一杯凉水,在他身边坐下,神色变得很是严肃。

月不由连喝了四大杯水,转身面向成棣,也很严肃。

成棣问:“你和世遗,到哪一步了?”

月不由蹙眉:“那书上的是什麽?”

还说自己不是童子鸡!

“你真的有五十了?”成棣忍不住又问。

月不由舔舔发乾的嘴唇,想了想,还是说:“骗你的,我十五。”

给了月不由一个白眼,成棣咬牙怒道:“我就说你怎麽可能五十。你这副嫩样子怎麽看怎麽都是童子鸡一只!”

不管什麽鸡不鸡了,月不由催促:“你快说。那画上的都是啥意思?干嘛呢?”

“生儿子呢。”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成棣道:“你呀你,平日里做事挺稳重,没想到这种事上竟如此白痴。”

“成棣!”月不由要怒了。

没太多时间解释,待会儿世遗就来了,成棣也不废话了,直接说:“你爹和你娘要生出你来,就得做书上画的那些事,明白不?”

月不由的眉心拧起,显然不怎麽明白。

成棣的头更晕了。想了想,他问:“你说你喜欢世遗,那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这个问题难倒了月不由。见他答不出,成棣索性问:“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就像喜欢世遗这样?或者也钻过别人的被窝?”

月不由马上答:“我小时候钻过我娘的被窝。”

“噗!”还好成棣没喝水,不然准喷。

无力地揉揉额角,成棣问:“除了你娘。”

“没有。”月不由其实也有点急了,“成棣,到底咋了,难道我不能钻莫世遗的被窝?不能喜欢他?”

“唉,这叫我怎麽说呢?”成棣第一次嚐到了抓狂的滋味。他又换了种问法:“这样问好了。世遗对你有多重要?”

月不由想也不想地说:“很重要。比……比练武还重要。”说完,他一手捂上心口:“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这里总是跳得特厉害,有时候我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啥时候?”成棣的眼睛亮了。

“他抱著我、搂著我的时候,还有握我手的时候。”月不由烦恼地甩甩头,“反正只要他贴著我我这心就跳得厉害。”

“哟哟,那世遗呢?”成棣的眼睛更亮了。

月不由马上有点得意地说:“他也是,我能听到。”

“哟哟。”成棣摸摸下巴,眼睛眯眯,这麽说世遗对月不由也是……

“喂,你还没说那是什麽呢。”月不由还在想那本书上画的东西。

成棣立马蔫了,很是头疼。

“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解释。你爹和你娘成了亲,然後做这种事,就有了你。总之,要生娃娃,就得先做这种事。可如果两个男人做这种事,那可是大逆不道的。”

“为啥?”月不由的脑袋里马上浮现出他和莫世遗不能做这种事的可能,他不高兴了。

给了月不由一个白眼,成棣没好气地说:“为啥?因为这与礼制不符。阴阳调和才是正统,阳阳阴阴就是错的,是要被人抓起来浸猪笼的。”

“谁敢!我宰了他!”月不由立马跳脚。

成棣带点恼火的,严肃地瞪著月不由,对方气鼓鼓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去跟谁拼命。看著看著,成棣却噗哧一声又笑了。

“你笑啥!”月不由用力推了成棣一把。

成棣的身子向後一仰,躺在了榻上。他捂著肚子压抑地大笑:“月不由啊月不由,本宫服了你了,服了你了。”

“成棣!你再这样我真就走了!”活了几十年,月不由第一次如此的……词穷,或者说气闷,因为他听不大懂成棣话中的意思,又因成棣话中透出的反对而烦躁。

“你不能怪我,让谁听到谁都会笑死。”成棣一手抓住月不由生怕他真的走了,一手捂著肚子缓缓坐起来。缓了缓,成棣笑著说:“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如果你和世遗要像你爹娘那样在一起,咳咳,做画上画的那些事,那外人就会这麽看你们。不过我瞧你也不在乎,至於世遗那边,我想他也不在乎吧。”

“我才不管别人在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不让。”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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