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来得及过来啊……放在脸旁的手指头动了又动,月不由果断踢掉自己的被子,把脚丫子挪过来,然後向後挤了挤。嘿嘿,贴得更紧了。除了娘之外,没人这麽抱著他睡过,好舒服啊。
噗通,噗通,噗通……心跳得更快了,而身後那人的心跳似乎也更快了,月不由很过分地又向後挤了挤,因为身後的那个人似乎和他一样并不讨厌这种亲密。
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似乎有些犹豫,月不由替他解除了後顾之忧。他戳戳对方的胳膊,对方的身子一震,可紧接著对方的胳膊却弯了下来,直接搂住了月不由。
噗通,噗通,噗通……月不由只觉得喉咙好乾啊,真是奇怪,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虽然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但他可以肯定,娘抱著他的时候他也没这麽口乾过。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莫世遗和他一样口乾,因为莫世遗的心跳和他的一样快,他的後脑勺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
这一发现更是令月不由心情大好,也不戳人了,他屏住呼吸直接抓住胸前的那只手,握住。身後那人心跳的速度瞬间超过了他的。可心即便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那人却没有抽出被月不由握住的手,反而还更紧地握住了月不由,这回两人心跳的速度再次相当。
好渴,嗓子眼里快冒烟了,可又不是单纯的口渴。月不由第一次渴得脑袋发晕,耳膜更是突突突地直响。不过他都这麽渴了,那莫世遗也一定很渴。
月不由忍不住了,心脏真的要跳出来了。
“莫世遗……”有点莫名地虚弱。
“嗯。”更紧地搂住。
“我渴,你渴不渴。”
月不由听到了身後明显的吞咽声。握著他的手松开了,搂著他的胳膊也松开了,月不由下意识地抓住对方要离开的手臂:“你要起床了?”他还没躺够呢。
“我去倒水。”
“啊。”
眼睛弯弯,月不由松手。
身後的人下床了,月不由动静很大的翻身,就看到对方走到桌旁去倒水。眼睛弯弯地看著对方喝了好几口水,然後又拿著茶杯走过来,月不由坐起来。毫不客气地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他伸手:“还渴。”
对方似乎想到他不够喝,直接连茶壶都拎过来了,马上给月不由又倒了一杯。咕咚咕咚三口喝完,月不由抬手一抹嘴:“够了。”
把茶壶和茶杯放回桌上,莫世遗走回床边,咽了咽嗓子,问:“要,起来了吗?”声音很哑,很哑,起码月不由没听过他这麽哑的声音。
月不由的回答是直接躺下,打个哈欠说:“昨晚太累了,我想再躺会儿。你要不要也再躺会儿?晚上还得出去呢。”
莫世遗的回答也很直接。他放下刚才挂起来的一半床帐,脱鞋上床。月不由高兴地往里头躺躺,顺便把自己的那条被子踢到脚下。莫世遗躺下了,身体有些紧绷地钻进有月不由在的被窝。
两人都平躺著,那……这要怎麽搂?月不由放在肚子上的手指头动了一会儿,然後动作很大地翻了个身。另一人很配合地也翻了一个身,面对月不由。
咽咽嗓子,月不由假装镇定地戳戳莫世遗,对方立马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呼吸都有瞬间的不稳。莫世遗看著月不由身後的墙,月不由盯著莫世遗的胸膛,谁也没看谁,可两人的脸上都有一坨可疑的红色。
怎麽又渴了,头也又晕了。月不由喘了几口气,压下紧张,叫了声:“莫世遗。”
“嗯。”手,握紧。
“只有我娘……抱著我,睡过。”
“……”莫世遗的腿动了动,然後身体缓缓往月不由挪了挪。
噗通噗通噗通……月不由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说:“这床太小了,我觉得咱俩盖一条被子就行了,两条被子好挤啊。”
莫世遗又挪了挪,贴住月不由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另一只手戳戳莫世遗,月不由咕哝:“除了我娘,没人抱著我睡过。”他的腰上多了一条手臂,接著,那条手臂收紧,月不由成功如愿地窝进了某人的怀里。
很是舒服地吐了口气,月不由好心地问:“你那只胳膊会不会不舒服啊?”
莫世遗“那只”不舒服的胳膊抬起,月不由很主动地抬起头,那只胳膊伸到了他的脖子下面。调整了一下姿势,终於枕在了莫世遗肩膀上的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月不由闭著眼睛又唤了声:“莫世遗。”
“嗯。”
“除了你娘……谁还抱著你睡过?”
“……没有。”
“你……要不要,试试?”
“……嗯。”
咧开了嘴,月不由立刻也把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搭在了莫世遗的腰上,用力,收紧。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一双手还紧紧握在一起。月不由的鼻尖上冒出了汗,莫世遗的鼻尖上也冒出了汗。两人都闭著眼睛,可那颤动的眼皮却告诉老天爷他们谁都没有睡著。
“莫世遗。”
“嗯。”
“在你自由之前,我就,投奔你了。”
莫世遗的呼吸声都透出了紧张,他沙哑地“嗯”了声。搂著月不由的手臂更加用力,两人几乎像连体婴一样了。月不由的手臂也用力,再次舒服地感慨一声:“除了我娘,你是第二个抱著我睡的人。”
“……”用力,用力。
“莫世遗。”
“嗯。”
“你的床……大不大?盖两条被子,会不会挤?”
“会。”
“呵呵……”怎麽听怎麽高兴。
“那等你自由之前,我就投奔你喽。”
“嗯!”
打个哈欠,其实已经睡醒的月不由沙哑地说:“那我睡了,昨晚真累。”
手指摸上月不由手腕处的白布,莫世遗的下巴忍不住蹭了蹭月不由的头顶,没有说话。月不由也不说话了,他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和莫世遗在一起,第一次,清清楚楚闻到了莫世遗身上的味道,很舒服,让他很舒服。紧接著,月不由就拧了眉。
又开口了:“莫世遗,我身上会不会很臭。”
“不会。”
不会吗?月不由很怀疑,虽然他自己闻不到。
“睡起来我要去泡泡,你去不去?”
“去。”
高兴,真高兴。
“那我给你擦背。”
“好。”
心狂跳,月不由舔舔嘴,正要说话,他就听到了另一人透著紧张的声音:“我也,给你擦。”
心尖颤动,月不由大力点头。
“好!”
怎麽听怎麽猴急。
好了,这回两人可真的是谁都不说话了。许久许久之後,月不由的身体放松了,又许久许久之後,莫世遗的身体也放松了。只不过,两人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手,放开对方的腰。
平安回来的太子又病了。王皇后心焦不已。太子刚回来的时候脸色红润,气色不错,还胖了一点,结果这才回来没几天,就又病了。这叫王皇后不能不怀疑太子所住的东宫有问题。太医去了一趟又一趟,都是无功而返,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太子乃先天体弱,现在不过又发作了罢了。
皇上不是不失望的,但也察觉到太子生病的蹊跷。而碍於王皇后那边,皇上没有解除对谨王成安的囚禁,改而让五皇子成谦暂时帮助太子处理一部分朝务。原本五皇子正准备返回边关,这下不得不推迟了。成谦成年後就自动请缨前往边关历练,对此皇上深感欣慰,王皇后也很欣慰,小儿子在边关,加以时日掌控兵权,那对太子是最好不过的助力。
成谦称得上是武将,皇上一开始只给他安排了些轻松简单的事情让他去处理。哪知成谦处理得还有模有样,皇上大喜,立马委以重任,只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儿子。成谦很高兴,王皇后很高兴,成棣一个人在东宫也很高兴。自从回京之後,他就发现自己懒了不少,可以暂时躲开烦人的朝政,他自然乐得轻松。
夜深之後,莫世遗和月不由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和成棣回合。又监视了苗人和成谦三天,月不由和莫世遗不去了。成棣“病了”,苗人那边该会松懈不少,也不会再有人给他们送什麽成棣的贴身之物。成谦那边一直没有什麽动静,而且成棣也派人监视了,他们两人也就不必天天跑了,何况他们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呢。
两人最不放心的是成棣这边。他不会武,身子又弱,身边又没太多可信之人。月不由每晚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查成棣的卧房里有没有新的虫子。也亏得成棣的心强,不然早被这些可能存在的虫子给吓出毛病来了。
这晚,两人又来了。装病的成棣啃著母后派人给他送过来的进贡的梨子,说:“明日有地方官员进京述职,按常理会持续三天。明日我进宫,父皇已经点名让成谦跟著我了。”
月不由把梨核丢到竹篓里,又拿过一个,问:“你平日跟你这个弟弟亲吗?”
成棣似笑非笑地说:“我比他大了七岁,他自幼在母后身边长大,後来又随著舅舅练武,你说我们亲不亲。”
月不由点点头,明白了。然後他问:“苗人知道你身上有强蛊,你说他们有没可能知道莫世遗的存在?”
成棣的笑容冷凝,哼了声:“难说。莫家只有二老和莫世召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他们泄露出来的。”
“那就是你这边泄露出来的了?”月不由拧眉,“如果他们知道莫世遗的存在,要除掉你,那不是也要除掉莫世遗?!”
成棣没心思吃梨了,说:“这件事母后是绝对不会说的,哪怕是对成谦她也绝不会说。最可能泄露出来的就是舅舅那边。和世遗联系一直是由王家出面,舅舅手下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也不少。还有云海山庄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世遗跟我的关系。”
“我就说把他们都杀了得了。”一听莫世遗可能会有危险,月不由急了,口吻也不好了。
轻轻拍了下月不由的肩膀,让他不要著急,莫世遗冷静地说:“他们还不敢动我。成棣,你最危险,万不能失了冷静。你且与他们周旋,我和不由会找出到底是谁要害你。”
成棣沉声道:“我是太子,我不死,他们就不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就不可能当皇上。你们不了解,这个位置对有些人来说是多麽的诱惑。只要能得到这个位置,杀掉自己的兄弟又算得了什麽。别说是兄弟了,就是父母,只要碍著他们得到这个位置,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何况我又不是什麽健康之人。这,就是皇位之争,皇权之争。”
月不由听的是直皱眉,道:“我不管那麽多,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那我一定帮到底。你和莫世遗都是我兄弟,我绝不会放过那些意图伤害你们的人。我月不由说到做到。”
“谢了,不由。”成棣很感动,“我不对你许什麽金银权势,但只要我活著,你和世遗就永远都是我的兄弟,一辈子不变。”
接著,他对莫世遗道:“我跟母后说我这病太蹊跷,让她不要再去找不由的下落,集中人手去找成聪,母后同意了。母后接到山庄的消息说你一直没有回去,我告诉她你也去找成聪了,母后信了。世遗,你不要回山庄了,那里也不安全。京城的事结束後你就带著不由去找莫世召,母后这里有我顶著,我不会让母后和王家再找你们的麻烦。”
很感激成棣解决了月不由的麻烦,莫世遗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他们还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可猜出是谁把你的贴身衣物送出去的?”
成棣勾勾唇角:“何必去猜。这次我打算趁机把这里的人都换了,就等你们出手了。”
莫世遗点点头,不问了。
看看沙漏,成棣道:“你们回去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你那边的人安排好了吗?”月不由问。
成棣笑笑:“安排好了。我会准时……”成棣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月不由笑了。
两人也不多说,打开窗户离开了。没有关窗户,成棣仰头看著天上的月亮,眼里一片肃杀。
作家的话:
(29鲜币):第三十章
临街的一间小酒馆里,两位明显是江湖人打扮的男子靠窗而坐。两人都戴著黑色的斗笠,腰间两把弯刀。一位身材高大,一位身材虽比高大男子矮小不少,但看起来也很精壮。两人沉默地吃著小菜,喝著小酒。矮小男子一腿踩在椅子上,举止很是江湖。
酒馆虽小,但老板对这种江湖人却早已见怪不怪了。这里是哪?这是京城。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人,各行各路的人。区区江湖人又算得了什麽。所以虽然这两人的打扮看起来有点神秘,但谁也没有注意他们。比起那些脸上横肉乱飞、刀疤遍布的江湖人来说,他们算什麽呀。
喝完了一坛子酒,矮小男子又叫了一坛酒。这家小酒馆别看它其貌不扬,它所处的这条街却是去“德行巷”的必经之路。这德行巷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王公贵族、朝廷大员居住的地方,也是五皇子成谦的府邸所在地。
一辆辆马车从窗前经过,太阳已经偏西,在朝中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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