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心还是向着你的。”侯岳劝解道,感情之前那火冒冒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小淘见侯岳说的有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这时,紫衣来唤,说是吃晚饭了。
小淘便问:“去叫了小绿荷了吗?”
“珠儿去了。”紫衣回到。
于是一家人来都桌前,小淘见小绿荷还没到,便不准大家动筷子,过了一会儿,英姑母才牵着小绿荷回来,小绿荷看着小淘,先是小跑两步,又在小淘面前站住,张嘴欲叫,却不知该叫三婶还是叫妈妈。
小淘不管那些,上前一步。牵了小绿荷坐在身边,神情同往日一样的嗔怪:“快来吃饭,妈妈为了等你,肚子可都饿扁了。”
小绿荷没感觉自家妈妈跟往日有何不同,便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会儿,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小淘身上,本能的如往日般撒娇,可最终又止住,却是有规有矩的行了礼,小小声的道:“绿荷害妈妈饿肚子,对不起。”
小淘心里直叹气,终归还是有些生分了,不过,小淘故作没发觉,仍是如往常般待小绿荷,小绿荷倒底是孩子,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又如同往常般有说有笑的,只是眉宇之间已不若往常般开朗。
晚上,除了平日常吃的一些菜色外,每人身前还有一小碗腊八粥。
小淘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已是腊八了。
“为什么这一天都要吃腊八粥?”小绿荷好奇的问。
“我知道,腊八原是腊日,原来是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后来,佛教传入我国,说是释迦牟尼就是在十二月初八之日悟道成佛的,于是我国的信徒就把这是同腊日结合起来。就成十二月初八这日的腊八。”小宝哥在一旁卖弄着学识。
说完还转头问侯岳:“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这种说法只是其一,你妈妈嘴里还有版本呢。”侯岳道,做了甩手掌柜,推给小淘。
“我只知道,小时候,你们外祖母跟妈妈说的,以前哪,老百姓的日子过了十分的困苦,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于是七凑八凑的,就把这些剩的煮成了一锅,就成了腊八粥,这腊八之后,就再也没吃食了,许多人都饿死了,人们为了纪念这些饿死的人,就有了腊八节。”小淘道。
侯家的孩子,虽说侯岳夫妻,一直想要穷养,但家底子在那里,又哪里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听自家妈妈说起这个传说。小宝哥便想到了石头集的人,那里侯老爷子带他去过几次,集上的人日子过的也十分的困苦,小宝哥初时雄心壮志,还到大伯的田庄上要了几个种庄稼的能手,指望着能在这块遍布石头的土地上种出粮食,却终归什么也没有改变,石头集的土地,根本就长不出粮食。这让他很是丧气了一阵子,这会儿听妈妈说起,古时人。腊八之后就要饿肚子,这会儿便想起了石头集上的人。便道:“那明天起,爸爸食邑内的集民会不会饿肚子?”
一边的小丑丫听的深以为然,她前段时间施冻疮药的时候,也去过石头集,还给里面的一个老奶奶冶过风湿,便点头道:“要不,明天起,我们去石头集施粥吧。”
小淘夫妻两俩想视一笑,孩子们能有如此心肠,其积极兴不宜打击,而小宝哥是长子,侯岳也想陪养他的办事能力,就让小宝哥明日找庆叔,把施粥的事情落实。
小宝哥自是高兴万分,很是觉得了一种被当成大人的感觉。
随后,侯岳又道:“这施粥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最彻底的办法仍是要想办法给石头集的人弄条出路,爸爸以前教过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就是,等他们日子好过了,咱家也能多一笔收入。”小淘道,食邑内的税收是由侯岳这个男爵得的。
小宝哥这会儿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苦着一张脸,之前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后来,他还带着几个同学去石头集教大伙儿认字读书,可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能读得下书呢?
“石头集里,除了石头,啥也没有。”小宝儿皱着眉头道。
“那不是还有石头吗?”侯岳笑着道。
“石头能干什么……”小宝哥嘀咕。
“石头的用处可大,修桥铺路不要石头啊,石像石具不要石头啊,造房子打地基那也要石头。”小淘接了话头道,这地方可不是没人看中,听平凡说过,当初郭家可是看中这一片地。打算将这石头集买下来,好开石场的,只是当初一来,郭家财力有限,二来,他不负责石头集百姓的安置,平凡自然不可能卖给他,后来侯岳封了爵,平凡就将这一片地方和百姓全划归为侯岳的食邑,这样郭家想打主意都不可能了。
“对啊,咱们可以开石场,我们学堂有个易水的同窗,他家也是开石场的,挺赚钱。”小宝哥惊喜的叫了起来,说着丢了饭碗就想往外跑,却叫小淘阻了:“这饭还没吃完,吃完饭再说,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的来,这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小宝哥唯有坐了下来,飞快的吃着饭,本着规矩,大家没吃好前,不能离席,可坐在那里屁股下跟长了针子似的,没个稳当。
看着侯岳在一边气定神闲的吃着饭,这大的呢,养气功夫已十分老道了,小的却是如同刚炸了毛似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柳城冬天的晚上特别冷,收拾好一切,睡前,小淘照旧例行她往日的查房工作,看看几个孩子晚上的被子够不够,火炕热不热,等一切确认,这才回到屋里同侯岳坐被窝了。
“对了,这都快过年,京城的事也该完结了吧?”小淘问。
“没那么快,虽说有我打了头炮的,但李二遇到的阻力不会小,我估计着小刀的信应该快到了。”侯岳摸着下巴到。
一宿无话,第二日中午,渠少的车马行来人了,同行的还有一个通达商行的管事,这年末的了,通达商行要跟小淘算分红,同时也顺便带来了小刀的信,到了下午,大柱和侯贵也到了,送来了今年一年茶园的和茶叶的利钱,这厮如今做了爹,看着还憨实憨实的,据说被月香吃的死死的,月香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月香叫他往南,他绝不敢往北。
侯岳常常私下里跟小淘说,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怕老婆。
小淘斜了眼看他,回道:“人说,怕老婆的男人有福气。”
“那是,那是。”侯岳自然是小淘怎么说怎么着。
“去年,长安一带旱灾厉害,武功县田庄的收成不好,好多租子收不上来,侯二老爷做主,免去了五成,另五成分成五年,每年加一成偿还。”侯贵道。
“成,我二叔说怎么就怎么了,来的时候,我就托他照顾田庄的,这些事他能做得了主。”小淘道,说着又指着远远站在园门边的狗儿道:“你快去跟狗儿聚聚吧,他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侯贵便施礼下去,庆叔早就安排几人歇息之处不表。
小淘拿着小刀的信回到屋里,心里想着侯子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多了,倒是有些门道了,昨晚才说小刀的信该到了,这今天中午就到了,神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小刀的信里说的当然是京城的事情。
这世间如里有后悔药可吃的话。小淘想,乌中道一定会买它一瓶吞下。
话说当日乌中道回到京里,就直接进宫面圣回旨,李二同学见乌中道如此知情识趣,那自然是将他大大的褒奖了一番,还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一桌酒菜,以慰劳乌中道一路的辛苦。
于是乌中道乐颠颠的拧着御赐的一食盒酒菜,出了宫,不思量着先回家,就直奔自己的舅舅韩大人那里。
一进屋,就叫了丫头将酒菜摆上,又将酒温在小火炉上,一边同韩大人一起吃酒,一边将柳城的事竹筒倒豆般说了一遍。
韩知致初时还好,可是越听那眉头就皱的越紧,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古怪,说实在的,这侯家的大嫂放高利贷,这在大家族里并不新鲜,裴寂党之所以将这事挑起,主要就是为难李二。那侯岳是李二的人,侯君集更是李二的铁杆,这李二刚上台,不可能让自己的人出事,他和裴大人算过,这事的最终结果,李二最多是口头上把侯岳教训一顿,以此了事,而他们就可借着此事,阻止皇上的裁员之举。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侯家付出这么大的损失,这侯家就这么干脆的将田亩交了出来?这点不符合情理。
只是,尽管韩知致心里有诸多的疑问,只是他处的角度不同,一时没能明白李二的用心,这事只能等二天的早朝了。
这一宿韩知致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早去了礼部官署。
礼部是最清闲的一个部门,没事时,大多看看书,喝喝茶,然后大伙儿聊聊天,等本部尚书下朝回来,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可以散去。
“韩大人,呆会儿没事,我做个局,大家赌两把。”礼部员外郎陈瑞看着韩知致进来。便上前道。
韩知致这会儿哪有那心思,他就想着今儿早朝皇上会议什么议题,会如何处理侯家的事情,他心里总有个感觉,这事弄不准会是大事。因此陈瑞的问话,他宛如未闻,仍是微皱着眉头,坐在他平常坐的位置上,愣是在走神。
这时一个掌礼乐的博士有些打趣的道:“陈大人,我估计着韩大人怕是没心思,昨儿个,裴大人送了一们美娇娘给韩大人,韩大人那心思这会儿还在温柔香乡。”
别上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韩大人抱得美人归,可得请客吃酒。”
这些人一起起哄,韩知致才回过神来,便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不知不觉,已上三杆,这才见尚书大人从政事堂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坐了一会儿,便朝其他的人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开了。
韩知致那心里格登了一下,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吧?这时那陈瑞也同其他的人打听了起来。不一会儿,陈瑞匆匆从外面进来,两手朝大伙儿招了招,然后神神秘秘的道:“大事,还真是出大事了,前阵子侯家的事有了眉目,那侯家的大嫂倒没什么大罪,舍了些钱财了事,但去柳城的御史却把侯家私占田亩之事给揪了出来,侯家的田亩七去五,听说侯君集在朝中吵起来了,这可是在打侯家的脸。”
“不对吧,我可听说当初侯家举族之粮支持李唐起兵的,虽说侯家的田亩是在战乱时私占的,在衙门里没有记录,但这是大家都默认的呀,我之前还听说皇上打算将那些田产以朝廷的名义封赏给侯家,给侯家正名的,这王朗犯傻啦,这时候揪出侯家田亩之事,这不但是打侯家的脸,也是打皇上的脸哪,皇上怕是不会善罢干休,他王家本身都不干净吧,隋末乱世,那些旧士族私占的田亩可不少。这侯家一被揪出来,这些士家所占的田亩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一边那礼乐博士道。他是杨氏后人,这会儿就有些乐得看笑话了。
“王大人那老狐狸才不会干这傻事呢,只不过他岁数大了,那柳城又是气侯寒冷之地,这不,到了柳城没多久,他就病倒了,这一切的事都是那付御史乌大人整出来的,而乌大人是裴大人扶上马的,这回有好戏了,皇上今天发话了,要将各士家隋末私占的田亩收回来,然后根据家族实际功绩,再考察德行,学识,再由衙门登记重新分给各士族。”那陈瑞说着,更将声音压的很小,还看了看一边的韩知致,谁都知道,这乌中道是韩大人的外甥。
“哎呀,那裴大人怕是有麻烦了……啧,也怪他气焰太胜。”一边那礼乐博士啜了口茶。嘀嘀咕咕的道,大伙都没太听清,别人追问,那礼乐博士却是神神秘秘的摇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只让大伙儿继续看着。
而他这句话,正坐在一边的韩知致却听清了,这才明白尚书大人为什么一脸不快,尚书大人郑,是郑家的人,韩知致可不象他外甥乌中道那么草包。礼乐博士的话外意思他明白,裴家虽说原来也是个大族,但其后已渐渐的没落,所以,隋末时,裴家并没有私占多少田亩,裴家的田亩大多都是李渊登基时赏的,那在衙门,是有登记记载的,属于合法田亩,显然不在清算之例,所以这次事件单从表面上,对裴寂是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一些的老牌士家就不一样了,那关陇的崔卢郑王等士家,以及江南袁萧谢顾等老牌士族,在隋末时,都曾明里暗里的控制过一些地盘,那私占的田亩就多了,李渊起兵,为了取得这些人的支持,因此对这一块私占的田亩置之不提,算是默认,但这些同侯家一样,并未在衙门登记认可,仅仅是大家心知肚明,可现在侯家被迫归还了这些私占的土地,而这次事件本来就是裴寂党用来征对新皇的裁员政策的,没想最终锹动的却是各大家族的利益。
本来说好的,只是查侯家放高利贷的事件,偏偏自己这个外甥没事去把田亩这个盖子揭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