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说得太高深了,我听不懂哎。”我耍了个赖皮,窸窸窣窣地拱进她怀里,抬手覆上那爱不释手的一团软雪,五指分张按下,再深深一握……唉,真舒服。
“装糊涂?”苏曼可不给我机会混过去,放弃防守直接进攻,人家手指灵活地一滑,下一秒已然捏住了我的耳朵。
“我的大小姐啊,您要有话就给我直说成么?”为了我脆弱的耳朵我只好妥协了,收起不正经的面孔正色看她。“只要是您的指示,我什么时候敢不照做了?”
一抹笑意蓦地浮现,轻淡如风过无痕,却透着入骨的绝艳。一时间我眼底再无了其他,在在,只剩了那双温柔的黑眸,只剩了那抹淡红的菱唇。
“人与人是会互相吸引的。”
我这还没发够眼痴呢,苏曼又重复了这样一句话。
我想了想,都这样了我要还继续装糊涂也显得我太弱智,还会惹恼苏曼,于是只能接了话茬。“比起我,还是说说你吧,好像你身边的人,男男女女的,没一个比我本事差的吧?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担心的话啦,到底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还是你例假要来了所以特别多愁善——哎呀!”
不用问啦,后脑又挨了一下呗。
我不敢再胡说,赶紧地切回主题:“被你青眼相看,我才是那个要时时提醒自己防火防盗防情敌的人吧,你看连你亲弟都来撬我墙角。所以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嘛,比你优秀的人?又怎样呢?我已经喜欢你了啊,谁比你优秀谁又最优秀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真有关系呢?”
苏曼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我阵阵的不爽,一股脑儿地就钻她怀里去了,瓮声瓮气地说:“我可什么也没做,不准冤枉我。”
“思归,你还真是……”她将我揪了出来,欲言又止地,“我问你,你就一点也不好奇那次画展的事?”
我一怔,苏曼怎么突然主动和我说这个事了?想了想,我很诚实地说:“说不好奇那也是骗人的啦,不过,你不让我接触,肯定有你的道理。”
苏曼于是笑了,一边笑还一边特过分地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很荣幸,在你心里给我一个这么高的定位与评价。不过,我来告诉你吧,我呢,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女人做事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道理,只有私心。”
“……”我被她揉傻了。不,是被她的话给惊傻了。“私心?”
“等送了妈妈回家,我再跟你细说这件事。”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之后,人家淡定地表态结束话题,然后身子一扭就缩进我怀里,睡了!
“喂喂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把我给我说清——哎呀!”我的碎碎念被她一巴掌给拍去了爪哇岛,不敢再废话,只好怏怏地躺了回去,临了还是特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你老这样欺负我,不怕我哪天反抗暴政吗……”
话音刚落,那本来背贴着我睡,又软又香的小身子忽然地就翻了个身,眼都没睁直接就钻我怀里去了。一绺发丝凉凉地划过我的脖颈,激得我特没出息地颤了一下。“这样就算安抚啦……”
“这都堵不住你的嘴。”苏曼懒懒道,忽然仰起脸来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那这样呢?”
什么什么!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家就又已经缩回去了,只留给我一个乌墨墨的头顶心。
我只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强掩着内心翻着滚冒着泡的美,小声附在她耳畔道:“虽然是暴政,嗯,我还是会永远效忠你的。晚安……”
苏曼嗤一声笑了,手掌轻轻一掠抱住了我的腰。她将脸埋得更深,温热的呼吸撩过我□的皮肤,阵阵地轻痒,连带着整颗心都跟着酥了起来。
而更让我心头酥软的还得是她那句。
“晚安,宝贝。”
接下来的两天我妈都没有再为难我们,痛痛快快地到处转了转,大肆购物发泄内心不满后就飞回去了。而那张银行卡,我到了还是没能还成,才提了一句就被我妈给呛回来,用语措辞跟让我还卡的那位简直异曲同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张卡,必须给她。”鉴于老妈已经给我的性向让了这样大的一步我不敢忤逆,只好硬着头皮违逆了家里那位,看到我又把卡递上去的时候苏曼那表情简直了,就差没给我冻成七月天的冰棍。
“你就收了吧,这好歹是钱又不是什么倒霉东西。”我小手颤抖着举着卡,偷眼从胳膊缝里看苏曼的脸色。
“算了。”苏曼总算妥协了,估计也是被我妈的拧脾气给弄怕了。谁知我正要喜上眉梢,她又道:“先说好,这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零花好了。”
“那不成,你是咱家一家之主,收租子上交是美德呀。”我腆着脸将卡往她包里塞,被她一巴掌拍开。
啧!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我抿抿嘴,“那我拿着给你买礼物行不行?”
“给我买什么礼物,这一不过节二不过生日的。”苏曼特冷淡地说,蓦地眉头一蹙,“不过,说起来小岩的生日倒是要到了,嗯,好像就是后天。”
“啊,真的啊。”掐指一算,那苏岩岂非是跟我一个星座?怪不得我俩见第一眼就互相不对付呢。我赶紧问:“他都喜欢什么礼物?”
“你自己问他去。”苏曼说着说着还就忙起来了,开了抽屉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他讨厌我啊?”我抱住她的胳膊,简直无奈了。
苏曼笑了,手指在我鼓着的嘴巴上轻轻一弹,我这立马就跟那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弹一下,揉三下。好吧,我赚了。
“行,我知道了。”扁扁嘴,这位摆明是要我让一步的意思了,果然媳妇再亲也亲不过弟弟,偏心,怎么就不叫苏岩主动给我示好啦?我都能猜到她会说什么理由:你比小岩大呢,要有姐姐的样子。谁要当他姐姐!当姐夫倒是可以有……
我越想越来劲,哼,哪天非得给她逼问下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苏岩重要不可,就算骂我幼稚我也要问,里子都让出去啦还不给我长个面子我多憋屈。
天知道我这只是随便想想来的,可,不久之后还真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别说是问我俩谁更重要了,苏曼被惊得简直够够的,连做梦都得喊我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在苏曼的建议下我主动去询问苏岩喜欢什么礼物,意料之中地被他一脸不屑地拒绝;最后还是只能去找苏曼完成曲线救国。
“我都给你买好了;行了,你别管了;小岩那儿记得别说漏嘴就是。”
“……”苏曼的答案令我感动之余又甚是无语,你说你都准备好了还要我去苏少爷面前找刺激干吗?!
对此人家自然有人家的理由。不管我怎么郁闷吧,苏少爷的生日宴终归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起来了。苏岩的生日宴向来办得场面盛大,气派无比,尤其今年更胜往年,想来是要为他大张旗鼓进公司做铺垫的。
我自然是不便前往;也心知肚明那天苏曼得挽着谁的胳膊;与其去找刺激,还不如在家呆着,或者,跟我师傅凌渺飒同学一起出去喝点小酒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起喝去了半扎啤酒又胡吃海塞一顿才出了餐厅。“我们去海边玩会儿吧?”渺飒忽然提议,“买点酒,再买点烧烤!”
我想想反正今晚苏曼肯定是留宿老宅,索性便应了。因为计划喝酒晚上出来我们都没有开车,打上车很快就到了海边,脱了鞋子跑在沙滩上,迎面吹着略带咸腥味的小海风,原本略有些阴郁的心情竟一下子高涨了许多,也有了聊天的*。
“说真的,师傅你今天怎么也没去啊?”这话问出口我其实就后悔了,渺飒那脸上清楚分明地都写出了原因:一,不爽。二,还是不爽。想来也只能是跟秦霜华有关了。虽然渺飒一直都不肯承认,但我仍坚定地相信她于秦霜华绝不会仅仅是“讨厌继母人选的刁蛮继女”那么简单。
今夜的渺飒难得实诚了一把,她没有回避我的问题,反而直接回答了。“你是为什么,我就是为什么。”
“师傅,”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不怕脏地在沙滩上躺了下去,侧脸看她,仗着喝了酒就麻着胆子直接问了:“你喜欢华姐,是不是?”
这次她不回答了,反丢了问题给我:“你为什么要做律师?”
我正要开口,她又蓦地抢先道:“哦,这个问题我好像问过你,你说你想成功,想变得强大。”
我点点头。“我想回去苏曼的身边,独立地,坚定地站在她身边,而做律师是我能最快完成的目标,毕竟,这本来就是我的专业。”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律师?”渺飒抬手盖在了额头上,夜色中她一双星眸灿然生光,幽幽望着头顶那一方天空。
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灵光一动,竟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是……为了华姐?”
渺飒嗤地笑了。“你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挺神。”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华姐告诉过我。”我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可,像华姐那样优秀的女人是不可能惹人讨厌的吧?师傅,你是不是,一早就以她为目标了,你一直在追逐她的脚步,是不是?”
“话都让你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渺飒猛转过脸来瞪我一眼,怒道。“你这么神,以后不要叫我师傅,换我叫你师傅好了!”
“哎呀,师傅,你别生气嘛。”我赶紧陪个笑脸给她,顺便拉一拉她的胳膊。“华姐是个好女人,你喜欢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啊,搞不懂你干吗要遮遮掩掩,喜欢一个人也不算没面子的事啊。”
“你懂什么?”渺飒立刻呛道,顿时又恢复成以前那刺儿头的德行了。“我是以她为目标没有错,谁跟你说我喜欢她了?我只是想超越她,证明给她看我比她强,让她后悔当初对我的欺骗!”
“欺骗?”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对。”渺飒的眼神透着说不出的压抑和……隐隐的愤懑,她猛地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瞪着远方。“她明明早就认识我爸,却装作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如果……如果当初我早就知道她跟我爸的关系,我才不会顺了他们的意!”
一番话说得我莫名其妙,才要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双属于男人的黑色皮鞋却忽然在我俩身前一米处停下了。一个白衬衣黑裤子的男人恭敬地上前一步在我面前站定,递过来一张十分精致的烫金名片。“小姐您好,这是我们纪总的名片。”
“……”我错愕之下与渺飒互望了一眼,确定那名片是递到我眼前的,微微迟疑之后,我站起身来接过了那张名片。
渺飒也伸头过来看了一眼。“哟,YZ国际的董事长?”
“是的,正是我们纪总。”衬衣男点头道,抬手一指我身后,“纪总就在那边车子里,是否可以请小姐移步一谈?”
我回身去看,果然沙滩尽处的马路边,大亮的路灯下,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正十分惹眼地停在那里。
“请问,你们纪总找我有什么事?”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哪时候认识了这位总,犹疑着问道。
“这个,恐怕我不便多嘴。”衬衣男笑了笑,“小姐,请。”
“我陪你去吧,没事。”我正迟疑是否要严词拒绝时,渺飒拍拍我的肩,往那跑车的方向努了努嘴。
“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客气地来“请”了,我这没做亏心事的好像也没必要躲着。
穿好鞋子,再拍干净身上的细沙,我跟渺飒一起走到了马路上。这一走近才发现原来还是辆敞篷跑车,火红色的玛莎拉蒂,老话说由车看人,车子烧包成这样,这位纪总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婉约的主儿。
车里坐着一个年轻女人,看不出具体身高,但看着脖颈手臂的修长程度,身高估计也低不去一七零。挑染成栗色的波浪长发在夜色中很是惹眼,见我过来,那女人转过脸来,幽幽一瞥,便正与我打了个照面。
衬衣男为她拉开车门后便毕恭毕敬地退到了几米外,我脑子还没回过神,就见一双踩着红色恨天高的脚先后落地踩定。我不由暗自唏嘘:乖乖,这高度至少也十几公分了吧,真佩服能穿着这种鞋子还如履平地的女人们,这追求高度的执着简直比我家苏曼还强悍啊。
自恨天高上收回眼神,目光依次往上,暗红色的短裙,大概也就勉强包住了臀部,上身穿一件白色的无袖短风衣,没带丝毫颈饰,越发显得修长白皙的脖颈特别惹眼。更遑论她还长了一张十分妖孽的脸。跟苏曼的高华与大气完全不同,这位纪总的长相大概可以划到冷艳型那类去,雪白的肤色配上妖艳的彩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