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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美人不来》作者:玉在山
文案:
斜晖脉脉水悠悠,美人不来撸断手。
戚少商以为巫山一会之后就能与顾惜朝携手并进了,谁知道顾惜朝穿好裤子就翻脸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少商,顾惜朝 ┃ 配角: ┃ 其它:戚顾
☆、(上)
这天戚少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一睁眼,抓了件外衣就急急往床下跳,未站稳便打碎了两个茶杯;等他出了房门四下乱转的时候,人人都要为他的裤腰带担心,只怕那个草草系上的结不够牢靠,要叫他们尴尬。
戚少商倒是没顾上在意这些,他匆匆在自己地盘上逡巡一遍,最后回到门廊上,有些失落地盯着花房里一丛昙花。
——当真开过?
楼中诸人察言观色,都不是很想这个时候来撞他的不痛快,还是借住的朱源源看不过去,走来给他说:“戚大侠,你找顾公子?他一早就走啦。”
戚少商大惊:“多早?”
朱源源:“——也不是太早,正正赶上在楼里用了早饭。”
戚少商又惊:“他还在这儿吃了早饭!”
朱源源:“喝了两碗粥,没吃包子。”
戚少商:“那他……他把包子怎么了?”
朱源源有点不理解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一笼四个包子,顾公子都没动,留在桌上就走了,大概是不喜欢牛肉馅儿的。”
戚少商松了一口气:“对,他平常都吃豆沙的。”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很不得体,但又没法开口解释,只得向朱源源抱了一拳:“我这……总之朱兄见笑了。”
朱源源笑了一下:“我身上这个事情,想来还是要感谢顾公子的。”
换了衣裳束了头发,戚少商开始收拾碎了一地的茶杯。顺便一起收拾他的心情。
昨天晚上他跟顾惜朝鬼使神差地把臂同游了一趟巫山奇境,虽说其中旖旎瑰丽,奇峰峻险,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事总归不太对劲。毕竟昨天晚上明明什么日子都不是,没有触景生情没有追思惘然,没有激昂江山没有鸿鹄难酬,没有雨水没有月色;甚至因为顾惜朝前段时间受了伤,他们酒都没有喝:只不过两杯清茶,两杯茶!
这么想着戚少商脸上身上都有些发热,一失神捡着碎瓷片的手就忽然一痛。他低头,指尖一道红痕;茶杯细小的碎片裹着日光,看上去尖锐而美丽。
昨天顾惜朝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但是他身上没有日光也没有月光,他依旧裹着那身半旧不新的青衣,站在门廊外看了戚少商一眼。他的眼神很锋利,很美,戚少商每次被他这么看着,都要不知道心里生出的是欢喜还是忧虑。
当年顾惜朝事败,戚少商放他走的时候也这么矛盾,有时候要懊恼没杀他,又庆幸没杀他,有时候却要懊恼没留他,又庆幸没留他。那时候诸葛小花来开解他,夸他得悟神兵,戚少商有些心虚,倒也顺水推舟没有多说。当然后来他觉得,诸葛小花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估计也有点心虚——毕竟顾惜朝还没走出京城十里地、刚刚从丧妻之痛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给六扇门办事了。
最开始戚少商还在六扇门,这些个同僚还对顾惜朝的事情有所顾忌;后来他接了金风细雨楼这个烫山芋,诸葛小花就开始光明正大使唤起顾惜朝了:事实上戚少商刚作了了离开六扇门的决定,他就在无情房间看见了顾惜朝,风尘仆仆很是疲惫的样子,靠着椅背小憩——戚少商没弄醒他。这个事情说起来有些好笑,六扇门上下都赞戚少商义薄云天真英雄,都怕顾惜朝两面三刀伪君子,但一到了某些要紧但不好明说的事情上,反而什么都同顾惜朝商量,回头上下一心瞒着戚少商。
戚少商跟无情下棋时候抱怨了这个事情。无情理所当然地问他,倘若西南蝗灾,苛政加捐,众民揭竿,暴起踞城,戚少商去了是杀他们还是放他们?戚少商投子。
“他们想要你这个兄弟,自然不能跟你一起做事。”顾惜朝第一次被他弄来金风细雨楼“作客”时候这么说过。
那天他们倒是喝了酒,戚少商心情不错:“那我就不问你跟他们一起做什么事了。”
“怎么,戚楼主还想跟顾某做兄弟?”顾惜朝用那种锋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顾公子记性可差,”戚少商大笑,给他满了一碗酒,“早说了,我要的是知音。”
后来顾惜朝来京城的时候,就常常会来找戚少商。他们其实都很喜欢跟对方说话,说什么都不错,昨天晚上他们就说了朱源源。
“神候的意思,等蔡党咬定朱源源暗藏私兵,再把账册拿出去,把这个线头接回蔡京身上,那蔡京至少三五年不得起复。”顾惜朝抱着杯子喝茶,他带朱源源回京时候被围攻,虽然不算惊险,但还是挨了一刀,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
戚少商怕他着风,起身关了窗户:“你辛苦把朱源源带回来,倒放在我这里,没关系?”
顾惜朝抬头看他:“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打算跟什么人做兄弟。”
戚少商一时有些按捺不住,凑过去问他:“那我呢,之前你有打算再跟我做知音么?”
他凑得太近,最后几个字伴着吐息吹在顾惜朝眼睑上。顾惜朝放下茶杯,去看戚少商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不好比。那些是可以打算的,这个不行。”他停了一会儿,好似在回想什么:“到底逃不过。”
“只有我?”戚少商以为他的声音在发抖,其实他的语调很平常,很镇定,跟他落在顾惜朝肩头的手一样平稳。
所以顾惜朝也镇定地、平稳地回答他:“只有你。”
戚少商说:“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顾惜朝伤在背上。
刀口很长但不是很深,同他身上那些狰狞的旧疤痕比较起来要秀气得多。戚少商把他按在椅子上坐着,俯身打量那些深褐色的痂,一边看一边想,我这是要作什么呢,我又不是大夫,他又用不着换药,除了看看好像也只能看看了。
顾惜朝大概也觉得他是在没事找事,肩膀小小动了一下:“大当家?”他的肩胛骨在皮肤底下起伏了一下,又平息下去。
戚少商依旧沉默地按着他,而且更加用力;顾惜朝许久不见动静,有些烦躁,顶着肩膀上的压力自顾自就要站起来。但他低估了戚少商的力气,一下没撑住,往前倾在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瞬间在桌上洇开一片;他瞥向杯子分神的片刻让他错过了直起身体的机会,戚少商松了手整个身体追过来,重新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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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坐在戚少商怀里,贴着他的脖子不愿意动弹,倒是含含糊糊说了什么;戚少商正盘算着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睡省得着凉,一时没听真切,有些惊诧地看他,又不大敢开口叫他再说一遍。还是顾惜朝大方,略略打起精神:“我是问,你可想清楚了,真要留我?”
戚少商来回抚摸着他的脊背,好像这样热度会散得慢一些:“为什么不留你?”
顾惜朝直起身子,瞥了他一眼:“毕竟请客请到举体流血的其实不是我。”
但是他这一眼一点都不锋利。
戚少商当机立断抱起他往被子里塞:“谁说不是你。”
后来他就挨着顾惜朝睡了,顾惜朝也回握着他的手;他们细细抚摸彼此的指节,然后在这种轻柔的安抚中一同睡去。
当时,包括现在,戚少商都认为,顾惜朝是答应他留下了。就算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顾惜朝也已经几次背地里做些小动作,虽说都痕迹不显,但几次一起看未免巧合太多。当然巧合还好解释,可是这一次他把朱源源活着带了回来,恐怕要难说——六扇门当初用他,应该是看中顾惜朝有本事又没坚持,其实他们还是不够了解他。
戚少商自认,虽然看错过顾惜朝的真心,但知音之意从来没错过。
顾惜朝不太把皇帝当一回事,诸葛小花千方百计要扶持赵佶,替他平衡朝政,只说皇权稳固方有天下太平;顾惜朝大概是不敢苟同的。
戚少商收拾好杯子,又开始擦椅子。
他原本逼宫谋反,要不是皇帝不追究,六扇门又保他,谁知会落到什么境地;如今他不耐烦帮六扇门办事,又背地里拆了皇帝好几次台,将来不来自己这里,恐怕这些年辛苦又要白费。
况且顾惜朝的这些个小动作,样样后面有戚少商的影子,他也在金风细雨楼下了工夫,楼里现在不少人肯给他暗地里做事——这次一路回京,他就是靠着这些人瞒天过海。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其实也算是对戚少商的一种示好和允诚,要说他不愿意留在金风细雨楼,戚少商实在是不信。
但不信归不信,顾惜朝还是一大早没声没息扔下他走了。他有些恼怒自己昨晚没逼着顾惜朝给一句准话,就算今天他跑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忐忑。
戚少商开窗看日头。
但他肯定要回来的。戚少商想,我就在这里等他来。
☆、(中)
午饭是四个包子,牛肉馅的。
戚少商吃完以后觉得不够,自己跑到厨房去加餐。
灶台上蒸着几只大茄子,戚少商翻了翻,把上面一层蒜蓉刮走一半。顾惜朝不是很喜欢那个味道,他近年来也不常吃蒜了。拿肉汤拌了饭,戚少商一边吃一边看水缸里的鱼。养了有两天了,原本今天顾惜朝就该把他们料理了的,谁知世事无常,他昨天晚上连厨房里有鱼都没找到空给顾惜朝说。
一条鱼打出一个水花,另一条凑过去,它们一甩尾,一同沉入水底,吐出几个水泡。戚楼主看着鱼,捧着碗,咬着筷子,渐渐出了神。
杨无邪走了进来,跟他一起看鱼。
戚少商赶紧把饭吃完。
“我还以为,楼主应该没心情在这里吃饭。”杨无邪叹了一口气,“毕竟顾公子出门,已经三四个时辰了。”
他这样直白,戚少商也不好避重就轻:“惜朝肯定是去六扇门了,就算昨天我们……他还是神候手底下人。不过等朱氏一案兜不住了,他就过来了。”他又忍不住去问:“你们怎么知道的?”昨晚明明动静不大。
杨无邪又叹了一口气:“原本不知道,但是顾公子在楼里用的早饭,人总是有眼睛的。”
戚少商想起昨天他黏着顾惜朝肌肤反复舔吻的痴态,有些羞赧。
杨无邪继续叹气:“我也不是不理解楼主你的心情,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现在看似平稳,但宋辽金不过勉强互相牵制,大难之日迫在眉睫。”
“顾公子若在楼中,当然可谋时局,定乾坤。”
“但是这个人我摸不透,楼主你当真弄清楚他的心意了?”
“玉树流光,蔡京的地盘。”
戚少商洗干净饭碗,提着剑出门了。
玉树流光走路一盏茶就到。
原本这里是家书斋,但是蔡京被贬后,他的门人刘一水吃下这里,时不时要借口得了什么名家翰墨闹些动静。坏就坏在官家很吃这一套,想来这是蔡京留的一着后手,一面时时提醒皇帝他的好,一面还能搜罗些消息。
不请自来,戚少商原本还想闯门,不料一路畅通,刘一水居然亲自来迎他,客套完几句还怨他:“戚楼主来得真晚,可叫在下好等。”
戚少商不肯露怯,只好接他的话:“不晚,申时未过。”
刘一水:“可是顾公子午时就到了。”
“……”
进得内堂,顾惜朝正从楼上下来;他换了件考究的石青袍子,仔细看能发觉袖口还埋了金线。
但是戚少商没能仔细看。
因为顾惜朝一照面就撩起右边袖子,面无表情地把手腕往戚少商眼前一递:那里有一个深紫色的痕迹,是昨天戚少商连咬带嘬弄出来的。当时它还是鲜红色,落在顾惜朝映着烛火的手腕上,甜蜜又煽情;谁知过了大半天,吻痕变成了瘀痕,被顾惜朝白皙的皮肤衬着,倒显得有些凄楚可怜。
但仍旧是很煽情的。
“很疼?”戚少商尽力体贴一点,“你别生气,回去我拿药酒给你揉开,你说效果不错的那个。”
“谁跟你算这些!”顾惜朝整个人都锋利起来了,气冲冲地一指楼上,“原本还有得周旋,现在可好,随便哪个人都咬定了我要去你那金风细雨楼另谋出路。”他放下袖子,用力拽了拽:“——还这么靠下,挡都不好挡。”
戚少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