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慕雪松期待着望着荣轩夹了一个菜放进嘴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咀嚼，就像观察他是不是喜欢吃这些菜。
荣轩一眼就看出了慕雪松的心思，即便觉得这里的菜味道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在吃完后赏了一句：“味道不错。”
“啊~~”慕雪松松了一口气，也动起了筷子，“大哥喜欢就好了，我还挺担心呢！”
“那个，大哥我悄悄问一下。”晚餐结束，和荣轩并排走出餐厅，慕雪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几步跨到荣轩正面拦住他的步子，然后直勾勾地盯着荣轩严肃道，“荣彦高考多少分？”
“他？”荣轩回忆了一下，“直接被大学提前录取了，没有参加高考。”
“o（╯□╰）o”
看着慕雪松的表情荣轩觉得好笑：“你以为他成绩很差吗？”
“……额，其实……”慕雪松试图解释，毕竟以为别人家弟弟是个学渣还是有点那啥的。
“你想错了，他的成绩比我好一点。”荣轩风轻云淡地说出了这样一句惊悚的话。
“……”真·学渣慕雪松心里那叫做一个恨：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类，明明都是富二代了就好好当纨绔子弟不行吗？居然还学别人当学霸，还给不给农村孩子机会了，还给不给我们这些吊｜丝留条逆袭之路了？
“你还是很有前途的。”荣轩拍了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慕雪松鼓励道，“我的眼光不会错。”
“……”被鼓舞的慕雪松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哥，你真是好人！
第二十二章
作为一个工作狂，荣轩的办事效率极快，什么事情也不愿意拖得久了，才说要给慕雪松找老师的第三天，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进了慕雪松的手机里。
电话里，对方说自己是家教，慕雪松一听还以为是那些骗子，刚说挂电话，对方就搬出了荣轩的名字，慕雪松只得放弃这个动作，继续听着对方说下去。毕竟是荣轩好心好意的想要帮助自己，慕雪松还是对方商量了一下第一次上课的时间。
挂了电话，慕雪松一脸苦逼，老实说即便是有考大学的雄心壮志，可是自己是学渣的事实摆在面前，怎么看都有一种就不活了的感觉。
看着慕雪松的表情，赵霖疑惑道：“怎么了？”
慕雪松一想到学习心情就开始低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大哥给我找了个家教。”
“哦？”赵霖来了兴趣，这小子说懒吧也不懒，平时练习台步之类的也刻苦，可就是读书不上道，怎么说都没用。现在一听慕雪松居然要学习了，赵霖立马关切的问，“教什么的？”
“……”慕雪松有点不满意了，这是活生生的鄙视啊，他说，“教我考大学啊，你那是什么表情？”
“额……”赵霖表示自己并不是要鄙视他的意思，“抱歉。”
“哎……”慕雪松往桌子上一趴，“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读书啊。”
“我看得出来。”赵霖分析道，“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大哥说的话我拒绝不太好吧。”慕雪松的眼珠子转了转，“况且要是真考上了个说得过去的大学，奶奶也会很开心的。”
“确实也是。”赵霖酸溜溜地说，“不过你就不好意思拒绝荣总了啊？”
慕雪松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大哥是为我好。”
“我特么不是为你好啊！！！”看着慕雪松严肃的表情，赵霖无语咆哮，“我以前让你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不是不做吗？！”
慕雪松拍拍桌子：“你和大哥能一样吗？”
赵霖挑了挑眉，就差挽袖子了：“啊，你个小没良心的现在还学会区别对待了是吧？”
发现赵霖一言不合似乎是要上拳头了，慕雪松赶紧劝住他道：“赵哥你别气，你在我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我谢你啊。”赵霖被那个有一定地位唬住了开始转移话题，“那你有了家教的话，意思是不去学校了？”
“哎？”慕雪松的眼睛瞬间变得犹如加了特效似的亮晶晶的，“可以不去学校吗？”
“……”赵霖看着突然就来了兴致的慕雪松心想：特么去学校学习和在家学习有区别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似乎是看出了赵霖内心的吐槽，慕雪松开始念叨着：“其实我有学校恐惧症，每次一到校门口我就浑身不舒服，一进教室我整个人都懵圈了根本没有办法看书。”
赵霖一脸漠然：“啊，你是不是还得了一读书就会自动睡着的不治之症啊。”
“你怎么知道？”
赵霖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在慕雪松头顶：“所有不想学习的人都这么说！”
慕雪松揉着自己的头顶，老老实实地拐进书房整理起了自己的书本。
第二天是一个周末，慕雪松的第一次家教辅导时间开始。
在约定的九点刚刚到来，门铃声就准点响起，分毫不差。慕雪松甚至以为对方是在门口守着时间到了才按的门铃。
一打开门，慕雪松便被眼前这个一头奶金色头发，穿着打扮欧美范儿，长得异常清秀却浑身充满颓废感的年轻人惊呆了。慕雪松张了张嘴吧，想问对方是不是走错了，毕竟记忆中他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另外家教的话似乎不应该是这个画风。
“那个……”慕雪松眨了眨眼，“兄弟，你走错了吧？”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超大的黑色单肩包，冷冷道：“给你补课。”
“……”慕雪松默默把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迎进了屋子。不过他打量的视线似乎过于明显以至于年轻人回头看着他道：“去年高考全国文科第一，你有意见？”
“啊？”慕雪松懵逼了，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没意见没意见。”
男生径直穿过玄关，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从他提着的包里拿出了好几个厚厚的本子。他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慕雪松，随意地抽了一本放进慕雪松的手里：“这是我复习时的笔记。”
慕雪松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全国第一的年轻人说：“全国第一的笔记本，能拿到你就偷笑吧。”
“那什么，我现在要……”干什么？
年轻人往沙发上一躺淡淡道：“全部看一遍，不懂问我。”
“全部？”慕雪松完全无法相信，且不说其他的笔记本，就单说他拿着的这一本，基本上可以抵得上一本总复习册子了。一看书就要晕圈的慕雪松感觉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可以直接结束了。
年轻人看着慕雪松久久没有动作，有点不耐烦地拍了拍慕雪松拿着的那个本子：“快点看。”
“老师，我有个问题。”慕雪松像个小学生似的举起了手。
“说！”
慕雪松盯着年轻人，对方浅褐色的眼睛透亮而又清澈，只是因为紧缩的眉头和过于外露的暴敛显得凶气外露，慕雪松咽了咽口水：“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翻了个白眼：“去年文科第一名自己搜去。”
“额……”
男生看着慕雪松还是没有动作，他终于从沙发上起身，把慕雪松手里的本子夺了过来，看似随意地翻了几页，把本子展开放到慕雪松面前，指了指用荧光笔勾出的地方：“荧光笔勾线的地方要背，其他地方先大概看一遍。现在先把这一章看完。”
“……”这人好凶残啊，大哥你知道吗？！
慕雪松硬着头皮开始翻看起第一名的笔记本，不得不说，第一名就是第一名，笔记写得那叫做一溜，明明很复杂拗口的历史事件，他简单归纳了一下，居然还挺好背的。可能是慕雪松对历史这个科目成见并没有其他科目那么大，凭借着第一名人性化的笔记，他竟然破天荒地看了一上午的书。当然，这不排除第一名坐在旁边一看见慕雪松走神就特暴躁地进行冷嘲热讽的因素。
慕雪松就想问了，明明第一名一直在旁边躺着玩儿手机是咋看见自己走神的？
作死如慕雪松秉承着不作就不会死的原则，试图用自己的智商为难一下对方结果最后反倒被反杀，不管问什么问题，第一名只需一眼就能轻松说出一连串的解释。那解释还十分的浅显易懂，他脱口而出的形象比喻更是让慕雪松这种脑子回路不正常的人都清楚深刻地理解了问题。
慕雪松抱着笔记本在旁边偷瞄着第一名：这家伙，不得了啊。
这一次的辅导只持续了半天，结束后第一名把自己带来的笔记和资料一股脑儿全部给了慕雪松，没布置作业，没说要抽查之类的，第一名卸下所有的“行李”潇洒离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慕雪松觉得自己比走完一天秀还累，旁脑内的cpu已经过热，他需要休息。
等到第一名离开，慕雪松才飞快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去年全国文科第一名的消息。
看着网页上显示的“沈从文”三个字，下面的链接里居然有百科，还特么连贴吧和粉丝会都有了。慕雪松点进百科看了看，上面介绍说沈从文是以文科全国第一的高分考进了a大哲学系，因为其外形比起其他学霸高质量太多，所以他一进校就是是a大的校草。
怎么说呢，慕雪松撑着下巴思考着，本来就觉得哲学系的人思想层次不是凡人境界，现在遇见了沈从文，慕雪松便更觉得那是一个非人类的世界。
当天晚上荣轩打来电话表示问候：“第一天学习感觉怎么样？”
慕雪松诚实说道：“还好吧，好累。”
“小沈说你很聪明。”荣轩把沈从文对慕雪松评价的那句“也就智商还行”友善地转换了一下。
“啊？”什么，那个家伙还会夸奖人吗？慕雪松有点受宠若惊了。
“沈从文脾气不太好，如果他欺负你跟我说。”
“知道了，不会被欺负的。”慕雪松不好直说自己已经被欺负惨了，怎么样还是要把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树立起，“我这么聪明才不会被欺负。”
“恩，你很聪明。”荣轩哄孩子似的说着，“对了，最近要出国一趟，很久见不了你了。”
“哦。”慕雪松的语气隐隐带着失落。
“你不想说什么吗？”
“啊？”慕雪松沉默了一下在想台词，“那个……大哥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听着慕雪松说出“我会想你”这几个字，荣轩的心情瞬间变得很好，连带着因为出国好长时间见不到慕雪松的幽怨都被驱散一空：“我尽量快点回来。”
“恩，我等你！！”慕雪松说这话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在荣轩听来，总觉得有点在对即将出差的恋人道别的话。
“对了大哥。”慕雪松突然话锋一转，“那个c大艺术学院太难了，能不能换个不那么难考的学校。”
“恩？”荣轩一时没有跟上慕雪松的节奏。
“就是那个考上了之后的约定啊。”
“哦，知道。”荣轩顿了顿，“只要你考得上大学，我就让师傅教你行了吧？”
“哎？”慕雪松突然觉得幸福从天而降，“真的？”
荣轩说：“你开心就好。本来也不是为了非要让你考上c大。”
“大哥……”慕雪松兴奋地大叫着，“你简直就是天使！！！”
“嗯嗯。”对于慕雪松一开心就给自己发好人卡天使卡荣轩已经习惯了。
“还有个事情。”慕雪松突然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紧张，“我下个月生日，满十八岁了，大哥你能赶得回来然后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当然可以。”
“不过来的人不是我的小学同学就是初中同学，你会不会觉得无聊？”慕雪松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想着荣轩和一堆高中生在一起画风好像不太对啊。慕雪松担心道，“而且到时候我太忙了要是没有照顾周到你怎么办？”
“我会带着白易的。”荣轩心想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无聊了，不过这样说就显得有点居心叵测了，而且台词太像狗血言情剧了。所以荣轩说，“另外，荣彦肯定也要朝着去。不会无聊，你放心。”
“啊？”完全没想到荣彦这家伙的慕雪松一下子愣住了，“糟了，荣彦来了我朋友会疯狂的！”
“怎么？”
慕雪松解释道：“他是国民老公啊，我初中有几个女朋友都喜欢他！”
“……女朋友？”即便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荣轩的表情还是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扭曲了。
荣轩的语调变低沉了，慕雪松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顺其自然地就解释道：“额，女性朋友，刚刚嘴瓢了一下。”
“你生日来荣氏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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