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嘴的豫津,点心好了。”
言豫津高兴的回过头,通透洁白的碟子上装饰摆放非常好看的茶点,咧嘴一笑直接上手吃了一个。嚼着东西却口齿清晰的说,
“果然还是寒语姐做的点心最好吃,真羡慕苏兄啊~”
寒语拿着几块走到在一旁身单影只的萧景睿身旁,
“萧公子,世间事有着太多无奈,与其烦心不已让亲朋担心,不如顺其自然,去试着理解接受。这是活在世上无法避让的试炼,放宽一点心吧。”
萧景睿对着寒语行了一礼,面容带着较之牵强的微笑,
“多谢寒语姑娘开导,景睿会试着一点一点理解的。”
两个人一起走到梅长苏和言豫津那里,言豫津活力四射的提议道,
“要不我们去温泉吧,反正现在是隆冬之际,去温泉肯定是最舒服了。京郊虎丘有几个不错的汤池子,最大的那个是纪王爷的。”
然后挺了挺胸,又笑着说,
“他说过,我可以随便带朋友去的。大家一起去吧!”
梅长苏微笑着回绝到,
“我就不去了。”
然后喝了一口茶,问豫津,
“你说的那位纪王爷,是不是皇上最小的弟弟,皇子们的叔父啊?”
“嗯,正是他。纪王爷这个人啊,可是个诗酒风流的妙人,人品率真,性格潇洒。苏兄啊,你真应该去认识一下他。”
寒语也笑了一下,对纪王爷的人品感叹到,
“皇室宗亲里,能有让豫津你如此赞赏,想必性情是真正的绝佳。身为皇上的近亲,有此等性情实为一件稀事。”
言豫津看着萧景睿只吃了一块的点心碟子,明目张胆的拿过一个丢嘴里,嬉笑地说,
“可不是吗!纪王爷真挺好玩的,我与他可是意同志和的忘年交啊。”
寒语想到纪王爷也在何文新妓馆杀人的现场,想给现在苟延残喘的吏部尚书会心一击,
“听说纪王爷不理朝政,只爱风花雪月,反正最近景睿也有些无精打采的,不如你们二人去拜访一下纪王爷府上,去欣赏歌舞,放松一下如何?”
点心吃的差不多的言豫津听言,找到下一个蹭饭地点,拉着景睿就兴高采烈的告辞了。
梅长苏望着两个人亲密的背影,一瞬间有看到当年他与萧景琰的错觉,静下心来抬头看向寒语,微笑说,
“这么快就把他们打发了。”
“对啊,纪王爷可是很重要的一节,趁着文远伯怒气未消的时候,再把事情弄的沸扬一点,不是很好么?”
梅长苏拿出寒语交给他的,秦般弱所有手下的资料,眼里满是计谋,冷冷笑着说,
“纪王爷这步棋下了之后,就该用到秦般弱了。由她的口去告诉誉王,纪王爷是人证的消息。他的吏部也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寒语回想着吏部尚书倒台后,下一步会发生的事。现在是誉王,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太子,太子的话……想起来了!
“吏部的这个爪牙,我们已经给铲除了。接下来,我们要想一想怎么对付越贵妃了。”
梅长苏听言,也不禁深思道,
“越贵妃……”
现在越贵妃还因为陷害霓凰郡主服下情丝绕一事,罚俸,降级为嫔妃,而太子也被牵连的受了一个禁足东宫三个月的小罚。想想时间,也才降了一个月左右。接下来紧接着会与皇室有关联的事情,就是年终尾祭。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那边要在年终尾祭上动手脚,做文章?”
寒语微微一笑,提醒道,
“别忘了,太子最是个愚蠢小气的人,但他有一位心狠手辣,精心算计的宁国侯。”
梅长苏握着茶的手骤然一用力,眼神尖锐的低语道,
“谢玉……”
寒语把他手里的茶杯接过来,安抚道,
“怒气伤身。”
梅长苏安定下情绪,思路也逐渐清晰多了。与寒语交流了很多,越发的佩服她的先见之明。
果然不出几日,皇宫里那位偏心无能的梁帝就颁下旨意,恢复越氏的贵妃之位。这一个旨意可是把皇后,誉王,云南王府的人气的半死。
梅长苏看着手里那一张张情报,微恼的眯眼,
“果然不出所料…梁帝啊,你真让人寒心。”
吃了一口橘子败败火,坐在书桌上,那读完的情报皱成一团,丢进炭炉里。
刚进来的寒语,看着这一幕,叉着腰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跟你说过嘛,烧纸的时候不要离炭炉那么近,对呼吸不好。”
梅长苏伸了一下坐着的腿,往屁股下面又垫了一点书,嬉皮笑脸的对寒语说,
“这样既方便,又好玩嘛。”
看着活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梅长苏,寒语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过去把炭炉拿远一点,梅长苏试着丢了一团,没进。
“哎,没玩头了。”
寒语点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
“你个贪玩的小孩儿。”
梅长苏呵呵一声,再随便的看了一眼手里已经知晓的情报,揉成了一个大团往炭炉里扔。寒语灵力一动,帮他把纸团轻轻投到炉里,任其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浴巾小公子,回家也是一个人吃饭,一心要为初恋报仇的爹爹不疼自己不回家啊……
☆、越嫔复位
小可爱飞流也在一个房间里,默默的享受着冬日的甘橘,把最后一瓣丢进嘴里后,看了眼周围,抬起头冲着梅长苏的背影喊道,
“吃光了。”
梅长苏与寒语对视一笑,头也不回的向后面丢了一个橘子。飞流紧盯着那个完美的抛物线,手一伸,橘子就落到手里了。寒语也笑着抓起一个橘子,
“飞流接着。”
小飞流听言又赶忙跑去另一个橘子的落点地,接过又一个收获,开心的笑着回到刚才的座位,继续扒橘子吃。
这时蒙挚过来了,看着两个人在悠闲地逗飞流,着急的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怎么还这么清闲!”
梅长苏略显无辜的说,
“你要我怎么样啊?”
蒙挚虎目大睁,急促的说,
“越氏复位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啊?都已经明发诏旨了。我刚从穆王府回来,我看穆小王爷他那气的他,快把他那楠木椅子要一个牙印出来了。”
一心扒橘子的飞流突然开口说,
“很好咬的。”
寒语听着飞流明显思考方向跑偏的话语,低头笑了一下。梅长苏也眼露笑意。蒙挚惊奇的'啊'了一声,梅长苏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拿个橘子,帮飞流解释道,
“楠木很软,很好咬的。吃一个。”
蒙挚挥了一下手,被气的无奈道,
“你们就别闹了。”
认真的问眼前的两个智囊,
“你们对越氏复位的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么?”
梅长苏听了望着一旁帮他整理书本的寒语,拉过她的手,笑着对蒙挚说,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早在颁旨的几天前,寒语就已经洞察先机,知道越氏那边会有变故了。再说了,蒙大哥,越氏所犯的不是针对皇上本人,即便她对霓凰郡主做的事有多重,以皇上那个从来没有把他人的苦楚放在心上的性子,越氏这赦免的事根本就是早能预见的结果。”
一直以来忠于君主的蒙挚,听着梅长苏这毫不留情的话,也有点不好意思。望向同样心定气闲,一副看透世事的寒语,询问对越贵妃一事的对策。
“越贵妃复位的主要原因,怎么说都是和年底的祭礼有关哪。”
寒语却摇摇头,慢吞吞的说,
“其实越贵妃的身份从礼法的根本上来谈论的话,她根本和年终尾祭没有关系。”
蒙挚却反驳说,
“太子祭酒,必须要去扶父母的衣裙。所以礼部那帮人才说,这祭台上总该有越氏的位置啊。”
梅长苏略显深意的浅笑,对蒙挚提醒道,
“太子难道就没有嫡母么?”
蒙挚一拍手,兴奋地说,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皇后……但近年一直以来都是越贵妃与皇后同台。”
寒语看着蒙挚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对梅长苏使了一个眼色,
'交给你说明了。'
看着犹如甩手掌柜般作风的寒语,梅长苏认命的微微点了下头。寒语就笑着直接走到梅长苏后面的小飞流,和他一起玩了起来。
寒语一边陪着飞流玩耍,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梅长苏诉说着这回年终尾祭的不同。以往的越贵妃确实有着可以与皇后同站在祭台的资格,但因为以前她是一品皇妃,封九珠凤冠。连礼部都纵容这样的行为,无视着本该是被扶裙的嫡母。谈着谈着,梅长苏就特霸气的说,
“竟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看来也该动一动礼部了。”
蒙挚听的直接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几秒后上前一步靠近些梅长苏,十分疑惑地说,
“你要动礼部?现在这件事可是东宫太子占着上风啊,你想清楚没有?”
梅长苏却完全没把礼部放在眼里,把一个扒好的橘子果肉送到蒙挚眼前,
“吃吧,挺甜的。”
蒙挚看着近在咫尺的橘子,再看看毫无压力的梅长苏,又伸脖子望望后面肆意玩闹的寒语和飞流。放弃要再对年终尾祭的谈论,接过橘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边吃一边感叹说,
“这动脑子的就交给你们了,我是想不透啊。有什么有用到我的,再让寒语找我吧。这六部你就随便折腾吧,反正也难不倒你。”
寒语十分赞同的附和蒙大统领,
“对啊,比起这些,你还不如跟飞流过招要爽快的多。这些个弯弯绕绕不适合直肠子的蒙大哥。”
一直在座位上玩的飞流听到'过招'二字的时候,眼睛一亮,萌萌的望向蒙挚,一副求打架,求玩耍的表情。蒙挚被望的有种莫名的羞涩,自己也觉得诡异,咳嗽了一声。向飞流招招手,小飞流站到椅子上,直接轻功一纵,拉着蒙大叔就往练武场走。
寒语和梅长苏相视一笑,看着飞流和蒙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间总是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梅长苏把越贵妃的不妥之处告诉给誉王,寒语也在夜里给一些御史下了点手脚,让这帮人坚定的对抗现如今还是越嫔身份的东宫太子母氏。就在越嫔刚刚复位越贵妃的时候,早朝上就有数名御史连参礼部。指出礼部对年终尾祭上礼法的疏忽过错。誉王依着梅长苏给他的意见,当场就趁势建议发起朝堂辩论。把太子同他一样的庶子身份,被再三强调,诉说着嫡庶之别,皇后的尊贵。
在苏宅里,梅长苏默默的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玉蝉,在帮誉王出谋画策的时候,想到朝堂辩论需要大儒等人物,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年轻时的恩师,黎崇。
寒语和他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周围一圈是漂浮着金陵上层人的动向的画面。穆小王爷在府中肆无忌惮的说东宫那帮人的坏话,誉王和秦般弱在对夺皇位的终极目标交谈,其中有一个是吸引住了寒语的目光,拍拍不在状态的梅长苏。
“嗯?”
寒语指向一个画面,那是言豫津之父,言侯的动向。寒语挥了一下手,把其他的画面都消散,只留下放大的言侯的映像。梅长苏看着不禁惊叹道,
“言侯怎么在搬运这些危险的火药啊!他要干什么?”
在几艘船的旁边,一副道士模样的言侯一个人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人把火药封在箱子里。梅长苏看的心一急,呼吸没调整好的咳嗽了起来。寒语把虚空恢复成原样,一切映像都消失干净后,寒语马上拍拍梅长苏的背,很快梅长苏就宁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又是女主的金手指,总之就是要用着各种方法让宗主不要再那样操劳,为了琐事伤神。
到底让水牛什么时候明白小苏是小殊泥~有点缺灵感呐~( ̄▽ ̄)
☆、寒语贪睡
“寒语,你说言侯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寒语知道梅长苏因为言侯是他父帅至交,所以会比他人更上心。她觉得言侯这位末路英雄的做法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在年终尾祭上造成恐慌,其实还可以借由道士等一些人的言语,利用封建迷信,捏造成天罚。
“这个时候有动作的,大多都是准备在年终尾祭上作歹的人。再等几天吧,我想很快就知道言侯要利用这些道士和祭礼,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梅长苏略显不安的点点头,毕竟在这偌大的京都里,他尊重的长辈只有静姨,太皇太后,蒙挚和言侯,仅此四位了。他不希望这些人会因为的他的复仇而被受牵连或伤害。
把言侯运火药的是了然于心中,继续为了这次越贵妃的复位风波而思考。不过这些简单的事情,还没有必要花费梅长苏太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