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高兴的道:“你们合好了,那是最好的一件事,这美人的事,既然武真想要退回给松桥,那就给松桥吧。”
“谢谢皇上,还有一件事,请皇上应允。”莫武真趋前。
“什么事?”
莫武真求道:“臣觉得自己历练不够,想要再回边疆防守,多学些事物,以后我跟松桥一个能稳定朝廷,一个能防御外侮,才能为全天下百姓保家卫国,求皇上同意。”
皇上惊讶道:“你确定如此吗,武真?边疆荒漠,你这般年轻男人去到那里,我怕耽误了你的青春。”
“臣确定,请皇上应允。”
皇上准了,章松桥伴着莫武真出宫来,一路回转到王府内,莫武真满怀歉意去见了紫君。
“武真将军,那日幸你搭救。”紫君一想到当日的惊悸,仍然浑身颤抖。“我……我不想再回到莫将军府了,武真将军,求求你。”
章松桥将他揽入怀里,他在章松桥怀中嘤嘤哭泣。莫武真十分难过道:“我也绝不会让你回去,紫君。我跟松桥已经面禀皇上,要将你留在王府,我爹亲、娘亲绝进不了王府里,只要你在府中,就会安全无虑。”
“是真的吗?我不用回去了。”
沾着泪湿的双眼,紫君的样子让莫武真心头犯酸,谁遇到那样的事情,一定会害怕至极,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亲生爹亲。
“是的,你不用回去了,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
“谢谢将军,谢谢。”
紫君连声道谢,他端详着紫君,紫君的脸上见不到他父亲的痕迹,他那柔美的样子,就像是天上的仙人降世,两人虽是兄弟,不只是身分不同、外貌不同,可能连想法都完全不一样。
“紫君,外人虽不知晓,但是松桥父子与我都知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们要常常聊天谈话,我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你也可以问问我的想法。”
“这……武真将军,您贵为将军之尊,我能叫您哥哥吗?这太辱没您了。”紫君犹豫道。
“不会的,紫君,我从小就梦想有个弟弟或妹妹,你又这般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了,哪有什么辱没。”
“那……哥哥,武真哥哥。”紫君尝试的叫了一声。
莫武真也回应道:“紫君弟弟!”
紫君哭了起来,扑向章松桥的怀里说:“我姨娘若是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甚感安慰。她明明这一生都那么难过,却还是千辛万苦的抚养着我,她若是还活着……”
“别哭了,紫君,哭坏身子怎么办?你要好好的生活、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这才能告慰你姨母。”
章松桥低声劝慰,他却还是止不了眼泪。莫武真听着他说些姨母的小事,也忍不住频频点头,会让章老王爷这一生倾心相爱的女子,果然是不凡的。
到了夜晚,莫武真留在王府里吃了晚饭才回去,章松桥跟紫君讲莫武真自愿请调防驻边疆。紫君好不容易与他相认,他却又要离开京城,不免又是一阵哀伤落泪。
章松桥抱抚着他,又安慰了他一阵,没对他说出,莫武真困于家内之事,不愿再留在京城,只想到外地去。
隔日,章石带着他们两人,一起到紫君姨母墓前。黄土为他们点了香,章石拿起香来默拜,口中念念有词,一双老眼含着眼泪,要到了他这年纪,才知道以往人生的错误,真的是太迟、太迟了。
黄土将香递给了章松桥与紫君,紫君哭道:“姨母,你这些年受的苦都是白受的,我为你不值。”
“紫君的姨母,我章松桥会好好照顾紫君,这一生不离不弃,您若是地下有知,知道您与爹亲这场误会是多么痛苦,就请保佑我与深爱的紫君这一生永远在一起,我会疼爱、照顾他,请您放心吧。”
章松桥带着紫君回程,只单留着章石在那里,与紫君姨母的墓碑说着一些不愿人知的贴心话。
“松桥,一想起姨母这一生受的苦,若不是她个性如此偏执,怎会搞得如此难受?”
章松桥点头,为他抹去泪痕,正色道:“就是如此,紫君啊,若是你心底对我有什么怀疑,有什么事情觉得怪异,一定要当面向我询问,不许再做像之前一样的事,只顾把我逼走,却把痛苦私自吞下的事情。”
紫君浑身一颤,若是当初姨母当面向老王爷问得清清楚楚,她这些年的苦就不会白受,若他肯对章松桥说出这件事情,也不会弄得两人如此痛苦,他对章松桥许诺道:“会的,以后我心里有什么事,我都会说出来的。”
“乖紫君!”
见黄土在一旁提着篮子,紫君道:“既然我什么事都可以对你说,松桥,我看黄土是个好孩子,你要对他多用些心,他聪明老实又忠心,以后一定做得了事的。”
章松桥也正有此意。“好的,我也正在想这一件事。”
黄土的聪明忠心已经从紫君这件事上得到了验证,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有几分造化与认真了,只要表现得好,等到黄土长大,总管之位也差不多空出了,到时黄土若是有那份管事、管人的能力,他自然会让他坐上位置。
远远的,王爷府已经到了,前门大开迎接着尊贵的主人,还有主人最心爱的人儿——一身紫衣的紫君,服侍两人的黄土一身干净的布衣走在后边,他年纪虽然幼小,但近来在王爷及紫君的身边熏陶,气色极佳,使得他不若下人,倒俨然有一种旁人所没有的气势。
全儿在院落的一旁扫地做粗活,他虽伶俐,但是年纪幼小,没有气力,只能做最下等的粗活。
他之前服侍过紫君,紫君对他言词柔和,就算少做了事,也是略为提醒而已,没像现在领头的人动辄要打要骂的,且待遇也比以前差上太多,下面的人多是仗势欺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尤其是厨房领事,现在对黄土那股亲热劲,让他看了既嫉妒又羡慕。
“黄土,昨日夫子教了什么?”
黄土稚幼的声音吟起诗来,紫君笑了出来,柔软的语音纠正他念错的地方,并且又教黄土背诵新的诗词,紫君对他的疼爱有加及温和的语气,在言语中就听得出来。
曾经……紫公子也曾对他这样说话。
他听不懂黄土念的是什么,但是黄土朗朗的声音,传上了云际,飞腾得更远更高,仿佛乘着他看不见的翅膀,到达最宽阔的地平线,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