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你想待在这里不成?”
“不是。只是你干什么要给我赎身?”锦罗看着黎南,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我要走了,你待在这里,我怎么放得下心?”
锦罗放开黎南,“我明白了,你不过是为了补偿我才为我赎身,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那你给我赎身有什么意思呢?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锦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当初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黎南耐着性子,劝道。
“当初?我不管什么当初,我只知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没有别人。只有你!要是没有你,哪里不是一样?”锦罗嗤笑道。
“你……!这由不得你,我一定要给你赎身,这不是你决定的。”黎南有些生气,仿佛已经恼羞成怒。
“黎郎,你真忍心逼死我吗?”锦罗一脸弦然欲泣的表情。
黎南顿了一顿,终是不忍,将锦罗揽进怀里,低声道,“锦儿,你这是何苦?”
锦罗却不说话,抬头吻上黎南,黎南一愣,按住锦罗的后脑勺,仿佛怕他逃走般紧。
良久,黎南放开锦罗,锦罗微微喘气,缓了一缓方道,“我跟你走,但是你不能丢下我!”
黎南仿佛被那吻迷了脑子,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小小的改了一下,不用看了,情节没有动。
第二章 父母不在儿远行
从楼上下来,老鸨已经拿了卖身契候着。黎南付了钱,接过卖身契,细细看了,又对老鸨道,“锦儿身边那个伺候的孩子,也一并赎了。”
“你是说小浅?他可是签的死契。”老鸨有些迟疑。
“不妨事,你去拿来就是,少不了你的。”
“好吧!”老鸨一听有钱拿,立马答应下来。
黎南在一边坐下,并不急着走,他知道锦罗有几个朋友要道别。
人家都说,戏子无义,□无情,偏偏这些人又都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老鸨一走,一个公子就走过来了,他后面跟着几个人。那公子年纪已不轻了,身上带着一种上了年岁的人才有的气度,黎南奇怪,为什么没人带他离开这里?
“繁哥哥。”锦罗唤了一声,止不住要流泪。
“锦儿,别哭。该高兴才是,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呢。”那公子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柔。
“我知道。”锦罗努力扯了个笑脸。
那公子笑着拉了拉锦罗的手,对着身后众人招呼,“大家都来和锦罗告别吧,以后,就见不到了呢。”
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孩子走过来,闷闷道,“锦罗哥,对不起啦,我不该和你吵架。”这话说得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小贤,这是说的什么话,本来是我的错。”锦罗终于破涕为笑。
“现在别说这些扫兴话。”繁公子笑道,拉了几人到一边去,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黎南只是看着锦罗和这些倌人话别而已,自己心里面却浮上来一个人。只是不晓得,这个人,愿不愿意见见他。
老鸨拿着卖身契过来,挥挥手,让那群倌人散开,道,“黎爷,东西我可是拿来了,不过,价钱嘛,有点贵。”
“你说多少吧。”黎南有点不耐烦。
“两百两。”这个价钱,只是一个小童,确实有点贵了。
“好吧,字据拿来。”黎南正准备掏钱,一个软软的声音□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卖的?”
“陈老爷!!”老鸨惊叫一声,连忙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有着江南文人特有的气息,老鸨却是叫的陈老爷。
众倌人对着来人行了礼,大部分都散去了。
“临春,你这是干什么?”黎南问道,声音里面有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惊喜。
“黎南,我这里的人,只要你有钱,随便你嫖。可是要买,得看我高不高兴。”陈临春说着狠话,神情却是淡淡的。
“这话我以前可没有听过。”黎南挑起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陈临春,他,并不急。
“我现在说了,也算数。”陈临春坐到黎南对面,“锦罗的卖身契你已经得了?”
黎南点点头,陈临春沉吟一会,“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今晚他不能走,明天再来接他吧。”
锦罗听的这话,早吓得不知要怎么样了,扑通一声跪在黎南面前,哀求道,“黎郎,我不要!”
黎南为难的看着锦罗,他知道留下来是要干什么,心里也有些不情愿,只得对陈临春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可是他一直都只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说呢?”陈临春反问。
“如果非得要守你们的规矩,不知道可不可以由我来代替?”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倒抽了一口气,黎南却自顾拉了锦罗起来,拍着他的手安慰着。
陈临春低下头去,仿佛想了一想,突然抬起头来,“好。”
“艳姑,去准备一下。”陈临春吩咐旁边的老鸨。
“陈老爷!”老鸨再次惊叫。
“没听到吗?去准备吧。”陈临春淡淡吩咐。
艳姑咬咬牙,最后只说了声是,便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那么,我等你。”陈临春说完叫了繁云,上了楼,在走廊上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黎南两眼。
黎南目送陈临春离开,对着锦罗安慰的一笑,锦罗脸色有点发白,期期艾艾道,“黎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是规矩,没办法。”黎南笑笑,“好了,不用担心,你上去歇着,反正明天才能离开。”
锦罗听了,垂着头回房去了。这时一个倌人过来对黎南道,“黎少爷,请跟我来。”
黎南起身,深吸一口气,才跟了那人去。
夜晚很快来临,黎南跟着那倌人在走廊上慢慢的走。那倌人也是一点不急,领着黎南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一扇门前。
里面的人应该听到脚步声,“进来。”是陈临春的声音,黎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那倌人推开门,站在一边,待黎南一进去,便将门关上了。黎南没有回头,他只看到陈临春坐在桌前自斟自饮,那人头发披散着,素着一张脸,却特别的有味道,黎南早被他吸引住目光,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别的事情。
“看什么,还不过来?”陈临春放下手上的酒壶酒杯,看着黎南。黎南红了脸,挪了过去。
陈临春站起来,晃了两晃,黎南连忙扶住,哪知陈临春却急急拂开他的手,恼道,“你做什么?”黎南不知道他恼什么,讷讷道,“我没做什么啊。”陈临春不再理他,自己走到床边,本来是要坐的,却栽倒在床上,黎南忙过去看。
刚刚俯下身去,陈临春突然伸手抱住他,把他拉到床上去了。黎南挣扎道,“临春,你别急!”
陈临春没有说话,黎南仔细一看,陈临春两颊绯红,眼神迷离,只当他是醉了,“临春,你都醉了。”黎南大着胆子抚上陈临春的脸,光滑细腻。红唇一张一合,止不住的诱惑,黎南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做贼般刺激。刚要退开,陈临春说话了,“黎南,我好热。”
黎南伸手在陈临春头上试了一下,好烫!难道发烧了?“临春,怎么这么烫?”
陈临春微微笑着,并不说话,黎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抽身离开,陈临春却说,“黎南,你不知道吗?这里是妓院,最多的就是□。”黎南惊道,“临春,你不是自己吃了吧?”陈临春不说话,只胡乱点点头,身子已经不自觉靠近黎南,不住的扭动。黎南抓住他的手,制住他乱动的身子,道,“临春,你知道我是谁么?”黎南已经没时间去想陈临春为什么要用药了,只知道,自己想要他。
“黎南,你说什么?”陈临春扭动身体,想摆脱黎南的控制,“黎南,放开我!”黎南不再说话,带着点恨意似的,狠狠吻上那张唇。陈临春则像个饥渴的路人遇到甘泉似的抓紧了黎南,很紧很紧,黎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还是没有放开。
黎南睁开眼睛的时候,陈临春窝在他怀里,双眼紧闭,眉头深皱。黎南动了动被压住的手,陈临春像是有感觉般抱得紧了一些,黎南顿了顿,伸了另外一只手,抚上陈临春的额头,轻轻的轻轻的捻平。陈临春换了个姿势,依旧窝在黎南怀里,仿佛那是他一生追求的归宿。“临春,你这是为什么呢?”黎南最后还是问出藏了一夜的问题,可是,却是那人没法回答的时候。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陈临春才醒过来,睁开眼,入目的是黎南□的胸膛,或许想到什么,陈临春红了脸,淡淡的粉红色,黎南笑了。
“临春,你也会害羞吗?”
陈临春只觉得脸更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愤愤的想要翻身下床,却扯动了伤口,“嘶”了一声,跌回原地。黎南拥着他,“别乱动,我去让人送水来。你得洗洗。”
陈临春没开口,脸也扭向一边。
黎南叫了热水进来,便要去抱陈临春,陈临春却挣扎着要自己起来,黎南把他抱在怀里道,“小心,裂了可不好办。”
陈临春一下就没了声气,心里却是恨恨的,这人,怎么这样?
抱着陈临春进木桶的时候,他却又再次挣扎起来,黎南不由得气息紊乱,紧紧拥住他,声音暗哑,“别乱动,否则再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
“你……”陈临春哽得说不出话来,浑然不觉,黎南已经把他抱进木桶了。
两人相对坐了,黎南招了水在陈临春身上,貌似无意,“临春,昨天你喝□干什么?”
“我喜欢不行吗?”陈临春一句话顶了回去。
“是吗?我以为你是不愿意……”
陈临春低着头,打断了黎南的话,“我是怕自己没有胆子。”
“是嘛,我说自己技术这么好,你不可能不愿意。”趁着陈临春没有反应过来,黎南沿着他后背伸手下去,“你转过去,我帮你清理一下。”
陈临春连忙截住他的手,“还是……还是我自己来。”
黎南看了陈临春一眼,陈临春一副很是坚持的样子,“好吧,我先出去。”黎南说完就站起来,跨出木桶。陈临春抬起头刚好看到黎南的背影,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黎南穿好衣服,边吃早饭,边等陈临春出来。结果他吃完饭,陈临春却还没有出来,黎南忙进去看,陈临春正在那里忙活,丝毫没有察觉到黎南进来。
黎南看着,情不自禁的道,“临春!”
陈临春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木桶里面,幸好他及时抓住了桶沿,喘过气来,红了脸,吼道,“你怎么进来了?”可是那声音听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黎南笑道,“我见你总是不出来,还以为你晕倒了呢。”
“你……不过是那里受伤,怎么可能晕倒?”陈临春小声嘟囔,却连脖子根都红了。
“哦!那昨天晚上,是谁晕过去了呢?”黎南拍着头,依旧调笑。
“黎南!”陈临春恼羞成怒。
“好了,你洗好没有?水冷了。要是受了凉,我只怕你这几天都不会好过。”黎南正色道,说着走过去,站在陈临春身后,伸了手下去。陈临春受了刺激,脚软了下去,黎南架住他,道,“看看,我都说了帮你,你不听,现在好了。还是要我来。”不理会陈临春的挣扎,清理好陈临春,黎南取了件衣服把陈临春包起来,然后抱着他回到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走了。”黎南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就要走。
“黎南,你真无情!”陈临春躺在床上,恨恨道。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平常得很,我本就不在意的。再说了,我也没有逼你。”黎南没有回头,声音冷的和刚才不像是一个人。
“我没有想让你在意什么,你别忘了我便是。我知道你的房子要卖,卖给我好么?”陈临春斟酌着言语,要是真的把黎南惹恼了,他也不愿意。
“好啊,你出多少?”黎南走回床边,陈临春心中痛的厉害,却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你原来买的时候是五千两,现在我只能给你两千两。”
“果然和艳姑是主仆,两人宰人的手段都一样狠。”黎南愤愤道,“好吧,两千就两千,那你把小浅的卖身契送给我吧。”
“你喜欢拿去就是。”陈临春笑了笑,叫人看不出里面带着苦,只道他是奸计得逞,“我明天过来收房子,你走吧。”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黎南。
黎南转身走了,顺带把门关上。屋内的人一动不动,眼角却滑下一滴泪来。
黎南带了锦罗回去,小浅却不得不先待在缥缈阁。
临走时,锦罗在缥缈阁外面站了一会,算是告别。进黎宅的时候,锦罗问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明天就走,要人来做什么?”黎南答道,可是明显心不在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