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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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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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抱着女儿,墨临渊只能用额头轻轻碰碰她,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你若真想赶他们走,方法多的是,哪用得着在这发愁呢?”

“我就是想赶他们走!”秦筝不乐意地重申自己的立场,却对上墨临渊那明显敷衍的眼神,只得狡辩道:“我……我只是觉得他们也算救过我,不好弄得太难看。”

她这话说的不假,之前若不是乐礼岩带兵要扶君非宁,若不是乐颂亭假意追捕为她寻了替身,秦筝此时也不会在这守着丈夫和女儿烦恼了。可是她感恩是一回事,让她认他们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也知道他们有恩于你,秦筝儿你可曾想过,以乐礼岩的心机和为人,又怎会在那种时刻冒那样大的风险?还不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他乐家的血?”

“他救我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缘故。像他那种能够逼走自己亲生女儿的人,怎么会在乎骨肉之情?”想到自己的娘当年是被乐礼岩逼得同他爹私奔,想到她娘当年所受的那些苦,秦筝就没有办法原谅他,“若不是他,我娘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你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怎的还说得出这种话呢?”墨临渊摇摇头,看看怀中的女儿,再看看身旁的妻子,“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如果乐礼岩早知道娘后来会过得那么难,当初也不会那样做了。可是谁都没办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吗?他如今不远千里来找你,就是想要弥补过去所犯的错,你不会那么狠心,要他含恨而终吧?”

听着墨临渊故意逗她的话,秦筝却笑不出来,只是又向他靠了靠,目光落在小亦墨的脸蛋上,想到若是有一天她过的不好,心里便狠狠地疼着。乐礼岩恐怕,也会这样吧……

“你竟然帮着别人说话!”一低头,在墨临渊肩头用力地咬了一口,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不出声,生怕吵着女儿的样子,秦筝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推开他起身往楼下走去,“我讨厌你!”

“呵~”好似附和的笑声传来,小亦墨不知何时醒了,正拱在父亲的怀里乐呵呵地笑着,眼睛眨啊眨的,朝着方才秦筝咬过的位置伸出胖胖的小手。

“亦墨,你也觉得爹爹讨厌吗?”亲亲伸过来的小手,墨临渊又低下头,用鼻尖一下下地蹭着女儿的脸,听见她咯咯的笑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顿时严肃地看着女儿道:“亦墨,你将来可不准被男人拐跑,听到没?唔,还是招赘比较好……”

离开客栈的时候,秦筝已经命人打开大门重新迎客了,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到底还是肯迈出那一步了?

不管怎么样,总归算是好事,至少她不用为生意发愁了不是?

将趴在身前的女儿向上提了提,又扯了腿上的毯子将她包在里面,墨临渊亲亲她的小脸道:

“咱们走咯!”

轮椅推得飞快,小亦墨抓着父亲的衣裳,却并不害怕,而是不停地转头看着光景,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透着新奇劲儿。

不过墨临渊到底是有数的,可不敢松开她太久,推了没几下便又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拭掉额上的汗。感觉到速度慢了下来,小丫头可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躲避着父亲的手。

“还想玩呀?那可不行,被你娘知道又该说爹爹了。”每次他这样带着亦墨玩,秦筝都不高兴,倒不是怕他摔着女儿,而是心疼他累得微微发抖的双臂。可是小亦墨却不懂那些,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脑袋凑在他胸前一拱一拱的,拱得他心里痒痒的。“你哟,这点可真是像你娘……”

墨临渊抱起女儿,让她虚虚地踩在他的腿上,看着她的小脚一蹬一蹬,自己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不禁有一丝难过。但听到小亦墨的笑声,他又很快地抛开失落感,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又迅速地放低。

举高,放低,举高,放低,小亦墨笑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兴奋地舞动着手脚,喜欢极了这项游戏。可是这样不过七八次,她却突然不出声了,这可吓坏了墨临渊,紧张地探查女儿是否有什么不适,却见她不知看着什么出神,然后呀呀地叫着。

顺着望过去,竟是阿白自树下溜达了过来。

自来了安乐镇,阿白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院中,不曾惊扰了客栈的客人,可是秦筝却有些担心阿白会不小心伤着亦墨,便将阿白放回山间,不过她也在后院临山处开了个门,任由它进出。

墨临渊倒觉得秦筝这样做有些多虑了,阿白怎么会伤着小亦墨呢?可是事关女儿的安全,他也不敢大意,只将一切交给秦筝安排了。

此时阿白许是刚从山上下来,慢悠悠地靠近,缓缓伏低在墨临渊脚边,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一下下地甩着尾巴。

对于阿白,小亦墨倒是新鲜的紧,所有心思都被吸引了过去,趴在父亲的腿上往下瞅着,不吵不闹。

墨临渊没有阻止,只是揽在她的腰上护着,静静地看着女儿的侧脸。

要不说这小亦墨像她娘呢,胆子实在是有些大。她起初只是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没多久便朝着阿白那甩动的尾巴伸出了手。要知道便是大人被阿白拿尾巴抽一下也是挺疼的,何况是这样一点点大的娃娃?墨临渊紧张地去阻拦女儿的动作,半道上却突然收手。

只见阿白那粗壮的尾巴渐渐停了摆动,直直地竖着,任由亦墨的小手将它抓着。看到女儿一脸兴奋地抓着那毛茸茸,墨临渊也放下心来,由着一人一虎玩得高兴。

就在此时,客栈的伙计匆匆而来,附在墨临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见主子点点头便离开了。

拍拍阿白的脑袋将它赶到一旁,又抱起还没玩够的女儿,替她整整衣裳道:“亦墨乖,咱们有客人到了。”

这客人说到就到,墨临渊话音刚落,乐礼岩父子便前后脚地跨进了门。

二人局促地在他身前站定,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外公,舅舅,请坐。”倒是墨临渊没有一点不自在,亲切地招呼着。

听见他这样称呼,乐礼岩和乐颂亭俱是一瞬,随即明白过来,有些激动地应着,在一旁的石凳上落了座。

乐礼岩知道,秦筝肯重新开门迎客,并且任由伙计将他们带进后院,便是已经默认了他们的身份,而此时听墨临渊这般称呼,心里更是确定了先前的想法。

“外公不必担心,秦筝既然肯让你们来,就是想通了,只不过总得让她慢慢接受才是。”

“是,是。”乐礼岩红着眼点头,同乐颂亭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满足地笑笑。

倒是小亦墨不满意父亲将心思放在别处,一双小手抓向墨临渊的脸,嘴里呀呀地抗议着。

“乖,亦墨不闹~”小心地按下女儿的手,又亲亲她的脸,这才哄得她哼哼几声不再闹腾,墨临渊瞧着乐礼岩和乐颂亭望着小亦墨出神的样子,不禁心下动容,将女儿递了过去:“亦墨,让太公和舅公抱抱好不好?”

此时此刻,面对着递过来的小女娃,年过花甲的兵部尚书竟然有些胆怯,不敢去接,只是一个劲儿地瞧着。

墨临渊明白他的心情,也不说话,只是将亦墨轻轻地放在他怀里,纠正他笨拙的动作。

秦亦墨倒是不怕生,只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不耐烦地扭过头,对着自己的父亲打个哈欠,两眼一闭嘴巴一撅便睡了过去。

曾经叱咤风云的乐礼岩,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曾外孙,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旁的乐颂亭也是眼泛泪水,感激地对墨临渊道谢。

“舅舅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王爷……不,临渊。”乐颂亭改了口,擦擦眼角,正色道:“小女泠然之事,也要向你道谢,若不是你从中说话,恐怕也……”

见他说着又红了眼,墨临渊也有些不忍,他怎么会不懂做父亲的心情呢?

他假死脱身后,独留乐泠然一人挂着王妃和忠勇夫人的名号守着那座空空的宅院,想必日子也不好过。而后没多久便传出乐泠然与护院私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墨临渊知道这事是寒子祎替秦筝抱不平而故意设的局,可是寒子祎不知道秦筝同乐家之间的诸多牵扯,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怎能坐视不理呢?于是便劝他放过乐泠然,只对外宣称是那护院爱慕王妃遭拒,心生恨意便造谣污蔑,这才将事情压了下来。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秦筝。”

乐颂亭明白墨临渊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多说,只凑近了父亲身边,看着那睡的呼呼的小娃娃。

秦筝一进院子便看见三个大男人凑在一处低声说笑着,也没靠近,只是在门旁静静地看着,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直到墨临渊敏感地抬头望过来,她才拉下脸,快步上前将女儿抢回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走,等着我留你们用饭吗?”秦筝凶巴巴地开始赶人,又对墨临渊道:“你也是,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乐礼岩有些不舍地看着秦筝怀里的小亦墨,听到秦筝对着墨临渊发火,便要开口替他解释。可瞧见他微笑点头,虚心受教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有些多余。

“那……我们先走了。”乐礼岩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同这一家三口道别。

“等等。”秦筝喊住他俩,自腰间摸出一把钥匙,别扭地递过去,“镇东的五里铺有处院子,上那儿住着去,省的我见了心烦。”

乐颂亭疑惑地望向墨临渊,见他挑眉示意,连忙接过了钥匙,同秦筝点头道谢后,与父亲一起离开了。

由着秦筝动作粗鲁地将他扶到床上,墨临渊将睡着的女儿放在内侧,拉着秦筝在身边坐下,戳戳她气鼓鼓的腮:“还生气啊?”秦筝“啪”地拍掉他的手,扭过头不理他。墨临渊讪讪地笑着,讨好地道:“别气了,我把这个送给你赔罪可好?”

还是不肯瞧他,不过秦筝的眼睛却斜斜地瞄着他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待看清是何物之后便顾不得同他别扭,疑惑地问:“这个玉牌,怎么会在你手上?我当初让常大哥把它……”

将那刻着字的玉牌重重地放在秦筝手中,墨临渊抱着她道:“常远事事为你打算,又怎会不明白这个玉牌的重要性呢?他也是怕你将来后悔。”

“你们……”紧紧地握着那透凉的玉牌,秦筝在他身上蹭着眼泪,闷声道:“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不算计你,你能让他们去娘生前住的院子?”

“墨临渊,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讨人厌!”

“说过,你一天说好几回呢……”

幸福番外二

安乐镇将要发生一件大事,一件大喜事:镇上的小叶大夫要成亲了!

说到这小叶大夫,那可真是个好人,不仅脾气好,心地也好,诊金收得很便宜,有时候不光不收诊金还白送药材。而他爹老叶大夫虽不太过问医馆的事情,但偶有疑难杂症,只要老叶大夫出马,保证药到病除。

所以这叶家办喜事,镇上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去凑凑热闹道贺一声的。当然,除了对小叶大夫的爱戴,有好东西吃也是另一个原因,安乐客栈前几天可是贴出了告示,为庆贺小叶大夫成亲,连开三天流水席呢!说到安乐客栈的东西,那叫一个美味啊……

锣鼓声,鞭炮声震天的响,舞龙舞狮的人和前来道贺的乡亲们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墨临渊抱着女儿坐在厅里同叶昭青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看着叶曙忙着迎接宾客而累出了一头的汗。

这些镇上的百姓都不是富裕人家,可是谁也没有空着手来,要么带上块火腿腊肉,要么带上一篮子鸡蛋,或者是亲手绣的鸳鸯枕,更有人送上了一口龙凤大缸,愁得叶曙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突然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连小亦墨都觉察了异常,不再和父亲玩闹,瞪着眼睛瞅向门口。

一口口鎏金描红的箱子被人抬进来,每一口箱子上都用红纸剪得喜字封了口,整齐地码放在院子当中,足足有十九口。

叶曙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院子一点点被堆满,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待看到那礼单的时候,更是瞠目结舌,落不下笔签字接收。

“怎么,嫌东西不好吗?”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一名白衣男子闪身进门,瞅着叶曙合不上的嘴巴道:“你还真是没出息,这就吓着了?”

“寒……寒……”

“得了,别废话了,反正你说也说不利索。”寒子祎拍拍叶曙的肩头,揽着他指着箱子道:“这里面是九百两黄金,九百两白银,九十件金饰,九十件银饰,还有九十匹绸缎和九十颗珍珠。”

“我……”

“你什么你,这是我给炎歌的嫁妆!”寒子祎松开结巴的叶曙向厅内走去,边走边道:“我可告诉你,那珍珠都是我命人单个儿挑的,你可别给我弄碎入了药啊!”

叶曙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可看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厅,只得小声应着:“哦。”

一进门,寒子祎便同叶昭青和墨临渊点头打招呼,随后直接走到墨临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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