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赌场依旧人声顶沸,赌桌周边围得满满当当都是人,就在离君圣刚靠近人群的时候,左右便自动的有人让出了一条路子,当身后那抹红影渐渐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竟响起了一阵阵惊呼,有人低语“这世上居然有这么貌美的男子?”有人说,“那不是女子么?”红槐烦闷的稍稍快走了几步赶上身前那男人,这三个人没费一丢点儿劲便走到了赌桌旁,那些议论声还在继续,而直盯着赌桌上的吊三眼此时才正抬起头
“哎,离兄”
离君圣往对面拱了拱手“路兄,可是赢了?”
那路启发一边拨开人群嘴里一边说着让一让,挤到离君圣身旁答“惨败”,然后眼光不经意的瞥到那抹大红,脸上立时闪过惊艳之色微诧着目不转睛盯着那人问离君圣“这位是?”
红槐嫌恶的别开脸,最讨厌这种人的这种表情,见得多了,虽然觉得已经麻木了,可还是觉得恶心,而他们的这些表情全数没落的被离君圣看在眼里,本来才进门时就已经觉得不爽了,此时更觉得不爽,便微微下沉了脸色,不太明显的将红槐护在身旁,一句口没遮拦的话就那么鬼使神差的冒了出来
“内子”
“啊?”
咝,整场寂静,就一旁的红槐都惊得微张红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清泉也怔愣在原地眨巴眼睛
“啊,原,原,原来是这样,哈哈……哈……”路启发假装不在意的笑笑,只那笑声却太过干瘪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很慢热啊,唉……偶不想的,不想的,不想的,想的,想的,的,的……
29
29、原来是骗子 。。。
就在他们正在聊天的当儿,赌桌上已经又开了一局了,其中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得最欢,引得众人都向他那个角落看去,本来那是相当隐蔽的一个角落,待人看清楚那人以后,清泉拉拉离君圣的袖子“爷,他,他……”
“怎么了?”离君圣好奇的转头,红槐也一时好奇的往那个方向瞧去,然后大怒着伸出玉指“啊,你不是那个……?原来你是骗子!!!”此时的红衣妙人儿已经是怒从中烧,边吼边想挤过层层人群“你还我银子”,只是仅刚迈出脚便有人从身侧拉着他胳膊,回头望去是离君圣微笑摇着头
“可是他骗了我们”
“啊,那个啊,我知道啊,前两天就在这里见过他,虽然一时没认出他来,但一细想就记起来了”其实还多亏了那时人群里传来那小小的声音说‘咦,那不是那个赌鬼老李么?’
“你知道他是骗子?”红槐大惊
点头“知道”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很是不解
“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会相信么?不是会以为找借口什么的么?”离君圣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怎么…,怎么可能呢?”红槐越说越小声儿,不好意思埋下头,的确,当时的自已真的不相信他说的话“对不起”最主要是还白费了那么多银子,想到这里红槐大惊的往之前那人站的方向看去“人跑了?去哪了,去哪了?”伸着脖子四处看
“都被逮了个现场,别人还会这么笨等你去捉他?”
“可,可是,那么多银子”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不就十两银子吗?”看着红槐不安的样子,离君圣轻笑出声“我不会叫你赔的,放心吧”
此时清泉也冒了个头出来说“就算红槐公子不给那人,主子也定是会给他银子的,是吧,主子?”笑眯眯的看向那看似冷酷实则温柔的男人
“哟嗬,看不出来啊”离君圣对着清泉挑了挑眉毛
“啊?”看不出来什么?
离君圣伸出宽大的手掌往清泉脑袋上乱摸了几把“变聪明了嘛”
清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是,清泉开始……有点明白爷了而已”周围的声音太杂,估计这句呢喃只有他自个儿听得见,离君圣把另一只大手一挥,盖在红槐头顶上“这就是今儿个要教你的一堂课,人心哪,是险恶的”
红槐张了张嘴,半响,复埋下头低语道“是啊,我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而已,没想到就这么就遇见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就上当了,经历了那么多,早该对任何人防范才是啊,难道,抬起眼睛瞄了已经将手撤回去那人,是因为在他身边才渐渐放下防备的吗?为什么?
沉思的红槐抬头时,突然感觉侧面有一人一直在打量他,转眼看去,却是跟离君圣称兄道弟的那人,不禁的狠剜了那人一眼,见他稍稍一怔然后别过脸,才稍稍气平的往离君圣身旁挤了挤,他在干什么?很好奇
“啊哈哈,主子爷,赢了,赢了耶”清泉就差点儿双眼含泪了,想他跟主子来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输得差不离精光才打道回府的啊,没想到这次居然赢了,离君圣瞧见他那激动的样儿,立时骄傲的鼓鼓胸膛“开玩笑,你主子我可是赌中高手,怎么可能会输”
“耶?”清泉干笑着不接话,只那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以前输银子的爷难道就不是您?
想离某人是何许人也,不说别的,就他到现在吃的盐还真有可能比这俩小崽子吃的米饭还多,当然知道清泉的想法,这么想着,立时就觉得有点儿憋屈了,“咳,今儿爷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吃白干饭长大的”然后将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大”
红槐看见清泉在一旁乐得嘴巴都没闭上过,而自个儿就一直在那数银子了,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好像插不进去似的,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
“啊啊!!爷,您真行”清泉高兴的手舞足蹈,离君圣觉得,就看这孩子高兴,自个儿也跟着感染高兴了,只是,为什么一会儿叫爷,一会儿叫主子,一会儿又叫主子爷啊?冷汗
此时在另一旁的路启发也疑惑不解的朝离君圣道“离兄,今天当真是遇到财神爷了?”
离君圣微笑着对他摆了摆食指“非也,仅是去算了算命而已”
“算命?”
离君圣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俩时,才附耳在路启发耳边低语着什么,只是此时的庄家还在问‘还有下注的吗?买定离手啊’
清泉则拉着银子口袋使劲儿往里边儿装着银子,对红槐说“公子,先别数了,回家慢慢数吧”
“哦”红槐照做,半响抬起头“他一直这么赢么?如果每天都赢,难怪会有那么多银子使了”
清泉嘴角抽抽的往红槐耳边低语了句什么,只见红槐吃惊不小的问“真的啊?”
“嗯嗯”清泉点头
“那为什么今天……”
“是啊,我也奇怪,不过可能是输多了,输出经验来了吧,主子可是很聪明的”
“哦”点头
而一旁,路启发也双眼放光的盯着离某人“离兄此言当真?”
“当真”离君圣理所当然的点头“比珍珠还真,你哪天也去找他算算,指不定比我还要运气好”
“好”
回客栈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了一轮圆月,离君圣看着天空感慨道“月亮又圆了啊”总会在这种氛围的时候想起他,他过得还好么?当然,还有杜西那小子,没有我在他身边充当吞吐心事的垃圾桶,也不知道他习惯不习惯
“主子”此时清泉兴致高昂的向前跑了两步
“嗯?”相比之下离君圣就显得兴致缺缺了
“今天小的跟红槐公子数银子都数到手软”
“啊哈哈哈……”离君圣冷不防的听到这句,立时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呀?”红槐也不解
“瞧你们那点儿出息,致于吗?”
清泉还没开口便被红槐抢了先“当然致于”
30
30、不能招摇过市 。。。
离君圣本来还想要打趣两句的,只是在转身看见那人脸上的理所当然以及坚定以后,便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一时竟冷了场,没过一会子,红槐也加快了两步与那俊美非凡且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说“之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哪样说?”
“就是……”红槐突然别过脸小小声道“就是,内子什么的”
“啊,那个”离君圣作恍然大悟状“那个是……”是为什么,其实自个儿也不太明白,只是当时那种气氛,就想那么说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好像是不想让别人对你有什么觊觎
红槐气冲冲的往前走道“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面乱说呢?”
离君圣不答反问“这就生气了?”脸皮超厚的快步跟进
红槐跺着脚一个转身“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说着边痞痞的往那人平坦的胸部望了一眼“也亏得你是男人,要是长成女人的话,不如买块儿豆腐撞死得了”
“你……”
“我什么我,我这是在保护你,你还不知道感恩,你没看见别人对你狂吞口水的样儿,就差没把你拆皮剥骨喽”
“你没脸皮”红槐气极
“我没脸皮?”离君圣哈笑两声反嘴道“我那脸皮估摸着还比你那脸皮要宽敞些”
红槐气得直出气儿没进气儿,清泉跟在两人身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得,得,你啊也甭这么生气”离君圣一脸常态的上前帮着那妙人儿顺了顺气儿“你要想吵过我,回去再练过几十年去,不过估计那时我也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吧”托腮深思状
“谁,谁跟你吵”
离君圣大笑着将胳膊往那人肩膀上一放“其实这内子啊,就是家里的男子的意思,不是别的意思……”本来人还想再说什么呢,红槐狠狠将他胳膊甩开“少看不起人了,小的再怎么低下,还是进过学堂的,不管孰是孰非还是懂点儿字面意思的”
“是,你说得是没错儿,只不过这天下之大,这话在每个地方的意思不一样罢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
得,这也被看出来了,但嘴上怎么可能承认“嘿,我说,我怎么就成强词夺理了?那要不,我问问你一些我们那地方的常识,你答答看”
“您请”红槐也是被这人激起了斗志
“难的都不说了,就问你个常识,你知道我们正在呼吸的是什么吗?”
红槐想都没想就答“空气”
离君圣将胳膊一挥“错”
红槐冷哼一声道“那你说是什么?”
“是氧气”
“我懒得跟你扯”说完急匆匆离去
“哎,我说你还甭不信,我这怎么就扯了”大踏步赶了上去,然后叫了声清泉快跟上,便决定教这二人,一些基本的常识问题,不知多久以后,离君圣嘴巴都说干了,才把宇宙的形成,水分子,以及空气的组成这类的东西讲了个大概,然后看着面前已经恍神的两人“明白了吗?”
两人木木的摇头
离君圣嘴里大叫着“我靠”便不甩二人离去了
“我在吃氧气吗?不然就会因缺氧而窒息吗?”清泉认真异常的问
红槐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真奇怪的想法啊”
“嗯”
第二日,离君圣带着清泉正准备出门呢,就见着红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问“怎么?可是有什么话说?”
红槐犹豫良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抬头认真道“我也要去”
离君圣不禁一愣,微皱着眉毛抚了抚那人的长发说“你看你这身儿,就像是花蝴蝶过境一般,走哪哪都那么扎眼,还是老实的呆在客栈吧”见红槐眼里稍有些失望,便解释说“最主要吧,这不是咱的地界儿,多少得留意些,不能那么招摇,以后带你回我们的地盘儿了,随你怎么折腾,怎么样?”离君圣脸上洋溢的笑容竟像是太阳光一样的刺眼,红槐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处看着那人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不知不觉股股暖流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干,干嘛哭啊?”离君圣立时慌了手脚帮他擦拭着脸上大滴大滴的泪珠道“就这么想出去?你昨天也看见了”我是真不敢带你出去招摇过市啊,离君圣越是哄,立在身前的那人儿的眼泪就流得越多,半响都没有收住之势;便长叹了口气说“成,想去就……”
“不是”红槐呜咽着摇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不是因为那样才哭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这么纵容我过,也没人对我说,带你回‘我们’的地盘儿,你会把我带回去吗?或者是骗我的,会把我扔在这里?这几天脑子里一直不停的想着这些,焦虑,恐慌,不安,一点点萦绕在心头,挥不去,拢不散
离君圣见他抽咽着话都说不出了,便一揽胳膊将他抱了个满怀,望天,总觉得最近的自已变得有些奇怪了啊,或是更像保姆了?总会考虑身边这俩孩子会不会高兴啊,会不会饿了啊?会不会怎么怎么地,果然是自已变奇怪了啊,而心下想着别的,手还能在怀里人儿的身上一拍一拍哄着“不哭不哭啊,要真这么想出去,就带你出去就好了嘛,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呢?”
红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