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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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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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会否可以了结? 
不,慕容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们会否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协议,出卖我? 
不,瑶光不是这样的人。 
王,是鎏苏。 
什么事?我从思路中清醒过来。 
刚才轩王呈来了奏折。 
应该送太后那里呀。 
不是,是太后送来的。 
哦,我接过明黄色的折子,翻开一看,当下,手松了。 
原来这是毓轩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原因。 
啪,我把它拍到了地上。 
可恶。叫了一声。 
鎏苏拿起折子,想仔细合好,无意看了一眼,轩王请求您给长子世子称号。 
你说,他在南边打仗,那里来的世子。 
王,恐怕您误会了,这是轩王的儿子,是他在江南遇到的一个女子,这次战争胜利后,从金陵带回京,这个孩子是那个女子所出。 
说什么我在他们出征这两年间都做了什么,我就奇怪,他怎会这样的无中生有,原来是心虚。 
鎏苏递过来小心合上的折子。 
这次江南之行,轩王收获不小。 
轩王有苦衷的。 
是吗,这到奇怪了。 
他的苦,待您见了他就知道了。那个女子是扬州人,虽然不是什么官宦千斤,也是书香门第,身家清白。这次藩王叛乱,有乱军抢了她,正好让我们的人救了,当时四处战火,只好安置她在军中,虽然有违军法,但是,法也容情呀。当时时局混乱,我们救了她,如果在将她安置在外面她一样难以保全。 

他停下来看看我,继续说。 
轩王不是故意罔顾军纪,作乱军中的。 
我沉吟了一下,品了品他的话,然后呢。 
那女子对轩王很是钟情,可是轩王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她,但她不死心,一次,轩王中箭,发热昏迷不醒,后来在夜里又发冷,军医说如果止不住发冷,人也会抽搐而亡,于是那女子在夜间用身体给轩王取暖,后来,就听说女子有孕了。 

毓轩那伤很凶险吗? 
说完这句话,我到愣住了,原来这样的情况下,我最在意的是他的病,不是他的背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当时是,后来复原的也快,现在除了不可以再受如此重的伤,一般性命无忧。 
我缓缓点了头,收拾一下心情。 
早知道他已经娶妻,那孩子是迟早会有的事情。原以为不在乎了,事到临头,却无法放开心怀。 
有些颓然,这个孩子虽然是长子,但非嫡出,要立为世子也是不合祖制的。但念在其母救过轩王,那先封那女子为侧王妃,此子成为公子。 
这已经是很宽厚了,一个非明媒正娶的女子的孩子,是不被承认的,至少我不会。 '墨' 

















14 
鸿雁传书,离别两不孤。 
手中拿的是瑶光飞鸽送来的信,他亲手写的,安好勿念速回,短短的六个字真是使人欢心。 
今天晚上是轩王公子的满月,听说他在府里摆酒,邀请文武百官。是鎏苏在身边。 
你不去吗?我问他。 
臣当值。 
合上信,靠躺在椅子上,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剑在那个桌子上,今天早上我放过去的。我对鎏苏说。我已经答应了他,给他看这剑的,只是我的体力不支,不能用剑和他过招了。其实就算我的身体很好,他也未必真心敢和我比试。 
王,臣决定不看了。 
哦?为什么? 
剑象征着王的荣耀,臣提出这样的要求本身就不应该了,可是臣的家族是铸剑师,可以遇到一把好剑是臣毕生的梦想。 
罗嗦。我走到桌前,拿起那剑,送到鎏苏的面前。他迟疑了一下,我坚持,他终于接过了剑。 
剑长三尺二,剑用薄铁铸成。因为在淬火的时候加进了一种特殊的东西,所以有时在剑身会发出七彩霞光,剑原名为七虹就是如此。原本在剑壳上用小篆刻了七虹这二字,可是在几十年前,因为此剑易名,所以七虹二字便被毁了,现在你仍然可以看到那里还有不平的伤痕。 
臣知道,它现在的名字是文御王亲自赐名,定鼎剑。 
我笑了,不答。其实这剑有一个比定鼎更适合它的名字,那是它真实的名字,也是它的灵魂。 
他看完了,双手奉上剑。我拿起来,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瑶光大人的配剑瑶光剑是否是当年天下第一铸剑师蓝剑魂的配剑? 
是。这件事情很麻烦,我不愿意多说。 
鎏苏给我端了杯热茶,我摆手,让他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这些都有人做的,你不必亲自动手。我发现这几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我的身边。你是侍卫,不是侍从。我很心疼他,堂堂一个上将军此时却像一个奴婢一样。 
臣听说,原先瑶光大人也是这样的。 
听他说到了瑶光,我淡然一笑,你们是不同的。 
是呀,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做同样的事情上有同样的感觉。 
明显感觉到他一愣,我终究不如他,他小声说了一句。 
我也愣住了,为什么这样想? 
这些年来,我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比如控制自己。我知道我可以宠信瑶光,因为他是我的私人,可是我不可以动鎏苏,如果我喜欢他,我只能单纯的欣赏他。一来他是社稷重臣,身为天子的我应该对这样的臣子尊重,二来,以鎏苏的家族地位一旦知道这样的不伦发生,势必会产生震动朝野的祸乱。当时单纯的热情在这样冰冷的事实面前已经消磨殆尽了,再加上对毓轩那种犹如缠丝般纷扰的感情,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应付这些。这些天来,我调他在身边,可仅仅也就是这样了。 
鎏苏,多心了。这样的话其实是不合适的,没有一个王会对自己的臣子说这样的话,因为是鎏苏,我破例了。 
许是听到了这样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一些舆矩的话,我有些放松,有些失望。和他相处总是在一种揣摩中,没有和瑶光在一起的坦诚。 
王,大事不好了。殿外一个小宫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在我的面前。此时的他依然喘着气。 
我没有说什么,等着他说。鎏苏端了一碗茶到小宫监的面前给他喝,他定了定神,马上说,太后,太后不好了。 
我猛然站了起来,太后不是前几天很好吗? 
今天早上起来不是很好,到了现在已经不行了。 
叫太医了吗? 
叫了,芙后已经到了。 
站在她的床前,厚重的锦被压着腐朽的人。 
我和王有几句话要讲,你们下去吧。 
周围的人安静的退了出去,太医想留,见太后摆了摆手,也躬身退出。 
芙后也就是我的母亲没有出去,太后看了她一眼,她也就出去了。 
厚重的门在我的身后慢慢关死了,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咳嗽着,想起身,我迟疑着,终究没有扶她,她自己坐了起来。 
郑王,帮我到杯茶。 
是。应了一声, 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到了一杯冷茶,送到她的面前。 
她接了过去。 
郑王,坐。此时的她竟然有了一些生气,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也许是她的回光返照了。从来没有意识到,握有强大权力的她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习惯了看她威武的坐在金殿之后那种嚣张,眼前的她竟然使我感到了有一丝的伤感。 
我依言坐到了旁边。 
周围只有她喝茶的声音,整个大殿阴沉沉的。 
毓白今年也有十七了。 
听到久违的名字,一时之间有些陌生。沉浸了一会,规矩答到,是,过年十八岁了。 
真正成了大人了。 
她递给我茶杯,我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现在我为什么单独叫你进来吗? 
孙儿不知。 
呵呵,她阴森鬼气的笑了。你怎么会知道呢,我原本也没有告诉你的。 
颤抖的手从衣服的最深处拿出一个荷包,小巧精致。打开了它,从里面竟然抽出一个丝帕。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时的她诡异而自豪,仿佛我就像一个卑贱的人等候她的裁决一样。她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接。 
真的很沉的住气。你看,这是你父王的传位诏书。她在我的面前打开了它,呈现在我的眼前。 
王三子,毓轩,人品贵重,。。。。。。后面的不用我念了吧,克承大统,呵,克承大统。 
意料之中。我有些不屑,她们那些小把戏,我早清楚。 
可你不知道后面的一句,即刻赐死王五子毓白。 
是吗,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因为,我不是他的儿子。 '墨' 
















15 
终于说出了沉在心中古老的秘密,有些残忍。猛然撕扯开久已愈合的伤口,登时血肉模糊,疼痛异常。 
你已经知道了。她很失望。一个她用心珍藏多年的隐秘,被我轻易得知,失望再所难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怀疑的,我和兄弟们不像,父亲看我的眼神也不对。直到那天,毓轩告知父亲我们的关系的时候,他的举动更是非比寻常。没有杀了我,没有处罚毓轩,一般出了这样的丑闻父王会灭口的,不管其中牵涉的是否是他的儿子。他只是把我幽禁在禁宫中,这几年,吃穿用度却没有亏待我。这样我费了很多年,终于探知了这个秘密。 
很失望吧,你引以为傲的家族其实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虽然不是觞的儿子,到底我是轩辕的王子,我的父亲应该是觞的长兄,那个不被王室承认的王子。名义上觞是独子,那些叛乱的叔王们其实只是一些叔伯的孩子,可是你欺骗了全天下,凤仪朝的嫡后有儿子,那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些话,不是你现在这样的情形,我永远不会说的。 
看来,我低估了你。 
是你高看了自己。民间已经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消息了,即使是当年在西域居住的鎏苏的族人也不是很清楚了。其实鬼蜮不是文御王时期的人,文御王死的时候他才几岁而已。他就是觞的长兄,觞唯一的兄弟,而他同时也是我的父亲。 
吧的一声,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却没有丝毫的移动,一直是现在这样的姿势。 
不要用那样的表情,和他一样,一样的冷傲,一样的不可一世。她突然抓住我,我恨他,我恨他。他毁了我对生活最初的美好幻想,他把我卷进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然后他居然这样绝情的抛弃了我。你的样子和他简直太相象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我会对你好一些的,我不会这样对待你的。 
她疯了,一边叫喊着,一边撕撤着那个据说是觞的传位诏书。 
顷刻,已成碎片。 
你口中的他,应该是文御。 
对,还有那个叫季舞的贱人。你和她一样,你的身体中更是流着她的血,是下贱叛逆的血。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我才是王朝正统的新娘,我才是文御的王后,为什么,为什么,文御立了那个女人成为嫡后,为什么,他是如此漠视我。 
我原本认为她是一个侧妃,禁宫中的岁月将她磨砺成一个强悍的太后,但是我渐渐的长大后,慢慢的明白了,她的一些习惯,尤其是不经意中流露的气质是一种罕见的雍容,昭示了她的出身必是豪门贵族。原来,她才是王朝给文御选定的正妻,可是,她没有王后的名分。 
这样一个原本美丽骄傲的女人在末路却是这样的错乱而潦倒。 
岁月呀,你真的很残忍。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听后,颓然坐了回去。 
毓白,这么多年了,你恨我吗? 
不。 
那你还真的很善良,这样你也肯原谅我。 
你毕竟没有做什么真的伤害我的事情,何况,负我最深的不是你。 
你没有在我的身上放过多的注意。 
为什么选我。 
这是,我的秘密。她突然满足的笑了,样子居然有了一些安详。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从来没有好好的聊过,你的母亲也没有和你亲近过。这些年来,你过的很孤独。 
你什么意思。 
不要紧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想和你聊聊家常。 
你不会死的,人老了,一些病总是很难受的,不过你没有那样脆弱。 
有些事情很难说的,她笑了笑,不知怎样,她今天很爱笑。谈谈你的母亲吧,你是怎样看她的。 
不知道。 
她为了你可以说付出了几乎一生的心血,你可真是很冷淡呀。 
我们虽然是母子可和陌生人一般无二,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何这样对你吗? 
想过。各种原因想到了,我发现,真实的情况总是很让人难以接受。她应该是为了保护我才故意冷淡我的,可是有的时候我到宁愿她是真正的讨厌我才不理我,那样至少她没有现在这样的痛苦。 
原来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快晌午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想干什么?我惊觉,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闲话聊天的女人,这样的本质是不会因为她是否病重而改变的。她今天同我说了这样许多,同时表现很平常很不一样,反常即妖。 
没有什么,我只是为了你的前途为你做了一件你没有决心做的事情。到了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多年前我的仇恨是无法消除,可是两年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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