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替他买绒毡帽、袜跟手套,若是有钱,还希望弄一件羔羊裘来。小家伙不像自己底子打得好,不畏寒,天候愈来愈凉,单薄的身躯怎抵受的住?可这些东西都所费不赀,刑不归自己走镖赚来的钱,顶多维持他跟刑羽的温饱而已,想添购好物有困难。
「到屋里去吧,生个火炉,你别冻着了。」最后,他说。
刑羽满心欢喜,从前刑不归待他也好,只是表现得淡然,维持在父待子的分际,现在对他的好却跟往常不同,多了些许宠溺,握着自己的手好温暖,所以,他真的不冷,反而热呼呼。
从突破了心中那道墙后,刑不归总喜欢拉着他耳鬓厮磨,不管是在房里、或是在外头,只要薛大娘不在眼界内,他甚至扯着自己坐在院落一角就亲亲啃啃起来。
所以刑羽终于知道,刑不归非常缠人,对已经肌肤相亲的自己,有一种缠恋的痴迷,这是光凭他外表完全忖度不出来的。
进屋,刑羽抢先去取炭生火,很快房中温暖起来,刑不归抱着他在床上温存,舔一下唇、咬一下耳朵,喃喃说羽儿都长不高,希望他吃胖一点,抱起来会更舒服。
刑羽指指他鬓间:爹爹头上生了好几根白发。
嫌我老了?刑不归问。
爹爹正值壮年,一点也不老。刑羽促狭地笑,眼中这样表示。
然后,刑不归会吻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强逼着他闭起,不想在他明亮如镜的瞳眸里,看到自己曾经沧桑的容颜。
两人在房里磨蹭了一阵之后,刑不归说要去镖局一趟,刑羽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取衣服给他。
很冷,爹爹别忘了披上皮氅。
刑不归看着他白惨惨的腿,踏到地下时还冷得跳了几跳,心中颇有不舍,跟着跳下把人给抱着放回床上。
「我很快回来,路上会买些热食,你别去厨房忙乎了,天寒水冷。」他说。
好,我等爹爹。
刑不归实在喜欢他的乖巧听话,抚抚他被自己搅得凌乱的头发,又往下亲一下嘴。他心疼刑羽才离开自己的怀抱一会儿,好不容易被煨热的唇又冷了,所以,唯一的想法是要多挣点钱才行,让刑羽过得更好、更舒服才行。
快步走到广通镖局,直接找到楼昭阳。
「最近有哪几趟镖要走?酬劳多的都给我。」他说。
「有笔暗镖,护送贵重的药材到蜀地。从前你跟我说过绝对不入蜀,所以想找金三跟老王跑这趟路线……考不考虑?酬劳很高。」楼昭阳挺高兴,刑不归要是肯接,那最好,他一个人可抵上广通镖局旗下好几个高手,亲自出马,绝对不用担心被劫镖。
「入蜀……」刑不归沉吟,很快又毅然道:「我接了,你酬劳先给我,我给羽儿添些冬衣。」
「刑羽也半大不小了,不是该给他讨个媳妇?你自己不娶,可别耽误他的终身大事,他讨了媳妇,不是多个人伺候你?」楼昭阳说,戏谑的成分居多。
刑不归听了,愠怒沉声:「羽儿身体不好,我没给他娶亲的打算,你别学大娘那套,老想着替人做媒。」
楼昭阳想,刑不归态度真奇怪,过去几个月明明心情好得不得了,工作也起劲,不像过去几年半死不活的,怎么现在当东家的他开开玩笑,不小心就捋了虎须?
想了想,还是别自讨苦吃,他陪笑又说:「不做媒不做媒,你要先借支也没问题,只要安全把药材送到就好。千万要小心,那批药我刚从东海之滨接来,蜀中的客人等得急,你今天回家收拾收拾,明天上路。」
刑不归简短应了,去帐房领了酬薪后,赶往城东专门供应高档货的店铺。他从前养尊处优,用的衣物全是极品,认得出衾衣皮裘的好坏,挑了几个不错的好物,路上又提了热腾腾的熟食,回家去。
刑羽窝在火炉边烤火呢,刑不归提他过来,边给他套上裘衣,刑羽看看自己身上的行头,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爹爹,这些很贵呢,我们哪有那么多钱?睁着亮晃晃的大眼睛,刑羽满是疑问。
「我跟楼老板说了,以后挑酬劳高的工作,你别担心钱。」
对刑羽说了明天要保暗镖,这趟路程远,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刑羽一听,天寒地冻,蜀地路难行,更重要的是,爹爹离开那么久,忍不住哀怨起来。
「我会回来的,你安心在家等。今年冬天来得早,你别受寒了,我回家的时候,想看见白白胖胖的羽儿。」刑不归柔声说。
刑羽又是咧嘴笑,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爹出门的这一个月,他要跟薛大娘学那道烧五花肉,挑特别肥的,等爹回来看到肥肥嫩嫩的自己,会更喜欢抱。
用了晚膳后,刑羽就东忙西忙打点义父的行李,放入御寒衣物,刑不归坐在桌前,取了一块鹿皮擦拭刀具,多年来他出门必定带着这把刀,面色凝重,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刑羽忙完了事,看看夜深,提醒刑不归该休息了,替对方除了鞋袜上床,他自己也快速脱了衣服,一溜烟钻入被窝、刑不归怀里,对他眨眨眼。
即将分别一个月,今晚羽儿想好好伺候爹爹。
他眼里这么说,有点羞,却还是想尽己之力,慰劳即将远行的义父。
暗香盈怀,刑不归抱着软滑香暖的身体,心一荡,手滑入刑羽翘翘的臀部中间。
慢一点,爹,夜很长。
刑羽拉开了刑不归的手,摇摇头笑对方太猴急,然后往下滑入被褥里,跨腿分坐在刑不归的膝盖上,拉下裤子,某柱已经竖起,显见刑不归早也有了与义子好好缱绻一番的打算。
小小的手抓住了巨硕热烫的硬物,先是沿着尖头处绕转轻舔,听到被褥外头一声满意的喟叹,激励了他,尝试含着更多到嘴里。他嘴巴小,刑不归的东西却巨大,他努力大张了嘴巴吞入,顶到喉头了都还只能纳入对方一半的长度。
讨厌,爹爹的东西好大。有一次刑羽故意用指头沾水在桌子上这么写。
所以我是你爹爹啊。刑不归当时把他抓到床上去,小声在他耳朵边调笑着说,接着提起那根巨物重捣义子大半个时辰,也不知是为了振父纲或是刑羽写出讨厌那两个字。
刑羽舔的动作停了下,身上蒸腾的热气闷在被子里,让他脸红心热,其实嘴里这东西大得刚刚好,每次爹爹用力抽插时,他就感觉自己被属于的好实在,有一种两人永远都会连在一起不分离的错感。
别停。刑不归说。
刑羽回了神,轻笑,故意的大动作吞入,还故意在往上一吸时,热唇触到冒着爱液的那道铃口上,舌尖在上头滑溜溜划过,果不其然,听见被褥外头那倒吸气的声音。
爹爹最喜欢我这么做,对不对?向来柔顺的刑羽恶作剧的,又用舌尖点弹几下,发觉被欺负的身体僵硬了,又赶紧含住那即将爆发的柱物,轻轻的爱抚吞吐。
刑不归知道刑羽闹着自己玩呢,手伸进被窝之中把人给提出头来,亲吻他小小的脸、唇、还有那双满含情意缠绵的眼。
生平尽见最澄净的一双眼,连自己心仪过的女子也及不上,想上天是公平的,剥夺了刑羽说话的能力,却让他心里所有的欢喜悲愁,都化为光线,从这双潭水般的眼睛反射出来。
喜欢着爹爹呢。那双眼睛这么说,毫无保留。
刑不归毫不怀疑这点,所以,就算是在短暂分离的前夕,他依旧欢喜,所有的爱意都化为被褥下的枪挺,直抵那足够让自己销魂整晚、小家伙的私密处,被贯穿的人立刻一抓,把义父厚实的背膀抓出了深而红的指印。
爹太性急了。有人皱着眉头,小小抱怨。
不喜欢?刑不归问。
点点头,喜欢;接着摇摇头,不喜欢爹爹那么快就深入直捣,希望欢爱能延长久一些,以慰自己未来一个多月见不到人的寂寞。
这样无声的怨怪,可直接打击一个大男人的豪气与自尊了,刑不归抓扣着刑羽翘翘的臀,往上用力捣刺,给义子小小惩罚一番。
别小看他刑不归,就算干活个一整晚,第二天还是能生龙活虎的上路,就算两人年岁差得多,他可以证明给刑羽看,他体力比两条街外米店搬米的伙计强得多。
坐起来靠着墙,拽着刑羽,自己由下往上顶,顶得小家伙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太过舒爽、或是刺激过了头。
爹爹顶得好深哦,也不管人家痛不痛。刑羽咬咬唇,含嗔带笑的怪。
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刑不归说着,动作不停,外头北风呼呼的吹,里头肉体撞击噗哧噗哧的淫靡声也不断。
当然,还有刑羽的喘气声,他没刑不归的耐力体力,很快就累了,最后干脆趴上去,只要能让义父舒服高兴,他什么都愿意配合、什么都可以给予。
刑不归当然知道这点,拼了命的往死里做,亲遍咬过小家伙全身、狎弄着小家伙下体那稚嫩的青芽处,就连兴奋勃起时也不如成年男子的狰狞,反倒有种可爱的风情,他忍不住用手指头去挑去捏。
羽儿一直长不大,个头小,连这里都涩涩的可爱,看了想咬。
就是爱折腾人,坏。刑羽要是能说话,一定这样的细语,假装抱怨,内心其实甜蜜。
刑不归哈哈笑,觉得自己憋得紧,胀得发疼,先射了一回精华在小家伙体内,将暂时收兵的阳物抽出来,白白的浓稠液体也随之流出,弄了小家伙下体黏乎乎,烫得他舒服。
爹爹泄得好多,怕明天腿软,赶不了路喔。刑羽指指自己股间,又指指刑不归的脚,同样笑义父。
羽儿以为自己今晚能好过吗?刑不归问。
也不让小家伙置身事外,低头用嘴巴帮可怜的小家伙吸出来,嫌一次不够,说不给爹面子,用手又逼着他释放一回,这么欺负完之后,自己休息得够了,腿间又昂扬了起来,忙着再次冲入小家伙体内,密爱轻怜无止无休。
今年的冬天虽然来得早,却不太冷,刑羽想。
绝对不是因为爹爹买了皮裘给他的缘故。
荒唐了一夜,第二天刑不归还是五更就起床,他要刑羽多睡会,别起来送了,刑羽怎么肯依?扶着腰爬起来安排早饭,又备好干粮牛脯给刑不归路上用,离情不舍送到院落门口。
「进去吧。」刑不归说,天空已经飘下一片片的雪花来了。
爹要注意身体,路上小心。
摸摸义子冻得红红的小脸蛋,刑不归心想,幸好预先买了羔羊皮裘给刑羽保暖,要不,看到这雪下了,他在路上也心不稳。
接下来是如同往常一般的行旅生活,虽说蜀道难,高山峻岭崎岖难行,更有许多强梁盗匪盘据于中,刑不归惧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近乡情怯。
当年逃难似的离开蜀地,至今已多年,不是不思乡,而是他背负众人的误解离去,对自小就相处的人事物失望,因此,他有过终身不回的打算。
攀登天梯石栈,仰头见大鸟横飞过峰,低头见山底湍水漩涡逆折,他感喟。
七年,应当没人识得他了,蜀中玄刀门大弟子刑路,曾被赞誉为历届玄刀门中,最能将门中武功精髓发挥最淋漓尽致之人,个性沉稳持重,是门主高春明最倚赖的左右手,并且要将义女高如茵许配给他。
就在高春明宣布退隐、要传门主之位给他的前夕,他被人发现醉倒于城中乐平坊,里头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舞伎衣衫凌乱指证历历,说刑路喝醉之后,强行玷污了她,还打算杀人灭口,幸好完事后,刑路不胜酒力,睡着了,她才跑出去求救。
刑路根本没这件事的印象,记得前一晚上师弟们为了庆祝他要接掌门主之位,邀着喝酒,他一时高兴,的确喝多了些,不知为何后来失去意识,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人在陌生的房间,师父怒气冲冲举刀要杀他,说他败坏玄刀门门风,是师弟们求情说大师兄喝醉酒一时糊涂,求师父放过他。
刑路只有满腔疑问,他向来自制,从未喝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更别说他洁身自好,从未沾足乐平坊那样的青楼,怎么会喝了酒就跑那里去强了那连见都没见过的女子?
他说破了嘴,师父怎样都不信;他寻求未婚妻高如茵的支持,高如茵鄙视着他;跟师弟们说了自己的疑问,他们只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暗示大师兄无须多言,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想到自己向以坦荡光明自居,却不明不白蒙上污名,连养他到大的师父也不信任弟子的解释,就像以往努力的东西被全盘否认,他因此心冷,槁木死灰。
他从少年时就爱慕着高如茵,一心只想接掌玄刀门后,将门中武功发扬光大,让高如茵以自己为傲,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高如茵从此拒却自己,连句话也不愿意说,这真的将他伤害的深。
如果她愿意支持他,说一句相信的话,那么,他会待在玄刀门,就算不当门主也好,可是……
他离开了从小生长的玄刀门,出了蜀地后四处流浪,一年后被楼昭阳请回镖局,工作随便接,只要求绝不入蜀。
现在他为了多挣点钱,想给刑羽更好的东西,所以重新回来,望着四周熟悉风景,恍若隔世。
现在他所拥有的东西除了一身武功、一把刀之外,就是那个小家伙,他要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他知道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赚足名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