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越人·何处伊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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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越人·何处伊成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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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终结。所以,我再把第七剑也给折了。”
  “那,那你就不怕留我会有后患?”
  “不怕。”
  “为什么?”
  
  瀑布轰鸣,秦梦与那喃喃低声的唇说了一行字,只是,柳玉染没有听见。她怔怔看着秦梦与那张绝美的容颜,说完了这句话后,他便如仙子临凡般,落了下去。
  
  柳玉染呆呆地坐着,怀里的花遗梦抬起了苍白的脸,看着她:“看来,战争结束了。”
  柳玉染缓缓低下头,看着花遗梦,剪瞳深深,满是油然衷肠。心底悲切,大起大落。是啊,七年真是不长不短的时间,让她忍不得杀秦梦与,亦让秦梦与放过了她这个“后患”。泪水一洒,打在花遗梦脸上,柳玉染抱住了花遗梦,连连点头。
  “是,一切,都结束了。”
  哭声无力,尽泄多年来的悲,却也有感激。
  
  黄昏落日,愁云惨淡,风扫去,惊起林鸟几许。
  余晖之下,秦梦与身披金黄,拿着剑往落马的地方走来。他的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脸上虽然有几些苍白,却也掩饰不了他胜利的那份心情。
  大龙湫底下,他的白马依旧,白梧凤桐的马亦依旧。只是,人全然不知去了哪里。秦梦与一顿,四处环顾了翻。还是不见几名下属的身影。半响,他走到马车前,挑开了帘子,发现里面静静放着一张字条。拿起一看,原是凤桐的留款。
  
  雁荡山下小镇宿寄,望楼主战后来休息。
  
  “下山去了?”
  秦梦与收起字条,翻身上了自己的白马。扬尘掠去,往山下直去。
  
  扬州,天色暗晚。骤起一道狂风,把树叶摇撼。
  小梦切切跑到庭院去,将晾起的衣衫收好。当他跑进房里那一瞬,倾盆大雨落,砸在尘土之上,点起千万坑。
  柳忆同裹着身子坐在屋子里,迎面而来的风让他眯了眯眼。小梦立即把门合起,擦了擦额头。
  “怎么突然会下起这么大的雨。”
  “这就要问天了,想哭想笑,我们都做不来主。”小梦说着,把衣衫拿去寝室放好,转身出来,见柳忆同离开躺椅走到窗边,看着那横劈过来的雨。那些瘦弱的树都弯了去,经不住这一番折磨。
  “是了,师父,听说秦楼又开战了。”
  柳忆同一顿,转过脸道:“跟谁?”
  “不知道。只听说了往雁荡山去了。”
  柳忆同缓缓垂下眼来,口中喃喃说道:“雁荡山……”
  轰隆一声巨响,让柳忆同惊了惊,回过神来,他那雪白的衣衫被雨撇湿了一片。小梦见了,切切赶过来,拿起狐裘给柳忆同披上,又脱下了他那湿透的衣衫,拿出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师父,你这身子还没有好。要再染风寒怕是你又要床上躺着去了。快到屋里坐着。”
  柳忆同默默看着天边一角青灰,眸里时波澜的,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秦梦与的白马跨进了那个镇子,夜起,一片清淡。
  这样的小镇子,想找到白梧和凤桐不难。因为抬眼便看见云来客栈那大红灯笼招牌。整个小镇,独此一处。
  秦梦与走了进去,掌柜的迎了出来,切切唤小二把马拉去马厩。
  “下午是否有一行人到你这投宿?”
  “下午?客官莫非就是秦公子?”
  “是。”
  “哈哈,另一位秦公子已经吩咐过了。让您来后便到天字号寻他。”
  “我两位属下呢?”
  “你说的是白公子和凤公子吗?他们回来的时候好似都一面疲惫,我立即将他们送到客房去了。”
  秦梦与凝了凝眸,点点头,转身往客栈走去。
  楼道很黑,没有点灯。一眼过去,唯有一所燃起灯火。秦梦与蹙起了眉,疑道:“冷清到就只有我等一行投宿?”
  秦梦与走到燃灯那一户,轻轻推开了门。秦梦如坐在桌边,见秦梦与来了,微微一笑。秦梦与顿了顿,秦梦如一袭白衣,头上束着羽冠。与早上那颓废凌乱样子截然不同。他心中不住生起一番警惕,站在门外,手紧紧握着剑。
  “梦与,站在门口做什么。快来。”
  “发生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
  “为何你,突然不同了。”
  秦梦如愣了下,半响一笑,他站起身来,走到秦梦与身边,拉过他的手往屋里走去,道:“看样子你是胜利而归吧。既然弟弟赢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吗。”
  “你不恨我?我没死,你便没有机会坐楼主这个位。”
  秦梦如摇摇头,道:“算了。我本是庶出,我母亲无名无份,又怎奢望坐上那个位置。再有,我终于明白了梦与为何不让位置的苦衷了。”
  秦梦与神色一起:“哦?”
  “你是不想我牵扯到江湖纷争,不想我受到半点伤害。是么。”
  那清澈的眸子里一闪,秦梦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梦如。脸上有几分惊,几分喜。他终于懂了,他终于明白了。半响,他随秦梦如坐了下去,秦梦如满了一杯酒递到了秦梦与面前,自己又满了一杯。
  “过去就算了,让我们一笔勾销先前的误会。重新开始吧。”
  秦梦与抿了抿嘴,抬起了酒,见秦梦如把杯贴近唇,微微仰起。秦梦与亦不再怀疑什么,仰头一口饮尽。
  秦梦与空杯放落,秦梦如却放下了一杯还是满的酒。秦梦与一顿,看着他:“你为何不喝?”
  霍然,秦梦与全身一阵火烧般滚烫。他一惊,看着酒杯底下残留着一层粉末。
  “你,你下了毒?”
  秦梦如冷冷一笑:“不是毒,是药。合欢露,你应该知道的。”
  秦梦与一惊,欲要起身,身子却无力瘫软了下去。伏在了桌上,秦梦如起身,将他拉起,放到了床上。带着笑意,解开了他的衣衫。秦梦与惊惶地看着他,想要阻止,却又使不出一些力气。
  “你先前将我百般蹂躏,现在我是不是该反抗回来?”
  “你,你……”秦梦与双眼瞪得大大的,身子又一股热浪袭来,身子烫得让他蹙了蹙眉。他大口喘息着,美丽的容颜上凝结豆大的汗珠。秦梦如坐在床边,见秦梦与被灼热扰得难耐,唇边带起一丝浅笑。
  “梦与,是不是很热呢。别怕,我马上就替你解决。”
  说罢,秦梦如把秦梦与的衣服全然褪了个尽,那就如玉一般的身子剔透展现。乌黑的长发四处流散,几许发丝腻在秦梦与那汗颜之上,尽显一番疲惫的美。秦梦如伸手在秦梦与身子上慢慢划过,口中不住“啧啧”咂着。
  “我总不明白,你历经百战,为何这一副身子就是如此完好无缺。”
  银光一掠,秦梦如那雪白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他轻轻笑着,匕首在秦梦与那雪白的身子慢慢舔过,冰冷锋利的触感让秦梦与感到这个东西对他的威胁很大。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秦梦如拿过烛台,烛影明灭,却在秦梦如手中变得如此诡异。
  秦梦如将匕首在火上灼了灼,一阵青烟冒起。
  “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你这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细细雕琢一番。”说罢,秦梦如拿起一块毛巾,塞进了秦梦与嘴里,笑道,“疼就咬着。这是你教我的。”
  秦梦如轻轻一吹,蜡烛灭了。屋里顿显一片漆黑。秦梦与口里含着毛巾,大滴大滴汗水流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现在看来,黑夜对秦梦与来说是异常可怕的。纵使他能够在漆黑里视物。
  就因为他能够看得见,所以,他看见了秦梦如手中那把寒气森森的匕首伸向他的身子,挑着锋芒处,在他的胸膛上挑着。尖锐的刺痛在他胸口荡开。秦梦与凝了凝了眉。
  “这样的痛楚,对你来说怕是寻常不过了吧。放心,我会慢慢渐染你的痛苦。到最后,我让你痛不欲生。就像以前你对我这样。”
  说罢,秦梦如手中力气深入几许,刀锋陷了进去,鲜血流了出来。秦梦与面容变了变,汗水流了下来。秦梦如痴笑着,按着匕首在秦梦与皮肤上游走,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血印。
  秦梦与身子颤抖着,牙关紧咬着毛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着秦梦如。秦梦如笑着,又把蜡烛点燃。当灯光重新燃起的时候,秦梦与深深那伤痕血红刺目,就如好几条百足虫盘踞在上一般。血流着,就如蠕虫一般在他身上爬行。
  “哎呀,一不小心下重手了。我这就替你止血。”说罢,秦梦如把烛台倾斜,那滚烫的蜡就如泪一般,大颗滴下,落在那血淋淋的伤口里,慢慢溢开。秦梦与身子猛然一震,他腰身直了直,颈上布满了青筋。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是最怕疼的。跟爹学武功那会,一次你我都从高处摔了下来。可由于落下来是我抱着你,所以你才无可大碍,只是摔伤了膝盖。而我却磕破了头,骨折了手。但那个夜晚,爹和月姨都在你房里,哄着哭个不停的你。余医师亦被召到你房里,处理你那个实在微不足道的伤口。我却昏迷了一夜,直到余医师来替我接骨时,我才疼得惊醒。”
  秦梦如冷冷看着秦梦与,他的眼里一片复杂,那滴在伤口上面的蜡已经凝结,将伤口封了起。
  “我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亦从未喊过一声疼。爹却从来不愿正视我,而你,小小事情就大哭大闹,爹却一直围着你身边转。我真的不明白,究竟,除了我们不是同一个娘亲以外,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你有的,我没有。你得到我,我却得不到!”
  秦梦如面目一怒,扬手将蜡烛一摔,烛台撞在墙上,烛光熄灭了,那蜡流了一地,随着风慢慢干了去。秦梦如一把揪住秦梦与的头发,将他身子拉了起来,看着他那张冰清如玉的脸,清澈的眸,小巧的唇,那神态,那容貌,十足十与当年的月晚梦一个模样。
  秦梦如心中一结,扬手一个巴掌摔了过去,啪的脆响,秦梦与那白皙的脸上立即赤红一片,口里含着的毛巾渐渐晕红了一小角。
  “就是因为你娘,让我娘苦苦等了秦惜花一辈子,辜负了年华,背离了自己的家庭。看到你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我就想起我那等了一生依旧无果的娘亲!她至死,都深爱着秦惜花。可是,秦惜花给了她什么?”
  秦梦与慢慢抬起手,拿开口中的毛巾,那雪白的贝齿染了一片红。
  “所以,你一直很讨厌我,对不对?”
  “对!从我见到你起,我就从心底讨厌着你。”
  血痕挂在秦梦与嘴角上,他却依旧美得妖艳。他垂下头,切切一笑,道:“那你可知道,从小,哥在我心里是一个什么地位。”
  秦梦如眼里顿了顿,看着他,秦梦与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我曾有个一个很温柔的哥,在我哭的时候抱着我,笑的时候陪着我。无论去哪都拉着我。我希望能够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跟哥在一起!可是,你的野心没有给我机会。”
  那双美丽的眼凛了凛,迎面又一个耳光袭来,重重落在他的脸上。秦梦与身子一个不稳,跌下了床。那瘦弱的身子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头磕在床角,额上破了一道口子。秦梦与抬起身子欲要起来,秦梦如却抓过他的胳膊将他拎起,翻了个身子,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当我会感激你?我只会当你在可怜我,施舍我!”
  说罢,秦梦如跪在地上,按着秦梦与的身子,指间划过他身上那些被蜡凝固了的疤痕。脸上一阵冷漠,他从袖从拿出了火折子,拔开,烫上了那被凝固了的蜡上。蜡油又慢慢融化,表面一层燃起了火。秦梦与面容痛的扭曲,他张口欲呼,却被秦梦如迎来的耳光打得昏迷了视线。
  “你听着,我从今天起要将你慢慢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
  
  清晨时起,客栈前停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车子里却铐了一个身披薄纱的美丽男子。他尚在梦中昏睡着。秦梦如打开马车门,扔了两个人进去。惊醒了秦梦与,他睁开眼,身子轻轻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痕。他吃痛了一声,低下头,那若隐若现的青衫里,那疤痕赫赫,发着黑紫。伤痕边缘还擦出了枯焦。
  空气里凝了一阵刺鼻的血腥味,那腥味里又带了点点烧焦了的味道。
  秦梦与整了整身子,手脚处发出了叮当声。他侧过脸看着身边躺着的两人,竟是白梧和凤桐。两人双目紧闭,秦梦与伸手探了探两人,气息均匀,怕只是药迷了睡着而已。他微微缓一口气。
  掌柜的牵出了白马,欲要拴在马车上,秦梦如却扬手阻止了住。
  “这马远远不及我那千里良驹。”
  掌柜顿了顿,正想见识着秦梦如口中所说的千里良驹。却见秦梦如走到马车旁,抓起一根铁链,狠狠一拉。一个穿着薄纱的男子踉跄地跌了出来,清澈的双眼有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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