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微臣们不敢。”“众爱卿,朕知道你们的儿子的确很优秀,包括他们的眼光,名单上的那些雌儿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他们出自名门,自幼受着严格优秀的教育,在这个男子当道的年代凭着自己的实力考取功名,在这朝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你们该庆幸他们是雌儿,若是男子,他们怕是和你们的儿子一样优秀,那轮得到你们来求娶。”
“皇上圣明。”
“行了,爱卿们不用向朕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朕知道你们看不起雌儿,今日朕就告诉你们,朕就是雌儿生的。”
皇上此言一出,诸位大臣再不敢对儿子的婚事有任何异议。皇上亲自为他们赐了婚,婚礼就在宫中举行。家有闺女的一看,这事态不妙啊,京城里数得上的那些俊杰怎么眼睛都盯着雌儿呢,这要么娶的娶了,连求亲的也都跑去雌儿家门了,那他们的女儿到底还嫁给谁啊?总不能嫁去给人家当妾吧。
不单单是京城如此,大雍上下都有此现象。
家中老人不希望儿子给自己找个雌儿当媳妇都早早的和亲家约好定下亲,过不了几天就将人抬进了门。
被求娶的雌儿大多是那些官员,还有雌儿学校里的学生。被求娶最多的当属云砚无疑,云家家主看着连日里把自家门槛踏破的媒人们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当事人云砚却是独自进了宫,为皇上放了满天的焰火。
他初遇皇上就是在这满天的烟火之下,那时他们还小,云砚随父亲参加老皇帝的寿宴,淘气乱跑的他就相遇了那个在烟花下显得落寞的小孩儿。
云烟不知该感谢谁让他们相遇,那就感谢那漫天的焰火好了。
新人们在宫中成亲的那一天,沈府也为它的主人举行了一场婚礼。前夜,沈墨看着小小穿上他亲手设计的喜服,吻着他的手,告诉他,自己还欠他一个婚礼。
小小的花轿从太妃的椒殿出发,太妃为小小精心梳着发髻,缀上胭脂,看着镜中美丽的小小,太妃笑着落泪,连忙用衣袖抹去:“我今日是高高兴兴的嫁儿,可不能扫兴。”小小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太妃摇头。“傻孩子,哭什么,这是多高兴的事,咱们当雌儿的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了。”踏着数百上千年来雌儿的身体,他们才终于攀爬到了这一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都该笑,该笑。”
一路的吹吹打打,花轿抬着小小一路进了沈府。沈墨没请客人,今日只属于他和小小两个人。喜娘执起他们的衣角,系了个结:“夫妻同心结,缘起不分离。”沈墨笑笑,拿起喜杆,揭盖头,喝交杯,沈墨细细注视着小小的容颜,“小小,你今天真美。”小小不回答,倾身吻上沈墨的唇。
一切好像和从前一样,又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不论其中的过程原因如何,这几个月里,大雍朝一直被喜事那红色的洋洋喜气所包围。其实花轿里的是谁真的比他们的幸福还重要吗?大人们为了自己的体面自私的压抑着自己孩子的爱情,要他们按照自己所选择的路线去走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他们又真的全都能好吗?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谁也不能为谁的幸福负责,亦不能轻易左右。
亲事的喜庆过后,又一个老大难的问题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这雌儿们婚后,到底还要不要工作?在各家的老人眼里这简直不是问题,哪有成了亲的雌儿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可雌儿们不干啊,你看看那沈大人的妻子,他都生了孩子呢不还照常上朝编书吗?再说,他们的职位得来不易,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大家凑在一起一商量就求到小小的家门前了。沈墨和小小在书房呆了三天三夜,整理出方法上奏给了皇上。
皇上是个有着雄才大略的皇帝,他在很多地方都有着超出常人的眼光,就拿雌儿这一事来说,他遇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无数,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一解决,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时间去解决,让他们自己去磨合。皇上一直都知道雌儿地位的提升是大势所趋,他所作的是推动这个进程而不是执着于结果。
可是他看着沈墨上的折子,再一次皱了眉。这个年轻的皇帝对于沈墨一直有着深深的敌意。可笑又可悲的是,他的敌意来源于他对沈墨超乎常人的了解。皇上总是能在沈墨身上看到一个有一个的奇迹,他帮助自己达到的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他可以说是和沈墨最近的人,一整天里,就连小小都不一定有他和沈墨相处的时间多,可是越是这样,他对沈墨的戒备就越是不敢放松一分。就拿现在他手上的这份奏折来说,它上面所记载的方法很完美,条理清晰,考虑周到。可是问题就在这里,皇上再一次感受到了沈墨的意识和智慧远超他之上,甚至是整个大雍之上,他有时都会怀疑沈墨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皇上紧拧着眉,将奏折递给了身边的洪公公:“将此拟成圣旨,即日宣读。还有,传旨,升户部沈墨为工部侍郎。”
洪公公弯腰应了:“是。”
沈墨所上的奏折明言支持雌儿们在婚后工作,若是生子或是其他情况可以暂时请假,当然也接受他们的自愿离职。但是若是家中的公婆施加压力逼迫其辞职,那么雌儿们的离职调查不被通过,驳回申请,对他们的公婆也要处于警告罚款。这次,也算是皆大欢喜。
只是沈府的气氛却不如外面那么欢乐,沈墨和小小手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圣旨,彼此静坐。沈墨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小小却是发呆皱眉:“沈哥哥,皇上到底对你有什么不满意?这道圣旨虽说是给你升官,从户部到工部却是明升暗降啊,皇上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呵,皇上的心思我们怎么能猜得到,我们只要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就行了。”沈墨倒是不担心,现在他是郡马了,皇上再怎么忌惮于他,总不会杀了他吧。他现在手上这道圣旨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于雌儿们来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轨。这若是个童话,现在就该书写这样一个结局:王子和公主从此在城堡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在这里可改为:从此才子和雌儿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惜,这是残酷的生活。
事实上,嫁了人的雌儿们过得并不快乐。
小小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雌儿们最大的靠山,他身为当朝郡马,是太妃和皇上钟爱之人,再加上他还有个事事以他为先的丈夫,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小简直是他们雌儿中幸福的典范。难得小小的品性还如此之好,有个什么事雌儿们也愿意来和小小通通气说说话,感受感受他的福气。这夜,沈墨和小小刚刚睡下,家中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66第六十五章
打开沈府的大门;站在门外的是薛一清。他一见小小,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沈墨拿着外衣急急跟在他们身后。
小小看薛一清红肿着眼,一言不语,也不好问他什么。沈墨握着他的手;给予安抚;示意小小不要太担心。下了马车,薛一清拉着小小进了薛府;一路到了偏院。打开门,薛一清把小小推进去;关上了门,再忍不住蹲在门外咬牙啜泣。沈墨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帮他披上一件外衣;陪着他吹着夜间的凉风。
小小进屋,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却是只看见了一个雌儿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小小走近,那雌儿的身体好像极为不好,脸颊苍白的厉害。虽然小小的动作极轻,可那雌儿还是被惊醒了。他吃力的张开眼,看清了小小,开心的弯了弯嘴角。他伸出手,小小赶忙坐到了床边握住。小小并不认识他,他也是知道的,细细打量完小小的脸,那雌儿又笑了:“你长得真好看,果然幸福的人是最美的。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小小。”
屋外,薛一清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向地面,自说自话的倾述,也不知是不是说给自己听。他一直低头望着地面:“他是薛谷,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雌儿陪读。他总说要一辈子护着我,他去考科举也是为了在朝中多个人照顾我。他说,一清不用那么急着长大,他会挡在我前面为我一一尝试。他上花轿那天说,他放不下我,说他很难过不能陪着我一辈子。”薛一清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泪水也是越加汹涌。薛家家主和夫人也急急赶了过来,夫人看着薛一清伤心地模样,搂着他一起哭了出来。“阿谷要死了,爹爹你知道吗?他要死了,大夫说了他活不过今晚!”薛一清挣扎锤头:“是我害了他,都是我,我应该早点去找他的。”
门外的喧哗一字不落的全传到了小小的耳朵里,他自己是大夫看得出薛谷命不久矣,可是也没想到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今晚。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薛谷看见小小的窘境倒是笑了:“小清又在任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一直都听小清说起你,他说你聪明,说你漂亮,说你幸运,雌儿们都羡慕你。我今天冒昧的叫你来,就是想要看看幸福到底是什么滋味。”薛谷其人,一生坎坷不平。幼时遭到家人打骂直至弃卖,少时为人奴隶,背负着严命重恩,刻苦读书干活不敢有一丝懈怠,直到考取功名结了善缘却没想到落下这么个下场。他已经不知道该和自己的命运说些什么,只能用小小的真实幸福来交代。“小小,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去,你知道吗,每次看看你,我就会想,看,别丧气啊,还是有雌儿可以获得幸福的,加油啊,你努力了也会有的。现在看来我是失败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办不到,我想总有人会做到的,像你一样。”
小小看着这个坚强的雌儿躺在床上一字一字的交待,他对人生的抗争,他对幸福的渴望,小小看着他,心中想就和此时薛一清吼叫的话一样:“阿谷善良,聪明。他从没有害过谁也没起过害人的心思,为什么他就落到了这个境地。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被那狠毒的一家子活生生打成这样的。我恨,我好恨。”
薛谷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撑着最后一把力气抓住小小的手:“拜托,求你护着,护着我的弟弟,小清。他,他任性惯了,千万不要为了我,闯祸。”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伴着他走完这一生的,不过一盏油灯,一张床铺。
薛一清显然极痛,看着薛谷的残颜又哭又叫:“我要叫他们给你陪葬,把我的阿谷还给我。”而后更是昏厥过去。小小和沈墨的心里也不好受。小小这是第一次直面生命的消逝,还是因为如此残忍的原因,沈墨知道他接受不了。
小小从薛府出来,未回沈府,就直奔了后宫。
此时宫里也正上演着一出热闹的大剧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亲们,写到一半停电了,抓狂中,原谅我吧。
67第六十六章
那薛谷嫁的不是别人;就是礼部尚书那一家子。那位老爷子一向战斗在对抗雌儿地位提升的最前线,现在因为雌儿正妻一事丢了官,整个人都是变得阴沉不定,心中对雌儿肯定是恨的。你说,薛谷怎么就自寻死路嫁去他家了呢?
那么嫁了人的雌儿们就会告诉你;其实大家的情形都差不多;现在雌儿地位的骤然提升大多数人都不接受尤其是上了点年纪和有点低位的,他们不可能和雌儿们同处屋檐相安无事。那些嫁了人的女子最头疼的不过是偶尔的婆媳问题;而他们需要面对的却是整个家族甚至是社会的恶意,在家中的处境多是如履薄冰。当初;礼部尚书之子求娶薛谷,礼部尚书表现得那叫一个正常和支持,亲自出面和云蕴面谈;谁能想到他把他哄进了薛府的大门,却要了薛谷的命。
小小进宫时,礼部尚书之妻早就在那儿了正跟太妃哭得起劲,整个后宫也被那老妇的嗓子吼得灯火通明。
“太妃啊,你可要给我们评评理啊。这薛家雌儿自嫁进我们家的大门那一刻起,我们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无一不是对他疼爱有加,体贴入微,连一滴水都不敢让他沾的。他素日身子不好,我们心疼他,也都让他在家多多修养。今日,今日他起床时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发了病倒在了地上,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那薛家将人强抢了去,还说他是我们虐待至此,要找我们算账。太妃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老妇扑将上来,一番说辞入情入理,泪如雨下,唱念做打,一一俱全。
小小看着那张万分无辜的泪颜,心里简直要冒出火来,真是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你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睿郡王,老身所言句句属实,我府中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那薛家到底是外人,其中的缘由他们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老身知道,我们家老爷之前做了很多对不住你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