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将张汉打得只剩半条命,陈氏母女也被掌掴后绑了起来,和浑身是血的张汉一起锁在了柴房。院中所有接触过小小之人全都关将起来,一个都不放过。所有的大夫都被召集在昏迷的小小的床边,战战兢兢的不敢看东家嗜血泛红的眼。
苏铭本就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此刻也在会诊。把脉完,他竟是坐在床边泪流满面。“到底怎么回事?”沈墨抱过小小,将他揉进骨血。“小小这是中了迷毒之状。”“那你还等什么,快将毒解了便是,若是难解,便一直试,总有解药。小小总会好起来。你给我好好做个男人,哭什么哭。”
苏铭仍是哭的难以自已:“这,这毒并不难解,但是解药中有烈性的催产药,一旦给小小服下,小小必是会早产,那孩子,孩子可能会变成死胎啊。可是若是不解,小小只能熬到两月后,把,把孩子生下。”
沈墨听完,眼神暗了暗:“既有解药,你为何还不动手。快去讲解药熬来。”“可是,可是那七月大的孩子。”沈墨的声音更加冷硬:“什么孩子,那有小小重要吗?罢了,即你糊涂,便回屋去休息。王大夫,麻烦你将解药熬来。赵明,将那产婆之类也请过来。”赵明忍泣应了,自去传话,一时屋内外都染上悲戚。
沈墨的命令一下,大家都知道小小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的。大家努力了这么久,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谁的心里都是不好受。只是不知,作为孩子父亲的沈墨心中又是何等悲凄。
小小也慢慢的醒来,苏铭不忍,径自出屋。沈墨端着刚刚熬好的解药,送至小小嘴边喂药。小小自幼跟着苏铭学医,这药端过来喝了几口,便知其效用,再不肯下咽。沈墨坚持:“小小,莫任性,这是解药。〃“沈哥哥,小小不要喝。求求你沈哥哥,这会害死宝宝的。”“可是这能救你的命。小小,”沈墨不顾小小的祈求,只是将碗再一次送到小小的嘴边;“喝。”
小小再不肯的,无奈气力不济,嘴角又开始渗血,倒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哭个不停:“不,沈哥哥,这是沈哥哥和小小的宝宝啊,小小要他,小小要做他的娘亲,沈哥哥。”沈墨难得的对着小小的眼泪不为所动,只是眼眶更红了些。放下手中的药碗,从袖中抽出一个瓷瓶:“小小,这里面是鹤顶红,见血封喉。若你不喝解药,那我便将这瓶中的毒药喝了,我陪着你一起死。”小小的脸上迅速被痛苦爬满,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睁着双眼,呆呆的望着瓷瓶,缓缓的点了点头。沈墨一把把小小掼进怀里,喂着他喝完解药,大力的把碗砸向地面,那碗顿时四分五裂,瓷片飞溅。
“小小,这只是催产药,没事的,你一定会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沈墨抬起小小的脸,四目相对,小小早被刺激的双目失神,沈墨不断鼓励着小小:“小小你要坚强,等会儿就要生孩子了,要用力的把宝宝生下来知道吗?”“沈哥哥,宝宝会没事吗?”“会的,他是我沈墨的孩子怎么会有事呢。小小,只是早产而已,别害怕知道吗?”小小点头:“小小会的,沈哥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小小要把他好好的生下来。”两人的十指交握,再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的肚子开始发动要生了。按理沈墨应该出了产房等待,可是沈墨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在这个时期,谁知道那人还有没有后招,再者产子之时多有不察致命之事,小小的母亲就是因此丧命。他要一直守着,不能让小小再出事。
雌儿产子较之女子本就多几分风险,现在小小又服了催产药早产,极有可能会难产,最坏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了。沈墨握着小小的手,一刻不停的鼓励抚慰。内外的产婆和大夫们都不是第一次遇见此种情形了,平时,他们肯定要问一句关键时“保大保小”,可是此时问这个已是多余,沈墨早已做出抉择。只是小小也是懂得:“产婆,我要宝宝。要保宝宝。”沈墨并未出声反驳,众人也默契的将此话当做枉言。
众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担心了多久,产房内终于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苏铭立时面向产房而跪,落泪默念:“感激上天垂怜。”
那产婆抱着初生的婴儿,向着沈墨和小小报喜:“哎呦,恭喜沈大官人和夫人了,生了个漂亮的小子。”沈墨将那婴儿洗净包好,放在小小的床头。小小啜泣的看着这失而复得的儿子,抱着是一刻也舍不得撒手的。
沈墨坐在床前,看着小小抱着宝宝又喜又悲,他也是松了口气,小小没事便好。在这场抉择里,他并没有外人所想的那么艰难,于他而言,小小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爱人;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放弃小小,他怎么舍得,那不是在要他的命吗?那时,他说要陪着小小一起去死,并非虚言。
是,没了孩子,他是会难过,可是他不能没了小小。孩子是他的骨血,可是小小,是他的一切。
待得小小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入睡时。沈墨才能冷静下来考虑着一场阴谋。先是利用陈氏母女将他引开,大概就是在那时对小小下了毒。而后利用张汉将自己激怒,若是自己不明就里,叫出小小当面对峙,小小自是会动了胎气,吐血早产。只要那催产的药一下,小小的毒便解了大半,生下的死胎自是和其他人无关,最好的是小小也因难产,一尸两命。
妙计,真是妙计,操作得当,自己家破人亡也是无处说理。可惜,他们却是不知道沈墨竟会对小小如此回护,陈氏母女失败,沈府中的内应不知计划有变,仍是将小小带了出来,也被暴露。
此刻,计划已被破坏,小小和孩子也是母子平安。反而是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墨在自己心中重重记下一笔,今日小小和孩子所受之苦,他日必要他们千倍万倍的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又给榜了,偶只好拼了。亲们,求收藏啊!大概还是每日一更。
39第三十八章 兄弟
沈府经过兵荒马乱的一天,翌日,陈熙带着陈家老大陈东上门了。
沈府昨日之事,陈府之人自是知道,沈墨对外放出的消息只到小小被人污蔑以致动了胎气难产,险些一尸两命为止,可是他们知道这污蔑之人必是他们家的当家女主子和小姐无疑。当初,那张汉的来历不明,说辞不严。陈熙更是认出就是他当初污蔑了沈墨。陈东等人便坚决的反对听信张汉一面之词,劝告陈大嫂和陈舒雅不要轻举妄动。只是那陈舒雅自从听说小小有孕之后便一日比一日憔悴,身子越发瘦弱,听闻此事,再不肯放过,日日到陈东夫妇那里纠缠。况且沈墨自从升官以后,论官位品级可是大洋郡第一人了,这难得的佳婿陈大嫂也不想放过。于是,爱女心切的陈大嫂瞒着众人带着那张汉便往沈府去了。
本来众人心想,这件事成了,也好结下一门好亲,便是不成也不过是一场误会,看在陈熙面上,沈墨再不好为难的。可是谁知道,这一去便险险害的人家一尸两命,家破人亡。陈东心里知道,这下完了。果然,当晚,陈大嫂和陈舒雅便陷在沈府,出不来了。陈东急的当晚便想去接人,被陈熙拦下了:“大哥,沈墨不会过多为难他们的。再说此事本就是我们不对,让沈墨对他们稍作教训,也让他出了心中那口气。”陈东看着陈熙板着的脸,自知对不起弟弟:“小二啊,这事是哥哥对不起你。哥知道你看重兄弟情义,这沈墨怎么教训你嫂子他们都不为过,只求他不要报官,留你嫂子和舒雅一条性命。”“大哥,你别说了。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向阿墨赔罪,要打要杀,都是由他。”
现在陈熙就站在沈墨的面前,从沈墨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是一言不发。陈东不得不腆着张脸,求沈墨放人:“沈兄弟,这事是我陈东对不起你,贱内和小女对着尊妻多有冒犯,实是罪有应得,只是还求沈兄弟看在我陈家兄弟的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陈东在此,感激不尽了。”说着,陈大哥便对着沈墨弯下了腰。陈熙仍是一言不发。
沈墨并未上前搀扶,只是令人将他们母女带来。陈大嫂和陈舒雅都是娇生惯养之人,哪里受过此等委屈,见到陈东便放声大哭。这一晚,他们和只剩半条命的张汉锁在一起,浑身的血,不断地□都将他们吓得不轻。陈东见到昔日靓丽的二人此刻蓬头垢面,脸上衣物上还有血迹,心中难免心疼,可是沈墨只是打了他们几巴掌已是大大的放过了。
“哭什么哭,这都是你们自己作(读第一声)的,昨日你们险些闯下大祸了,还不快向沈兄弟赔罪。”陈大嫂和陈舒雅是真的怕了,一个个哭着赔礼,态度十分诚恳。
沈墨只是冷着张脸,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挥了挥手,让陈东将他们带走。那陈大嫂虽是对着沈墨有了极大的惧意,可是在见到陈东两兄弟开始,心里又有了点底气。她对着沈墨行了一个大礼,弯身说道:“沈兄弟,昨日之事实属意外。我和舒雅从未有过半分伤害小小的心思,只是一时被贼人蒙了心眼,犯下此等大错,还望沈兄弟原谅。阿熙,嫂子在这里也给你赔个不是,嫂子不是有意,也不想你们因为我伤了兄弟间的情义。”说着,又向着陈熙行了个大礼。陈熙顿时僵在了原地。
沈府之人听到此话都是抽了口气,天哪,她说的这话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明知小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你都带着人特特的找上门来了,还说不想害他的,这话谁信啊。陈大嫂是在试探,试探陈熙在沈墨的心里到底有多重。果然,沈墨开了口:“昨日只是一场误会,陈大嫂也并非有心,此事便揭过了。”
陈大嫂心中欣喜,暗暗吸了一口气,才缓声道:“多谢沈兄弟。只是,大嫂还有一事想和你商议。”
“大嫂请说。”
“这,这实是难以企口,但是,为人母的,这脸面也是顾不得了。昨晚,舒雅在沈府一夜,今日怕是整个大洋郡人都知晓了,舒雅的婚事怕是······”
此言一出,不只是沈府之人,就连陈府之人都是猛地抽了一口气。这位是,打算赖上沈墨了?那脑子没问题吧,你刚刚害了人家,转眼还说人家误了你女儿的名声,要人家负责。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下别说是陈熙,就是陈东的脸上都是挂不住了,上前骂道:“蠢妇,你在说些什么,这本就是你自己当个不着调的母亲害的,要怪也到不到人家沈兄弟头上。”你真是想女婿想疯了吧。陈舒雅又开始嘤嘤哭泣。
陈大嫂死死地咬了咬嘴唇,死不肯和陈东走,最后豁出去了:“陈东,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女儿已经是个人尽皆知的毒妇了,怎么还嫁的出去,你想要女儿女儿孤独终老一生吗?”没错,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会再有人愿意娶一个差点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女人,还是个老女人。现在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沈墨了,只要沈墨还念着陈熙这个大哥,那陈舒雅就还有机会嫁给沈墨。没错,他们现在已是骑虎难下,陈家死拉着沈墨的事已是众人皆知,陈舒雅已经嫁不出去了,哪怕是嫁个贫苦人家,也不会要个一心惦记着沈墨的毒妇啊。
连着陈东都是踟蹰不前,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陈夫人见大家已是撕破了脸,陈熙也不为他们劝说几句,心中更是惶恐,今日一旦踏出这个门槛,那他们和沈墨的情分已是到头,沈墨再不受挟制的。"沈兄弟,我知你怕雅儿加害于小小,那你纳雅儿为侧妻,她于小小平起平坐,再不敢胡来的。"
陈熙此时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他立在大厅中央:"我陈熙德行有亏,不配为人义兄,从今日起,和沈墨断绝兄弟关系,再无瓜葛。"此语一出,大家皆惊,陈东夫妇也是愣在了当场。
"阿墨,是我对不起你。"陈熙说完便向门外走,衣袖却是牢牢被人抓住。回头去看,沈墨脸色不虞,右手死死拉住自己,陈熙再忍不住一下红了眼:"我这大哥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这样,又是何必。"沈墨只是不理,扭过头对着陈东:"我纳她为妾。"陈东夫妇喜出望外,陈熙大喊一声:"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了孩子,日子更要好好的过,你知不知道。"沈墨只是冷着脸重复一句:"我只纳她为妾。"
"好的好的,比起侧妻也差不离的。"陈夫人怕沈墨反悔,拉着陈东急急便走了。陈熙抽身想追,又被沈墨拦下,气地陈熙打了沈墨一拳,而后又开始捶自己。"阿墨,是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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