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错作者:墨卿无为(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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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错作者:墨卿无为(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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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公子,您饶了奴才吧,您饶了奴才吧。”
  
  骨鲠在喉,取笑林禾不过趋炎附势,不过为了取悦那些人。
  
  说那些话时他也会觉得对不起林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就在背地里开坏于他,说出口时,他已经悔了。
  
  可是来不及了……林禾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辩白不得,羞愧难当,恨不能挖了洞把自己一头埋了进去……
  
  林禾说的那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而已,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得活路了。
  
  一处的杨哥儿开始也怕,到了第二天,王府上下照旧毫无动静,他笑的极是嚣张的说,不过也是的奴才,能有什么事。然话还不得说全,便被人拉了出去,乱棍仗毙。
  
  几个哥儿都是如此,如今只剩的自己一个。他寝食难安,心被恐惧时刻包裹着,深怕下一刻也会被拉了出去在不得生还,有时又念着,如此也好罢,总比整日里过得这般生不如死,天天担心受怕的日子要好罢。
  
  如今被指了来侍奉林公子,哈哈,终是不得善终的啊。
  
  但是他真的怕死,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怕。
  
  林禾止了步子,回案前继续拟他的方子。又加了味炙甘草,方觉得满意了些,嘴角一扯,一抹稚气得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抬头间,笑意不及敛尽。
  
  将方子递与秦儿。
  
  “劳烦秦儿跑一趟,按这个抓两天的剂量。”
  
  可如何又将秦儿留了我身边,供我差事,给我折腾他解气不成。
  
  “林公子,您不杀我?”
  
  我如今自身难保,但你既跟了我,若我有一日存活,必保你平安。
  
  多少年以前,张延成似乎也曾这么和他说过。
  
  低头轻笑。
  
  保我平安。
  
  “我不杀你。”
  
  再多的承诺,我给不起。
  
  




第 27 章

  王太医走进郡王府的门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失了太医院的体面,如何太医院上下百来个人就偏偏要来求救于一个黄毛小儿,这人还曾经是个奴才。
  
  “敢情你们太医院就禾儿是顶事的。”
  
  临了门还被青阳郡王不痛不痒的戳了两下,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对了林禾自然不得什么好脸色。
  
  “兰太医被廷尉抓了?”
  
  客厅里,按主次坐了。
  
  张延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青阳西府第一天,兰友善在小花园盯着禾儿看了足足一刻,还窃窃私语……
  
  青阳西府第二天,兰有善在本王榻前絮絮叨叨十句里九句是关于禾儿的……
  
  青阳西府第三天,兰有善窝药房里给禾儿煮药,整整一个上午不得出来……
  
  青阳西府第四天,兰有善拉禾儿坐着,还递衣服,还伸手念着帮禾儿捋头发……
  
  京城府邸第二天,兰有善和禾儿在角门侧房握着手……
  
  京城皇宫第三天,兰有善向皇帝举荐禾儿入太医院……
  
  过往甚密,过往甚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延成对兰有善实在恨得牙痒痒,难得被抓,当然乐见其成。
  
  “下官愿一试。”
  
  张延成听到林禾这么说时,咯噔一下,心里五味陈杂的厉害。
  
  “朝平公主病了,本王也理该去看望一番。一同吧。”
  
  一句“不准”在齿关间打了一圈半,又折了回来,禾儿再也不是我的奴才了,出入自由,在不得相妨。那些牵挂羁绊,突然失了名目,在不得理直气壮的要他留在我身边,再不得理所当然的看他忧我所忧,喜我所喜。
  
  林禾,我该拿你怎么办。
  
  朝平公主出嫁五载,丈夫常年不在家中,时常陪着太后侍弄花草,下下棋,日子倒也清闲,几日前,突然就病倒了,不住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舌头肿了翻于唇外,于平日里娇艳的模样实在难做比较。
  
  着太医来看,一连四五个,用了药均不得效,太后一气之下,全搁廷尉处置了。王太医这才应了兰有善的请求来找林禾帮忙。
  
  “太后,林禾来了,您让林禾给朝平瞧瞧,他医术自小便是好的,指不定能给治了。”
  
  皇帝一边耐心的劝着,太后只拉着朝平的手不肯放。
  
  “太后,您上次得的病也是禾儿给治好的,让他试试可好。”
  
  张延成又劝。
  
  太后回了神,见是张延成,原本低落的心情立马回了大半。拉了张延成的手,连连点头。
  
  “紧些瞧瞧。”
  
  林禾弓身上前,手搭于脉,低头蹙眉。
  
  弦而数,弦属肝之象,数热之象。心肝之火兀升。
  
  “微臣要与公主身上施针,恕微臣失礼。”
  
  这是内务,皇帝也不放插嘴,只等太后开口。
  
  “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微臣愿奉上性命。”
  
  




第 28 章

  也不见林禾多少动作,只撩了朝平手腕的衣物,在内关并几处手厥阴经上的腧穴下了两三针,人便安静了不少。
  
  王太医一旁看了都有些呆滞。他曾给张延成看过病,那时林禾还不曾跟了张延成,恰巧来府上探望,两人就怎么下针好一番争论,王太医只一句“不应章法。”也不理他。如今还是这般不应章法,病却好了。
  
  “取些冰片来。”
  
  林禾于案前又去拟了方子。
  
  王太医一看,黄连温胆汤。
  
  彻底懵了……
  
  瞧着病征,分明是肝经火旺,如何就在手厥阴经上取穴,若是心上的病,如何就开了温胆汤。
  
  “林禾,这方不对症的,如何就用的。”
  
  “公主心肝火兀升,手厥阴心包经和足厥阴肝经经脉之气相通,两经同调,脏有实证泻其腑,黄连温胆汤,黄连泻心火,温胆汤清胆经痰热。下官只是应征下方而已。”
  
  还有这冰片,不入汤,不入丸,用来点舌?
  
  王太医也算遍读古书,这法子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事实是,公主的舌头被这么一点,果真就缩了回去。
  
  张延成瞅着王太医,欲笑不笑,满脸得意自豪之色,真就好似这时救了人的是自己一般。
  
  “微臣今日真是开了眼了,林太医于医道如此精进,微臣竟然毫无耳闻,太医院也太能埋人了。”
  
  林禾回望,只见得那人眉眼俊秀微蹙,唇角盈润轻笑,娇艳明媚不可方物。
  
  “太医院德才兼备者不胜枚举,微臣算得了什么。”
  
  几年前,他曾在先帝廊前侍奉,对朝中能说的上话的人,大概都能认个脸熟,他不识得此人,应该是近些年才起的新秀。可若真说不得见过,这张脸,这样的笑,却又并不陌生,似乎在哪见过……是何底细,如何一见面就这般针对王爷?
  
  “林大人过谦了。皇上,林大人如此本事,今个儿又立了大功,合该赏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妖孽,张延成脑子里这个词不住的飘过一遍又一遍。
  
  林禾不识得此人,他却识得,当朝第一宠臣,承临渊承大人。皇帝宠他可谓宠上了天,致仕不过两年,金印紫绶,近日临风阁又有密报说皇上有加他特进的意思,提的议案就从未有不许的,举荐的官员从来不得不任的,为谁求个情从来不见不赦的……
  
  甚为笃然的坐在一边,拨了拨浮在茶上的沫餑,清香宜人,都说朝平精于茶道,收藏的果然都是上等茶叶,只是育华不足,倒是白白亏对了这么好的茶叶。
  
  
 
作者有话要说:王太医当时就有种“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的感觉……




第 29 章

  “公子,皇上赐了好些东西啊。”
  
  “恩,你留一半,其他的和院子里的人分了吧。”
  
  见秦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的可爱模样,不由低头会心一笑。
  
  “好久不得见你这般笑过了。”
  
  “奴才不敢。”
  
  林禾本在案前看书,见张延成来了,忙下地去迎。去了张延成的裘袍披风,收了衣架上,又去捧了茶来,这些都是平日做惯的,就是如今身份不同,这般做起来也不觉得突兀。
  
  张延成随手取了案上的书来看,却是《内经》,不由好笑。
  
  “林禾在青阳的时候就常捧着这本书看,如何看了几年还是这本书?”
  
  “万变总也不离其宗,看了旁类杂记,总觉得不如《内经》取义精妙。”
  
  张延成笑了笑,拉了林禾坐在自己腿上,林禾身子微颤,却不得挣扎,老老实实的就着张延成的腿上坐了。
  
  张延成见得他如此温顺乖巧的摸样,心情越发的好了,将人揉在怀里,捋了捋林禾的青丝,柔顺光泽,凑到鼻子上一闻,还带了谈谈的香气。
  
  “王爷,廷尉来了人,朝平公主薨,嚷着要抓林公子。”
  
  柳絮并不进来,只立在门外,低低的回了。
  
  叶上本积着的厚雪终究经不起风吹,微晃了晃,雪便成堆的散落而下。
  
  林禾念起几年前,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兰有善一如既往的找着由头来府里玩。
  
  两人摆着盘下棋。
  
  “你看,按五行来说,黑是水,是阴,白是金,不是阳,五行与阴阳学说相悖啊。”
  
  兰有善有意刁难,但这个问题,他确实想过,不得通透,随口就问了。
  
  林禾歪着脑袋,想了想。
  
  “阳化气,阴成形,这地是实的,天却是空的,阴阳中的黑是实黑,白却是虚白啊。”
  
  白却是虚白。天道如此,人世何异哉?
  
  林禾盈盈站起,跪在张延成的脚边,素衣裹身,广袖合抱,挡了眉眼。
  
  “奴才拜别王爷。”
  
  张延成本欲去扶的手,五指微动,又收了回去。淡漠的看了一眼。
  
  “去吧。”
  
  待林禾走的远了,方觉得刚刚环抱着林禾,那份温暖,那份柔软,都突然逝了,分外的冷冽。
  
  “林禾,取件袍子来。”
  
  ……
  
  ……
  
  柳絮本在门外候着,听得张延成吩咐,忙进来为张延成加了袍子。
  
  五指微曲,指背在柳絮的脸上似抚似揉。唇红齿白,还带着几分胭脂气,真是娇艳,但和林禾的温润相比,还是差了几分,林禾……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恢复了本性了,敖呜呜呜~




第 30 章

  “听说林大人幼承庭训,对廷尉这一套应该很熟悉,大家也不用废话了,说还是不说?”
  
  “林禾依证下药,根据太医院记载,朝平公主的病已然好转。此事与林禾无关。”
  
  林禾跪的工整,背脊挺拔,垂着眼眸,有淡淡的惆怅从中流过,复又被死寂覆掩。
  
  “本官把方子给方丞看过,你猜他的判评是什么?”
  
  陆静和托着脑袋,大半夜仍是兴致盎然的模样,丹凤眼中闪着璀璨的精光,夜色中格外扎眼。
  
  “林禾不知。”
  
  “和王太医当时的反应一样,不应章法。本官还听说医家言,治病八字,虚实阴阳表里寒热,八字不分,杀人反掌。”
  
  “确实,但林禾遵照医理,绝无越举。”
  
  “那就只有上刑了。”
  
  身子后仰,尘埃落定。进了刑房饶是你多少能耐,今晚再别念着走出廷尉府衙门了。
  
  无声无息,永不见天日。
  
  廷尉的刑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熟悉的甜腻味道,地上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斑斑血渍。走路时能听到脚下格叽格叽的声响,是靴子擦着血迹而行的声音,桌椅齐整,刑具按轻重各有所归,除了沾染了血渍外,倒也算得干净。
  
  林禾低头浅笑,自己也有这天。
  
  “林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刑具。”
  
  “陆大人不过堂,这算私刑,若用杖笞一类,可能不方便交代,依林禾看,若要外用,尖针最为合适,若要内用,醉春风,连心锁都能让人痛不欲生,且不留痕迹,只是连心锁讲究剂量,若用的不好,林禾小命不保是小,大人丢了官帽就不好了。”
  
  林禾被反手绑在木架上,粗糙麻绳倒刺横生,几处扎在皮肉上,不破皮不露血,底下却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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