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师弟!!!唐二傻!!!”柯西拔地而起,扑过去,顶着一张萝莉皮很是自得地围着两个和尚转悠着要压岁钱。
无花温和地笑着,纵容着这位意外遭难一辈子只能是个萝莉的师姐,从月白僧衣的袖口中掏出了一颗温润的大珍珠给她。
唐二简直要哭了,尤其委屈,“师姐,为什么叫我二傻。”同样是师弟,为什么差别待遇!
柯西跳起来打碎唐二膝盖,“对不起师弟,师姐其实是颜控。快快红包拿来!”
唐二虽然温吞各种低调,却是一个身怀奇技的和尚,他是一个隐性的土豪,他把背过来的包裹给了柯西。柯西颠了颠包裹的分量,满脸喜色仰头大笑一路哈哈哈哈哈地举着包裹回房间藏私房钱了,魔性的笑声席卷了大厅。
良久,叶信开口,“师父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隐晦地往柳圆圆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柳圆圆果然是一副见了神经病的表情,不由地为自家师姐捂脸。
“被师父养坏了吧。”西索不负责任地说。
“……”佞大糙一家的师兄弟们齐齐地对着西索吐了一串省略号。柯西的第三次重生明明就是西索把她从襁褓中养大的。
在黑夜来临之际,未到的人随着夜幕姗姗来迟。西门吹雪刚刚跨进门廊,柯西已经扑上去了,柯西自认这是小萝莉萌萌哒一扑,可西门吹雪不觉得。他只觉得一条僵尸带着墓土的颓败气息侵袭而来,是为威胁。柯西的“萝莉扑怀”技能被打断了,终止于西门吹雪条件反射而抵在她脖子上的剑尖上。柯西一双暮气沉沉的眼睛无畏地同西门吹雪对视,那一刻气氛都是僵硬的。
西门吹雪:“……”
在柯西怨念的目光中,他默默收回了剑。
柯西:“阿雪,你这样下去是娶不到媳妇的,想跟李狗蛋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吗。”
包饺子的李凌寒不服了,“这关我什么事?我不缺女人啊,你信我啊!”
柯西就给了他两字:呵呵。
她那表情分明在说:谁不知道你是基佬。
狗蛋心痛极了,“我不是啊!你信我!”
“那就把三妻四妾带过来让我们瞧瞧。”
狗蛋愤恨捏着饺子,“都是打光棍的,光棍何苦为难光棍。”
叶信举手,“我们庄主为我订了一门亲事,八月来藏剑山庄喝我的喜酒。”
李凌寒失手打翻了一盆鱼肉馅,罗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李凌寒端了盘辣条到一边去了,“让我吃点东西压压惊。”
柯西转而缠叶信去了,“你是说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你真的要讨老婆了?师姐要给你准备聘礼!师父知道了吗?”说着她又跳起来跑去找佞修去了。
一群光棍里有一个要脱团了,李凌寒感觉被背叛了,唐二做到叶信对面说给他和未过门的妻子看八字。神棍掐指一算,八字喜人,只四个字,“富贵一生。”唐二这个一向嘴巴直的,瞅着叶信的面相不由道,“叶师弟,看你的面相,你是皇帝真龙之相。那边的李师兄是天生遭雷劈的妖孽之相,伯尼则是军帅之相,还有汤姆是祸世魔星之相,你真不考虑带着他们一统中原,推倒旧帝成王?”
“都是多活一世的人,何必追着这些俗事劳苦了自己。”叶信以前是不信神佛鬼怪之说的,但架不住师兄弟里有个看相算命很准的资深神棍,比起听唐二说自己,叶信更好奇佞修的,“你可为师父算过?”
“师父他也是天生遭雷劈的命格,师父一直喊李师兄为李狗蛋,恐怕他前生真是犬妖。妖孽遭雷劈合乎天理,但师父明显不是妖怪。”
啃着辣条压惊的李狗蛋忍不住竖起耳朵,直勾勾地盯着唐二那边看。
“我偷偷算过了,李狗蛋前世要是好好修炼说不定就成李神仙了,结果他上战场杀孽太多注定只能是李狗蛋了,再之后他辅佐幼帝登基,保了百年国运昌隆,也是一份功劳。因果一说,造化万千,李狗蛋说不定哪天挨道雷劈就羽化登仙了。”
唐二给自己抓了根辣条压压惊,继续讲,“至于师父他老人家,杀星当空九煞无解,前世恐怕是个大魔头,杀孽太多,天理难容,出门挨雷劈。”
“……”叶信一副你扯淡的表情无语望着唐二。
“……你别不信,师父的命格我前后推算了几十年年了。依照天命师父早该被雷劈死了,但有贵人护着。那永寂天生紫气,不是凡人。师父不是总喊他男神吗,说不定前世真是神仙。”
叶信:“……”怎么感觉那么扯呢?
李狗蛋适时举手,“我上辈子是犬妖,上过战场,当过护国将军。”
叶信一脸血。
☆、第80章
夕阳西下,黄昏落幕,红灯笼高高挂上门口,屋里灯火明亮。
柳圆圆专心致志捏着她的饺子,觉得这一家人真有意思。
谁都不知道汤姆和亚撒是什么时候来的,仿佛一个转身之间,他们就无声出现在桌边安安稳稳地坐着喝茶了。
柯西拉着佞修回来的时候,佞修已经换下白日里那身朴素的布衣,换了一身墨色广袖华服,一头白发柔顺披散在身后,烛火之中他眉眼间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但确确实实是笑着的。在他身后永寂一身白底黑襟压金纹的道袍,满头黑发一丝不苟高高束在脑后,一向如此,英挺而威严。
柳圆圆看着他们,一黑一白,相得益彰,登对极了。回想起佞修给她说的故事,那绝代剑客等一个人花费半生心血却活不过天命之年,不由心中酸涩有了一分感悟。不过是情之一字。
院子里架起大锅,煮上了饺子,大厅里几张方桌拼凑在一起,摆好桌椅大家纷纷入座。酿了五个年头的酒今天从地窖里搬出来,堆满了墙角,意思很是明确,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厨房里早已经准备好的佳肴很快摆满了桌,接着煮好各种馅的饺子热气腾腾搬上桌面。大家聚在一起,纷纷举筷,享受这一桌美酒佳肴。柳圆圆咬着筷子,大眼睛望着满桌好菜,好些菜她听说过没吃过,更有一些是她听都没听说过的。
坐在她身边的佞三观是个自来熟,“柳家小妹你别客气,放开肚皮吃,这一桌好菜都是我师爹张罗的,能得我师父青睐的好厨艺啊。”
他这边说着,那边佞修开始分饺子了,饺子是大锅煮的,什么馅的饺子都有,第一盘出锅的饺子里罗兰放了彩头在里面,柯西提议让佞修分饺子。佞修说熊孩子这么大了还要师父给你们夹饺子吗,嘴巴里这么说着,却是站了起来认真的一人一个饺子分下去,直到两盘饺子分完。
柳圆圆端着碗很是高兴,她也分到三个饺子呢。
“大师兄,今年的彩头是什么?”
“小金羊。”
“是谁偷偷包的香菜饺子!站出来我不打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
“天惹,是谁偷偷包了木瓜肥肉饺子!站出来我也不打死他!”
“怎么还有辣条馅的?”
西门吹雪木着脸一口吞了饺子,看他的脸就知道吃到奇葩味了,大伙纷纷问他吃到了什么。西门吹雪一张俊脸面无表情,肌肉僵硬,“碎八角和花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吼吼我的金羊!”吃出彩头的佞三观笑声张狂,“兄弟们喝!!!”
他们这顿年夜饭很是丰盛,用唐二的话来说:因为师父是真吃货无双,永寂磨练出一身好厨艺,今晚五十六道菜集合中华大地五湖四海名菜,算得上舌尖上的中国了。
柳圆圆看着这些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一桌子嘴皮子厉害,贫嘴了一晚上,热闹和话题总是停不下来,时不时就有惹人哄堂大笑的言论出现,逗得柳圆圆咧嘴笑了一晚上,笑到后来脸上肌肉都酸了。直到酒足饭饱大伙也没散,吃饱的坐在一旁喝茶,看没尽兴的那几个斗酒。
在互相取笑吵闹的声响里,醉趴下了一个又一个。大师兄罗兰把最先喝趴下的唐二拖去房间休息,接着拖走了尼尼和佞三观,很快李凌寒也跪了,发着酒疯被罗兰提走。
喝醉酒的李家狗蛋大着舌头,嘟嚷着躲开罗兰抓他的手,“别、别拉我,我跟师父还得接着喝!喝!”
喝什么喝,罗兰不容他发酒疯,干净利落打昏了拖走。
夜已深,喝了不少酒的西门吹雪自己找房间洗洗睡去了。
接着佞修把叶信喝趴下了,罗兰从容提走了叶信。
抱着酒坛子,佞修醉意上头,眯着一双眼睛瞅着还坚守在饭桌边的几个人,“无花,喝不喝!”
无花温和笑着喝了一口茶,“师父,我已经醉了。”
“好吧,西索,你喝不喝!”
西索抱着酒坛子咕噜噜大口灌,酒劲上来说要和佞修再比试比试身手,罗兰一手刀劈晕了西索,顺势提走。
“哎呀,亚撒,陪师父父喝几杯?”
亚撒也喝醉了,揽着佞修的肩膀委屈地控诉,“如果、如果是我先找到你,你就是我的了。就算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依然如初恋。你是我初恋,可是你却跟别的男人跑了。”
永寂站起来一手刀劈晕了亚撒,正巧罗兰回来了,辛苦多劳的大师兄提着亚撒走了。
见亚撒也走了,佞修就开始来回瞅汤姆和永寂。柯西不甘寂寞跳着找存在感,“师父你看我啊,我陪你喝!”
“柯西你还是个孩子呢,喝什么酒。”佞修眯着眼睛几分醉意,漆黑的眼里有水光闪动,他看到了坐在位子上打哈欠的柳圆圆,少女身段苗条而柔软,鹅黄的衣裳有烟雨轻柔的飘逸,“如烟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睡不着的话来陪我喝几杯。”
听到此,大伙都知道他已经醉了,柳圆圆揉着困顿的眼睛忘了追问如烟是谁,柯西很有眼色,在永寂微微皱眉的时候就拉着柳圆圆走了,“今晚睡我房间吧,别客气,我的床可以让给你一半。”不由柳圆圆多说,怪力萝莉柯西几乎是扛走了柳圆圆。
等罗兰再回到大厅,晚宴尽,人已散,只有一个汤姆慢悠悠地用夜光杯盛着葡萄酒,望着满天繁星清醒而冷静地享受着宴会后的冷清。
“早些睡吧。”罗兰淡淡嘱咐着,望着杯盘狼藉的桌面,刚要动手收拾。
窗边喝酒的黑发黑眼轮廓深邃的汤姆开口,“我来吧。”随之是几句罗兰听不懂的简短咒文,眨眼之间杯盘桌面清理一新干净如洗。盘子碗筷整齐罗列,桌子回到了它们本来的位置。这是魔法所带来的便捷生活,曾经也有人问他为什么会魔法了,30岁保持童贞真的会变成魔法师吗?汤姆就呵呵了。
罗兰对魔法师见怪不怪,汤姆邀请罗兰来喝葡萄酒,新取的一只夜光杯,盛满了醇香的酒,二人饮酒相谈半宿,没有睡意,那些或是辉煌或是黑暗的时光都已经与他们隔离了世界,只就酒后的一些琐碎唠叨。
而另一边房间卧榻上,永寂目光清明坐在卧榻边,看佞修霸据了大半张床侧卧着身子酣睡。窗外月光如洗,照得一室光辉。永寂伸手覆上那张酣睡的面孔,指腹轻柔抚弄他的脸颊。佞修睡梦中似有察觉,半醉半醒之间微微睁开了眼,不甚清醒地望了永寂一眼,继而闭眼呼呼大睡。那一瞬睁眼淡视之间,这张清贵雅致的面孔眉眼之间却有刀锋一般的冷锐不羁。
轻微的叹息随风而去消散在夜色中,永寂动作小心地为佞修脱去外衣,枕好枕头,盖上薄被,而后自己脱了衣服在一侧躺下。没过多久佞修习惯性地翻了个身,一条手臂扣住了永寂,这才睡稳。
次日日上三竿,宿醉的佞大糙一家才陆陆续续起来,厨房里早早热着一大锅醒酒汤了。
永寂醒来时候佞修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风追着树叶悉悉索索,林中鸟鸣不绝,又是一个清爽而平淡的早晨。隐隐约约能听到佞修去闹腾宿醉赖床的徒弟去了。
“佞三观起来做广播体操了!”
“爸!你饶了我吧,让我再睡五分钟。”
一番闹腾,想来佞三观屈于淫威被迫起床了。不久就是柯西的大嗓门。
“我不起我不起我不起我就是不起!嗷呜!我起还不行吗!”
等永寂收拾利落下楼,几个睡懒觉的徒弟统统被拖出来在院子里打拳,而佞修跟武教头一样端着茶碗在屋檐下安稳坐着。隔着一株枫树见永寂醒来了,他歪头冲他微笑,阳光落在他苍白的面孔似是玉石,秀丽文雅,柔中带坚。永寂心头乍然漏跳了一拍。
院子里仍然摆着拳法架子的佞三观笑道,“师爹,这么多年了看着我师父还脸红啊?”
柯西跟着大喊:“都是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永寂:“……”
今天一顿午饭后,年是过完了,徒弟们纷纷告别了佞修,各奔东西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去。柳圆圆亦是告别了这有间茶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