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芸,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依蝶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一步棋,只好求助于桑净芸,冀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方向。
“嗯……”桑净芸沉思了一下。
盖依蝶在等待的时间里,不断地扭着电话线。仿佛这么做,电话线可以帮她挤出一点思绪似的。
“哎呀!我说依蝶,你还真是个笨蛋广桑净芸突然碎了一句。
“你干嘛骂人?”孟依蝶被骂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你本来就很笨嘛!只要江靖淮肯让你留在他身边,那个‘江太太’的名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反正老婆跟情妇所做的事还不都一样,都得陪他上床,只不过情妇在名声上比较不好听。”桑净芸挑明地说。
上床!听到这两个字,孟依蝶觉得自己的脸迅速地灼热了起来。红潮沿着她的脸颊直窜上脖子和耳根。
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必须和精淮哥耳鬓厮磨、深情地在床上经给…··她就开始心律不整、小鹿乱拉。
“喂!盖依蝶!回魂少,停止你那限制级的思想。”久久等不到对方的回话,白痴也知道对方正在“想什么”。
“什么限制级的思想?还不都是你先提起的!”盖依蝶没好气地说。
“拜托!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没想到过要跟江精难同床共枕。”桑净委忍不住调侃着这位“纯情”的好朋友。
“人家本来就没想那么多,都是你啦!害人家现在紧张得要命。”孟依蝶对桑净等向来是据实以告,明知会被桑净芸取笑,她也认了,谁叫她老是对这位“损友”推心置腹。
“人家本来就没想那么多,都是你啦!害人家现在紧张得要命。”桑净芸故意学着盖依蝶的语气,步声步气又说了一遍,“天哪1我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满地。他故作哀嚎地消遣自己的好友。
“讨厌啦!不跟你胡扯了!”孟依蝶的脸皮薄,可是被人这么消遣,她不依地跺跺脚。
好啦好啦,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才是。既然你对江靖淮的感情这么坚决,就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只管放手去做就是做。桑净芸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你,净完!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孟依蝶真心诚意地道谢。
哎!我也不知前世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这么倒霉认识你这大麻烦…”
孟依蝶眼看桑净芸又开始咕咕吸饿了起来,连忙向她过别,赶紧收线。
秋高气爽、云淡风清的星期日,是江靖淮和孟“心”蝶公证结婚的特殊日子。
三天前,店威告诉孟依蝶,江靖淮决定星期日与她在地方法院办理结婚登记,这个消息让灰心的依蝶又重燃了一丝希望。至于江靖淮为何突然有此举动,也没有人敢去多问他一句。
唐威载着江精淮、孟依蝶跟王妈,驱车前往地方法院举行结婚仪式。
星期日的晖山公路是拥塞的,还好大部分的车即是往山上开去;相对的,往山下的车辆就寥寥可数。”
一路上就听到唐威不停地嘟盯着,说什么:为什么不办场隆重的婚礼,偏偏选择这劳什子的公证,连件白纱礼服都没有得穿啦、没去拍结婚照啦、什么计划有变…等等,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没完没了。
车上的四人各怀心事。江精谁如往常一般,不表达任何意见,不发一语地静静坐在车厢里,高深莫测的表情任谁也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孟依蝶则双眼呆滞,茫然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将和江靖淮结婚的事情上,所以唐威发的牢骚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王妈则忧喜掺半。喜的是两个金童玉女即将步人礼堂,开始他们人生的另一个里程碑;忧的是依蝶的深情痴恋不知将会面临怎么样的一个考验——会是依蝶征服靖淮孤独冷绝的心,还是靖淮会扼杀依蝶的一片赤诚真心?说真的,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王妈只能祈求上苍成就他们俩。
而后威的心思更是难解——江靖淮明明对孟心蝶恨之人骨,为何又突然决定留下她,并娶她为妻?还有,更令他不解的是——江靖难先前还斩钉截铁地表示要他全力收购“豪宇企业”的股票,大有非它垮台之势,为何又忽然在一夕之间收回成命,要他暂时停止收购的计划?他跟在江靖淮身边这么久的时间,说没见过江靖淮这么出尔反尔过;难道江靖淮突然变了?任唐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色的宾士轿车缓缓地停靠在地方法院的停车场,加蝶慌忙地收起杂乱的思绪,下了车后,直觉地伸手去搀扶江靖淮的手,江靖淮却一把甩开她的青葱小手。
“唐威,过来扶我!”他的命令向来不容置暧。唐成怜惜地看了依蝶一眼,认命地走上前去,搀扶江靖淮。
盖依蝶淡淡一笑,表现得落落大方。是!她是有种受伤的感觉,但是她知道江靖淮对她的这种态度绝对不会是结束,而是一个开端;现在他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自己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承受不住,将来怎么有更大的心力去对付江靖淮对自己刻意的刁难呢?
王妈投给依蝶一记激励的眼神。看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有着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坚韧意志。也许一一也许靖淮有一天真的能恢复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呢!王妈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依蝶身上,她衷心地盼望着——
桑净芸老早就在地方法院门口等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孟依蝶的身影,她不耐地来来回回不停走动,引颈期盼着。
好不容易终于让她看到孟依蝶珊珊而来,她连忙迎上前去。
“孟大小姐,你可终于出现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桑净芸足足等了一个钟头,一开口火气自然威力十足。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头发怒的母狮,除了孟依蝶,她的眼睛根本没来得及客下其他“柠”在一旁的三个人。
“咦?净芸,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这里?”今天的公证,除了父亲跟心蝶,她没向别人提起过,所以当她看到净芸出现在她面前时,显得有些愕然。
“拜托!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耶!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以不知道?”桑净芸老实不客气地强烈表示自己的不满,“我当然是问心……呢……你……老爸啊!”净芸一向快人快语,幸好她突然忆起依蝶目前的“身份”,顿了顿,连忙改口。
她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心底暗忖:还好、还好,差点就说溜了嘴,万一坏了依蝶的好事,那还得了?像净芸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心蝶,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啊?怎么不为我们介用一下?”从刚才江靖淮拒绝了依蝶的关心后,周遭的空气预时冷凝了起来。桑净芸的出现正巧缓和了紧张的气氛,所以王妈连忙出声打破僵局。
“哦!我是桑净芸。不好意思,只顾着说话,不小心忽略了你们的存在。”一直到这个时候,桑净芸才注意到在依蝶身旁还有其他的“不明人士”。她歉然一笑,对王妈颔首示意。
“对不起,王妈。她是我的好朋友——桑净芸。”盖依蝶忙不迭地为大伙儿介绍,“净芸,这位是王妈,她非常照顾我。”
“王妈,你好。”桑净芸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依蝶转向王妈身旁的江靖淮:“——靖淮……他是…江靖淮,你知道的——”她还不习惯当着江靖难的面直接喊他的名字,所以语气有些迟缓。
江靖推倏地蹩起双眉。以前心蝶对他的称呼是亲呢地叫他“淮”,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含蓄了?连对他的称谓都变得这么一板一眼,让他觉得好生别扭。
而且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叫做桑净芸的好朋友?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江靖淮。”虽然心生疑虑,但他随即又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以示礼貌。
桑净青眯起双眼,盯着江靖淮猛瞧。
这个男人高大俊挺,游洒不揭,看得出来“使冠群雄”。她不得不佩服依蝶的眼光,只不过这家伙似乎不太好惹——虽然不是满脸横向,可是脸部的表情可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每天面对这副令人消化不良的尊容,她可以料想得到依蝶未来的生活,肯定是“满脸豆花”。
“桑净苦,你好。”净等下意识地伸出右手。
看到桑净芸的举动,孟依蝶顿时傻了眼,她偷偷地扯了扯好友的上衣下摆。
收到孟依蝶的暗示,桑净芸才乍然想起江靖淮是看不到的!她连忙收回伸出去的右手,讪讪地摸摸鼻子来掩饰自己的困窘。
站在一旁的唐威看到桑净芸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对桑净芸伸出友善的右手,自动报上名号。“你好,我是唐威。”
看见有人对她伸出友谊之手,桑净芸双眼的坐标终于锁定在唐成脸上。这一眼,可让桑净芸的媚眼再也离不开后威那张布满蛊惑的脸。
孟依蝶莫名地望着桑净芸,对于净苦张口结舌的拙样和唐威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的右手,她有些不知所措。
“桑小姐?”唐威试探性的开口。他对桑净芸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
“呃··”听到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呼唤她,净芸总算有些反应了。她眨眨迷蒙的双眼,望着满脸问号的唐威。霎时之间明白了自己的失态,颊上不禁爬上两片红云。
“……唐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桑净芸不好意思地连忙伸手和唐威交握一下,随即羞觎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粗糙又厚实,虽然只是轻轻地触碰一下,却让净去有触电的感觉。她挨近依蝶的身旁,不知所借地拉着依蝶的衣角。
原来,唐威就是净芸在咖啡厅里看见的那位站在街角的帅哥;桑净芸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世界怎么现么小,小到在街上不期然看到的帅哥会活生生地出册在自己眼前,还对自己面露微笑?该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她不禁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哎哟!会痛耶!她忍不住皱了皱柳眉。
那么这一切是真实的哗?她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得没话说。
从桑净芸像一阵风般地出现,唐威的眼眸就再也离不开她娇俏的身影,以至于对桑净芸从头到尾表现出的一些细小动作、表情,都丝毫不差地落人唐威如雷达般的探测眼中。他一向心恰自然、不造作的女人,何况桑净芸的外貌、气质更不同于平日出现在身边的庸脂俗粉,所以桑净芸的出现,让他觉得人生的春天正向他微笑地招着手。
孟依蝶对桑净菩今天的失常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曾几何时净芸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娇态?虽然满腹疑云,但由于时间仓促,她也不便当面质问,匆匆地拉着王妈一辈随江靖淮走进地方法院。
第三章
公证会场的气氛是庄严肃穆的,孟依蝶紧张地扭绞着自己的双手。她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江靖淮,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兴奋还是落寞。
法官的声音在偌大的地方法院中庭里回荡,茫无头绪的依蝶根本没专心听法官在说些什么,只感觉耳朵旁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嗡嗡作响——
“我愿意。”江靖淮对着十字架发誓。
“孟心蝶,你愿意和江靖淮——不论生、老、病、死,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互依赖,而成为终生的夫妻吗?”法官的话语字字敲在依蝶的心坎上。她浑身打颤,张开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的颤抖双唇一一“我愿意。
“那么请你们交换戒指。”
江靖淮拉起依蝶的右手,不可思议的准确——将一只光彩夺目的钻戒套进她的中指,一套到底,没能给她后悔的余地。
孟依蝶拿着先前净芸递给她的男性婚戒,依样画葫芦地套进江靖淮左手的中指。这时江靖淮却故意弯起自己的指头,不让婚戒顺利地套在他的手上——及心上。
他之所以答应跟孟心蝶结婚、并停止收购“豪宇企业”的计划,是因为他另有所图。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向他索取一张结婚证书?哈!真是佩服她说得出口!想当初他发生车祸,人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某知名企业的小开传出排闻,据说打得火热,闹得满城风雨。
他曾发过毒誓,绝对要让她尝尝心被伤透的滋味,原想由她父亲的身上下手,没想到天赐良机,让她自己回心转意,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凭空放过?
孟心蝶这个女人自做非常,她绝不会允许别人看她的笑话,况且她曾答应过没得到他的允许,是不会轻易离开他的,一旦她一脚踏入婚姻这个死胡同里,他自信有这份能耐可以让她痛苦不堪,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他要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千万倍的要回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严肃的法官对着江靖淮说,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江靖淮抓起孟依蝶的头纱,双手捧着依蝶的脸,缓缓地低下头去。看着他逐渐逼近的俊脸,孟依蝶紧张又羞诚地闭起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脏鸣起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