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春雨晚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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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春雨晚来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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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夫人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又问道:“怀第一个时,也这样吗?”

    “记不清了,也许是吧。那孩子生下来时,才猫一样大小。”

    “唉!真是难为你了!”

    “没什么,已经走出来了。”

    华阳夫人摸着他柔顺的长发,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问道:“陌儿,你可还恨我们?”

    许久,都没有声音。华阳夫人盯着屋里的滴漏出了会儿神,就当她以为华阳紫陌已经睡着时,一个声音艰难的说:“不恨,人,活着,都不容易。”

    华阳夫人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压在她心里多年的那块石头终于搬开了。这些年来她过得并不舒心,她觉得华阳紫陌之所以不幸福都是因为她上辈子造孽太多,才连累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华阳紫陌终于放下了心结,她觉得自己总算盼到了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可是,谁知道这一天是不是真的来了呢? 

    




章  四十一

寂寂春雨晚来风  章  四十一 
作者:sk吐泡泡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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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晟闵烦躁的呷了口茶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心头的火“砰”的烧了起来。

    案上的奏折分成两摞,一摞是以荣丞相为首的官员参奏太子太师梅子臣的,另一摞自然是以梅子臣为首上书参奏丞相荣义的。至于内容,不用看也知道,定然离不开结dang营私、鱼肉百姓这类的罪名。

    真史咬狗一嘴毛,他恨恨的想到。其实这些人的心理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那边都不能向着,只有让这些人不停地厮打下去,他这皇位才能坐的牢靠。当然,他也希望这些人不至于向前朝丞相林逾那样冥顽不灵,否则他们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只是,随着皇子“福煊”的降生,宇文晟闵敏感的察觉到荣义这帮人越来越难掌握了,他们难道是想逼宫拥立福煊即位?如果这样,一旦事成,宇文家的天下,可就要真真正正的改姓“荣”了。宇文晟闵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凉,他突然想起了冷宫里的林皇后。自从她被打入冷宫距今已有四年,四年的时间,足以令红颜化枯骨。

    林皇后是三朝元老权倾天下的前丞相林逾的独生女儿,与他乃是结发夫妻,华阳紫陌进宫时二人已经育有二子三女。华阳紫陌与他们的皇长子宇文明锐年纪相仿,很是谈得来。林皇后对以男子之身入宫为妃的华阳紫陌本就颇为厌恶,见他与宇文明锐有说有笑,便固执的认为他这是以色惑主,对他动辄责骂。而华阳紫陌xing子直爽,本就不懂阿谀奉承,更不知变通,只要稍加辩解,就会招来林皇后更多的不满。后来宇文明锐身患重病,xing命垂危。林皇后焦急之下受人蛊惑,认定是华阳紫陌与宇文明锐八字相克,才导致宇文明锐重疾缠身、无药可医。盛怒之下,她命人将即将临盆的华阳紫陌拖到雪地里一顿乱打,等他得到消息带人将结满血块的华阳紫陌从皑皑白雪下挖出时,看到腹中的孩子已被外力推挤出产道,卡在双腿间,没了呼吸。

    宇文晟闵见她如此狠毒,便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当即将她打入冷宫。并借机缴了林丞相的相印,将他拘禁在京城的相府里。而皇长子宇文明锐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没几日便命归西天。

    事后,宇文晟闵挨着想想后宫这些人的手段,只觉得可怕,却找不出幕后黑手。自此,他便专宠澄静如水的华阳紫陌,对其她人,如果不是为了单纯的发泄囧囧,他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出神间,宇文晟闵被外面的一声接一声的拍门声惊醒。他“嗖”的站起来,喝道:“什么事?”

    “皇上,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安公公连滚带爬的进来喊道:“华阳大人家的人来报,娘娘怕是不好哇!”

    “怎么回事?”他一面命人准备出宫,一面急切的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只听说……听说……”,安公公擦擦汗,偷偷看了宇文晟闵一眼,没敢往下说。

    “你听说什么了,快说!”

    “奴才听说,小皇子怕是保不住了!”安公公大着胆子回道。

    宇文晟闵听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实在等不及了,跑到司马监随便牵了匹马,打马飞去。 

    




章 四十二

寂寂春雨晚来风  章 四十二 
作者:sk吐泡泡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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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华阳紫陌的院落,在卧房门口看见六神无主的华阳遥川,说华阳紫陌蜷在床上,谁也不让接近。宇文晟闵急着往屋里走,匆忙问了几句,知道已经脱离了危险,心里才松了口气。他将屋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大发了,来到华阳紫陌床前,不由分说,办过他的身子。华阳紫陌先是用手推着抗拒,见来人是他,绷得不那么紧张,哆嗦着埋进他怀里,“哇”的哭了出来。

    “别,别走,别,别扔下我……”华阳紫陌紧紧抓着宇文晟闵,说话已是前言不搭后语,双目微张,神智迷离:“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没事儿的,没事,孩子还在,别怕。”

    “皇上?皇上……血……好多的血。”

    华阳紫陌似乎努力集中精神,看他的眼睛却是越发涣散,两片嘴唇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宇文晟闵心疼的搂着他连连说:“没事儿,没有血,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别怕。”

    说着依旧紧搂着他,一手在他身上轻轻拍着,直到他睡的安稳了,宇文晟闵才将贴身伺候他的流珠叫来问了个明白。

    流珠对这事儿也直纳闷,华阳紫陌这些天除了特别贪睡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夏御医开的保胎药一天两服,按时按点的吃着,照理说不应有事。怎么只是泡了个澡,下身的血就跟泉涌似得,人也疼得没了形?流珠把心里的疑惑都向宇文晟闵禀明,期盼着他能有个好的方法。谁知,宇文晟闵沉思了片刻后,撂下句,“好好伺候你家主子”,急匆匆地走了。

    宇文晟闵站在院里迟疑了片刻,将华阳遥川叫到旁边的一间小包厦里,吩咐他偷偷从外面找个可信的大夫进来瞧瞧。华阳遥川会意,脚不沾地的忙活去了。宇文晟闵又命人将夏御医传来问道:“你给娘娘切脉如何?怎么好好的又差点小产呢?”

    “回皇上,”夏御医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道:“奴才切得娘娘脉象虚浮迟缓,想是体虚。奴才已经对症开了方子,命人去太医院抓药,先请娘娘照着方子喝几服试试。这几天娘娘需静养,不宜挪用,奴才就在这儿候着。”

    “嗯,如此甚好。只是朕来时听说荣贵妃身子有恙,点名让你去诊治,你先回宫去看看吧。”

    夏恩听后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忙告退了。宇文晟闵看着他疾步如飞的离去,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

    不多时,华阳遥川便亲自带来了一位老大夫,他细细的为华阳紫陌诊完脉,捻着胡须说道:“夫人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多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故按之空虚。且脉按之细小如线,起落明显。血亏虚不能充盈脉道,或湿邪阻压脉道,故而脉细小。多见于虚、血虚证。可否将夫人之前的方子借来一看?”

    华阳遥川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誊本递过去,那老大夫看了半响,才说:“如若普通的‘安神保胎’这方子便开的极好,只是这里面有一味药却是十分的不对夫人的症状。”

    “哦?愿闻其详。”

    “大人且看,”老大夫指着上面的“参茸”解释说:参茸为中医入药的常用药,其xing温、味苦、微甜。主治重病、久病或大出血虚脱,脾胃虚弱等。具有强心、镇静等作用。但是虚火旺的者却不宜服用。诸位请看这药方,这方里不止加了人参,而且用量极大,这位夫人久病体虚,身子根本扛不住这么大的药xing,故而才导致下身出血,以致胎儿差点流产。老朽只需用‘阿胶’代替此药就好。”

    华阳遥川送老大夫离开后又折了回来。他走进静悄悄的内室,看到宇文晟闽将脸深深埋进华阳紫陌的掌中,双肩止不住的颤动,便悄悄退了下去。

    第二天晚些时候华阳洛宁陪着华阳夫人一起走进院子。璀璨的晚霞给她的绯色罗纱衣裙上添了些斑斓的光圈,她纤巧的肩胛骨,随着她缓慢的步幅一起一落,在她外衫的缎面上形成扇面一样起伏的波纹,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灵巧的拧旋髻,插着精致的金步摇,步摇长长的流苏也随着她缓慢的步幅,而绕着她的肩膀和颈背前后摆动。

    华阳夫人看着眼前漂亮精致的女儿,宠溺的嘱咐道:“一会儿见了你哥哥可别没大没小的,他现在是皇贵妃,和以前不一样了。”

    “知道了,瞧您,这句话都重复了多少遍了。”华阳洛宁撒娇的嗔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华阳夫人接着嘱咐道;“进去后切不可大声说话,他刚醒过来,怕吵。”

    “噢。娘,哥刚回来时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才呆了一天就差点流产了?”

    “嘘!你个不知道遮拦的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让那边的人听到还要不要命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在你哥哥面前也不许提。”

    “是,我不乱说。”

    眼前的华阳洛宁还保持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天真和灵秀,如刚纺出的白绢般干净,只是不知道随着岁月的磨砺,染了色的白绢还能否被清洗干净。 

    




章  四十三

寂寂春雨晚来风  章  四十三 
作者:sk吐泡泡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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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夫人陪着坐了一会儿,看他兄妹二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先离开了。华阳夫人一走,华阳洛宁便如屋檐下的小家巧般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从前门外的城隍庙里的官神爷说到护城里的鸭子;从新近的衣料说到鞋面的图样;从宝和斋的炸糕说到家里刘妈做的打卤面;从泰美源的胭脂水粉说到自己剪得荷花钿……

    最终,华阳紫陌在提到王勉时成功的打住了她的话头。华阳紫陌看她满面红霞,只在那儿低头绞手帕,想想她刚才叽叽喳喳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便打趣的说道:“成日子这张小嘴一住不住的聒噪的人头疼,看明儿个到了你婆家,人家见你这个样子不把你送回来才怪呢。”

    流珠斟了茶来与洛宁吃,一面笑道:“咱妹娘打小就招人疼,怎么就能给送回来。”华阳洛宁红着脸,只管吃茶。华阳紫陌打趣道:“怎么这会子又害臊了。你还记得六、七年前,我带你出去赶庙会,你相中了个替人写字的落魄书生,非逼着我答应等你长大了让你嫁给他。父亲为你说的这门亲可是极好的,王勉知书达理、一身抱负,极得皇上重用,等你嫁过去了,可别再像在家里这么任xing。”

    华阳洛宁道:“阿弥驼佛,冤哉冤哉!我哪里就任xing了!这么些年了,我好容易才能与你聚上几日,一时高兴话多了点,你倒好,一见面就摆起兄长的架子。看样子,你心里是一点都没有想过我的。”

    “傻丫头,不想你,我回来做什么。”华阳紫陌一面说,一面将手里的雕花漆匣交给她。华阳洛宁打开一看,见里面放着一对玉质洁白莹润的白玉大雁纹系璧,不由叹道:“好精致的东西!”

    华阳紫陌握着她的手说:“喜欢就好,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眼看着小丫头要嫁人了,心里真是舍不得。”

    华阳洛宁想了想,犹豫着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给肚里的小皇子留着。”

    “姑娘就好好收着,等将来小皇子出世了,他想要什么没有。”流珠将熬好的保胎药放在一旁说道。

    华阳洛宁笑笑,收起来。

    兄妹俩又闲话了一阵子,华阳洛宁见他有些累了,忙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晚间的风已颇有些凉意,华阳洛宁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急急地往她住的院里走。不曾想刚走到月洞门,就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人影远远的朝她走过来,等走进了才认出原来是王勉。

    华阳洛宁虽然xing子大方活泼,但在此时遇见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只管低着头走,也不理他。两人并肩走了一段,王勉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他,还好吧?”

    “精神头还好,就是脸色苍白些。”

    “还能按时回宫吗?”

    “听娘亲说需卧床静养些日子,怕是要在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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