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他永远抓不住重点的观察力有些无可奈何:“是你的没错,你在与狼人作战时把它放在了我手上。”
“所以你要用这把沾过狼人之血的匕首分这个桃子吃?”好友这次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只犹豫了一小下,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已经把它清洗得像新的一样了,所以请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尝出它曾经割裂过狼人的肠子。”
“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不抱期待了……”
不顾好友无休无止的唠叨,我挥起匕首砍向桃子,却只听到“叮”的一声,仿佛打到什么铁质品上,就连手上的触感都不像是在砍一颗桃子。
“果然不是正常的桃子,还好没直接用牙去咬,不然就得提前进入老年的饮食生活了。”好友在我愣神的时候下了定论。
我咬了咬牙,对于只能看却不能吃的事实有些气愤。用力拍了拍如铁般坚硬的桃子,我刚想提出如何处置这东西的建议,却忽然听到有东西裂开的声音。仔细一看,竟在桃身处发现了裂痕。
“哇哦,原来汤姆你对食物的执念是如此强大,似乎已经超过了求生的本能。”好友指着桃子的裂缝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说道。
“是这样吗?”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桃子,虽然有些疑惑,却又有些骄傲与期待。不过事实证明我想的太多了,因为就在我为自己“新生的力量”激动时,那颗巨大又坚硬的桃子忽然“噼咔”一声裂了开来,一个紧闭着眼睛的小婴儿伸着腿踹掉了阻挡他动作的桃身。
看着“吚吚呜呜”的小婴儿在巨大的桃子中扭动,我跟好友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谁都没有动。
“看起来,我们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与其说是不得了,不如说是棘手。”我纠正了好友的言论,“我们最好快点找到这小东西的父母把他还回去,不然会被怀疑是偷婴儿的贼吧?”
“他是从桃子里生出来的,他的父母该不会是棵巨大的桃树吧?”
“那我们就顺着他漂下来的小河向上游找找。”我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包住小婴儿,但在如何搂抱婴儿的问题上犯了难。
好友在我转变了几个姿势后拍了拍我的肩,然后轻柔又熟练地把婴儿抱了起来。小婴儿在好友怀中停止了吵闹,安静得像个玩具娃娃。
“不愧是有弟弟妹妹的人,想必你以后照顾起自己的孩子来也得心应手吧?”我对好友比我多出的一技之长不无羡慕地说。
好友对于我的话语不予置评,只是催促我快点跟上他的脚步。于是我紧跟在他身后,一路沿着小河向上游走去。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了一个小村庄。一位年轻的妇人正拎了一筐衣服要去河边洗,她发现我们后愣了愣,眼神有些躲闪,微低了头快速从我们身边走过。
“看来是个民风很保守淳朴的村庄呢。”在目睹妇人的表现后,我对此做出了评价,“看到男人就害羞成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很难见到了。”
“害羞?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害怕?”好友针对我的言论提出了反对意见,而向来对自己的尊容有所信赖的我,就自己是否吓到了那位年轻的妇人与好友展开了一场不算激烈的争论,在双方未能说服对方的情况下,最终我们决定放弃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打算进入村庄一探究竟。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的确是一个朴素简单的小村庄,很多妇女们在自家院子里劳作,但在我们进入她们视线的瞬间,不约而同的,她们的动作慢了下来,有的甚至停住了手上的活儿一脸防备地盯着我们,更有甚者已经逃进了自己的小屋。
我掏出一把金币放进好友早已伸出的手掌,顺手拿出口袋里的镜子照了照,抱怨道:“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帅气英俊又充满绅士风度的脸吧?即使她们的要求过高,也不至于被吓到逃走的程度啊?”
“容我提醒你,吓到她们的恐怕不是我们的长相,你没有发现我们自进入为止都没有见到一个男人吗?”好友毫不客气地把从我这里打赌赢走的金币放入自己的口袋,然后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现象。
“所以她们是在畏惧我们的性别?”在对一位妇女露出温和的笑容却把她吓跑后,我已经彻底放弃任何表示友好的行为了。
“也许……”好友略微拉长了尾音,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管你们是谁、出于什么目的,都请离开这里。”在我与好友向前迈进的时候,一位相当漂亮的女人制止了我们。
出于好奇,我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为什么?我们只是想寻求帮助。”
漂亮女人化着淡妆的脸上表情严肃,声音也充满着疏远的冷淡:“我们的村庄禁止男人进出,所以请你们离开吧。”
“这是什么规矩……”我小声嘟囔了一声,拉住好友的胳膊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
好友什么也没说,跟着我出了村子。我们沿着小河继续向上游走去,不久便看到之前在村庄口遇到的妇人。我与好友出于她们村庄奇怪的规矩,不敢贸然与她搭话,假装没看到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只是这次出乎我们意料的,妇人站起身先同我们打了招呼。
“请问你们是皮博恩勇士的朋友吗?”妇人一脸小心地低声问我们。
我与好友面面相觑,一齐摇头道:“不是。”“我们不认识什么皮博恩。”
妇人听了我们的回答,有些失望地继续回身洗她的衣服去了。看她对我们没有再搭理的打算,而我跟好友担心再碰一次钉子,便也没有再跟妇人多说什么,且行且歇地走到了下一个村庄。
与前一个村庄不同,这个村庄的百姓都热情好客,不仅为我们提供食物水源,还为我们整理出了休息的地方,更为感激的是,村民看到我们两个男人极为不熟练地照顾着一个小婴孩,甚至为我们找来奶娘帮我们照顾。
“你们的孩子长得真漂亮,又很安静听话,不过毕竟是两个男人,照顾起来也很辛苦吧?”奶娘抱着小婴孩喂奶,同时与我们聊天道。
“不,其实他不是我们的孩子,”我向奶娘解释道,“我们在旅途中正好捡到了他,所以想找找看他的亲生父母。”
“原来是这样,”奶娘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这样小的孩子,走丢的可能性不大,八成是被遗弃了吧?找到他父母的希望很微弱呢。真是残忍啊。这么可爱又听话……说起来,他有名字吗?”
“呃,毕竟不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不如来给他取个名字吧?”好友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我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有些疑惑地投去询问的眼神。好友向我解释:“既然找到他父母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就自己抚养他吧,所以,一定要起个名字才行。”
“话是这么说,可是总觉得有些理由不通?”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不过在好友的坚持下,我只得托起下巴开始给孩子取名字,“叫杰克?”
“亲爱的汤姆,名字是要陪伴一个人一生的,请你看在他是我们的孩子的份上再认真想想?”好友有些不满地反对道。
我们的孩子?这个说法总觉得有些微妙。不过看好友如此认真的眼神,我也只得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起来。
在接连提出的五个名字都被否绝后,我有气无力地做着最后的努力:“既然他是从桃子里生出来的,那就叫皮博恩(P…each born)怎么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不过总觉得有些耳熟……”好友皱眉思考其来源。
“你们刚才说,这个孩子是从桃子里生出来的?”奶娘听到如此奇特的事情,也不禁惊讶起来。
我点头给予她肯定的回答:“没错。一开始我们只是从河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桃子并想把它吃掉,谁知道它自己忽然裂开,皮博恩就出现在那里面。我们还在想,他的父母该不会是棵桃树精什么的吧。”
“桃子?皮博恩?竟然还真的存在啊。”奶娘似乎是想起什么,露出一副回忆的表情。
“您是知道些什么吗?”我向奶娘提出疑问。
“皮博恩不就是那个只有女人的村庄里洗衣服的女人提到的人名吗?!”好友在奶娘回答前忽然大叫了起来。
“咦?好像是的……”
“你们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只有女人的村庄?”奶娘的眼睛瞪得像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在我跟好友肯定地点头回应后,奶娘继续说,“我还以为那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那个村庄是什么样子的?”
“这……不太好说,要不您先给我们讲讲您听到的那个传说?”
奶娘点点头,故事娓娓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据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存在一个神奇的村庄,那个村庄的村民比普通的人类生命更长久。本来那个村庄的村民过着安宁富足的生活,直到一个小男孩的降生。小男孩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一出生就与别的小孩不一样,他不像那些刚降生的孩子一样丑得像没毛的猴子,他的皮肤比煮鸡蛋还白皙有弹性,声音比夜莺还婉转动听。等他长到十几岁,简直漂亮的不得了,即使是再有名的画师都难以把他的美貌锁在画布上。这样的美貌自然招来某些好|色之人的觊觎,但在家人的保护下,小男孩还是快乐地成长起来,直到他长到十八岁,在与好友们喝酒失去意识后,遭到了有违天理的惨无人道的对待。这件事对男孩的心理造成了无法治愈的创伤,在一个村民熟睡的黑夜,他消失了。此后再也没人听到有关男孩的消息,直到三年后,男孩突然出现,杀掉了之前对他做出侮|辱行为的人,并把其他男性都变成了动物……
“包括他的家人?”我好奇地插嘴打断正在讲故事的奶娘的话。
“不,他的家人在他离开后也离开了村庄去寻找他,不过找没找到、现在在哪儿都不为人所知。而这个男孩——现在早已成为了男人——将村子施了魔法隐匿起来,只有在一些机缘巧合下才会被人遇到,但村庄里是不被允许有男人进入的。据说这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男人曾遇到一位巫师给他算命,说他会有一个叫皮博恩的从桃子里出生的儿子带着两个勇士朋友打败他让村庄恢复原样。自那以后,每当他有一个儿子降生,他就会将孩子杀死。”奶娘讲完故事后,低头拍着我跟好友捡到的孩子低声道,“不过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传说,事实到底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
“真是个奇怪的传说。”好友托着下巴分析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孩子会在桃子里出生?他的妻子该不会是个桃树精吧?”
“也不无可能啊,”奶娘接话道,“不过听话他有好多个妻子,每一个对他都很忠心。”
“那村里的其他女人怎么样了?”我问道。
奶娘叹了口气说:“她们在被|迫做那个男人的仆从,因为不遵从男人的命令就会被赶出村庄,但一离开村庄,她们就会失去村庄赐予她们的青春而迅速衰老死去,大概是男人下的诅咒吧,即使是新生的婴孩,一旦离开村庄,就会以超出常人数倍的生长速度成长起来,三天内就能长成成人,十天内就会衰老成长者,十五天后就会死去。”
“看来这个婴孩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呢。”好友突然发话道。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道。
好友伸出手指指着婴孩道:“你看,这才过了多久,他已经长出牙齿和头发了,连手脚都长长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这婴孩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而在休息了一晚一觉醒来后,原本睡在我跟好友中间的婴孩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少年了。
“妈妈,妈妈!”少年抱着我的腿欢快地叫着,我有些无奈地纠正他我是男人不是妈妈。
“是的,我们不是你的妈妈,”在少年转身喊着“妈妈”抱住好友的腿的时候,好友应和我道,“但是你可以叫我们爸爸。”
哈?开什么玩笑?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好友以寻求他的解释,但好友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我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抚养他对吧?总得有个称呼让他能叫我们吧?”
话虽如此,但也不用非要叫爸爸吧?我觉得叫哥哥蛮适合的,不过这个称呼在第二天睡醒后显然变得有些不太合适了。因为少年已经长得比我还要高大年长了。
“汤姆爸爸,杰瑞爸爸叫你醒了就去吃饭。”我的英俊高大的儿子皮博恩坐在床边缝着什么东西,看我醒了就对我说。
我伸了个懒腰,静静地看着不知在忙活什么的儿子,对于儿子过□□速的成长速度有些欣慰与百感交集。昨天上午还在教他走路学说话,下午还陪他游泳捕兔子,傍晚还在哄青春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