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从带着这只鞋去符合条件的人家去,挨家挨户地让她们试穿这只鞋,谁能穿上它,谁就将成为我的王妃!”
“这种方法是不是有些草率?”母后轻轻皱起眉头,露出一脸的不赞同。
我握住她的手试图说服她:“母后,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是仙女送给我的礼物,这双鞋是仙女施过法术的。相信我,没有比这更周详的计划了!我发誓,只要一找到她,就立刻同她结婚,我们是被仙女庇护的一对儿,一定会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母后在我真诚的眼神攻势下终于败下阵来,她轻轻回握住我的手说:“好吧,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吧,鉴于符合条件的人家其实也不是很多,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把她找出来。如果真像你说的她是被仙女送来的,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
“谢谢您!”我紧紧地搂住她,却在心里说着跟嘴上完全不同的话:对不起,大家。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的仆从按照我的指示在全国展开了搜查,而我则要么坐在繁花盛开的花园同我的好友谈天说地,要么呆在书房里描画着我假想出的花匠家的小女儿会有的模样。
而在我以为这件事将会不了了之的第五天,我的仆从带来了令我与好友震惊的消息——那个舞会上将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被他们找到了!
在前往大殿与那姑娘相认的路上,我曾一度想临阵脱逃,但理智告诉我,一旦我做出了逃跑或哪怕是不情愿的举动,母后他们就会立刻察觉我之前的谎言,从此我将失去众人的信任并与母后挑选的某个我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如果真的造成这样的后果,我倒宁可冒险与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娘见上一面。因为之前要求仆从在当花匠的人家中寻找,所以这个姑娘也许是我找了许久的花匠家的小女儿也说不定。
与我忐忑的担忧不同,好友出于对假扮他的冒牌货的好奇而跟着我一起来到大殿。当看到站在大殿之上正被我的亲人围观的姑娘时,我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这位姑娘的身姿就像好友一样高大,但显然这是一位真正的姑娘,她面部的线条比男人更加柔和,大大的开领可以看到一半货真价实的属于女人才有的玩意。而在我惊叹于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壮硕的女人时,母后已经拉起我的手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
“我最疼爱的小儿子说你是被仙女送到我们身边的,这是真的吗?”母后试探性地问道。
那女人露出娇羞的神态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回答母后的问题:“正是如此。”
我想指着她的鼻子揭穿她的谎言,但事实上我能做的也只有在母后询问的眼神中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太能确定……”
“那么,就由我来为王子殿下确定一下吧。”那高壮的女人打断了我犹犹豫豫的回答,从一直拎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水晶鞋。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她把那只鞋穿在了脚上。她又向我的仆从要走了另一只,当两只鞋都穿好后,她欢快地跺了跺脚,让大家都认识到这双鞋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亲爱的小儿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母后有些迟疑地看向我,显然她也不想要个这么与众不同的儿媳,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在等着我拿出有力的证据去证明这女人是个骗子。
“那么,你父亲是个花匠?你是他的小女儿?你就是之前与我一起在舞会上跳舞、到十二点却又逃走的那位姑娘?”我问着更详细的问题,事实上我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位姑娘刚张开嘴,话语还没能从她那平淡无奇的嘴中冒出来,我的仆从就先一步抢过了话头。
“千真万确我的王子殿下,”他弯着腰恭敬地说,“她的父亲是个花匠,曾经在宫中干过几个月的工,她是那花匠最小的女儿,她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找到她时,她身边还有舞会那晚她穿的紫色舞裙。”他让人把那舞裙捧到我的眼前,而我死死盯着那东西连碰都不想碰。
母后代替我检查了一下那套衣服,然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用无奈却又认命的语气扭头对我说:“看来那晚把我心爱的小儿子迷得魂不守舍的姑娘就是她,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的条件,后天就为你们举行婚礼。”
我想说母后请你不要这么纵容你的小儿子,他完全就是个撒了大谎最后还把自己套住的混蛋。我现在多希望她能像举办舞会前那个强硬的皇宫的女主人,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她绝不承认这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儿媳。可现实总是与我的希望背道而驰,我那有女权倾向的母后在他小儿子编造的谎言下屈服了。
即将与我举行婚礼的女人被带走由裁缝量身定制婚纱,而我在众人都散去后拉着我的好友躲回房间对他进行质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我的表情大概有些狰狞,因为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友竟然退后了一步不敢与我对视,“如果我记忆没出问题,那晚跟我跳舞的明明是你,为什么又忽然冒出来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这可要问替你去寻找未来王妃的那位仆从,毕竟是他把人带到这里来的。至于来历不明这个说法,那姑娘不是说了她是花匠的小女儿?你的仆从也已经确认过了她的身份,所以她也称不上是来历不明。”好友耸了耸肩,就好像这样就能把问题从他身上抖下去一样,“对了,她该不是你找了许多年的那位梦中情|人吧?毕竟她的父亲在宫中供过职,而她也确实是个花匠的小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她绝对不是。”我斩钉截铁地说,“我的花匠家的小女儿眼睛是黑色的,就像黑曜石一样,而那个长得像怪物一样的女人的眼睛是浅灰色的,跟平民房前的台阶一样。况且我的花匠家的小女儿绝对不会做出冒认别人的事迹这种令人不耻的行为。”
“那现在怎么办?你的母后已经承认了那个‘怪物’的存在,她不可能再给你时间寻找你的‘花匠家的小女儿’,所以看在我为你出谋划策的功劳上,这场婚礼的随礼可以为我免除吧?”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想出这个奇烂无比的主意的人,正是我眼前这个厚颜无耻想要免除随礼的你!”我对他怒目相向,借此发泄无法向他人释|放的抑郁情绪。
好友因为我有些无理取闹的行为而被激怒,但他并不会像一般人一样与你争个脸红脖子粗,他只会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你,然后语带讽刺地回击:“当初我们一起商量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傻瓜说这主意简直不能更棒,啊,好像就是我眼前这个即将迎娶比他的个子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女人的傻瓜。”
在他偏激的话语过后,一时间我跟他都无话可说直直盯着对方,似乎谁先退缩谁就输了一样,直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将我和好友吓得一哆嗦。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你们的当务之急不该是想办法查出那女人是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了舞会上那位‘姑娘’的吗?”
“你……什么时候……怎么……为什么……”我看着我那令人头疼的表妹从我的床上坐了起来,态度从容得就像那床本就属于她一样。
“先不要管我,先想想怎么解救你自己吧。”表妹嘟了嘟嘴,完全无视了我不成句子的质问,转头看向好友,“我们先来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得到你舞会的衣服的?你在舞会之后是怎么处理它们的?”
好友勉强配合她,不怎么在意地说:“我把它们交给我最亲近的仆从处理的。”
“你这个懒货,你就不能动动你那健壮却无用的大腿肌亲自把它们处理掉吗?”我在听了他的回答后揪住他的领子埋怨他,“就是因为你的懒惰使得那东西落入了那无耻的怪物手中!”
“那可是我最亲近最信赖的仆从!况且我们并不能断定那女人手上的东西就是我之前的那套不是吗?经过这么多天,见过那套东西的人都可以伪造出一套出来。”好友不服气地反驳我。
“那就叫你的仆从过来我们问个清楚!”
因为我的态度十分坚决,好友只得叫来了他的仆从。在好友的亲自审问下,仆从有些心虚地说:“为了在您有所吩咐时能及时服务于您,那套东西我打发下仆去处理了。”
在得到这个出乎他意料的答案后,在我强有力的眼神攻势下,好友抓着仆从的领子冲他吼道:“你这个懒货,你就不能动动你那缺乏锻炼而又无用的大腿肌亲自把那东西处理掉吗?去把下仆叫来!”
仆从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那位下仆紧跟在他身后,脸色像冬日的飘雪一样苍白。
“因为还有别的事务在身,我叫马车夫替我去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下仆战战兢兢地说出那些东西的去向,我看到他的双腿都在颤抖。
仆从在收到我与好友共同的瞪视后,揪着下仆的领子大吼:“你这个懒货,你就不能动动你那锻炼过度而又无用的大腿肌亲自去处理那些东西吗?去把马车夫叫来!”
马车夫来的时候比下仆的脸色还要凄惨,他浑身抖得像要散架一样,在听完我们的问话,他哆嗦着回答:“我、我因为要去喂马,就、就叫我的弟弟去处理那些东西了。”
这下轮到下仆接收我、好友与仆从三个人火热的瞪视了。下仆满头大汗,一把抓住马车夫的领子叫嚷起来:“你这个懒货,你就不能动动你那比马蹄还要发达却无用的大腿肌亲自去把东西处理掉吗?去把你弟弟叫来!”
在等了稍长的一段时间后,马车夫终于把他年轻的弟弟带了过来。那小伙子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在被哥哥询问到那些东西的去向后,他老实却又胆怯地说:“我挖了个坑把东西埋在了我的邻居老花匠那个废弃的花园里。”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埋在别人家的花园里?”我质问他道。
他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没有花园啊亲爱的王子殿下。”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埋在别人家的花园里?”好友质问他道。
“因为我想不出别的处理方法了。”他又打了个哆嗦,看着他还有些稚嫩的小脸,我不禁对他产生了同情的心理,但质问仍在继续。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埋在别人家的花园里?”仆从质问他道。
“因为老花匠身体不适很多年了,所以他家的花园已经废弃很久了,我以为不会有人想去动它。”(注:上面这一小段没看懂的亲要看作者有话说哦~)
“你……”马车夫对着他的弟弟只吼了这一个字,就忽然转头向下仆求情道,“他还是个孩子,请放过他吧。”
下仆可怜兮兮地看向仆从:“他只是个赶马车的车夫,请放过他吧。”
“他只是个替我跑腿的下仆,请放过他吧。”仆从向好友求饶道。
好友转头看向我,自降身份请求道:“他是我最信任的仆从,请放过他吧。”
一下子,马车夫的弟弟、马车夫、下仆、仆从和好友,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我只能深吸一口气,挥挥手放了他们一马。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好友、表妹和我继续分析着事态的发展。
“所以,可能是老花匠心血来潮想要重新收拾自家的花园,结果却正好发现了杰瑞王子掩藏的套装和另一只鞋子?”表妹推测道。
“然后他们知道了汤姆寻找王妃的事,于是产生了假扮王妃的想法?”好友推测说。
“所以知道事情大概是怎样的我们,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对于过程我并没多少兴趣,我真正关心的是要怎样才能摆脱那个胳膊比我的腿还粗的邪恶的女人!
在我如此迫切地想要答案的时候,这两人在说完那堆废话后居然双双沉默下来。表妹耸了耸肩膀,事不关己地说:“看来你只能与那女人结婚了,谁叫你用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逃避选妃呢?如果你找出了那女人的漏洞,那也意味着你要揭露自己欺骗众人的事实。所以,请节哀顺便,我亲爱的表哥。”她说完这些就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而在她消失在外门时我才想到要问,她在我房间还躺到我的床上究竟是来干嘛的?
好友在看到表妹成功逃脱了我的责难后,也效仿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亲爱的好友,那女人可能并非你一直向往的类型,但从如此多的巧合中你可以看到她与你是多么的有缘。通过刚才的接触我发现她对你已经情有独钟,你也放弃对心的防备让丘比特把另一支爱神之箭射入你的心房吧。在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后,也许你会发现你未来的王妃其实还是个挺可爱的女人呢?既然你‘婉拒’了免除我随礼的要求,我这就赶回我的国家去为你准备礼品,我